「你怎麼知道我能夠幫你找到。︽」金象締說道。
周圍一片黑暗,虛空扭曲,如旋渦。
「因為他會來找你。」那頭上長滿了層疊耳朵的人說道。
他根本就沒有問面前個人是誰,也不想知道,現在他的心境已經進入了那種剝離大千世界的意境之中,所以這大千世界的一切人與事,都不在意,或者說是心念之中的有意剝離。他的神念無進無刻都在感知那無盡的小千世界。
他拉着青衣的手朝前走,前面是這個滿頭層層疊疊耳朵的人就攔在前進的路上。
他沒有叫對方讓方讓開,對方也是站在那裏沒有動,雙眼詭異的看着走過過來的李源。李源一身隱暗之中帶着金光的扭動,那是一條條的金蛇在吞吐。
對方沒有讓,而迎接他的是一條魔性的金蛇猛的竄起,一口便朝着那擋着路的人吞下去,沒有半點的猶豫。
那滿頭層疊耳朵的震起聲波,一片魔光涌生,魔光結化為雲,如層層疊疊的耳朵。
這聲波結化出來的魔光雲霞竟是將那丈許大小吞噬而下的金蛇給震寸寸破碎,鱗片剝落,然而一塊塊鱗片又化為金蛇在虛空之中扭動,每一次的扭動都會朝着魔光層耳之中鑽去幾分。
那小金蛇竟是不受那聲波震盪的影響,朝着強化的魔耳光華之中慢慢的鑽去,那人臉色微變,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先前在外面之時,金象締便一言不合而動手,這一次又是,所以剛才每一擊之時,金象締的金蛇吞噬之象便被他擋住了,並震散。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金象締的手段竟變幻莫測,大蛇化為這小蛇之後,那種吞噬一切的意境消失了,而有的則是詭異玄奧,仿佛不在這天地之間,他震盪出來的聲波竟是根本就無法擋住,那金蛇就像是一條在水中鑽游的魚,水如又何擋得住魚呢。
那人已經被一片波紋魔光籠罩,已經看不清楚了。
但是金象締卻能夠找得到,這個人頭上的那層疊的耳朵其實是一種道紋的,那是先領悟這種法,然後才應在身上,無論是人是妖還是魔物,都會如此這般。據金象締所知,在封神一戰之前,商朝之中的不少的大將都用類似的方式修成本身的神通。
而當今三界之中,最典型的莫過於二郎顯聖真君,他額頭那一隻神眼當然不是天生的,而是修出來的,是法則道紋在眉心識海之中的凝刻化生,平時根本就看不見,當需要之時出現了。
當年的封神戰將雷震子的風雷雙翼也是法則道紋,施展之時化為風雷之翅,速度之快乃天下一絕,哪吒的三頭六臂當然也是。
只是這些法則道紋想要凝刻在身,需要強大的肉身,還需要自身領悟那法則,當今天地之間的修士肉身往往不及,所以大多雖然領悟了法理,卻只能夠以施展出道法,而無法在身上凝刻成道紋形成神通。
「嗡……」
幽暗的冥獄之中突然震響起來,那人消失在了這聲音之中,虛空之中只見到一隻巨大的耳朵,耳朵卷出一片玄光,那耳朵所籠罩範圍的金蛇都散了。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從一條蛇的嘴裏吐出而出,劍光之中玄景飄渺,有蛇附行。
那耳輪散去,那個人也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來過。
一條金蛇在虛空之中穿行,化為一道金虹鑽入了扇門後。
金象締想要快點尋找到青衣的神魄,他感覺青衣的神魄就在前方,如果去晚了可能會有自己不想看到的變化。
他帶着青衣,穿過一道道的門戶,若有人能見這冥獄中的人,當能見到一條金蛇在一個圓球的一個個格子之中鑽行。
當金象締來到一座緊閉的牢房前之時,一直牽在手中的青衣又劇烈的掙紮起來,在一開始進入了這裏之時青衣有過一回的掙扎,但是被金象締給控制住了,而現在她突然再一次的掙紮起來,臉上有着痛苦之色。
金象締揮手將她身上的禁法散去,只見她身上原本虛無的蛇般的黑繩散去,化為一根頭髮飄落,還沒有落地已經燃燒。他可不想在這個冥獄之中留下自己半點氣息與髮絲。
當青衣被放天的那一瞬間,青衣朝着一個牢房撲了過去,也就在她堪堪要觸及那牢門之時,金象締周身金蛇黑蛇狂舞,一隻只的蛇頭猙獰的張着嘴探向虛空,蛇嘴之中的毒牙森森。
一股詭異而強大的氣息朝着四面八方散去,金蛇咒的詭異與霸道顯露出來,隱隱的嘶吼在冥獄之中震響。
他沒有阻止青衣,他要看看是誰能夠在自己的面前耍花樣,誰又敢。
在他的眼中,那牢中情形慢慢的清晰了,那牢中什麼都沒有,只是牆上有一幅畫,那牆壁上的畫上有一個青衣女子,那青衣女子手持一個本書,在她的周圍有着竟是伏着無數的惡鬼像是在聆聽着她的誦經。
壁畫上的惡鬼綿延到壁畫邊沿黑暗之中,仿佛無邊無際,又像是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有一個青衣在一樣,她像是整個黑暗世界之中唯的光明,原本猙獰可怕惡鬼在那壁畫上的女子面前變的無比的馴服。
怕幅壁畫是什麼意思?金象締微微皺眉。
青衣抓着那牢房的欄杆上,想要進去,卻進不去,金象締一劍斬開那牢門,青衣沖了進去,撲在那壁畫上,竟是如一道影子一樣消失在了。
這一剎那之間,他明白了,這座冥獄的真正核心其實是面前這一面壁畫。
那壁畫上仿佛有着無數和絲線縱橫交錯,青衣已經進去了,他不知道裏面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他覺得絕對不會如此簡單,他回頭看着無盡的黑暗,他的雙眼泛起了金色,卻如蛇瞳。
他的眉心之中突然有一條金光燦爛的蛇鑽出,這條蛇不是一般的神念,這是他養出來的一道元靈,若是有合適的寄託,是可以修出第二元神的,他一直有意識的養煉着,就這一道元靈分化出去,如果本尊死了,憑着這一道元靈還能夠活下來,而且這個元靈是能夠施法術的,之前分化出去的那一條條探路的蛇都只是他的一個個念頭,隨生隨滅的。
他不能真身進去,因為他還得保證兩人都能夠出得來,但是如果只是一個念頭進去,遇上什麼事會力不從心。
這條金蛇身上有着淡淡的紫色,沒有半點的邪意,有着一種萬法不沾的聖靈之意,虛空一扭鑽入了那個畫壁之中。
元靈進入壁畫之中,看到的是一片晦澀的天空,遠處一塊斷崖上有一個青衣女子坐在那裏,手中捧着一個書正虔誠的誦讀着,在她的四周則是惡鬼伏坐,靜心的聆聽,越是靠近她的惡鬼越是安靜低眉,而離的遠一些的,大概是聽的不是很清楚,所以一個個都還會時不時的發出低吼聲。
在這裏無數的惡鬼之中,還有一個青衣女子懵懂的朝裏面走去。
金象締看着這一幕,心中卻在想着這一切都會是誰安排的呢?
原本青衣的神魄在這裏竟是要慢慢的補全,形成一個新的靈魂,當她補全之時,那麼青衣就再也無法將自己的那神魄融合回去了,現在她朝着自己的神魄而去,這是本能,也可能是她的意識深處的一種選擇與急切。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只怕很難幫上什麼忙了,一切都要靠青衣他自己重新將自己的神魄融入身體之中。說起來,這兩個都是青衣,但是那個神魄身上卻有着一種禪佛味道,那誦的經也是佛經,只是金象締對佛經不熟悉,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經。
兩個青衣越來越近,而走過那惡鬼叢中之時,那些惡鬼竟是紛紛的避讓,隨着青衣越走越近,她的步子越來越慢,她竟像是要坐下來聆聽那個坐在斷崖上的『青衣』誦佛經。
金象締心中突然一驚,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個將青衣弄成這樣的人目的一定不是只將青衣的神魄再養出一個佛門青衣,而要將原本的青衣完全的改變,包括她現在肉身之中的魂魄,一起渡化,然後融合,那這青衣就不再是原本的青衣了。
他心中電念之間便想到,大概是之前的青衣在靈山之上一定有自己不了解的事發生了。
這個背後算計這一切的人是誰?能夠將青衣帶入這裏來的人可不會是簡單之輩,會是之前帶她進靈山的那個觀音大士嗎?
也就在他看到這一幕之時,在畫壁之外的黑暗之中,突然有一巨人從黑暗裏走了出來,巨人一身暗金的色,臉面粗獷而剛硬,那不是人,而是一柄絕世兇刀所化。
在它的身側有一個錦衣冷麵公子騎坐在一頭玉麒麟上,麒麟的鞍上掛着一柄火紅的劍,那是莫邪寶劍,而他的腰間又有一個錦禳,在那裏面有天下聞名的火龍標。
他看着站在畫壁前的金象締,眼中燃起了炙熱。他的手抓着麒麟鞍,莫邪劍就在手邊,號稱天下第一兇刀的所化的巨人就在身側。
他真正的刀劍絕殺本事,上一次並沒有真正的施展出來。
也就在這時,黑暗之中,又有人走了出來,一個穿着一身破爛僧衣,卻有着一頭遮臉長發的人,這個面色灰黑,像是隨時都要死去。
之前在外面之時,金象締和青衣遇到過他,他問金象締有沒見到一個滿頭是耳朵的人,還告訴他要小心。後來那個滿頭是耳的人又向他尋問這個人,那滿頭是耳的人說這人一定還會來找自己,這個時候再見到,他也不清楚對方是不是特意的來尋自己。
冥獄之中無邊黑暗,而這一座牢只有這一面畫壁,畫壁上面沒有什麼光芒,但是在眾人的眼中卻像是黑暗之中的一盞燈,不斷的有人從黑暗之中走出來。
有些靠的近,有些離的遠,但都將金象締與這畫壁圍在中間。
金象締知道自己不能退,如果自己離開,那麼這畫壁之中的青衣再出來之時就不是原本的青衣了,他不知道會變成什麼,但是她知道現在就是青衣最關鍵之時,而且還需要自己的幫助才能夠渡過。
「離開這裏吧,活着,我們再戰一場。」黃天化突然開口道,他知道,如果金象締一直擋在這裏,那麼他今天一定要死。
而他與在這個蛇妖上一次勝負未分,他不想在蛇妖死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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