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香邊走邊和小七打聽着關於山上的事物,兩個聊得歡快,因而也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快要出山林的時候,赫連香才想起,小七的顏色這麼特別,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要是引來什麼歹人就不好了。
赫連香便和小七商量起來,小七聽了赫連香的分析,便說道:「沒關係,我先留在山上,你有事找我就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喚三聲『小七』,我就會出來了。」
「主人,再見。」小七說完這些,只聽見「嗖」的一聲,它便不見了。
赫連香見小七已經沒有了蹤影,才安心的出了林子朝山下走去。
這個時候赫連香才發現天色已晚,她已經出來一整天了,天都快要黑盡了,山下的人家已經炊煙四起,好多還燃起了油燈。
赫連香加快腳步朝山腳走去,沒多會兒便聽見好像有人在叫她「老三媳婦…」
赫連香聽見聲音但又不太肯定是不是叫她,因為這聲音不太熟悉,因而也不敢冒然答應。萬一不是叫她的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後來她又仔細聽了聽,聽見一聲「尉遲家的三媳婦兒…」
她這才敢肯定真的是叫她的,姑且丟開臉面扯着嗓子回了一句:「我在這兒了。」
山下的人聽見回聲後十分欣喜,又問了句:「尉遲家的三媳婦兒,是你嗎?」
「是我。」赫連香答道。
山下的人確定是她後,更加快速的朝山上走來,赫連香也加快速度朝山下走去。
不一會兒,赫連香就與前來尋找她的人相遇了。
尉遲錫打頭陣,後面跟着村里幾個熱心腸的且與他關係不錯的年輕漢子,一群人手裏拿着傢伙往山上趕,生怕慢一步讓她遇見什麼意外。
中午尉遲錫回家吃飯時就未見着赫連香,只聽他娘劉氏說,他媳婦出門挖野菜去了,因而他也未太過放在心裏,只擔心她在外面會不會餓着。
吃過午飯,他又跟着尉遲老爹他們一塊兒下地勞作去了。
誰知等他下午回到家,卻仍未見着赫連香的身影,這下,他心裏才惴惴不安起來,他又是個不會說話的,只能找他大哥幫幫忙,一起去村里找人問問。
他們最先問的是經常在村里行走的趙大柱,比他年紀小的都叫他趙大哥,趙大柱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一經他們打聽,他發現自己確實沒見過,但他願意幫他們去問問其他人。尉遲錫對他感激萬分。
於是幾個人又分頭去打聽,他們在村里問了好久還是一無所獲。最後三人在村尾的河邊會合了。
這時他們三人都有些泄氣,只有尉遲錫一個人還在苦苦掙扎,最終讓他從一個在河邊洗完衣服準備回家的老嫗口中得知了赫連香的去向。
只是老嫗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只說是她早晨在河邊挖野菜時看見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媳婦背着個背簍朝村尾無人敢去的青山上去了。
尉遲錫聽完老嫗所說就有八分肯定那人是赫連香無疑了,因為北河村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兩年前有人在青山上被老虎咬死了,從那之後村里就再沒人敢上那青山了,只有剛到這兒不久的赫連香還不知道這茬兒。
這去了山上的小媳婦必定是她,想到這兒,尉遲錫又氣又急。氣的是自己沒有早點跟她講明白這青山的厲害關係,急的是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可咋辦啦。
趙大哥是個熱心人,他見尉遲錫這麼焦急便自發的要去幫他召集人手,並帶他們跟着尉遲錫一塊兒去山上尋人。
村里人大多數還是樸實善良的,他們一經號召,二話不說就抄起傢伙跟着去山裏尋人去了。
因此,這才有了尉遲錫帶人尋找赫連香的那一幕。
赫連香看着眼前懊惱焦急的男人,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發芽,她的心酸酸的脹脹的。
尉遲錫及跟在他身後的眾人見赫連香安然無恙,都鬆了口氣。有人暗自感嘆,這小媳婦兒膽子忒大,居然敢一個人上青山,同時也感嘆,這小媳婦兒命真大,一個人上了青山還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不管別人怎麼看,赫連香和尉遲錫確是跟着眾人一起下了山,剛到山腳,尉遲錫就對眾人一一鞠躬道謝,赫連香和尉遲錫的大哥尉遲福也跟眾人一一表達了謝意。
待眾人散盡後,尉遲福快步向家裏走去,說是回家報個平安,留他們夫妻二人獨處。
尉遲錫從赫連香的身上接過背簍,等都不等她就朝家裏走去。
赫連香默默地跟在他後面走着,看着前面那人孤獨的背影,赫連香知道他有些生氣。她揣測他可能是因她一日未歸有些生氣又有些擔心吧,但他又說不了什麼,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赫連香生平頭一次體會到了溝通的重要性。
尉遲錫帶着赫連香,背着一背簍的荷葉蘑回到了家裏,但她還是被劉氏罵的體無完膚,因為赫連香出去了一天居然帶了一堆沒用的東西回來,劉氏認為她偷了懶。
在北河村,村里人都是不吃蘑菇的,因為他們認為這東西有毒。為什麼這樣認為呢?
那是在很久以前,他們這兒有人從山上挖了蘑菇回家煮了吃,誰知一家人都被毒死了。從此以後,北河村再也沒有人敢吃蘑菇了。
赫連香懷疑他們是因為不認識蘑菇,挖到了毒蘑菇才被毒死的。不得不說她又真相了。
只是這裏的人不明白呀,認為蘑菇都是有毒的,所以只要是蘑菇他們都不敢吃。
赫連香爭辯了兩句,說這蘑菇沒毒,但無一人相信。因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從山上辛辛苦苦采來的蘑菇被當作垃圾一樣倒在了院子裏。她的心裏頗不是滋味兒。
吃過晚飯以後,她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將倒在院子裏的荷葉蘑弄回了她和尉遲錫的房裏。
你們不要算了,正好全歸我,她默默的在心裏想着。
洗漱過後,赫連香躺在床里側,身上裹着被子,用哀怨的小眼神兒默默的瞅着還在鬧彆扭的男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男人熄了燈,一如既往的用背對着她兀自睡着,她心裏瞬間不舒服了,眼睛也酸酸的好似要流出眼淚來。
以往尉遲錫這樣睡着,她覺得很安全,可是現在他這樣睡着,她覺得是他對她的疏遠。她的心裏十分委屈。
於是,某女人眼裏的淚水開始打轉兒,她也用背對着尉遲錫,臉朝里側,一個人默默地哭泣起來,哭到傷心處還一抽一抽的哽咽着。
尉遲錫躺在床上本來在心裏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暗自責怪着自己。
哪知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床在輕輕震動,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他其他方面的感知力卻很強,這也許是老天對他的另一種補償吧。
他尋思了一會兒,發現這震動是從床的里側傳來的。於是他轉過身朝里側看去,只見床里側的小女人蜷縮成一團,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尉遲錫以為她生病了,於是伸出手輕輕的朝她探去,並將她的身子掰正。
他這才看見她滿臉都是淚水,臉也因為哭泣紅紅的燙燙的,還正在一抽一抽的哽咽着,這可把他嚇了一跳。
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能說話,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用自己的手溫柔的替她擦着眼淚兒。
赫連香見他如此溫柔,也並沒有不理她,心裏的委屈更加傲嬌起來,隨即哇哇大哭起來。
尉遲錫這個大男人被她弄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只好一把將她按進自己懷裏讓她靠着自己哭個夠。
赫連香哭累之後終於停了下來,靠在他懷裏一抽一抽的打着嗝,雙手抱着他不撒手。
尉遲錫只好無奈的一邊用手輕輕的用手撫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一邊還得忍受溫香軟玉在懷啥都不能做的煎熬。
但與之前相比,他倆的關係還是有了長足的發展。
最後,兩人均一臉滿足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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