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會的人今天算是遇到了慘敗,和軍方的衝突還在意料之中,可是沒想到最後居然太子都親自下場了,攬走了所有的責任,掀開了羅火身上的黑鍋。
不僅如此,平日裏八百年都不露面,不參政的尚泰王居然也下場了!
尚泰王是個聰明人,他自從向華族獻土之後,也就脫離了政治圈,沒有重大節日他根本就不露面,出面也就是個象徵意義。
尚泰王的此刻的人生愛好就是滿世界去旅遊,去搜集無數的珍貴文物,他自己的博物館現在規模僅次於元首博物館!
這樣的人是很低調的,大議會裏人們幾乎都不考慮尚泰王來參會這個選項,但是今天尚泰王卻出面了,直接給太子站台!
「尊敬的各位議員,請大家牢記一點……中華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龐大的疆域並不全都是漢人佔主體的!」
「而如今的國際社會,是以領土上某種民族的人口來作為標準,這就是一切民族主義的基石!」
「滿清再不是東西,他也是此刻一千多萬平方公里各民族都認可的宗主!西域、西藏、蒙古這三塊龐大的領土,要知道這都是漢人比例最低的地方!」
「元首絕對不允許這些領土離開華族的控制之中,想要全部拿到這些領土,就必須要藉助滿清的國祚正朔!」
「治大國如烹小鮮,這是元首一貫提倡的,如果按照傳統的戰略,一切都用軍事手段來解決的話,那麼請問咱們華族要打多少年打仗,要死多少人?」
「會有多少列強幹預?明朝強大不強大?從朱元璋一直到朱棣,最後不也沒有徹底解決蒙元的問題嗎?」
「西域不就是在明朝中葉丟掉的嗎?嘉靖時期,明朝永遠關閉嘉峪關,斷絕一切交通往來,着前世之事難道就全都忘記了?」
尚泰王臉色深沉如水「治國當然要講究產出和投入,現在華族正在一個砥礪前行昂揚向上的階段,爬山哪有不難的?各行各業誰不苦?越是這時候,我們就越是要團結在元首的身邊!」
「元首的戰略不可更改!誰想改,請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尚泰王說完,也不搭理這些臉色蒼白的議員,扭頭走到王爵的列席位置上,找到自己的永久席位,往上一座也就不動了。
華族六爵十八等里,元首和王爵都是在議會裏有永久席位的,那上面都有各自的名字,是每個人的專座。
平日裏不來可以空着但是別人不能坐,而一旦這類人坐上去了,大議會的氣氛肯定就不一樣了。
太子福隱兒的身份雖然比尚泰王貴重,但是他畢竟還沒有成年,所以永久席位是沒有資格的!
福隱兒用手壓了壓混亂的議會,繼續說道「尚泰王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知道尚泰王處於民族情感角度,有些話沒有明說!」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實話跟大家說了吧,在歐洲列強的眼中,包括亞洲周邊民族的眼中,還有其他地區的人們眼中……」
「我們漢人民族的合法領土,其實就是北宋那一塊……如果我們華族改變了國本,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漢民族國家!」
「那麼很遺憾,其他民族也會要求自己的生存空間,而國際社會也會支持這種訴求!」
「漢人要生存,其他民族也要生存,最後算一算歷史賬,能給漢人留下一個北宋的領土就算頂天了!」
「別痴迷明朝時候的疆域圖,疆域圖不過就是全盛時期的軍事控制圖,而不是人口密佈圖,也不是生存圖!」
「如果畫地圖就能把別人的領土搶過來,那就不用軍隊了,養畫家得了!」
「我知道有人會抬槓了,有人一定會挑起極端民族主義的旗幟,要求我們攻佔別的民族的領土,在他們的思維里,成吉思汗那種一路屠城才是最簡單的最有效的辦法!」
「怎麼可能啊?這怎麼可能呢?華族再強也沒有和全世界開戰的能力啊!諸位議員現在這點經濟困難都叫苦不迭了,如果華族全面向異族開戰,數百萬大軍北上蒙古,西征西域,遠征西藏……」
「那得死多少人?又得花多少金錢?關鍵是,誰能保證一定能勝利?明明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為什麼要走最難的那條路!」
「請諸位叔叔伯伯深思啊!這是我父親,整宿整宿睡不着覺,思考了多少年的大難題,在沒有更佳的戰略選擇之前,請大家繼續沿襲元首的戰略,千萬不要朝令夕改啊!」
福隱兒的誅心之言讓這些資本勢力的代表臉色微紅,有人想開口給自己分辨兩句,可是沒想到大議會又來人了。
正門突然打開,從外面直接抬進來一個滑竿!
兩名年輕的壯漢,抬着一台非常樸素的竹滑竿,吱吱呀呀的就往裏進,這是南方山區太常見也太便宜的滑竿了。
兩根粗大的毛竹,架着一個竹子編制的躺椅,市場上賣不過兩三個銀元!
但是就是這麼簡陋的滑竿,卻沒有任何人敢小覷,因為上面坐着的是華族最大的一位財神,元首的老丈人范鐮!
「咳咳咳……對不住了……咳咳咳……老了……腿腳廢了,已經不能走了,膝蓋疼啊……」
「只能讓人抬着進來了……諸位相與,諸位朋友, 莫怪啊!」
「給老掌柜請安……」在場的議員們全都鞠躬行禮,軍方的集體立正敬軍禮!
范鐮輩分太高,而且手裏控制的財富也實在太大,老掌柜把自己整個家族都融入到了姑爺的事業里,華族央行就是老掌柜一手建立起來的。
在場的全都是小字輩,就連尚泰王都欠身給老掌柜行禮,大議會氣氛更緊張了!
誰都不知道老掌柜來幹嘛,但是人們也能猜到,老掌柜怎麼也得給外孫子撐腰啊,這福隱兒就是老掌柜的親孫子,誰讓范鐮沒兒子呢!
「爺爺……」福隱兒跑過去,跪在滑竿前先給范鐮磕了三個頭。
「哈哈……乖孫起來……又長高了,錢夠不夠花啊?聽說在扶桑買了點稻米啊?錢夠不夠?爺爺給零花錢……」
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牛掌柜還有米芾他們靠的最近,眼尖的很!
二十萬一張的銀行本票,范鐮往孫子懷裏塞了三四張,就這還是零花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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