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洪信抬頭看看頭上的夜空,心裏生出一片寧靜祥和。
那灰衣人冷笑道:「這兩人都是純淨之軀,又正值青春,心頭熱血陽氣最盛,若不取來養劍,豈不是暴殄天物?!」說罷身形晃動,雙劍直刺二人心窩。陳成名把眼睛緊緊閉上,不忍目睹。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股極大地掌力如山崩般拍到,卻是個身着青衫的年輕人不知何時現身到身邊。
那灰衣人臉色大變,脫口喝道:「你追到這兒來了!」來不及多想,立即雙劍一橫,封住頭面胸腹要害部位,這灰衣人自然就是夜叉胡鵬展。
他本是峨眉派的正宗嫡系傳人,深諳峨眉心法精要,立即運氣將那掌風頂住。誰知那掌風竟似有靈性一般,見他運氣抵擋,瞬間內息轉變,那掌風竟成了峨眉派內息。
峨眉派的內息屬於道家玄門心法的一部分,講究「綿、柔、韌」,這種內力與平常常見的內功心法頗為不同,雖不剛烈但是最具長力。
特點非常明顯 。更何況胡鵬展修煉這等功夫多年絕技不會認錯,當即心中顫慄,暗想是不是峨眉派派人來清理門戶了。
而且這人的內力精純得很,胡鵬展精修多年峨眉派內功心法,從未想過會有人將內功修煉到如此純淨的地步,渾然不帶絲毫煙火氣。他奮起全身之力抵禦,但是這股力量大的出奇,竟然將其平平推出十幾步遠,
身子已經來到迴廊邊上,他急中生智立即左腿後蹬,蹬在廊柱上,這才借力勉強支撐着。那股力量此時不但沒有變小,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掌風已經將其全身數丈之內的範圍盡數罩住。他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在燈光照射下的蟑螂,有種無處可逃的恐懼。
金六福知道胡鵬展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見他不敵,心中早生怯意。立即縱身躍上牆頭要逃,年輕人只是隨手一抓,金六福便覺得背心生涼,猶如一塊巨大的冰塊貼到後背上一般,凍得他再也把持不住,一腳便從牆頭上跌下來。
那人把內力一收,胡鵬展忽然覺得面前的眼裏登時消失,他正竭盡全力抵禦,不由得被閃了個趔趄。
等金六福抬起臉來這才瞧清楚。面前站着的青衫人,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漢子,身上的青衫明顯陳舊,但是被洗的乾乾淨淨,穿在身上。
那人眼中並無精光反出,反而是光華內斂,身上也不曾看出內力波動的樣子,一切都是寧靜自然。隨和中透露出道法自然的平和之意。他只是手指一動,便有股罡氣射出。點在陳成名的脖子上,將啞穴解開。
二人驚魂稍定,便被王洪信撲上去伸手點中穴道,身體摔倒在地上。王洪信受傷也不輕,見將這二人點到,自己心中放鬆。便也暈死過去。
此時陳成名早已奔出去喊人,外面的府兵 本來聽見後院的動靜便已經穿衣起床,剛衣衫不整的奔出房門,就聽見陳成名大呼小叫的喊人,
便高舉着燈籠火把一窩蜂的湧進後院。將金六福、胡鵬展用牛皮繩捆綁的如粽子般結實,這才丟在地上,他們二人便點了穴,又被捆上,這些府兵別看不懂什麼武功,但是常年抓捕人犯,這綁人的本事極是地道,他們被捆的絲毫動彈不得。
陳成名此時膽子也大了,上來狠踢了金六福一腳,喝道:「金六福!你這賊寇!安敢行刺本大人!還不從實招來!」金六福只是冷笑一聲,閉上眼睛並不答話。
陳成名見狀心頭火起,喝道:「你不說話?哼哼,本官倒要看你是嘴硬還是骨頭硬!本官有敕命刑訊,樣樣精彩,既然你有興趣,本官就都要讓你嘗嘗滋味!來啊!把這廝拉到刑房去,着實好生打着問!」
金六福一聽說「着實好生打着問」臉色大變,他是宮廷大內出來的人,自然對這些行話捻熟的很,這刑訊逼供時,若是長官說「打着問」,那就是做做樣子而已,眼看棍棍到肉,噼啪亂響打得熱鬧,
其實受刑的人根本就不疼;若是說「好生打着問」,那就是認認真真的用刑了,一陣棍子打過後,受刑的人就變得血肉模糊了;若是說「着實好生打着問」,那就是要下黑手要受刑之人的性命了,往往是剛把口供問出來,受刑之人就熬刑不過,死在刑房裏。
金六福如今被點中穴道,絲毫掙扎不得,如何不怕?再去拷問胡鵬展,胡鵬展也只是說:「老子便是二十年前的夜叉胡鵬展。」除此之外便再也不肯說話了。
過來幾個府兵衙役,上前架起這兩個人就往刑房裏拖,一路上少不得拳腳伺候,剛走到門口,便聽「噹啷」一聲,從金六福懷裏掉出個物件。有衙役撿起來,交給陳成名。陳成名借着燈籠火把的光仔細一看,
原來是個長方形的銅牌,巴掌大小,上面篆刻着幾個字「敕命御前宮禁行走」反過來則刻着「鳳儀衛忠字八號」,登時猶如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
他對宮禁禁衛略微知道一些,也耳聞過鳳儀衛的名頭,知道這忠字八號乃是在鳳儀衛中排名極靠前的位置,也就說這金六福乃是後宮的要緊人物,說不定還是哪位娘娘的御前紅人兒,自己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若不是在部下面前不敢失了威儀,只怕當場就要跪下謝罪了。
金六福見狀,冷笑道:「陳大人,眼下又該如何啊?」不等陳成名反應過來,胡鵬展喝道:「還不趕緊放人!」
陳成名不敢怠慢,立即喝令府兵鬆綁。
「慢着!」郝麗伸手攔住。她剛才就在陳成名身邊,心中恨極了陳成名見風使舵,「竟然要將他們放了?」
陳成名俯身在郝麗耳邊低聲道:「郝捕頭,萬萬不可造次!這兩個人是後宮來的,大有來頭!」郝麗冷笑道:「陳大人你是怕了?信哥為了救你,幾乎丟掉性命,你卻只憑一個腰牌就要把殺人兇手給放了!
難道不怕我會行使巡檢的職權到大理寺去告你嗎!?」
陳成名繃不住面子,面色一沉,喝道:「郝捕頭,王捕頭身受重傷,我自會延請名醫來救他,至於這兩個人是抓還是放,這是本官的衙門,本官自會理會,你就不要多管閒事了!」(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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