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念力之靈,忽然想到,這墨羽飛就算是再如何魔性大發,如何瘋狂執着,可他在進入幻魔宗門區域之內的,重重法器和陣法的阻撓下,未必可以一路通過。
恐怕這小子,就連幻魔宗門邊界之處的第一個關口,幻魔橋、亡靈河。都過不去。
只因,這幻魔橋,亡靈河,乃是幻魔宗門邊界處的第一處護宗屏障。看似自然風景,可卻暗藏兇險。
幻魔橋看似普通,其實已被加入幻魔宗門的幻魔真經之訣。其中更凝聚着強大詛咒和術法,此橋可隨意變幻寬窄,更可擾亂心智。
尤其是考驗過橋者的念力修為。若過橋之武幻士,被這橋上的幻魔真經訣給迷惑,而自亂心神,那必會念力大亂,身軀不穩,而直接墜入亡靈河中。
亡靈河則更是恐怖驚心。河水因不知存在了多少亡魂,而日夜發出悽厲慘痛的哀鳴嘶吼之聲。
若不慎跌入河中,立刻便會化作濃濃的黑色血水,成為亡靈。日夜哭泣,嚎叫不甘。甚至在等待前來的亡靈和自己一同葬身這河底。
唯有如此,才可出一口惡氣,這可稍稍平解一下,這亡靈河中,此刻已是凝聚了上萬亡靈的詛咒怨毒之心。
可以說,這幻魔橋,亡靈河,極為兇險,極其險峻。稍一不慎,就會化作河中的亡靈。若沒有足夠毅力和把握,此關決難通過。
武神念力之靈,就有一次,在隨主人過此橋時,差點丟了性命,化作亡靈。因為這橋考驗的不僅僅是實力,更重要的意志力和細心。若沒有這兩項,此橋難過。
掃了一眼正在瘋狂疾馳中的墨羽飛,武神念力之靈,悠悠嘆了口氣,無奈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只不過,我看這小子還算不上英雄。他只不過一路幸運的走來,一路得到眾多前輩的庇護。可是此刻,要考驗的重點不僅是武幻力,念力,神識力,更重要的意志力和細心。這一點,我也幫不了他了!況且他,不過是一時被美色沖昏頭腦而已,年級輕輕的,哪裏來的真情,那裏來的實意,分明一時衝動,一時興起,若真到了橋上,恐怕在恐懼莫名下,當真會扭頭轉身,立刻要退回來的!不錯,定是這樣的!他,決計過不去的!」
武神念力之靈,輕視的嘆息着。對於墨羽飛這裏的瘋狂,只當是一時的熱血沸騰。他卻並沒有想到,魔尊神識已控制了墨羽飛的身體和大腦。
所以,正當墨羽飛幾乎狂癲般,一直奔到幻魔宗門區域之內,看到了,這赫然出現的長達百丈有餘的幻魔橋時,以及橋下如黑氣繚繞,發出陣陣哭泣嘆息聲的亡靈河時,墨羽飛那原本瘋狂的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出現一抹驚慌之意。
那橋上入口處,立着一塊木牌,木牌上刻有幻魔橋三個黑漆漆的字體。而且,此橋寬約丈許,兩邊皆有木製護欄,看上去很是穩妥。踏過此橋,似乎應該很舒服很輕鬆的。
不過,在墨羽飛不斷審視之下,卻總覺得此橋看似寬敞安全,若凝神細看時,竟隱隱發覺一抹詭異莫測之氣息。
這氣息,唯有墨羽飛動用神識,才可有所察覺。
墨羽飛這神情被武神念力之靈看到,使得他此刻不僅是輕視,更是生出了蔑視之意。因他看到,墨羽飛一副皺着眉頭,瘋狂前行之意頓失,取而代之的是陷入思索,躊躇不前。似乎是膽怯的樣子。
武神念力之靈,可不想和墨羽飛一同送死,成為河中亡靈。此刻見墨羽飛,連踏到橋上的勇氣似乎都沒有,估計着是打退堂鼓了!可見之前的為愛犧牲,不顧一切的瘋狂舉動,也都不過是一時的熱血沸騰而已。
衝動過後,清醒過來時,居然就是退縮。
武神念力之靈冷笑着,此刻不僅是蔑視墨羽飛,更是生出了無視之感。他感覺主人這恩人,實在有些無視了!怪不得要人來保護。
於是,武神念力之靈極為不屑近乎無視下,也不好意思刺激墨羽飛,看到墨羽飛呆呆入神,卻不踏上幻魔橋時,他冷冷的順勢開口道:「墨羽飛,此事總須量力而行。況且眼前這幻魔橋,確是險峻之極。稍微不慎,跌落河中,立刻間,即化作河中亡靈,受盡無盡折磨,永世難以脫離此河!」
說這話時,武神念力之靈,近乎冷漠的凝望着墨羽飛。只覺得墨羽飛,在自己這番恐怖言辭的引導下,絕不會再涉險,因他既然如此膽小,必然怕死。必然在下一息後,轉頭而去。放棄過橋,甚至是放棄救李珊珊!
果然,正當武神念力之靈說出這話時,墨羽飛若有所思下,忽然身體一轉,扭頭便從橋邊,往後退了回去。
武神念力之靈大喜,他覺得自己料事如神,覺得墨羽飛一路幸運的走來,遇到自己單拼時,他無力了,他退縮了!
武神念力之靈暗自得意,深知,如此也是很好。即保全了他墨羽飛性命,也同樣保全了自己安危。這可是一舉兩得呀!
所以,武神念力之靈隨着墨羽飛的轉身,後退,再後退的不斷往後走着時,忍不住隨聲嘲諷道:「大丈夫何患無妻。那李珊珊不救也罷。只是你剛才為何站在橋頭,連踏上這幻魔橋的勇氣都沒有了!你剛才那狀若瘋魔的狀態呢!難道都沒有了嗎?難道你膽小如鼠起來,竟怕死成這個樣子,呵呵!」
帶着輕蔑,無視的嘲諷和半開玩笑的言辭,傳進了墨羽飛的耳中。
武神念力之靈,也不想太過火了。只是覺得墨羽飛太過膽小了,刺激刺激他一下,然後就此退去。也很好,省的自己費心費力的保護他安危。
因為太過火的話,把他刺激起來,說不定墨羽飛重新踏上那幻魔橋,喝着一死,那樣一來,自己就對不住主人的託付了!
可是,下一刻墨羽飛那淡然自若的聲音已傳出,帶着果決,及時回應向武神念力之靈:
「我退回來這十丈多遠。可不是為了放棄過橋,也不是放棄救李珊珊。橋要過,李珊珊要救。因他是我未婚妻,我一定要救。不過不能魯莽,要觀察,要細心。要先將我連日來奔波勞碌,疲憊不堪的身體,給徹底恢復如初後,讓我的念力,神識力,武幻力都調養到最佳程度後,我會一擊爆發,踏過此橋!不過,你剛才勸我退去,不要救我未婚妻,實在有些不地道,對了,是不是你畏懼此橋,你害怕了!,」墨羽飛冷靜而有條不紊的說着。
使得武神念力之靈一聽這話,一下就發傻了!他怔怔發呆的再次審視向墨羽飛時,覺得自己先前的判斷失誤。
他誤解了墨羽飛!他覺得墨羽飛剛才露怯,分明就好似要退去的樣子。
可現在聽到墨羽飛的解釋後,自己卻傻眼了。本來想嘲諷墨羽飛幾句,可實際上,卻被墨羽飛給嘲諷了!
而且此刻,真正露怯怕死的並非墨羽飛,分明是自己了!
這下一來,武神念力之靈,那原本輕蔑,甚至無視墨羽飛的狀態,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地自容。
對於墨羽飛的質問,甚至有着不願回答,因為正如墨羽飛所說,他的確不想冒這風險,他的確怕死了!
可墨羽飛卻又一次說出,更為令武神念力之靈感到意外的話語:「若是前輩不願冒這風險,不願隨我去過此橋,不願隨我去救我未婚妻,那前輩請便,我不會勉強。因這前行中,危機四伏,生死難測,此番前去,九死一生。請前輩三思而後行。若不願隨我之身,請脫離我身即可。」
說着,墨羽飛也不顧及武神念力之靈的回答和想法,自行坐在地上,靜心打坐,調養生息起來。
武神念力之靈竟再次啞然無語。過了許久,武神念力之靈才苦笑道:「墨羽飛,你乃是我主人之恩人,我受主所託,要護你之體,若主人不歸來,我則無法交差。此刻你卻讓我自便,我豈能如此!既然你有這勇氣和膽量,敢踏上此橋,我佩服你!我願追隨你一同靜養,一同過橋,你既不怕,我自然不怕。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武神念力之靈此時說話間,已對墨羽飛態度發生轉變,覺得他心思細密,又很堅持,心中暗自嘉許。
墨羽飛一聽武神念力之靈,如此一說,只得點頭。
他其實也不想連累對方,哪怕對方受主所託。
因為,墨羽飛剛才觀察這幻魔橋,亡靈河時,已感受到了詭異之處。
儘管他神識此刻被魔尊神識操控,可依然能感受到這幻魔橋的兇險。而且,他已感受到了自己被魔尊神識操控。
此刻,墨羽飛靜心打坐,就是為了將神識中的本我神識喚醒。然後,將魔尊神識再度壓製成為自己的臣屬神識。好讓自己本我神識,重新成為君主神識。
這番想法雖好,可實行起來,卻太過艱難。魔尊神識此時主控墨羽飛之身,早已心存殺機。因這神識還無法直接滅殺墨羽飛軀體。
故而,要先使墨羽飛衝動入魔,失去佛心,然後,再藉助這幻魔橋等諸多關口的兇險,將墨羽飛殺死。
剛才墨羽飛站在幻魔橋邊,若不是佛心生起,表現出躊躇不前,目露怯意的樣子,仔細查看,就根本感受不到這幻魔橋的詭異。
若是衝動上橋,必然會被魔尊神識主導下,失去理智的墜入亡靈河。瞬間便化作亡靈的。
想到剛才的微妙間產生出的生死存亡的風險,此刻打坐在橋邊十丈開外的墨羽飛,心有餘悸!
此時他佛性生起,體內那本我神識異常積極,似要擺脫臣屬地位,將那處於君王狀態的魔尊神識,再次壓下。
時間再次流逝,三個時辰過去,墨羽飛體內那佛性的本我神識,其擴張之態,愈發強烈。和魔尊神識再次激鬥着。似要成反客為主之勢。
使得墨羽飛心神清明下,豁然領悟下,立刻拿出儲物袋中的紫金木魚,當初正是這紫金木魚敲擊聲配合着金剛經文的念誦,使的墨羽飛生發佛光,降服了魔尊神識,此刻,他正想一試。因他佛性神識強烈渴求着。期盼着墨羽飛,如此做法。
可是正當墨羽飛目露堅定的拿出木魚,準備敲打,並念誦金剛經文時,一股強大的干擾之力,發出無形之音,傳入墨羽飛心田,一句一頓的誘惑開口道:「放下木魚,別再念經,這些事情無聊透頂,真的好煩人。你要緊之事就是快速踏過此橋,然後救你未婚妻,李珊珊!」
這聲音正是念力之音,只為墨羽飛而發。
墨羽飛被這念力聲音強力干擾下,瞬間戰意激發,心中燃起衝動之火。那是一團魔的火焰,充滿殺機,充滿亢奮。
使得墨羽飛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木魚,然後便將之扔在了地上,連同木錘一同拋掉。
他猛然間,便站起了身,快走幾步,向那幻魔橋上奔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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