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怒火 一獨行

    喬天已經在海邊「看」了三次日出了。如果不是濃霧遮擋了光線,如果不是流離失所,遠處冉冉升起的亮白亮白的太陽將是多麼的賞心悅目的一幅日出圖啊。

    可惜這只是如果。

    這到底是什麼糟心的地界啊?自己到底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啊?除了霧還是霧,連個太陽都看不真切,更不用說辯明方位啦。喬天將手臂伸直,就看不清楚指尖……

    唯一知道自己沒在原地打轉的證據就是腳底踩的細沙上好像沒有多餘的腳印……

    喬天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特意隔一段時間就俯在地上觀察一陣到底有沒有自己踩過的其他腳印,因為站着看的話,只能隱約看到膝蓋。

    能見度這麼低,搞不好兩米外就有自己的另一行腳印,喬天腹誹了兩句,沒再深想,因為就算是深想也沒用,只有站起來繼續向前走。

    難道自己做了三天的夢?喬天狠狠的掐了自己小臂一下,伴隨着烏青的出現響起了「嗷……」的一聲慘叫,把喬天嚇了一跳,趕緊四處張望,最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是自己把自己掐疼了,那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不掐不要緊,這掐一下不但得知自己沒做夢,還被自己的奇裝異服給驚着了。自己這是什麼時候買了這麼一身糟心的比基尼?不對啊,不是比基尼,是被撕壞的內衣,外面掛着幾條破爛的布條。噢,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喬天頭疼欲裂,怎麼想也記不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莫名其妙的穿成這樣出現在了這裏。

    喬天在濃霧中走了三天,從頭到腳早就濕得不能再濕了。破爛的僅能蔽體不走光的衣服,此時也緊貼在身上,僅僅遮住了胞脹的胸部和圓實的屁股,纖纖的細腰在兩條長腿走動的韻律中仿佛一不留神就會折斷一樣。

    濃長黑亮的長髮並沒有因為潮濕緊貼頭皮而顯得邋遢,反而襯得臉更圓潤,身材更高挑。三天水米未進,小臉兒應該因為沒有血色而蒼白才對,但因為這濃霧帶來的濕氣,倒顯得小臉潤潤的,很有光澤的樣子。

    光腳走了三天,雖然踩的是細軟的沙子,但是腳底還是起了若干血泡,血泡破了後不時有沙子鑽進傷口裏,摩擦的鑽心的疼。

    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肚子抗議的已經無力抗議了,剛才那一聲慘叫也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誰也不能保證,下一步自己還能不能順利的邁出去,兩眼好像都餓的發昏了……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只感覺到亮白的太陽已經到了頭頂,烘烤着頭頂熱熱的,人更加迷糊了。

    被累餓疼渴交替折磨的喬天沒注意到腳底的感覺好像不太一樣了,有點熱熱的滑滑的硬硬的,偶爾還有被大粒石子硌到的疼痛感。

    如果能有力氣睜開迷離的眼睛看一看,喬天就會發現現在能看到一米開外的距離了,她已經慢慢遠離濃霧地帶,周邊也不全是沙地了,地上有大塊大塊的鵝卵石,此時正被她踩在腳底下,鵝卵石的縫隙里還冒出有旺盛的青草,草葉子不時的掃過她的腳面或小腿。鵝卵石上零亂、深淺不一的血腳印說明了主人此時的狼狽與羸弱。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濃霧已被她遠遠甩在身後,在亮白的太陽光照耀下,如白紙片般的又白又單薄的身體已開始搖晃不安,只要吹來一陣微風就能吹倒。

    為了不使自己倒下,喬天又狠下心來掐了自己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光了力氣的原因,她已經沒有一絲的疼痛感了。好在腦子裏不斷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還要往前走,只要再往前一會兒就有吃的和喝的了……吃飽了喝足了才有力氣……找到家人……

    想到了家人,喬天不由得滿心辛酸,還能再找到他們嗎?他們是不是也在找自己?他們都是誰?自己肯定有家人,但是具體是父母兄弟還是其他什麼人,或者是長什麼樣,腦子裏只有簡單的輪廓了,還總是有嬰孩兒的笑聲和女子的呼喚聲響在耳邊……

    想到了這裏,她更辛酸了。連自己的來歷都記不起來了。

    喬天勉強的抬了抬頭,努力使已渙散的眼神向中間聚了聚焦。

    四周還是一片白,不過不是霧蒙蒙的白了,而是刺眼的亮白。亮白的光線中好像閃過了綠色、紅色、黃色……光線不知道被什麼反射了過來,刺得喬天勉強聚了焦的眼睛連忙緊緊得閉了過去。

    閉眼前,她好像倚到了一堵牆,不,不是一堵牆,是一棵樹,一棵有着古銅色樹皮掛着紅色果子的矮樹,矮到紅果子就在她的嘴邊,可惜只有兩棵果子,不對,有時候是4顆,有時候是6顆,有時候就只有兩棵……

    喬天什麼也顧不上了,張嘴就銜住了其中一顆紅色的果子,一口咬了下去,只想着果子的汁液能夠多一些,甜一些,濃一些……

    果子的汁液果然好多好甜。喬天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捨不得睜開眼睛,萬一是個夢,萬一夢醒了,還得挨渴受餓,在夢裏吃飽喝好,醒來就有力氣了。

    喬天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一艘雪白的豪華郵輪正穩穩的行駛在海面上,甲板上的乘客們有的在憑欄遠眺,欣賞美麗的海景;有的在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飲料聊天;天真可愛的孩子們之間並沒有因為只是暫時的旅伴就有什麼隔閡,正聚在一起追跑嬉鬧,不時的有某個孩子的媽媽追過來囑咐一聲:小心點,別摔倒……孩子們只顧咯咯的笑着、鬧着、玩着,想當然的是沒往心裏裝的這聲叮嚀。


    在郵輪背陽的一面,是罕有人至的。一個穿着綠絲裙的年輕女子獨愛這一份寧靜,正端坐在一隅的椅子上,捧着一本書入迷的看着,精緻的五官伴隨着情節的起伏也有着細微的變化。她看得太入迷了,渾然不知有人正悄悄的走向她的後背,雙手伸向她的脖子……

    一群海鳥不停的在郵輪的周邊盤旋,發出一陣陣鳴叫,爭搶着郵輪上的遊客拋在水中的麵包屑。其中幾隻海鳥好像是吃飽了,向郵輪的另一側飛去。

    綠裙女子被突然響在耳邊的鳴叫聲嚇了一跳,抬頭仰望天空,尋找聲音的來源。

    脖子處怎麼會痒痒的?綠衣女子用手摸過去,摸到了一雙肉嘟嘟的小手。

    「嘉嘉……又淘氣……」

    綠衣女子寵溺的說着,並轉過身去,抱起了身後的小男孩兒,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隨即「吧唧」「吧唧」親了兩口他肉肉的小胖臉兒。

    「外婆呢?是不是又是趁外婆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綠衣女子輕柔的問道。

    嘉嘉玩着手指,忽閃着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甜聲道:「外婆哄嘉嘉睡覺覺,嘉嘉睡不着,外婆先睡着了……」

    綠衣女子聽樂了,剛想說什麼,就感覺郵輪突然晃得厲害,轉眼的功夫就傾斜向一邊,她坐的椅子也倒在了地上,將她和懷中的孩子遠遠的甩了出去,滑向下沉的那端,眼看要從欄杆的空間滑落入海。

    由於事出突然,她只顧一隻手攬住嘉嘉,另一隻手勉強抓住了欄杆。巨大的慣性又將兩人翻出了欄杆的外面,只要一鬆手,兩人就會掉進海里。

    「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們……」悽厲的喊叫聲,淹沒在了驚濤駭浪中……

    喬天躺在一棵綠蔭繁茂的大樹下,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一根樹枝,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自己上身的「比基尼」,呈攬抱狀,而雙腿蹬來蹬去,滿頭大汗,不斷的喊着「救命」。

    「啊……」喬天騰得坐了起來,又大喊了一聲,雙手捂着頭頂,顧不得撞在樹上的巨烈疼痛,心裏只琢磨着,嘉嘉是誰?外婆是誰?為什麼兩次夢到了他?那個一直響在耳邊的笑聲是嘉嘉的笑聲嗎?

    烏黑的眼睛,碧藍的海水,慘烈的呼叫聲,死神臨近的恐懼……全都交織在一起,像張網,緊緊的裹住她,疼痛得不能呼吸。

    是夢嗎?不是夢嗎?既然是夢,為什麼一切都那麼真實?那無邊的恐懼,嘉嘉黑亮的大眼睛,甜糯的聲音,甚至是欄杆勒住手的疼痛感都是那麼的真實。

    如果不是夢,那嘉嘉是誰?外婆又是誰?我又是誰?我是叫喬天吧?

    喬天心中被強烈的不安充斥着,心中的疑惑不知道該向誰訴說。

    肚子「咕咕」的叫聲將喬天從疑惑中拉了回來,可是,自己不是剛吃了一棵果子嗎?還有沒有果子可吃了?

    喬天定睛看了一下四周,想找一找那株有紅果子的果樹。

    周圍並沒有什麼果樹,而自己正坐在厚厚軟軟的草墊子上,一看就是有人成心鋪成的。頭頂上是如華蓋一般濃密的樹蔭,密不透光,將炎炎烈日結結實實的擋在了外面,手邊還零亂的扔着幾個新鮮的椰殼,只是已經沒有一滴椰汁了。

    喬天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實都是剛打開被喝光了汁液的椰殼,這是哪裏來的椰殼?是誰將自己扶到了這裏?難道這些都是自己喝的?自己又是在哪裏?

    喬天試着站了起來,不但頭已經不疼了,也沒有了之前暈乎乎的感覺了,身體也輕便了好多,就連腳底都沒有一絲疼痛感了。喬天放眼向四周望去,已經看不到沙灘和濃霧了,映入眼帘的是滿眼的綠色和奼紫嫣紅的絢麗。

    喬天慢慢的打量着四周,試着走動了幾步,被腳底軟暖的感覺吸引住了。

    喬天重新坐在草墊上,板過自己的腳查看了起來。

    一雙腳已經被細密的不知名的葉子包了起來,就像是穿了一雙綠色的草鞋。「草鞋」上還有深淺不一的顏色,像是灑在上面的藥汁。

    這是誰這麼好心又細心?不但救了自己,還給自己清理、包紮了傷口。看來這些葉子有很好的止疼消炎的效果,自己不但一點疼痛感沒有了,還覺得腳底熱熱的,疲勞感也都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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