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再起:職場天王之底牌 第1405-1407章

    第1405-1407章

    第1405章 酒後……

    關雲飛繼續說:「目前,市委機關報是由你們集團發行的,中央和省里的黨報黨刊還是交給郵局來發行,雖然郵局的工作一直做得還說的過去,但連續兩年都沒有實現黨報黨刊征訂任務的新突破,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而且,在報刊征訂費的支付上,郵局一直做得很不好,不痛快,磨磨蹭蹭,拖三拉四,老是想拖欠……郵局現在是條條管理單位,市里管理起來很不順手,他們對我們經常是明着一套暗着一套……

    「所以,這次學習期間,我認真思考了這個事情,借鑑外地的成功經驗,我就琢磨啊,這今後中央和省級的黨報黨刊征訂投遞工作,能不能交給我們自己的發行網絡系統來進行呢?你們集團的發行網絡系統,運轉了若干年了,目前是很完善的,覆蓋全市,而且全市的鄉鎮當天都能送達,這效率比郵局的要快,而且你們已經開始外報外刊代投代訂業務,我看你們集團的發行網絡完全可以承擔起這個重任……你說呢?」

    聽關雲飛這麼一說,我不由心裏就是一動,不由就看了看秋桐。

    秋桐面帶微笑,看了我一眼。

    能把中央和省級黨報黨刊的發行爭取過來,這可是一筆巨大的業務,這對於發行公司自身實力的壯大是十分有益的事情,對集團的好處自然是更不用說。

    但面臨的困難也是顯而易見的,一下子增加如此多的業務量,單憑目前的人力物力是做不來的,必須要增加人手,要大幅度招收發行員,市區縣鄉鎮都要增加人,還要增加發行線路和發行車輛。這是一個配套綜合系統工程,牽一髮而動全局。

    孫東凱聽了關雲飛的話,看看秋桐:「秋總,關部長下政治任務了,你覺得呢?」

    秋桐說:「既然是政治任務,那就毫無條件地接受!」

    孫東凱皺了下眉頭,說:「你覺得能不能完成這政治任務?困難大不大?」

    秋桐略微一沉思,說:「困難肯定是有的,比如目前的人力物力運輸能力線路都需要增加和調整,但既然是關部長下達的政治任務,不管多大的困難也要完成,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完成,只要有集團黨委的有力支持,只要有孫書記的鼎力支持,我認為我們的發行網絡完全可以接受這個重任。」

    孫東凱笑了,說:「我當然是會鼎力支持的!既然秋總如此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

    關雲飛笑了,說:「我就知道你們是會很痛快的……這事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運作好了,每年的黨報黨刊征訂發行任務就完全可以控制在我們自己手裏,不用受郵局的制約,而且,你們集團自身也可以得到經濟利益,你們集團的發行網絡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得到更好的壯大和發展。」

    孫東凱說:「感謝關部長對我們集團的信任和關照……既然關部長有這個指示,那我們就要當仁不讓地接受下來,無條件服從領導的指示,我們會抓住這一契機,扎紮實實做好黨報黨刊的發行工作,在圓滿完成黨報黨刊發行任務的同時,確保本集團所屬報刊的發行,確保在完成上級交辦政治任務的同時保證集團健康順利發展……下一步,我會專門召集有關人員專題研究落實關部長今天下達的任務。」

    關雲飛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好……東凱啊,這事要落實好,關鍵是要領導重視,你要重視,分管的秋桐也要重視,還有,發行部門也要配置一個得力的負責人,這個人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來操作和協調好這個重要任務,要有足夠的魄力來領導好整個發行工作……至於怎麼配置,安排誰,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

    關雲飛似乎是點到為止,過頭的話一句不說。

    孫東凱帶着游離不定的目光看了看我,然後又看看秋桐和曹麗,接着就沉思起來……

    我想此時孫東凱心裏一定在激烈地矛盾着,之前他剛剛和我談完話說要讓曹騰擔任發行公司總經理讓我去黨辦當曹麗的副手,但隨即發行公司就出了安全問題,接着喬仕達的秘書又下馬了,這會兒關雲飛又不動聲色含而不露地點撥集團的發行問題,他該如何做出決定呢?

    如果收回自己之前和我說的話,那等於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自己給自己找難看。

    但如果不收回繼續實施,似乎又不大合適,一來喬仕達的秘書完蛋了,對自己沒有任何用處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送他這個人情了,還有曹騰自己失誤造成了公司的安全事故,這也是個負面的消極因素。

    還有關雲飛這番話,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干涉集團內部中層幹部的任命和安排,但他提出的這個要求,明顯是要求發行部門的負責人必須要能勝任自己下達的重要任務,而這任務不是開玩笑的,完不成是要負重大責任的,這是政治任務,來不得半點馬虎。

    關雲飛強調發行部門負責人的重要性,是不是隱含了什麼其他的意思呢?我以為,按照我對孫東凱的了解,這些,孫東凱都不能不想,他必須要想。

    那麼,孫東凱到底會做出如何的決定,我此時不得而知。

    但我似乎感覺,曹騰想扶正的目的基本是落空了,我極有可能會官復原職。不然,我辛辛苦苦策劃實施的捉鱉計劃不是白弄了,給小鳳的兩根金條不是白送了?

    雖然我覺得自己已經基本是成功了,但不到最後水落石出,還是不敢徹底放下心來。我還記得秋桐說過的話,人事調整的事情,千變萬化,難以預料,不到最後時刻誰都無法確定。

    同時,今晚意外出現的蘇定國之事,又讓此事增加了幾分不定和莫測。

    我此時不知道蘇定國的命運會是如何。

    我其實覺得自己有些無聊了,自己的事情還沒搞好呢,還關心別人,咸扯蘿蔔淡操心。

    今晚關雲飛讓我們幾個來參加飯局,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用意呢?還是僅僅為了聚聚?

    然後,關雲飛就不再談工作的事情了,開始和大家談笑風生喝起酒來。

    酒桌上終於恢復了和諧的氣氛。

    雖然氣氛和諧,但我明顯看出孫東凱有些心神不定心不在焉,似乎他滿腹心事。

    我似乎理解他為何滿腹心事。

    只是,我幫不了他。

    期間,關雲飛興致勃勃講了個笑話:局長、副局長、辦公室主任旅遊途中逛了一座寺廟。局長說,咱三個鐵哥們去求佛吧,願咱們局明年一切大好。可回來不久,局長竟得暴病而死。一次,成了局長的副局和主任喝酒,大醉。談到繼任,局長笑着說,那次求佛許願真是太靈了。主任聽了,心裏好一陣兒憋屈。心說,靈啥?我也許願了,可你不是還活着嗎……

    聽完這個笑話,大家都笑,季書記和秋桐笑的有些無奈和應酬,孫東凱和曹麗則笑的有些發虛,我笑的最開心。

    然後季書記也講了個笑話,說是局長最近收到了一幅畫,此畫題為『天馬行空』,出自當代海內著名畫家之手,價值百萬!畫中之馬破於峭壁之上,煞是威風!局長看在眼裏,喜上眉梢,想起十歲的兒子在藝術班學的是畫畫,於是決議考考兒子。他將「天馬行空」四個字遮住,對兒子說,兒子,你要是能猜出了這幅畫的標題,爸爸就獎給你五百元。兒子定睛細瞧,忽然大叫說,爸爸,這是讓你懸—崖—勒—馬啊!

    季書記講完後呵呵笑起來,我又大笑,秋桐輕笑,關雲飛則微笑,孫東凱和曹麗開始乾笑。

    這笑里也有那麼多不同的含義啊。

    飯局結束後,我打車送秋桐回家,路上,秋桐一句話都沒有說,眉頭緊鎖,神色有些沉鬱。

    她沒說話,我也沒吱聲。

    似乎,我們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我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送完秋桐,我直接回小區。

    上樓,我掏出鑰匙,打開門正要進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

    聽這聲音,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誰。這聲音對我來說,太熟悉了,曾經熟悉,而今也不陌生。

    冬兒。

    冬兒在我身後。

    我緩緩回過頭,冬兒正站在打開的門口,目光直直地看着我,臉色有些微微發紅。

    不知冬兒是何時打開門的,我沒有聽到動靜。

    或許這門一直就沒有完全關死,所以打開的時候我沒有聽到。

    或許冬兒一直就在門內聽着外面的動靜,所以我剛一開門她就出來了。

    我看着冬兒,她的身體斜靠在門榜,還是那麼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我突然聞到一股酒味,不是我身上的,而是冬兒那邊飄過來的。

    冬兒喝酒了。

    她自己在房間裏喝酒了。

    我毫不懷疑她房間裏不會有其他人。

    我走到冬兒跟前,看着她:「你……喝酒了?你……喝多了?」

    冬兒目光迷濛地看着我,不說話。

    好久沒有見到冬兒來這裏了,今天見到,卻是她在這裏喝酒,而且似乎還喝得不少。

    看着冬兒微醉戚戚的表情,我的心裏突然很難受,不由神情黯淡下來。

    第1406章 沐浴後的冬兒

    冬兒突然微微一笑,接着開口說話了:「你在心疼我,是不是?」

    我沒有回答,對她說:「自己一個人不要喝酒,喝悶酒,會很容易醉的。」

    「醉了好,醉了讓自己沒有思想多好!醉了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多好!」冬兒的身體搖晃了下,聲音裏帶着一股幽怨。

    我心裏嘆了口氣,說:「喝多了,就早休息吧。」

    「不想睡!」冬兒說,口氣裏帶着一絲倔強。

    我心裏又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想讓你陪我聊會天……」冬兒說。

    我不由回頭看了下。

    「你在擔心什麼?她不在,是不是?」冬兒說:「她在又怎麼樣?難道就不許初戀情人聊天了?她算是個什麼東西。」

    「好了,你不好說了!」我打斷冬兒的話,冬兒如此說海珠,我聽不進去。

    冬兒頓了頓,接着說:「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似乎,冬兒沒有給我別的選擇。

    我猶豫着,沒有說話。

    「我想和你說說話,難道不可以嗎?難道你就這麼厭惡我,甚至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冬兒幽幽地說了一句。

    我下了決心,回去關了門,然後走到冬兒跟前:「進去——」

    冬兒回身關了門,我徑直走到客廳,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瓶紅酒,還有一個酒杯,瓶子和酒杯都是空的。

    冬兒竟然自己喝光了一瓶紅酒。

    「歡迎回家——」冬兒跟在我身後說了一句。

    我猛然想到這房子的戶主是我,冬兒這話顯然是有這個意味的。

    我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冬兒坐在我對過,看着我一笑:「小克,有些日子沒見了。」

    「你最近還好吧?」我說。

    「難得你還記得我,難得你還知道問我過得好不好!」冬兒說着從茶几下拿出一盒三五遞給我:「想抽煙不,抽吧。」

    說着,她又把火機遞給我。

    我抽出一支煙,點着,慢慢吸了兩口,然後看着冬兒:「這煙是你抽的?」

    「家裏有煙就一定是我抽的?」冬兒反問我。

    「那……」

    「難道就不能是為你準備的?」冬兒又說。

    我悶頭抽煙。

    「你是不是覺得我今晚喝多了?」冬兒說。

    我抬起頭:「喝得是不少,但似乎還沒醉!」

    冬兒說:「是嗎?你看我沒醉嗎?我要是 說我喝醉了呢?」

    我說:「我看你不像醉酒的樣子!」

    冬兒說:「醉酒什麼樣子呢?發酒瘋?說胡話?」

    我說:「冬兒……你……」

    冬兒輕笑一聲,然後兩眼瞪着我,突然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沉默了不知多久,冬兒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徑直去了衛生間。

    我不知冬兒要去幹嘛,我以為她是要上洗手間,但片刻,我聽到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淋浴聲音。

    冬兒在洗澡,她不聲不響自己就去洗澡了。

    冬兒看來今天喝得確實有些醉了。

    我一時衝動,想起身離去,剛站起身,衛生間裏傳出冬兒的聲音:「我洗個澡,醒醒酒,你不許走——老老實實呆着!」

    我又一屁股坐下來,繼續抽煙。

    沙發上有一本書,《飄》。

    我拿過來,隨手翻閱了一下,突然書里掉出來一個白色的紙卡片。

    我撿起來,看到上面寫着幾行字,字體很雋秀,是冬兒的筆跡。

    我凝神看去:

    多少人走着卻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着卻如同死去;

    多少人愛着卻好似分離,

    多少人笑着卻滿含淚滴。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

    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

    是否找個藉口繼續苟活,

    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


    多少次榮耀卻感覺屈辱,

    多少次狂喜卻倍受痛楚;

    多少次幸福卻心如刀絞,

    多少次燦爛卻失魂落魄。

    誰知道我們該夢歸何處,

    誰明白尊嚴已淪為何物;

    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唉,這是兩年後才流行起來汪峰的《存在》啊,不知冬兒現在是從何處弄來的,有些無厘頭了。

    我反覆看着這些詩句,心裏一遍遍默念着,不由感到陣陣惆悵和迷惘……

    一會兒,聽到衛生間的門一響,我忙把紙卡夾進書里,將書放回原處,看着衛生間方向。

    接着冬兒就出來了,穿着一件藍色豎條紋不算暴露的睡衣,頭髮還 沒有干,直接走到我對面坐下。

    我得承認,沐浴後的冬兒別有一番風情。

    我不敢多看,低頭繼續抽煙。

    「洗了個澡,清醒多了……」冬兒說:「看來,我剛才是有些醉了!」

    「那就好!」我說。

    「小克,抬頭看着我!」冬兒說,聲音雖然溫和,但似乎又帶着一絲命令的味道。

    我不由就抬起頭,看着冬兒。

    「你看我美不美?」冬兒說。

    「美!」我由衷地點點頭。

    「你覺得我老了嗎?」冬兒又說。

    「你不老,你怎麼會老呢?你這才多大?」我說。

    「可是,我覺得自己似乎老了!」冬兒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寂寥。

    我說:「沒有的,你沒有老的,你依舊年輕!」

    「或許,我的人依舊年輕,但我的心卻老了。」冬兒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說:「你的人依舊年輕,你的人也依舊年輕!」

    冬兒微笑了下,似乎很開心,接着看着我說:「小克,我看你 ,最近似乎很滄桑……這麼些日子不見,你黑了,瘦了……」

    我笑了下:「黑了健康,瘦了精神!」

    冬兒說:「你的所謂健康和精神是用出生入死的代價換來的吧?」

    我的心一抖,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看着冬兒。

    冬兒說:「不要告訴我你這段時間一直就在寧州老家和父母在一起……我要是如此認為,也就不會給你打那個電話了。」

    我想起冬兒在寧州的時候冬兒給我家打電話暗示我被跟蹤的事情,尷尬地笑了下:「你怎麼知道我被人跟蹤的?」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冬兒說,口氣淡淡的。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一會兒,冬兒說:「那批貨到底是誰的?」

    我吃了一驚:「什麼那批貨?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冬兒一翻眼皮看着我:「你說呢?你說我什麼意思?我問你那批毒品到底是誰的?」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結結巴巴地說,心裏非常驚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是你的事,我想知道的必須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定會知道。」冬兒說:「我提醒你被人跟蹤,不代表你就消失在我的視線……我知道你越境去了金三角,和李順一起合謀搶奪了一大宗毒品,而這批毒品是要運往大陸的……你親自參加了搶奪毒品的行動。」

    「你——」我感到很驚駭,看着冬兒:「冬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冬兒淡淡地說,」我說了,我不會告訴你的,或許,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我冬兒不是膿包,我既然一心要關注你的行蹤,我既然知道還有人也對你的行蹤很感興趣,我自然就有辦法獲知你的消息,至於我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什麼渠道知道的,你就不必如此好奇了……我只問你一句話,那批貨是誰的?」

    我沉默着不說話,我不想讓冬兒摻和此事。

    冬兒看我不說話,頓了頓,接着說:「那麼,我換個問法,伍德是不是和這批貨有關?伍德是不是在從事販毒的勾當?」

    我又是一驚,看着冬兒說不出話來。

    冬兒平靜地說:「我知道有一大宗毒品在金三角被搶奪,我知道這批貨是李順搶的,我知道你參加了這次行動,另外,我還知道在這期間,伍德突然神秘失蹤了,不在星海,到了昆明,然後到了泰國……所以,我才會如此問你……」

    我說:「你是不是聽皇者說的?」

    冬兒眼皮一跳,接着說:「他?你以為他就是萬能的就是無所不知的嗎?雖然他是伍德的心腹,但是你以為他對伍德的所有事情都知道嗎?你以為伍德什麼事都會讓他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聽他說呢?你以為他即使知道會告訴我嗎?」

    我一時無法判斷冬兒這話是真是假。

    我說:「你是懷疑……伍德販毒?你認為伍德和李順搶奪的那批毒品有關?」

    冬兒說:「是的,不錯,我的確是懷疑這一點……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我有一種預感,我很懷疑。」

    我說:「皇者也找我了……找我問這個了。」

    冬兒說:「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說。

    「不告訴你!」冬兒說:「我現在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吸了兩口煙,說:「冬兒……你不該問這個的……你不該摻和這些事情的。」

    冬兒說:「我沒想摻和,我就是好奇,好奇不行嗎?你難道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嗎?」

    我說:「你不能好奇這個!這對你來說是很危險的,你知道不?」

    冬兒說:「我非要好奇,我不在乎什麼危險不危險!」

    「但我在乎!」我脫口而出。

    冬兒眼裏閃過一絲喜悅的神情,接着說:「我就知道你在乎我的……我就知道的。」

    冬兒竟似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我心裏卻感到很難過。

    冬兒接着溫和地說:「小克,你放心,我不會摻和這事的,我只是個弱女子,我能怎麼摻和這樣的事呢?我不摻和自然是沒有危險的,我只是覺得很好奇,我很想知道。」

    我說:「不行!」

    冬兒說:「好吧,那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就找別人去問!」

    我一聽急了:「傻子,你千萬不要到處去打聽這事,這會要了你的命!」

    第1407章 一口咬住

    冬兒說:「那你告訴我,我就不到處打聽了,我保證聽了誰也不告訴!」

    我心裏有些無奈,說:「那好吧……我告訴你……不錯,你的直覺很準確,伍德確實是去了泰國,在泰國的清邁,伍德和李順見了面。」

    「哦……伍德見到你沒有?你參加會面了沒有?」冬兒緊張地看着我。

    我搖搖頭:「我沒有露面。」

    冬兒鬆了口氣。

    「但伍德和李順談話的整個過程我都監聽到了……但伍德似乎知道我也去了清邁。」我說。

    冬兒的神情又緊張起來,看着我:「你……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我說:「沒有。」

    冬兒輕輕呼了一口氣,說:「繼續說下去。」

    我說:「至於你問我伍德到底是不是在販毒?那批貨到底是不是伍德的?我只能這樣告訴你,不但我,就是李順也無法確定伍德到底是不是在販毒,但這批貨和伍德是有關的,伍德信誓旦旦和李順說這批貨是他一個朋友的,無論李順怎麼試探,他都一口咬定這批貨和自己無關,他和李順見面,只是受朋友委託要討回這批貨……但李順沒有答應,他早就將這批貨出手了。」

    「哦……」冬兒看着我。

    「一開始李順判斷這批貨必定是伍德的,他認定伍德是在販毒,但和伍德會面之後,李順突然無法做出明晰的判斷了,對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懷疑……根據伍德的綜合表現,我其實也不能判定伍德是不是在販毒。」我說。

    「之所以不能判定,其實最關鍵還是缺乏確鑿的證據,是不是?」冬兒說。

    「是的……一切只能是懷疑,根本就抓不到伍德販毒的現場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咬死這一點。」我說。

    冬兒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小克,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問你這個問題?」

    我說:「不是好奇嗎?」

    冬兒說:「錯——我之所以非要想知道伍德到底是不是毒販,是為我自己的前途和利益着想……假如伍德是毒販,那我跟着他做事,豈不是要擔驚受怕甚至受連累,現在結果證明他似乎不是毒販,似乎那批貨只是他朋友的,甚至李順和你都無法斷定,那我就放心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繼續在伍德這裏發財賺錢了。」

    聽冬兒這麼一說,我登時就後悔了,我剛才要是說伍德就是毒販多好,那樣冬兒就會害怕,說不定就會立刻從伍德那裏脫身。

    我不由就感到很懊惱。

    但我又似乎覺得冬兒這理由有些牽強,似乎她是在安慰我。

    我一時無法判定冬兒這話的真假了。

    冬兒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接着說:「其實伍德即使真的是在販毒,我也還是要在他那裏做事的,我輕易是走不脫的,他不會輕易放走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的……但聽了你的這番話,我起碼心裏不用害怕了,起碼心裏會安穩了。」

    一聽冬兒這話,我的思維有些混亂了,說:「即使伍德真的販毒,他也不會讓你知道的……甚至皇者也不會知道……按照伍德的做事風格,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恐怕就會遭到他的滅口……所以,不管伍德販毒不販毒,你都千萬不要打聽不要過問,你就裝作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冬兒點點頭:「你如此關心我的安危,我很很高興。」

    我沒有說話。

    冬兒接着帶着安慰的口吻對我說:「你放心好了,我只在伍德那邊打點他正規經營的項目財務事宜,其他的,我不參與的,當然,他也不會讓我參與……我不會有事的,我就是想在他那邊多賺錢……給你說啊,小克,我現在手裏的錢可是不少了呢……這些錢,足夠我們花很長時間,足夠你重新創業的。」

    我說:「冬兒,你難道就是如此熱愛錢嗎?難道你真的需要這麼多錢嗎?」

    冬兒硬邦邦地說:「廢話,現在是物質社會,沒有錢寸步難行,沒有錢就得喝西北風,沒有錢就得淪為下層人士……囊中羞澀,低人一等……我是從來不嫌自己的錢多的,不但我需要很多錢,我們同樣需要很多錢,我弄這麼多錢,不僅僅是為我,是為我們……因為,終究,我們是要在一起的,不管這個海珠和你到了什麼程度,你終究會是我的,你終究只能是我的……

    「這些錢,都是為我們今後準備的……我要過上流社會的生活,需要錢,我們要過富足的生活,需要錢,你想創業,同樣需要錢……

    「不要以為你現在在官場混今後就不會創業了,我告訴你,我看得很明白,你早晚是要離開官場的,你根本就不適合混官場,你最適合的是混商場,你早晚是要創業的……我辛辛苦苦做的這些,都是為你為我為我們今後的好日子着想。」

    冬兒的話讓我哭笑不得,我想笑笑不出,想哭卻又無淚。

    我說:「此次李順和伍德會面,沒有給伍德絲毫面子,兩人之間的縫隙似乎越來越大了,就我和李順脫不開的關係,一旦伍德和李順哪一天反目成仇,伍德一定會拿我開刀,目前就憑我的實力,是無法和伍德抗衡的,所以,跟着我是要擔驚受怕的,是要提着腦袋過日子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有這個想法,再說,我和海珠今年就要結婚了,這是現實,你要明白……

    「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是過去式,過去的都過去了,就當做一個美好的回憶吧,我希望你能有你自己的幸福的生活,有你自己的快樂和開心……同時,我也希望你能離開伍德,不要賺這種提心弔膽的錢,寧州的公司,是你的,你可以去經營,你會過的很好。」

    冬兒沉默了片刻,說:「第一,我剛才說了,我根本沒把海珠當回事,不管你們到了什麼程度,你都會是我的,你只能也只會和我在一起,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個海珠,不知好歹,不知利害,和我斗,最後哭的一定是她……對這一點,我毫無懷疑;

    「第二,既然我已經決定跟着你,我就會和你共患難,我不會害怕提心弔膽的日子,我想你要明白,現在的我不是從前的我了……第三,寧州的公司,是你的,本來就是你的,或者說是我們的,但絕不會只是我的……

    「第四,正因為伍德和李順的關係越來越緊張,正因為你和李順有扯不開的關係,正因為伍德今後有可能要對你不利,我更不會離開伍德這邊,我更要留在寧州,我要好好地看着你……伍德和李順斗,誰死都無所謂,都死了才好,但我決不能讓你有任何生命危險……

    「不管是伍德還是李順,誰都不可以傷害你,我絕對不能容許……即使我目前在賺伍德的錢,即使伍德目前對我不錯,但如果他要置你於死地,那他就是我不共戴天的敵人。」

    我真的哭笑不得了,說:「冬兒,你只是一個女人,你這話說得太大了,你有什麼本事和伍德李順抗衡,你不要痴人說夢了,我不需要你保護,你只好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冬兒笑了下 :「女人是弱者,是不是?正因為大多數人都不把女人放在眼裏,會輕視女人,會忽視女人,所以才會更有機會。」

    我苦笑:「你少來這一套……我和伍德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不需要你插手!」

    冬兒又笑了下:「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和伍德之間的事情我可能真的不用插手!」

    「為什麼?」我說。

    「我覺得伍德和你不會成為敵人,雖然你現在跟着李順干,雖然李順和伍德早晚會反目成仇,但伍德似乎對你卻沒有多大的敵意,他似乎一直想拉你加入他的陣營,他對你的印象一直是不錯的……所以,我覺得伍德不會真的會對你下狠手的……

    「倒是李順,這個陰陰陽陽的黑社會頭子,我覺得最後對你不利的反而是他,別看你現在給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賣命,但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和你翻臉,就會對你下毒手……別忘了,你知道的他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不管是已經死的白老三還是現在的伍德,他們和李順斗,我都絕對不會站在李順這一邊的,雖然你是李順的人,但我還是會站在李順的對手這邊……李順完蛋了,你就徹底解放了,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對我來說呢,既能看到李順被擊敗你被解放,還能有大把的錢賺,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再好不過。」

    我覺得冬兒的這番話很無知很天真很愚鈍,似乎她根本沒有看透事情的本質。

    當然,我此時也分不清冬兒這番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搞不清她是不是在麻痹我寬慰我。

    冬兒接着說:「所以,我甚至認為,你最後的真正的敵人不會是伍德,而是李順,說不定最後能救你的是伍德……其實,我一直就是這麼想的,這也是我要在伍德這裏幹下去的原因之一,我很樂意看到伍德和李順斗,我很樂意看到伍德能將李順擊敗……

    「我最恨的人就是李順,沒有李順,你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也不會到這個地步……其實,李順死了,你就真正安全了自由了。」

    看着冬兒真假難辨的表情,聽着她似乎自以為是的分析,我不由覺得很荒唐荒謬荒誕,思維愈發混亂了。

    冬兒今晚似乎是故意要混沌我的思維,說出如此一番亦真亦假互相矛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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