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是人類呀!我們的種族就是差點毀在人類的口舌,他們是要吃掉我們的!」
隨着小三一聲慘烈的叫聲,所有的知了猴就如震前一般恐慌,而一道道恐懼並且夾雜着仇恨的目光像探照燈聚集到我的身上。
「你們不要怕,我不會吃你們的!」我趕緊連連擺手解釋,在目前只有我一個人類的情況下,絕不能樹敵。
「哼,你們人類是最貪得無厭、最殘忍、最狡猾的,休得在這裏花言巧語!」女子一張粉臉頓時變得鐵青而無情, 「既然你是人類,那就絕不能饒你!我們為了能夠在炎熱的夏季高歌,在幽暗的地下由卵到蟲形要整整十年的光陰才能爬出地面,再經歷痛苦的蛻殼,才能長出一雙蟬翼。可是你們人類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把爬出地面的蟬蟲變成桌上的美味,更有甚者,掘地三尺挖了我們的棲身之處,可憐我那些兄弟姐妹!今天有我在這裏,就絕不能再讓你肆意殺害!我要為死去的兄弟姊妹們報仇!」
說到這裏,女子猛地伸出一隻手來,她的手白嫩細潤,皮膚光滑沒有任何瑕疵,宛如一件精緻的工藝品,但不容我細細欣賞,突然一層厚重的黑霧從手指縫中源源不斷湧出,而這隻白皙柔弱的手轉眼間就簇擁而出密集的黑毛,一根根,觸目驚心,充滿了堅硬的力量。尚且來不及驚呼,這隻利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着我的胸口。
「啊,不要!」我本能的倉皇向後退去,腳下卻一滑,人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裏。
而女子絲毫沒有猶豫,她縮回利爪,又一次惡狠狠地沖向我的胸口。
「哎,你先停下來,我還有話要說!事關梅蟬!」千鈞一髮之際,我腦中電光一閃,急忙喊道。
「梅蟬?」女人的爪停在半空,臉上現出猶疑不定的神色。
「你……你剛才說的梅蟬是不是忘憂府的女主人?」我狼狽地坐在水裏,把屁股當作支撐,努力離她遠一些,但心中尚存一絲生的希望。
「忘憂府?」女人緊蹙雙眉,雙眼瞪的猶如鈴鐺。
「是啊,忘憂府,這個梅蟬是不是司馬南斗的姑母?」也許把問題搞複雜了,還能拖延一下死亡的時間,我心中尚存一絲幻想。
「司馬南斗?」策略見效了,女人的爪雖然還高高舉起,但力道已經明顯減弱,發出的聲音也微微不安,「你,你認識梅蟬?」
「是,我認識梅蟬,但我不知道我認識的梅蟬是不是跟你說的是一個人。」
女人咬着嘴唇,站住不動了,她的眼珠在不停地轉,似乎在激烈地思考着什麼。片刻之後,她把臉轉向我,命令道:「你起來!」
我倉皇地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心中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你見到的梅蟬住在靈魂之界的忘憂府?」女人問道。
「是。」
「你剛才說誰?司馬南斗?他是什麼人?」女人又接着問。
「他是魂靈之神的後代,忘憂府的主人,梅蟬的侄子。」我儘量把我所知道的全都表達出來。
「哼!你說梅蟬也是忘憂府的主人?」女人嘴角痛苦地抽搐起來。
「是,她是南斗的姑母當然也是忘憂府的主人了。」我點點頭,回答。
「這個陰險毒辣的女人果然得逞了。」女人眼眸里的光暗淡下去,但隨即又瞪大了,亮晶晶地盯着我。「那,司馬天一呢?司馬天一怎麼樣了?」
「司馬天一?司馬天一是誰?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迷茫地搖搖頭。
「主人,你聽,牆那邊有聲音。」毫無徵兆的,小藝的聲音突然就從牆外面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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