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這一狀況之後,秦忠明便在第一時間撥通了韓立誠的電話。他問韓局長需不需要搞清呂德昌的那封信是寄去哪兒的,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再想想辦法。
秦忠明豁出去了,如果韓立誠對呂德昌這封信的去向很在意的話,大不了出點血,他就不信撬不開郵局工作人員的嘴。
秦忠明不知道呂德昌的信是寄往哪兒的,韓立誠卻是再清楚不過了,他這封信是寄往滄河縣紀委的,至於內容一定和滄河副鄉長高運有關。
「那什麼,忠明不用了,這事就這麼着吧!」韓立誠輕描淡寫的說道。
「行,韓局,我知道了!」說完這話後,秦忠明又道了聲再見,才掛斷電話。
韓立誠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然後啪的一聲,打着了火,悠哉悠哉的抽起煙來。
薑還是老的辣!
呂德昌為不露出馬腳,特意跑到雲州去寄這封信,由此可見,他是鐵了心的要將性高的扳倒了。
意識到這點後,韓立誠對於呂德昌信中的內容充滿了好奇。他有如此之足的信心完全是因為那封信,其中的內容對高運的威脅極大,能一擊中的,看來老呂是早有準備,否則,這麼短的時間內絕對找不出如此重磅的「炸彈」來!
通過這事,韓立誠不由得對呂德昌高看了一眼。他能在三溝屹立多年不倒,憑的可不僅僅是關係和運氣,而是有一些常人無法企及的手段。
至於他在三溝鄉時,呂德昌與之較量多次,為何一直處於下風,是因為他在工作中沒有私心,也就沒什麼軟肋給姓呂的抓了。
確定呂德昌已寄出舉報信之後,韓立誠並不着急了,剩下的便是孟傳祥的事情了。孟書記早就將網支開了,就等着魚兒撞網了。只要呂德昌舉報信的內容力度夠大,高運被拿下指日可待。
呂德昌自以為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三溝之後裝作沒事人一般繼續上班。
此時,高運正在辦公室里和吳瑩通電話呢,昨天晚上搞到一半便被攆走了,回去之後,一夜幾乎都沒睡得着覺,難受的不行。
早晨到辦公室以後,高運本想在第一時間聯繫吳瑩的,又怕有什麼意外狀況,一直到下午才撥了過去。
看見高運的號碼之後,吳瑩是一點不想接,但又怕高運發飆,只得摁下了接聽鍵。
高運在電話里沒和吳瑩多說,只是提出今晚他還過去。吳瑩也知道她理虧,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高運見狀,開心的不行。
下午三點左右,孟傳祥接到了縣紀委書記趙昌智的電話。趙書記在電話里匯報說,紀委接到了實名舉報,三溝鄉黨委副書記高運存在重大經濟問題,而且性質非常惡劣,他們準備立即採取行動。
高運只是一個小小鄉黨委副書記,紀委要想動他的話,壓根不需要向縣委書記匯報,趙昌智打這個電話另有他的用意。
趙昌智心裏很清楚何宏遠和孫銘相繼出事是縣長馬海洋搞的鬼,但作為紀委的當家人,在有實打實證據的情況下,他只能出手拿人。儘管如此,縣委書記孟傳祥的心裏自不會快活。
現在馬海洋的前任秘書出事了,趙昌智在第一時間將這事向孟傳祥匯報,有藉機討好之意。
掛斷電話後,孟傳祥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意。紀委書記趙昌智親自打電話過來,馬海洋的前秘書鐵定是玩完了,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從時間上來說,這事辦的足夠快了,孟傳祥意識到他讓韓立誠去辦這事是絕對正確的,換一個人也許也能辦,但從時間上來說,絕不會如此的迅速。
三溝鄉的黨委副書記高運此時並不知道他已大難臨頭了,仍在琢磨着晚上和吳瑩之間的事情了。
前段時間,他托人從南邊買了兩盤錄像帶,昨天晚上去的匆忙,沒來得及帶上,今天晚上一定要帶去,讓吳瑩照着錄像帶上的女人做。
想到這,高運的心中充滿了難掩的激動,恨不得天立刻黑下來,他好趕去紫峰小區好好和吳瑩風流快活一番。
高運和韓立誠很不對付,但對方有一件事辦的卻很對他的胃口,那便是將呂海成給攆走了,這大大方便了他和吳瑩之間那啥。只要有想法直接去紫峰小區就行了,壓根不擔心被其老公發現什麼的。
就在高運意銀之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高運拿過手機一看,見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高運衝着手機問道。
「高鄉長,我是小錢,錢勇!」電話那頭隨即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錢勇是縣長馬海洋的第三任秘書,剛剛上任一個多月,和高運之間並無太深關係,點頭之交而已。
「小錢,什麼事?」高運老氣橫秋的說道。
錢勇壓低聲音說道:「高鄉長,老闆讓我告訴你,紀委的人正在查你,你要有所準備!」
「你說什麼?紀委的人在查我,查什麼?」高運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段時間,高運在工作上還是挺踏實的,屬於那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式的,根本沒惹什麼禍事,他不覺得有什麼地方可以被查的。
至於和吳瑩之間的關係,高運絲毫也不放在心上。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他還沒結婚,誰也不能通過這事把他怎麼樣,何況還有馬海洋做連襟,他更是有恃無恐。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闆沒說!」錢勇低聲答道。
在說這話時,錢勇暗想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老闆能打聽到這消息就不容易了,還問出因為什麼查你,你幹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呀?
「行,我知道了,我來給老闆打電話!」高運一臉不爽的說道。
高運壓根就沒把錢勇放在眼裏,否則也不會是如此這般的態度了。
「那什麼,高鄉長,老闆特意交代了,讓你不要給他打電話,千萬不要!」錢勇一臉正色的說道。
「這……這是老闆交代的?」高運不死心的問道。
「是!」錢勇將聲音提高了八度,隨即又道,「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高鄉長,你自己看着辦吧,再見!」
錢勇能感覺得到,馬海洋讓他給高運打這個電話是希望他能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他卻要給老闆打電話求證這事,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錢勇猜的一點沒錯,馬海洋正是這個用意。紀委的人之前悄悄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有人實名舉報查三溝鄉黨委副書記高運,證據確鑿,很快就會有動作。
馬海洋聽完這話後,向對方道了一聲謝便掛斷了電話。他當即便將秘書叫了過來,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然後讓他外面找一個公用電話亭給高運打了過去。
錢勇回到縣政府後,立即將他和高運通電話的情況向馬海洋做了一個匯報。
聽完秘書的話,馬海洋握手成拳用力錘擊了一下辦公桌,怒聲罵道:「蠢豬!」
錢勇聽到這話後,一臉愕然,想要開口又不敢。
看見秘書的表現後,馬海洋低聲說道:「我不知罵你,行了,你下去吧,記住,這事對誰都不能說!」
錢勇輕嗯一聲,沖其點了一下頭,轉身出門去了。
馬海洋之所以罵高運是蠢豬,是因為事情到這地步,他連什麼把柄對人家抓住了都不知道。他當時真是瞎了眼了,竟會用這樣的人!
高運的上位是馬海洋一手促成的,這才短短一年左右的時間,他便出事了。作為推薦人,馬海洋的臉上鐵定無光。除此以外,馬海洋也擔心高運的事牽連到他,這才讓其走人的,不過看來高運十有八.九不會聽他的。
掛斷電話後,高運強忍住給馬海洋打電話問個明白的念頭,頭腦中仔細盤算起來。
由於猴頭菇種植的事情已過去好幾個月了,再加上那錢被高匯海捲走了,他並未拿到一分,因而他想來想去,都沒覺得有什麼事可讓紀委查的。
儘管如此,高運也不覺得錢勇給他打這個電話是吃飽了撐着了,這當中一定有事,可究竟是什麼事呢,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高運在走與不走之間猶豫,最終覺得還是留下來。他覺得這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誤會,否則,紀委絕不會查到他頭上來的,他只需將事情解釋清楚,便能沒事了。
如果跑的話,就算沒事也變成有事了,而且他毫無準備,身上又沒錢,能往哪兒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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