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請個保姆吧,你一個人帶着兩個小孩還要照顧一個大人忙不過來的。」劉偉名心痛地說着。
「我讓家裏的那個保姆過幾天帶着孩子一起過來,沒事的,偉名。」張雲佳早就把這一切都給安排好了。
「你為我付出這麼多值得不值得?」劉偉名一個疑問突然冒了出來。
「那金倩她做了這麼多值得嗎?所以說,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好了,你不要想這麼多。這是我剛買的一輛車,停在外面,你開回去睡個覺吧,我在這裏守着就行了。你已經多少天沒睡個好覺了,看看你鬍子都多長了。」張雲佳把一個車鑰匙遞過來給劉偉名。
劉偉名想了想點了點頭,他是真的累了,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這個樣子。
開着外面那輛中規中矩的現代劉偉名回到家,什麼都不管洗了個澡便倒在床上睡了起來。
第二天劉偉名重新回到了市委辦公室,先向吳克亮報道,吳克亮早就聽劉偉名匯報了家庭情況,所以便詢問了一下金倩的身體狀況,然後便讓劉偉名安心工作,醫院那邊他會親自幫着打下招呼。劉偉名做出感激地摸樣退出了吳克亮的辦公室。
「倩兒,今天晚上省里來了一個工作組,我代表市委接待,喝了不少酒。但是我可沒喝過量,你不會怪我吧?」劉偉名推着蓋了床毯子的金倩在醫院的小花園裏面走着,邊走着邊對金倩說着。然後又道:「今天雲佳送金哲到淺圳最好的幼稚園去上課了。我說讓全托,可是雲佳不讓,硬只肯半托。她說孩子要多和自己的家長父母在一起,這樣才能讓孩子覺得溫暖,才能讓孩子有安全感,她寧願每天早上開車送孩子過去,下午開車去接。」
每天下完班之後劉偉名都會去醫院陪金倩一會,推着金倩在小花園裏面散步,說着自己這一天來發生的事情,一直要陪到晚上十點的樣子才回去。這已經成為劉偉名每天必做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一種習慣了。
從醫院出來之後劉偉名走到了司機每天都停車的那個位置上車,然後司機便也習慣地不用劉偉名說話就知道開車回家了。在車上,劉偉名一下子就睡着來了,直到司機輕輕地叫喚他才醒來。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但是生活也變的格外的平靜。
下車之後上樓,推開門就看到正坐在地上玩着玩具的小金哲。小金哲一看到劉偉名便歡天喜地地跑過來,嘴裏喊道:「爸爸爸爸。」這孩子現在說話已經越來越順溜了,三歲大的孩子說起話來有時候有點小大人的味道。
「兒子啊,今天在幼稚園老師又教你們學了什麼啊?」劉偉名一邊脫着鞋子一邊問道。
「老師叫我們念詩,我背給你聽。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老師說我是最聰明的學生。」小金哲非常善於表現,這一點劉偉名覺得像自己。看着懷裏可以用非常聰明來形容的兒子劉偉名有一絲的開心也有一絲的悲傷。開心來自於做父親的天性,哪個父親看到自己孩子聰明都會有這種開心的。而悲傷來之於金倩。三歲的孩子不懂的什麼叫做悲傷,自己的母親天天在醫院他除了剛開始那一個月每天苦惱着要媽媽以外,之後基本上都忘記了媽媽這個詞語。叫的最多的是張雲佳這個小姨。這也怪不得,三歲的小孩子能記得什麼?他又懂得什麼?生命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色彩斑斕的,而黑這種顏色出來不會出現在他們的世界裏。所以,他們的世界只有歡樂。
「金哲,下來,讓爸爸去洗手,咱們開飯了。」張雲佳把小金哲從劉偉名身上抱下來,然後又對劉偉名說道:「餓了吧?趕快去洗手吃飯吧。」
「以後你們早點吃吧,不必每天都等我等到這個時候才開飯。吃晚了對孩子的身體不好。」劉偉名感動地說着,因為他每天都要去看金倩的習慣導致家裏每天的晚飯時間都在十點過後。
「他早就吃了,我讓李媽熬了雞湯,你趕緊去洗手吧。」張雲佳說着,這個李媽就是原本在張海生家幹活的保姆,現在被張雲佳給叫到這裏來了。
「小軒呢?睡了嗎?」劉偉名一邊洗手一邊問着張雲佳,小軒就是他與張雲佳的孩子,劉軒。
「睡了,今天早上有點發燒,我讓醫生過來看了下,現在沒事了,吃了點藥就睡着了。」張雲佳拿過毛巾遞給劉偉名擦手。然後便開始吃晚飯。
現在的生活對於劉偉名來說是如此的安靜和諧,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安逸,但是在這安靜祥和的生活裏面,劉偉名卻總是有着一絲的遺憾,也總是開心不起來。張雲佳曾經對他說過,自從金倩出事以來,他就很少笑過了。
「會議的準備工作做的怎麼樣了?」劉偉名淡淡地問着唐偉龍。
「我剛剛去看了一下,都準備妥當了。」唐偉龍點頭說着。
「嗯,辦公室這個工作就是這樣,做好了你沒有多大的功勞,領導不一定會記住你。但是,只要你有那一點小小的瑕疵領導肯定會記得你的。所以,在工作中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劉偉名不忘時機地提點着唐偉龍。
上午九點劉偉名夾着筆記本走進會場,像這種黨員幹部會議每年幾乎要召開無數次,大家也都習慣了。劉偉名走進會場的時候裏面還是空的,只有幾個工作人員還在佈置着。劉偉名前面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才走到第一排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看身邊的座位,竟然是寶南區區委書記侯尤文的,這令劉偉名感到非常噁心。招了招手,讓一個工作人員把侯尤文與另外一個區的區委書記位置換了下。他可不想自己這幾個小時身邊都坐着一隻毒蛇。
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茶,人員慢慢地都到齊了,上面的領導開始講話。
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劉偉名尿急,看了看左右,然後從前往後門處出去上個廁所。
上廁所是假,出去透風倒是真的。痛痛快快地在廁所排泄了一番之後劉偉名在走廊處站着,然後點了根煙,這會開的也沒個中場休息的時間,比那會當學生的時候還苦。正想到這,一個聲音傳來:「劉主任也在這裏透風啊。」
劉偉名轉過臉看了看,正是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只見侯尤文也點了根煙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眼睛有點酸痛,上個廁所順便過來放鬆一下眼睛。」劉偉名不着痕跡地說着。不冷不熱。
「劉主任,有時間回寶南看一看,寶南的老同志可是都想念着你啊。」侯尤文好像一點都沒覺得劉偉名很討厭他,親熱地靠近劉偉名,在劉偉名身邊笑着說道。
「是嗎,這倒是超出了我的預料,在我的心裏還一直以為寶南的同志都不太待見我呢。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非常高興,有時間的話我一定回寶南好好看看。」劉偉名笑呵呵地說着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劉主任,以前的事情如果有得罪之處還請劉主任多原諒,我也是無奈啊,你想想,寶南那個小地方怎麼能讓劉主任你這條大龍在裏面憋屈呢。你看看現在,在市委這塊地方才是劉主任你一展拳腳的地方,這不,馬上劉主任就是秘書長了,以後還請劉秘書長多多提攜啊。」侯尤文依舊是這樣,見到誰都是恭恭敬敬地拉關係,好像與誰都是情同手足一樣,但是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說的也是,我還忘了,我之所有能有今天還是託了侯書記你的福呢,要不是侯書記你當年那麼賣力地支持我我還走不到今天。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假以時日,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侯書記地。」劉偉名笑着,但是是冷笑。他與侯尤文之間的仇恨已經是無法化解的了,如果將來兩人遇見了,絕對會是你死我亡的結果。王衛國當年在清泉為所欲為,一心要把劉偉名給整死。而劉偉名不說是為了自保也算是為了沒有後顧之憂所有把王衛國給解決了。誰知道王衛國確實侯尤文的舅舅,所有侯尤文佔着自己是省w書記的女婿把劉偉名給整了。哪知道劉偉名身後還有個省長張允後,神奇般地又站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恩怨數不清楚誰對誰錯,但是有一點可以看出,一山容不得二虎。兩人都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也都是有手段有能力而且有後台的人。如果是一本網絡小說的話,那麼兩個人都是有資格當這本網絡小說主角的人,這樣的兩個人會任由對方囂張嗎?絕對不會。
「劉主任嚴重了,我倒是希望劉主任把我做的那點事情給忘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侯尤文聽過劉偉名的話之後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滴水之恩,沒齒難忘,這份恩情劉某是一定要還的。我出來也夠長了,先進去了,就不陪侯書記看風景了。」劉偉名冷冷地笑着,然後把煙蒂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面走進了會場。
劉偉名不怕侯尤文,即使侯尤文背後的老丈人是省w書記他也不怕,因為劉偉名背後有省長張允後,還有廣北這個地方另外一尊大神吳克亮。吳克亮一直都與省w書記不和,這是吳克亮以來這裏大家就知道的事情。最其根本有兩個原因,第一,兩人身後的派系之間有爭鬥。第二,兩人本身就有爭鬥。最聰明的要數張允後,他果斷地爬淺圳這片地方的權力讓給了吳克亮,換來的是吳克亮在政治上對他的支持,有了吳克亮的支持,張允後才有了與省w書記一拼的力量。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吳克亮才把劉偉名當做了自己的半個嫡系看待,也才有了劉偉名如今在市委這塊地方的風生水起。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這件事情也讓劉偉名與侯尤文兩人都把對方記在了心裏。這事過去之後的不久,劉偉名再次接到了林寶源的電話。
「劉主任,三天後我們寶源集團的員工福利住房落成了,想請劉主任過來檢查一下。」林寶源態度一如既往地恭敬。
劉偉名又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然後說道:「你們寶源集團的福利房落成請我去幹嘛?是讓我以私人的身份過去還是以市委辦主任的身份過去?好像我以哪個身份過去都不合適吧?另外,你為你新建的商品房造勢而把政府官員推到前面有點太危險了,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干。」劉偉名明白林寶源的意思,什麼員工福利房的完工大典是假,最主要的是為了他這次假借着員工福利房這個名義建的商品房造勢。想一想,無論你花多少錢去宣傳難道還有政府的宣傳部來的宣傳強勁?這也就是林寶源為什麼一定要請政府官員到場的原因了。
「無論劉主任以什麼身份過來都行,我們只是要請各位領導過來剪個彩喝杯酒,我們寶源集團能夠發展是離不開各位領導的關心的。」林寶源擦邊說着。
「我現在是市委辦的主任,一不是寶南區的領導而不是市委的主管領導。我去沒有道理,所以,這件事情就不要再說了,下次有機會你私下請我出去喝杯酒吧。三天之後我有個會要開,去不了的。就這樣吧。」劉偉名態度很堅決地掛斷了電話。林寶源是個有心計的人,即使他的心機不是黑暗得劉偉名也不想和他攪合的太深,於人於己都是沒有好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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