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黃副剛才幹嘛拉着我,黃副突然語氣沉重的說:「他老婆幾年前車禍就癱了,他一直在照顧,只要老婆要求什麼他都答應。」聽完這話,對皮總的崇敬之感不禁油然而生。黃副掐滅了煙頭嘆了一聲:「真是個好男人哪!」
沒想到外表這麼威風的皮總竟然還有這麼曲折的故事,心裏五味雜陳,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黃副拍了我一把說:「愣着幹嘛,趕緊喝酒。」
我笑嘻嘻的說:「您還真想喝啊。」
「這個項目,你必須要做了,不少的錢啊。必須要喝酒!」黃副市長脖子一橫,一臉蠻橫的說。
我跟老黃副幹了一瓶五糧液還有若干啤酒,當我跟黃副雙手相扶,踉蹌要走的時候,黃副掏了錢把帳付了。黃副支支吾吾說道:「我知道你小子最近過的苦,但是沒有事,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暗忖今兒都是怎麼了淨整一些讓我感動的事,我攙着黃副說:「您就是我親哥。」
「去你媽的。」黃副抬腿給了我一腳,我兩都放肆的大笑起來。
「我現在在位,也不知道能蹦躂幾年,趁這時間,必須賺足了養老費。當然,是用合法的手段。」黃副市長語重心長。
我點點頭說:「千萬上億的,我就不敢說了。」
「可那麼幾百萬的,我還是有信心能為我們兩人賺過來的。」
黃副市長拍我的肩膀說:「我的目標也就是幾百萬,當然,更多最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皮總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對方是個男的,我不禁對老皮的印象又好了一層。對方對我很客氣,約我見面。我給魔女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我站在陽台上突然覺得今天的空氣特別的好。
皮總的秘書的效率很高,當天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下周二去談合作購買設備的事情,我千恩萬謝掛了電話,急忙給魔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魔女也很高興,她說:「這下子你可得請客了。」
我說:「那有什麼問題,你想吃什麼?」
她想了半天說:「吃海鮮吧,挺長時間沒吃了。」
「沒問題,把我的手下也叫上吧,人多熱鬧點。」
「恩,地方你定吧。」
掛上了電話,我在網上給萬州等人發了個消息:今晚行動,有時間麼?
萬州:這麼好!發財了?
我:哪那麼多廢話,來不來?
萬州:當然來了,你說去哪?
我:東山路吃海鮮,把他們也叫上。
萬州:叫她們干什?她們去了我怎麼辦,我不好意思大開吃戒啊。
我:你丫的想什麼?不就吃個飯麼。
萬州:切,我還以為有節目呢?
我:去你丫的,我老婆也去。
萬州異常興奮的說,我一定得好好見見大嫂。
我說,你收斂點,別把人嚇到。
晚上我去接了魔女,然後直奔東山路的海鮮店。他們已經先到,隔着老遠就喊起我們。我拉着魔女的手走了過去,心裏牛逼的想:這是我老婆,你們都老實的吃自己的海鮮。
大家坐定,我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萬州沒見過魔女,一本正經的說:「大嫂好!」
「早就聽殷然說起你們了,一直想見見。」魔女禮貌的一笑。
「今天爺們高興,大家隨便點啊。」我說。
「行啊,今天必須把你吃破產。」他們附和道:「來,美美,你先點。」
許美美謙讓着讓魔女點,她兩在那推脫,我一把把菜單搶過來說:「等你倆點完,台灣都解放了,我來。」
我們一邊說所笑笑一邊吃着菜,不知不覺的聊到了結婚上的事。南林說:「我和張薇的房子已經下來了,正裝修呢,估計來年就差不多了。」說這話的時候,張薇一臉幸福的看着南林,這兩人簡直就像剛才蜜罐里撈出來的一樣。
「經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啊?不是說要大擺酒宴麼?」許美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我望了望魔女,她只是淡淡的笑着說:「這得看好了黃道吉日。」
「那必須的,我肯定給你倆個包個大紅包。」萬州說道。
「那是你丫的少於八千,以後見面還好意思跟我說話麼?」我跟萬州碰了一下杯。
「我不跟你結婚,你去找你那紅顏知己們去!」魔女頭一揚。
我想起和莎織的事情,尷尬笑笑。
吃過飯他們先走了,我跟魔女牽着手慢慢的走着,並不說話。
「怎麼生氣了啊。」魔女轉過頭對我說:「你不老愛說至於嘛,你說你至於嘛?」
「我哪敢啊,我就是那封建社會裏的苦命丫鬟,敢怒不敢言啊。」我沒好氣的說道。
「呦呦呦,是麼,怎麼沒見你給我請安啊。」
「得嘞,你說你要安爾樂還是護舒寶,我馬上給你準備。」我打了一個嗻的姿勢。
「滾蛋你個臭流氓,真不要臉。」魔女笑盈盈的看着我。
「你不就喜歡臭流氓麼。」我嬉皮笑臉的對她說:「還喜歡給臭流氓做臭烘烘的溜大腸。」
「哎呀,真是狗咬呂洞賓。」魔女故作生氣的說:「也是,我也沒指望着你湧泉相報。」
「可是我可以以身相許啊。」我一使勁,緊緊的把她拽進了懷裏:「來,盡情的糟蹋我。」
魔女一看我這架勢,急忙跳到一旁,嘴裏不聽的叨咕着滾滾滾。我說,你不就喜歡埋汰我麼,來,用你的口吐蓮花的三寸不爛之舌強暴我吧。
魔女怒氣沖沖的看着我說:「我埋汰你是有原因的,你不但不深刻反省還自暴自棄!」
「我怎麼了啊,每天關心你,連上廁所的時候都想着你。」我無辜的看着她。
「你怎麼不一頭撞在電線杆子上,不撞死你也過死你!」魔女好像真的生氣了說:「你天天慢的像頭豬。」
我壞壞的一笑說:「啊我明白了,今晚去咱回家還是去酒店開房。」
「你個妖孽,腦子裏瞎想些什麼?」魔女看着我不明就裏心裏有些急了:「你看你手下們多浪漫,他們手上拿着湘西鳳凰古城的旅遊行程單,你怎麼什麼都不對我說。那些浪漫的小鎮,也用不了兩天。」
我恍然大悟,緩和了語氣對她說:「對哦!你有空麼?」
「不知道。」她笑眯眯的。
突然,魔女又說道:「爸爸說想跟你聊聊。」
我緊張道:「聊什麼?」
「事業吧。」魔女說。
我說道:「聊事業?不會吧。有什麼好聊的?不是說以後不找我聊事業了麼?」
魔女看我憤憤然的表情,問我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呢?」
我說:「我是當然想。但。但。」
「有什麼但是的呢?受點委屈你就不行了?」魔女不高興道。
我聽這話,根本就像逼着我一樣,我沒說話,徑直往前走。
魔女很不高興了:「你什麼意思嘛?」
我回頭過來給她一個笑容說:「沒什麼。哎,魔女,那邊有一家新開的時裝店,去看看啊!」
「不去!」
我一把扯過她:「走了啦!」
回到家裏我卻絲毫沒有睡意,剛才的話還時時刻刻的迴響在我的腦海里。婚姻本來是純潔美好的一件事,現在看來卻是如此的沉重。我想這不僅僅是兩個人的愛情歸宿,更是兩個家族,兩段人生的融合,不是有句話說嘛:戀愛是兩個人的pk,結婚是兩家人的群毆。沒想到,戀愛之路那麼難,都走過來了,而在婚姻路上,為何趟不過這一關。我突然緊張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凌晨兩點,魔女睡了。我依然在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我打開了電腦想打會遊戲,確又在那呆呆坐着。突然,手機在昏暗的角落裏亮了起來。我拿起一看竟然是莎織,我猶豫了一下拿起來走出走廊接了起來。
「你能來看看我麼?」電話那頭莎織顯得異常虛弱。
「怎麼了?」我問。
「我想死。突然想不開。」莎織說。
我問:「我在李靖那一晚,是不是你玩我!你設下圈套,讓我鑽進去,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墮落了,跟你睡?」
「你想到了,對吧?你就一定會認為我這麼做,對吧?所以你不理我了,對吧?半小時,半小時後我從窗口跳下去!」莎織悠悠說道,醉了的口氣。
我猶豫不絕,很想拒絕她卻找不到理由。
「你是在記恨我麼?」莎織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我馬上過去,你在哪。」
我看着窗外,夜色包裹着黑暗,撲面而來。
莎織住的這個家離魔女家不遠,我慢慢沿着馬路走着,並不像心事重重的人,我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可是我絲毫緊張不起來,仿佛這一幕都是個肥皂劇,而我只是個看客。路過上次跟她喝茶的地方,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在涌動,於是我突然加快了腳步。
走到小區門口,保安把我攔了下來,說我不像這裏的人。我給莎織打了個電話然後換給保安聽,不知道說些什麼。保安還了我的電話,我揚長而去,狠狠啐了一口吐沫。
我輕輕按了一下門鈴,心裏卻是很平靜。我記起小時候去給老師送禮的樣子,當時天氣很冷,我拎着一堆禮品,手指被勒的發紫而且泛着冰涼。但是我卻緊張的呵着熱氣,不知道門的背後是怎樣的一個情景。現在我已經猜到了這個家一定裝修奢華,擺放着琳琅滿目的名酒和晶瑩剔透的酒杯,襯托着女主人的雍容華貴。
門被輕輕打開,莎織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抱着胳膊站在門邊。屋裏的佈置超出了我的想像。只有簡單的家具,竟然連電視都沒有。我看着莎織疲憊的臉,尷尬的笑笑。莎織揮揮手讓我隨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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