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室鑽進自己被窩裏,翻了幾百個身都沒能入眠,看來要去買點安眠藥才成,安眠藥難買,買醉容易,在街上轉了兩個鐘頭都沒想好要買什麼樣的酒,轉着轉着就轉到了李瓶兒出租屋樓下那條繁華的小街道,我坐在一個小油炸攤前點了一點東西,拿了兩瓶五塊錢的38°火爆喝了起來。
喝了有一瓶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喧鬧的人群突然變得遙遠,聲音也恍若隔世,燈光也連成了一片。貌似我有些醉了……一輛轎車狂按喇叭從人堆中急速殺來,逛街的人們迅速閃開,這輛黑色轎車就像電視劇中那些達官貴人的狗腿,騎着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目無一切,不閃開我照樣碾捨我其誰的霸道。在沒來南方這座繁華都市之前,我聽說過這座城市裏的有錢人是排在全中國第一的,有一些無聊的媒體排出了有錢人聚集最多城市的排行榜,這座發展勢頭排名全國前三的城市擁有着上千人有上億資產的富人。
來到這座城市幾個月,我見識到了金錢的力量,開凱迪拉克越野防彈車闖紅燈逆行之類的警察是不攔的,開寶馬x5或者沃爾沃百萬之上的豪華車就可以隨便在步行街飛竄交警保安也不會當回事的,開跑車的是撞死人後可以用五萬塊錢擺平的。所以,我們這種陪着別人活在世上的小螞蟻,看到疾馳的豪華車子就得遠遠的跑開,一條命五萬,值嗎?
坊間流言有一富人開着豪華跑車進了人群擁擠的步行街,無意將一逛街的大學生撞飛了五米遠,該富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大學生尚有力氣掙扎,恐其不死必會花費更多的醫療費,狠心踩油門又重重撞了一下,該大學生活活死在車輪下。五萬塊錢財輕易消災。當然,這是流言,未必是真的,不過這種流言的盛傳也說明了這座城市有錢人的囂張,日他***!假如我有錢了,將來開坦克上街玩,看到那些將路人性命開玩笑的豪華車我連車帶人碾死他!然後一分錢也不開,大家一起告來告去的也沒個所以然。法律偏向於有錢人,兩邊都是有錢人,法律就會更傾向於更有錢的人,眾所周知了。
不扯那麼遠,繼續說那部轎車狂按喇叭從人堆中殺來後一個急剎車停住,副駕駛座門開了,一條美腿從裏面伸出來踩到地上,一個熟悉的人影鑽出來,李瓶兒?沒眼花,是李瓶兒,她挑逗般的給了車裏面開車的人一個深情無限魔女不舍的飛吻。車子徐徐離去,李瓶兒在眾人白眼中得意的扭着翹tun甩着包昂首tingxiong往自己出租屋樓梯口走去,愛慕虛榮的女人。
我跟着跑了上去,任憑後面女老闆娘撕心裂肺叫我結賬的呼號,她進屋後也沒有回頭,腳輕輕一踩把門關上,我趁着這點時間飛快鑽進屋裏,她的手機響起,她從包里掏出電話:「袁總,恩,恩,謝謝啦,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玩得很開心,恩,好的,你開車小心哦。明天?不用來接我去上班了,對,嗯,拜拜。」是剛才送她來的那個傢伙打來的。
李瓶兒掛了電話後捋了捋頭髮轉過身子來,看見喝醉酒紅着眼的我嚇了一大跳:「誰!?」
看清楚是我後,她走過來兩步,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肘輕輕搖了搖:「怎麼了?」
「剛才那個人是誰!!?」
「袁總,我們酒店獨立部門餐飲部和桑拿部投資人。」這句她沒騙我。
「你該怎麼解釋你和他的關係?!」
「殷然,你千萬別亂想!你要知道,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光憑自己的能力是不行的,你看那些大學生在學校每期都能考第一,出了社會又有什麼用?我一個親戚,考公務員筆試申論都考了第一,也不是沒有用嗎?人家考第一的還成不了公務員,不及格的人卻大把的當了公務員,人家有的是關係,關係,你懂嗎?」
「關係?關係是要你李瓶兒用自己這種下賤的方式去拉的嗎!?」
李瓶兒還試圖要開解我:「殷然,沒有麵包的愛情,能維持多長,你以為我們演的是肥皂劇?不吃不喝也能開闊車住大房去旅遊浪漫?我和你走到一起,最初的目的只是為了治心病,但是我現在覺得你這人ting好,想與你繼續發展下去,甚至有天,我們能結婚,生子。現在有一個那麼好的跳板讓我踩,為什麼要說不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靠近袁總都不能如願的嗎?」
「但是有你這樣靠近的嗎?你簡直是用自己的身體去賠給他!」
「我沒有!!我這些天是陪他去遊玩,可是不只是陪他而已,我們公司還有很多員工都去的!」
「那是什麼員工?!是不是像你這樣的幾個漂亮女員工陪着幾個老闆去玩?!」
她沒說話,默認了。
「而且你還騙我!說你每天都在忙着上班,連抽出個給我發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如果不是你和那個什麼總有某種不可說的目的,你怎麼可能這麼對我!?」自從牡丹甩下我後,我就總覺得天下的女孩都不可信了。
她兩行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隨便你怎麼說我吧,我下賤,我為了一個月五千塊錢的工資出賣自己,可以了吧。」然後她默默的坐到chuang沿,掏出手機放着歌,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儘管眼淚還是慢慢的往下滴。
我突然感覺自己很過分,屋子裏沉悶壓抑的氣氛讓人窒息,我深呼吸一下轉身要走出房間,她害怕起來:「你吃飯了嗎?」她害怕我一走了之。
我沒說話,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會在這等我回來,從餐部廚房打包了一些好吃的給你。」
我轉身抱住了她,我選擇了遺忘,我知道她騙我,但是我不想做個太聰明的人,這個社會很現實,女人始終都是喜歡有成就的男人,有成就的男人和我們這些小毛頭不一樣,連甩鼻涕的衰樣都成熟感十足。咱們這種年紀的同齡男孩在網吧泡着,在虛擬的網絡遊戲上選擇逃避現實,而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加的容易接受現實的社會。
……第二天李瓶兒繼續去上班了,我也喜歡上班,但是黃建仁接過了我的職責,儼然一副領導模樣,打電話通知我不用去上班,不用向他打辭職報告了。
李瓶兒一走,我的心始終都是在懸着,我找不到信任她的任何理由,只是讓自己麻痹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男人都有着自私的佔有欲,誰都不會喜歡自己懷中的女人到處投懷送抱,哪怕是自己不愛的女人。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白潔,不知道白潔現在怎麼樣了,有好多天都沒有見過她了,怪想她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白潔,但是我還是一廂情願的奢望能與她再靠近一點點,我打個電話給她,想要告訴她那個陳世美的出身。誰知她手機老是羅嗦的###來電提醒。
靠!那我就去公司里去找!
走到半路,手機響了起來,心急火燎的以為是白潔的電話,拿起一看我就不想接了,是該死的林魔女的。我和她的那件事如果不快點解決,讓公司里的人知道,不只是被開除那麼簡單了,她可是公司老總王華山的女人啊!王華山是通訊業的大頭,在這個城市咳嗽一下全城的小貓小狗都不敢開口。誰都知道這幾年通訊業比地產業還要發,不信你們去查一查###和中國聯通這兩家公司在國內企業的排行榜。
「喂,有什麼事情嗎?」
「約好了今天去醫院!」林魔女怪叫,像極了叫我去赴刑場。
「哦,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長江路紅茶館。」
「那為什麼不去醫院去碰頭?」
「因為我現在還在這裏有工作的事情和一位朋友討論!」
離這裏不算近,我轉了兩次車到了那兒,走到那家紅茶館大門前,我卻被茶館門口的接待服務員小姐和保安攔住了,我問道:「為什麼我不可以進去?」
接待小姐都懶得和我說話,指了指我的衣服,再指了指門左邊的一個牌子: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從李瓶兒家裏出來太急,那件雖然是地攤貨不過ting帥的休閒夾克忘記披上了,上身還是黑色背心,露出強壯的臂膀,褲子還是海軍陸戰隊的迷彩褲。
沒能說什麼,反正我也不喜歡進這種高級的場所,或許是從小在泥地爬慣了,或許我真的不適合這類高級場合,一進去我就全身發顫的不自然,總怕那些有錢人看不起咱。
我繞過茶館旁邊,透過落地玻璃窗看着裏面,圍滿了布藝沙發,古樸的長椅,柔和的燈光,三五男女人群,個個打扮精心,聊興正濃,舒適的氛圍,和我,僅僅隔了一窗落地玻璃。林魔女就在靠窗的一個位置,披肩流蘇捲髮,,一身藏藍色合體的衣裙,雙tui平放在沙發上,露出塗着淡金色指甲油的腳趾,戴一副沉重誇張的民族耳環,奢華又張狂,招搖又濃烈,而這一切放在她身上,都搭配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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