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時間流速要比外界慢很多,羅修的速度在變快,沒了黑色的殺戮氣,他能憑藉的只剩下了自身所剩的殺人技巧,身體被第一獄強化過,鎖鏈可以為他所用,還有消耗巨大的無色刀氣,不到萬不得已沒辦法使用。
「殺了你!」老人的一半上身在地上攀爬,,他被羅修斬成了兩段,雙眼赤紅的向着羅修的方向爬着。
羅修並沒有急着殺他,一刀將身邊的青年書生砍翻,反手將書生的扇子奪下插進了士兵嘴裏,將扇柄按了下去。
咕咕,士兵的嘴裏噴湧出鮮血,染紅了露在嘴外面的扇柄,他雙眼翻白,無法呼吸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脖子,這幻境無比的真實。
羅修的雙手纏繞着鎖鏈,帶着尖棱的鎖鏈尖端刺穿了一個又一個生靈的身體,黑色的筆墨鎖鏈被染成了紅色,這裏的人太多了,殺不完的人。
死人堆積了一座座的小山,羅修行走在這些屍山上,不斷有人沖了上來,兩條鎖鏈飛舞着,黑刀揮砍,屍體向下滾落,然後又有人踩着屍體沖了上來。
今天的羅修似乎格外能殺人,身上的傷口要比以往少很多,屍山上再次堆積了一層以後,羅修抬頭看向了天空「該來了。」
赤紅色的天空被從中間豁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向外擴展着,有雙手率先伸出,手裏拿着跟長長的叉子,黑色的皮膚和眼睛,夜叉,羅修在接受試煉的時候在不知名的修仙世界殺的魔族出現了,一群夜叉張開雙持從黑洞飛出,密密麻麻,像是一群黑色的烏鴉。
另一邊,地面被撕開裂縫,有一群長頸的白鶴跳了出來,他們吞食地上的人頭,而後鶴頭變成了人臉,一個個死去的人臉猙獰的笑着看着羅修,「哈哈,那邊還有,殺了,殺了都殺了。」
人頭鶴身,樹上記載的魔物人面鵠,喜食人頭,並能變化吞食的人臉,極其邪惡的魔物,群居生物。羅修腦中閃過這些魔物的訊息。天空中那群夜叉向下俯衝,人面鵠向着這邊跑來。
黑色鎖鏈環成一圈圈圍繞在身邊,羅修握緊了手中的黑刀,嚴陣以待,夜叉飛下殺了剩下的活人,並沒有馬上攻擊羅修,而是先去殺了那些活人,魔族本就是人族大敵,人面鵠也不斷吃食着人頭,變換着人臉,「哈哈,好多食物,吃了,吃了,都吃了。」
噌,一隻人面鵠的人臉落地,人臉迅速變成青色,嘴中流出大量的嘔吐物,「吃掉。」
羅修將長刀上的血一甩乾淨,衝進了人面鵠群里,借着遍地的屍體優勢開始斬殺人面鵠。血色天空又被撕裂了,裏面衝出金光,修仙者出現。
「哼,魔族的渣滓,居然侵犯我人間界。」威嚴的聲音傳出。一個個踩着飛劍的修仙者沖了出來,天空中化成了宇宙,隕石帶着岩漿從空中滾落下來,砸進了夜叉群和人面鵠中。
羅修退進了屍堆中,看着修仙者和魔族戰在了一起。「我好像明白這幻境怎麼破了。」他所斬殺過得所見過的生靈。無論是不是這個世界的這個時代的都可能出現在幻境中,魔族人族天生敵對,所以剛出現他們會產生強烈的殺意。
天空中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場景,有修為高絕的修道者出現,夜叉成群的爆開,血雨落下,將大地染得更紅了。
戰鬥越發的激烈,年輕的修道者和夜叉的屍體從高空墜落,天空爆發的朵朵血色花瓣,悽慘而美麗,如此悽美的場景,羅修單手握刀端坐在屍山上,仰頭看着,鐵鏈在他的腳下繞成圈轉動,將他圍繞在中央。
無論最後誰勝了,羅修都要面對,他在恢復體力等待着最後的戰爭。人面鵠但就實力而言在魔族裏是弱小的,此時已經被屠殺的乾淨,僅剩的一隻人面鵠大部分身軀已經不見了,今生的殘屍向着羅修腳下爬了過來。
「吃掉,食物。」人面鵠揚起長長的脖子,羅修看了看它,將刀刃插進了人面鵠的腦袋裏。
「嘎。」聲音很沙啞,從人面鵠喉嚨里發出這樣的聲音,卻是嗓子已經透氣。
天空中的夜叉也差不多要死完了,年輕的修仙者也不多了,兩隻爪子憑空出現,撕開了天宇,無數巨大的行星出現而後爆碎,扭曲了虛空,頭生六角的妖魔頭顱探出,他只有一顆頭顱,沒有血肉,,只有骨骼和兩顆轉動的眼睛,頭顱很大,有百丈大小,六隻長角後瀰漫着黑色的氣,也有黑氣從頭顱嘴中噴出。
這是羅修在試煉中見過的六角魔尊,只是那時候試煉里的魔尊遠遠沒有這麼強大,只是一顆頭顱就發出巨大的威壓,壓得四周修為不足的修者身體爆成血污。
有的修者只是不小心沾染到一點黑氣就化成了骷髏,落在地上,,骷髏支架站了起來,向着天空中的修者同伴飛去,廝殺在了一起。
羅修瞳孔縮成小針大小,只是眼睛太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的瞳孔焦距只是針眼大小,那黑氣是殺氣,只是殺氣運用成了化敵為己用的方法是怎麼來的,他思考着。
可惜他的實力太過弱小,現在也無法使用殺氣,想琢磨出方法來很難,一縷黑氣不知不覺落在了他的身上,劃開他的血肉,被黑色鎖鏈阻擋,沒辦法再往內部蔓延。
魔尊開始反過來廝殺修道者,又是金光乍現,有個年輕的修仙者帶着一面金色的戰鼓飛來,震散了黑色的氣息。
「沈暮雲!」羅修驚到,這個世界連沈暮雲都能模仿,這些事情他沒辦法求證,戰鬥的範圍太廣大,戰鼓的鼓聲震了下來,魔尊的六根角已經被震碎,頭顱出現了裂縫。
下方羅修的面容更是慘白,戰鼓對他也產生了影響,他向後逃去,剛剛盤坐的屍山屍體被音波揚起,飛向空中,衝擊速度很快,羅修想要逃離,卻還是被鼓聲範圍包圍了進去,然後他看着自己飛向天空,鎖鏈被擠的粉碎,身軀也被撕成一塊塊向着四周空間散去。
「啊!」羅修睜開了眼睛,頭頂出了冷汗,他坐了起來,夫子坐在石桌邊上,身邊插着那柄旗幟,只是不一樣的是加了槍尖。
「醒了的話過來陪我下棋。」夫子夾起一顆棋子,丟在石桌上,白色的棋子落在石桌中央金色的紋路在面上閃爍着,棋子化開,呈現漁網一般的鋪在了石桌上,而後彎線變成直線縱橫交錯在一起成了棋盤。
兩個盛着棋子的石碗出現,羅修走了過去坐在了夫子對面,正襟危坐的樣子很嚴肅。
「好了,你先落子吧。」夫子慵懶的說道。
羅修並沒有先落子,沉默着,安靜的當着美男子。
「你似乎在擔心你先下有些不公平?」夫子繼續調侃說道。
「但是我畢竟是你的夫子,讓你一下沒什麼不對,你可先落子的。」夫子還在自顧自的說着。
黑子遲遲沒有落下。
涼風吹過,吹落兩片落葉,讓場面變得尷尬起來。
夫子的額頭皺了起來,「你下不下?」
羅修一副難以開口的樣子,眼神向着一邊看去,像是在掩飾什麼。
「修兒,不要讓為師太尷尬,不然為師很不好做的。」即使四周沒人,夫子依舊在表態,自己是個高手,萬眾矚目的那種。
「夫子。。。。您」羅修漲紅了臉「您沒教過我下棋。」
夫子哼了一聲「不會又怎樣,你大師兄不也不會,不是一樣跟我下了十年?」
羅修睜大了眼睛,每次看着師兄和夫子下棋都會覺得兩人真是深不可測,在棋中論道。
「那夫子是不是也不會下棋?」
「自然是不會的。」
「也就是說兩個不會下棋的人整天拿着黑白子下了十年?」羅修吃驚。
「是的。」
「輸贏怎麼判斷?」
夫子仰起頭來,微微一笑,「自然是他沒輸,也沒贏。」
羅修臉色慘白了起來,他似乎預見到了未來不入世的幾年裏自己要和夫子下着沒有規矩的棋了,而且他只有十歲,也就是說他還要下八年!
「夫子,我突然想起米缸快沒米了,我下山去一次。」羅修站起來說道。
夫子米白色的袖子揮了一下,羅修仿佛被一股大力按在了石凳上,腳下的石板卡擦出現裂縫。
「米缸的米很充足,來下棋。」
羅修搖了搖頭,夾起一顆黑子,兩指動作很標準,將黑子按在了棋盤上,一瞬間,棋盤變成金色的紋路映照在了他的眼睛中,四周也不再是巍峨峰,而是星空,夫子坐在他的對面,低頭頷首,夾起白子落下。
「瞪。」白子發出一圈金色波紋,震碎了身邊飛舞的行星,兩人在宇宙里下棋,明知是幻境,羅修還是對夫子服氣。
「這個世界就像棋盤,開始你只是一個棋子的資格,總有一天你會站在我的對面成為稱職的棋手。」夫子喃喃的說道。
「只是,你夠資格做那掌棋人嗎?」
試煉里三十多年的經歷讓羅修的心智很成熟,「人生如戲不是嗎?」他夾起黑子。
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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