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了村落,挨家挨戶窗戶亮起燈火,婦人安排羅修住在了一間屋子裏,羅修吃了晚飯,躺在了床上久久不曾閉上眼睛。
「這個婦人到底要我幫她做什麼事情。」
他的腦海里還是覺得這是交易,嘩嘩外面下起了大雨,他起身穿上鞋子,神態顯得很凝重,他的聽覺極其靈敏,有雨水的滴答聲,隔壁小如母女的說話聲,外面的犬吠聲,以及。。。馬蹄聲。
一騎馬蹄聲響起,一群不知身份的人騎馬來到了村落外面,閃電亮起,每個人臉上都顯得很猙獰,他們是殘魄山的馬賊,為首的馬賊頭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漏出滿臉的刀疤。
吱嘎,有一位婦人因為下雨匆匆跑出去整理雞棚。閃電划過黑夜,這亮起的一瞬間,她看到了這群馬賊,嘴中發出尖叫。
「啊!馬賊啊,馬賊來啦。」
婦人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彭,人頭砸到門上落在地上。雨水沖刷去了馬賊刀鋒上的血跡,這家的男人聽到尖叫聲就跑出了們,當他看到地上的圓形物體,再抬頭看向近處馬賊身邊的無頭屍體,眼睛瞬間佈滿了血絲。
「啊啊啊啊,我和你拼了啊。」他拿起屋子裏的菜刀就沖了出去,剛一出門就摔倒在地上,他感到雙腿劇烈的疼痛,回頭看到自己的膝蓋以下的小腿已經被砍斷在門口,一柄鋼刀刺進了他的心臟,結束了男人的哀嚎。
被屋子裏的燈光映照着馬賊頭領的臉十分猙獰,「弟兄們錢和女人都搶了,男的全部都殺了。」
「嗷嗷嗷。」馬賊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尖叫着帶着刀衝進了挨家挨戶。
血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在這個黑夜裏尖叫聲不斷,馬賊衝進房屋,刀鋒切開了屋內男人的肚子,砍翻了男人後,猙獰的笑着,看向了床上的女人。
小如的母親用桌子將門堵死,抱着小如跑到了羅修的屋子裏,一把把小如塞給了羅修。打開一個儲糧的大瓮,讓兩個孩子進去,小如死活不肯進去,讓娘帶着他們逃跑。
小茹的娘看到了羅修手中的長刀,「好孩子,待會無論發生什麼帶着小如藏好。」
她要拿走羅修的長刀,卻被羅修制止了。
門外傳來踹門聲,馬賊的喝罵聲不斷,將小如塞到婦人的懷裏。
「捂住小如的眼睛。」羅修的聲音很冷靜。
彭,大門被撞開,一個馬賊沖了進來,屋子裏站着一個黑髮黑眸的男孩子,很冷靜的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麼,馬賊被那雙漆黑的眸子看的汗毛乍起,一股冷意直接竄到後腦。
「特媽的,小東西。」馬賊罵了一聲,抽刀砍向了那個男孩子。
噌的一聲,長刀出鞘,一抹緋紅灑在了映照着燭光的窗戶紙上,現在挨家挨戶大都是這樣,只是這次灑的是馬賊的鮮血。
馬賊跪在了地上,嘴中往外吐着血液,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喉管被劃破,胸口插着一柄長刀,刀柄握在那個孩子手中,孩子的眼神無比深邃。
「好快。。」為什麼他的刀那麼快,這是馬賊最後想法。小如的娘親一手捂住小如的眼睛,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議的看着羅修拔出屍體上的長刀,黑色的刀身不沾染一點血液。
「娘,我看不見了,小修哥哥呢,馬賊進來了嗎。」小如聲音顫抖的問道,她的母親依舊死死捂住她的眼睛,這有些讓她的身體開始顫抖。
漆黑刀身上的古文字發出紅光,「這是我的報酬。」羅修說道,他打開師兄給的黃油傘,走出房門,大雨傾盆而下。
馬賊們四處搶着,有幾個馬賊發現了他,看到從屋子裏流出的血水,看到了屋裏躺着的屍體。大叫着沖了上去。
羅修將手中的的黃油傘向空中一扔,黃油傘在空中打着轉,在雨水的衝擊下緩緩落地,一個馬賊跪在了地上,四周的馬賊甚至都沒有看到那孩子出手,跪在地上的馬賊,從額頭到下巴出現一條筆直的血線,冷靜,無比順利的一刀,讓人覺得那馬賊就應該這樣死去。
這樣的殺人手法很美,馬賊們心裏不知為什麼就是這麼覺得的,那種弧度就像是死去的馬賊將自己奉獻在刀刃之下。
閃電划過天際,映照除了少年冷靜的神態和那雙黝黑的瞳孔。
馬賊的刀鋒划過雨水,在雨幕中帶出一道彎彎的弧度,只是在羅修的眼中卻變得無比的緩慢,「太慢。」他說道,黑色長刀快的像是一道流光,血液噴灑,一截握着鋼刀的小臂落在地上,撒了羅修一臉血液。馬賊哀嚎一聲頭骨便被一拳擊的粉碎。
果斷,狠辣,馬賊們突然對少年產生無比忌憚的感覺。
「上啊,我們人多,還能讓一個孩子嚇着不成,平常你們在娘們身上活動的勁去哪了。」一個馬賊喊出。
四周的馬賊很不經激,一個個拿着鋼刀沖了過來,遠處的馬賊頭領也注意到了這邊,他看到了那個孩子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叫出口,遠處的馬賊們開始發出慘叫。
黑色長刀像是在黑夜裏無形的刀刃,看不到任何出刀的痕跡,羅修的身形不曾向四周移動,馬賊還未衝到身邊,頭顱飛起,胸口被穿透,四肢被砍斷丟掉。更有的被攔腰斬斷。
不一會兒羅修的四周已經躺了二十幾個馬賊的殘屍,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馬賊們膽寒了,一個個像是看着魔鬼的眼神看着那個孩子。
馬賊頭領騎着馬走了過來,剛才他已經確定了,這個孩子憑藉着速度和殺人技巧殺了二十幾個人,但是對上他卻是不夠的,身為鍛體者,他有着自己的驕傲,不然怎麼能管理這麼多馬賊。
「孩子為我做事怎麼樣,我可以讓你吃肉喝酒過一輩子好日子。」
羅修沉默,沒有說話,馬賊頭領下馬走了過來,鐺,黑色刀身和鋼刀撞擊在一起,這是今晚第一次羅修的長刀撞到刀刃,他沒有驚訝,反而是一種見獵心喜的興奮感竄上心頭。
羅修的刀很快,弧度很直,每一道都很簡單,有一種樸實,更有一種狠厲,鐺鐺刀刃撞擊聲不斷響起,他的刀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的。
馬賊頭領的刀很快,但不如他的黑色長刀快,只是交手幾招他就抽到空隙,一道捅向了馬賊頭領的胸口,鐺,長刀碰到了胸口的皮膚刺了進去,濺出一縷鮮血,。
馬賊獰笑一聲,反手一道劈下,被羅修用長刀架住,羅修一拳錘擊在了馬賊剛才刺傷了的胸口,馬賊頭領剛要嘲諷他的力氣太小,突然從嘴中噴出一口鮮血。
羅修的那一拳居然震動到了他的體內,震動粉碎了他數條經脈,受了不小的內傷,讓他吃了一個暗虧。
馬賊頭領轉身便退,「你也是煉體者!」很難想像那么小的年紀就有這麼大的力氣,這是煉體者才有的力氣。
他看了看剩下的幾個馬賊兄弟,「撤。」
翻身上馬便要離開,羅修冷笑一聲,身體微微彎起,黑色長刀被他反手握在手中,刀身上的古文字開始散發紅芒,一股暗紅色的火焰繚繞在刀身上,長刀劈下。
馬賊頭領騎馬還未逃到村口,感覺身後有什麼異常,朝後一看。一道黑色的彎月貼着地面飛速衝來,在地上劃出一道筆直的刀痕,馬賊頭領連同座下的馬匹一齊被劈成了兩半,剩下的六個馬賊看到這一幕渾身顫抖,更有的被嚇得下身直接流出黃色的腥臭液體。
「饒命啊小英雄。不要殺我們。」
他們跪在了一起,羅修點了點頭,馬賊趕忙跪拜。
「謝謝小英雄不殺之恩。」
一道筆直的黑光閃過,五顆頭顱飛起,黑色刀身刺進了最後一個馬賊的胸口,從後背穿出。
「為。。。什麼?」馬賊吐着鮮血不解。
「我不是英雄。」羅修回答道,聲音還是那麼冷靜。
雨還是那麼下着,閃電是不是閃過,泥濘的土地上流淌着鮮血和雨水混雜的液體,明天一早就會變成紅色的泥土,幾個白天說羅修是土匪的孩童看着這一幕,張大了嘴,已經忘了身邊死去的親人。
他伸手把打濕了的黑髮往上縷了一下,漆黑的眼睛,依舊冷靜的稚嫩臉龐,來到水缸旁邊將黑色長刀刺了進去,水缸流出的水夾雜着紅色,頂上的木蓋滑下。露出臉趴在水裏的馬賊屍體,這是剛才偷偷藏進去的馬賊,自以為不會被發現,還是死在了羅修的刀下。
地上的黃紙傘已經沾染了血跡,雨水並沒有沖刷乾淨,羅修皺了皺眉「這樣師兄得多難受啊。」大師兄從來都是有潔癖的,傘多了這麼多血他會不好受。
於是踩着泥濘的土地,淋着漫天的雨水,他扛起一戶死了人家的米糧袋子,身體消失在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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