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俠聚美之旅 一百六十兄與弟,硬闖雀閣,拯救弄玉

    雀閣守衛森嚴,兵馬調動。新鄭人心惶惶,六具空洞無目的屍首,嚇壞了新鄭百姓。剛剛還沉浸在百鳥來朝美妙旋律中的百姓們,不得不提心弔膽,生怕自家的房門,被暴怒的姬無夜的手下軍士踢破。全城很安靜,一夜肅然的噤聲。許多人惶惶失眠,這種氣氛瀰漫在不同人的心頭。

    白鳳看着地平線上,陽光再一次潑灑大地,鬆了口氣。又是一個早上,又一夜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擔憂都沒有來臨,儘管不知道等一會,這些是否會發生。如果發生了,白鳳也不知該如何去應對。

    「你會彈琴麼?你懂奏簫麼?」墨鴉的話仍在耳邊迴響,「你一樣都不會,連琴、簫都摸過幾次,就相信那個女人所說的,至情至性,用心就能聽得到?她從頭到尾都在騙你的,人生經驗告訴你,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讓你往東,你就往東;讓你做傻事去死,你也乖乖地就範。」

    白鳳反駁道:「不是的!我能聽到。」回憶弄玉的音容,她的眼眸如小溪般清澈,潔淨得不染一絲一毫的心機塵埃。她會騙人嗎?感覺不像那種人。

    那隻被獵鷹捕傷的小白鳥,飛到她的玉指上休息。美眸注視到小白鳥上的包紮,眼裏閃過動人的關切,弄玉:「你受傷了!好可憐...幸好,有好心人救了你,下次要小心些。」小白鳥「喳喳」地叫了兩聲,振翅飛向天空。

    弄玉的視線,呆望着小白鳥離去的天空的方向,似乎藍藍的一片白天,是她雙眸里的嚮往和恬靜。閉上雙眸,神情專注,天空的感覺,自由飛翔的輕鬆,弄玉的表情,就和白鳳在享受速度的奔馳時,是一番同樣的心情。她就是懷着這樣的表情,驅動着手指,彈弄着看不見的琴弦。

    懷着試試看的想法,白鳳買了一張琴,送到了雀閣。弄玉用送來的琴,譜出驚世之曲,引來百鳥來朝。先是印證之前感受到的,《空山鳥語》,然後是一曲《鳳凰涅槃》,明明是心底里最想、最期望的自由,埋藏最深的心意。好不容易遇到一次共鳴,說是騙人的,說是假的,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她在欺騙,那...後果很嚴重,買琴的事,遲早東窗事發,那現在通緝令應當下達了才對。不,一夜過去了,除了處決幾個僕人,大將軍府一點動靜沒有。所以說,沒有被騙才對,墨鴉大哥這次一定是弄錯了。

    「呼——」一陣風颳來,熟悉的氣息,是墨鴉。

    墨鴉打量了白鳳一眼,說道:「目光不夠堅定,一臉心思,怎麼?一夜不睡地想些什麼?」

    白鳳躲開了墨鴉的目光,問道:「今日的任務是什麼?」

    管我那麼多作甚,睡不好,但完成任務的精力,已經足夠了。心裏這般想着,岔開話題,一不留神,墨鴉一掌震在了白鳳的腰眼上!

    腰身受襲,平衡驟失,白鳳從懸崖樹上的枝頭跌落。對於輕功高手來說,平衡,是身法最為核心的部分。腰板失控,頓時陣腳自亂,白鳳試着數次運勁,皆無法再次掌控平衡,將身形從跌落之勢中拉上升。

    「砰」白鳳擊出數掌數腳,落在了懸崖壁上,嘴角溢血,受了些輕傷,但得到了一個新的反衝勁道,大致的方向,被重新掌握,終於在落地之前,回復了對身形的掌控。

    白鳳雖然狼狽,被撞斷的樹木颳了好多下,還好安全落地,沒有摔成重傷。正要警戒周圍,墨鴉卻早一步,尋隙出手,點住了白鳳的穴道。

    白鳳心中瞭然,明白道:「原來,這一次的任務目標是我。」

    墨鴉:「我不是警告過你,不管做什麼,絕對不可以越過那條線!」

    白鳳:「哼,如果那條線的另一邊,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也坐看着她被束縛而凋零,見死不救嗎?!」

    墨鴉一聲哀嘆,拍了拍白鳳的肩膀,「我也經歷過少年,你想什麼,我懂的。長大了,自然要希望一場戀愛。可我看到的是,她看到那個許仙,臉紅心跳,她心裏真的裝的是你?」

    白鳳:「也許,也許,她像你說的,她想達成什麼目的,所以希望藉助那個人的力量,故意如此...」

    墨鴉:「是麼?她看那個許仙的眼神,就像你現在的心情一樣激動。」

    見白鳳深受打擊,墨鴉心有不忍,可仍是要把話說下去,墨鴉:「這片天空,寬廣而無垠,飛鳥在上面飛,是很自由。但飛鳥總有累的時候,總要停下來休息。沒有立足之地,就算是展翅翱翔的飛鳥,也無法生存。」

    墨鴉:「你買琴的那個店家,已經招供了,證據確鑿。你是知道的,大將軍他,不允許他的女人,與其他男人,哪怕有一點點間接上的接觸。這女人心裏如果裝的是你,又怎會把你置於死地?一個剝奪你生存的人,怎會是愛你的人?她應該早把那張琴藏起來,或者毀掉才對,可她沒有這麼做。」

    白鳳握緊了拳頭,可穴道被制,手腳無法動彈,喝道:「放開我!」

    墨鴉:「你現在心裏,一定很憤怒,很想去找她理論,對不對?」白鳳哼了一聲,墨鴉:「沒有的。一個將死之人,犯不着為她氣成這樣。」

    白鳳:「你說什麼?將死之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鴉:「唉,看來你還是捨不得。實話告訴你好了,本來呢,我不是想說的。有些事情,人年輕時不懂,長大了,自然會懂。你的這個遲早要破滅的美夢,我原是不想打破的,不過也好,那個許仙橫插一腳,讓你看清了一點現實,我就多告訴你一些事實。」

    白鳳被墨鴉的話吸引住了,原先還打算暗中運功解穴,不知不覺,竟停了下來。白鳳覺得,接下來的話,也許會改變自己一身。

    墨鴉:「我和姬無夜,原先都是前韓大將軍成恢的部將。成恢,喜好研究世間奇蟲奇鳥,包括蟲子的毒、甲殼、以及飛鳥的翱翔之術。成恢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寫成了三本奇書,並依靠這三本書,成為一代名將。」

    墨鴉大致描繪了一下成恢的戰法。成恢組建了一支讓六國都不願與其交手的軍隊。這支軍隊數量不多,三千人左右。但每一個人,都是毒的化身,擅控弓弩。與敵對射,自身有蠻橫的物理防禦,不懼箭矢,反觀敵方,被淬毒的箭矢擦到一點皮外傷,立刻斃命。且這三千人輕功極佳,神出鬼沒。

    不過,這三千人付出的代價是極高的,作為毒的化身,壽命縮短,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倒是專精其中一樣的,姬無夜和少年的墨鴉,存活了下來。

    三本書?白鳳思索了下,瞭然道:「難道——」

    墨鴉:「不錯。你和我的輕功,鳳舞六幻,以及夜視的能力,即是其中之一。另外兩樣,一樣記載了刀槍不入的橫練之術,即姬無夜的武功;還一本毒經,之前下落不明,但看到弄玉,我知道它在哪兒了。」

    白鳳:「它在哪兒?」

    墨鴉:「一定是弄玉的幕後主使。考慮到毒是一樣頗耗費資源的技術活,在新鄭,具備這樣財力的,並與姬無夜處於政敵狀態的,不是流沙,便是王室中人。你不妨仔細回想一下,那張讓你思念的臉蛋上,在臉頰的邊緣,是否有數個淡淺的小小光點?」

    白鳳在腦中回憶一遍,驀然睜開眼睛:「那是什麼東西?意味着什麼?!」

    墨鴉:「那是毒經中的一種手段。有一種毒,或是說蛇卵更準確。不會馬上發作,會間隔三日之期,寄生在腸胃中的小蛇,才從蛇卵中孵化,然張開毒牙一咬,使寄主一命嗚呼。而特徵,即是臉頰邊緣的小光點,那是腹中有寄生物的標誌。」

    白鳳心中一驚,數數時間,三天,那不是今天她就要死了?!

    墨鴉:「不錯。今天入夜,無論她作為刺客,是否採取行動,都會死。換句話說,她今天一定會採取行動。」

    白鳳:「有沒有解毒的辦法?」

    墨鴉:「怎麼?話說到了這份上,你仍是捨不得?」

    白鳳:「我,我,我還有好多話,一定要問清楚!」

    墨鴉:「問清楚,真的問得清楚嗎?」白鳳執意的表情,讓墨鴉無奈,嘆了口氣,「好吧,實話告訴你,沒有。」無視其失望,「這原本是讓刺客執行必死任務的辦法,怎麼會有解毒之法。數個小光點,表示服用了多種不同的毒,毒多難醫,必死無疑。」

    白鳳:「放開我,如果是這樣,我就更要抓緊時間,把話說清楚。」

    墨鴉:「不,你還是在這好好待着。說不定,現在她已經死了。今天是她採取行動的日子,而我能看穿她的偽裝,姬無夜也一定能看穿。她應該用更濃的胭脂,遮住臉頰邊的小光點的。不過,這也說明使用毒經的人,是個新手,百密一疏,忘了提醒手下。她毫無機會,不可能成功。」

    墨鴉轉身離去,白鳳叫住他道:「你去哪裏?!」

    說了一大堆話,總算有一句關心兄弟了。

    墨鴉回過頭來,沖白鳳微笑道:「我回雀閣復命。」

    復命?兩手空空,沒有任務目標的人頭,怎麼復命?莫非他要去送死。

    還真猜對了,墨鴉會意地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攬是非,所以,成恢死時,是我助姬無夜掌控了軍權。興許,看在以往的薄面上,我向他求情,他能放過你。你的過錯,由我一力承擔。你穴道解開後,自行逃命去吧,掙脫一切的束縛,不要再回韓.國.了。」

    白鳳大喊:「你回來!」墨鴉的身影漸行漸遠,眼帘的濕熱,忍不住流了下來。一直在任性,一直在撒嬌,每天,自顧談論自己的心情如何如何,卻忽視了一自在照顧自己的人的心情。原來,從來把被照顧當成理所當然,闖出禍,卻仍一副理直氣壯的心態。成長的眼淚,見證了這一切。白鳳:「大哥...」

    大哥為小弟兩肋插刀,或者說小弟犯了錯,為女友,不經意間,插了大哥兩肋一刀。這種模式,怎麼看,都是一場杯具啊。所謂杯具,就是不得不握住這支茶杯,裏面灌滿了開水,不好把握局勢的發展。

    墨鴉能把握的,是自身的武功。調整好狀態,從容奔赴雀閣。武功,是用來比劃的。假想敵,是當年的戰友,如今暴虐的韓大將軍姬無夜。姬無夜的橫練功夫,是仿甲殼蟲。無論蟲子的外殼多麼硬,都會有換氣的罩門。

    這門功夫,當初創出來是為了應對箭矢。戰場上箭矢飛來的方向,無非正面、側面。至於後面,那看速度,速度快過對方,就不會被抄後路。所以墨鴉推測,姬無夜的罩門,還是在背部肩胛骨下的脊椎部位。以墨鴉對姬無夜的了解,對方並沒有改進一門武功的才能器量。

    因為六國都不想與成恢交戰,故成恢時的韓軍戰果不多。反倒是毒經遺失後,姬無夜憑藉其三分之二的能力,屢立戰功,成為百年來韓第一將。

    墨鴉抵達雀閣時,恰巧看到許仙拜訪登門。

    墨鴉自思:「不如先看看這許仙想幹什麼?聽聞這許仙也是號色之徒,若他與姬無夜等人起衝突,恰巧對我有利。」

    許仙感覺到墨鴉的存在,心道:「是上次在驛館附近,跟蹤我和張良的那個人。墨鴉,他不是姬無夜的手下麼,為何行跡鬼鬼祟祟的?看來弄玉的計劃,還是成功了大半,姬無夜和墨鴉已經互相猜忌了。」

    許仙報上名號,守門軍士喝道:「管你是哪國的大將軍!我家主人今日閉門不見客,再來搗亂,宰了你!」


    許仙臉色一沉,心知不能善意開局,唯有硬闖。那軍士還想聒噪,嗓子張了張,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軍士只道是對方搗鬼,正要拿戈戟斬殺對方,誰料全身已不能動彈。

    許仙心道:「這姬無夜言過其實,還以為他治軍有一套。這城市巷戰,多以劍盾為佳,長戈大戟,在空間狹小情況下,不但不能結陣,還遲鈍得很。」

    許仙一路輕身掠過,但凡有軍士阻攔,全部點中穴道,使其無法動彈。畢竟是來交涉的,能不流血的話,比較方便策略展開。

    而此時,蓋聶仍是外出尋找衛莊的下落。蓋聶對星魂的實力十分放心,星魂在察覺到有強者闖入雀閣,立刻從冥想中睜開雙眼,星魂:「你,終於來了。」

    軍士們攔不住許仙,發動了機關。強弩勁矢,連石牆都能貫穿,這等火力的密集打擊,不亞於機關炮攢射。雖不能讓許仙手忙腳亂,卻拖慢了許仙的前進步伐。

    許仙汗顏心道:「又是公輸仇家的霸道機關術。看來秦國對韓軍的滲透,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座雀閣,被打造成一座碉堡似的,難怪衛莊坦言無法掌控韓軍。」

    許仙汗顏。自以為悄悄尾隨的墨鴉,則更加汗顏。

    墨鴉心道:「好厲害——竟然敢硬闖。這就是大將軍的器量,這麼強的勁弩,所有箭矢在他面前,好像撞上了一道看不見的氣牆,傷不及他分毫...」墨鴉有些懷疑,是不是機關被人動了手腳,於是他抽了抽一支嵌入石板的弩矢,結果費了蠻大勁才拔出來。

    墨鴉心道:「機關一切正常運轉...沒有被人動手腳。姬無夜還不知道吧,雀閣之中,已經有幾個外邊的眼線了。胡亂殺人的後果,就是招來仇恨。朋友、親人的亡故,讓活着的人,敢怒不敢言。這些僕人,大多選擇麻木,卻有少數幾個選擇報仇,為外邊提供情報。」

    許仙暗暗焦急,心說是不是要露一張底牌——異次元的空間瞬移能力。這張牌,世上知道的唯有羅網的趙高,昨天在白鳳面前用過一次,但白鳳根本看不懂。但是,周圍,有一個強得不像話的人在盯着,伺機而動。本能告訴許仙,暫時隱藏這一招才是上策。

    可是,令人焦急的是弄玉,她採取行動。弄玉的美人計,該不會和田貞田鳳是一般路數吧?是否會脫掉衣服,是否會上了榻,是否會在作樂的時候,才用沾毒的髮簪刺殺呢?從男人的角度說,確實是在爆發的時候,防備最為脆弱。

    此時,姬無夜休息了一晚,神清氣足。飲了幾杯酒,是時候該寵幸美人了。弄玉知道要來什麼事了,便彈了一曲「心弦」,以助興。

    又是作彈琴的手勢,這一次輪到姬無夜,姬無夜什麼都沒聽到。姬無夜不悅道:「什麼糊弄人的把戲!沒聲音就是沒聲音!」

    弄玉微微一笑道:「此曲,唯有用心傾聽,方能得其中意境。」聲束如吐如喘,調子又嫵又媚,「而將軍之心,並不在曲,又怎能得其樂呢?」

    姬無夜見美人給了暗示,頓時來了興致,「哦」了一聲,「那你說,我的興致在哪裏?」

    弄玉顧盼流連,美眸玩轉,打量着姬無夜的碩壯身軀,又喜又嗔道:「美酒良辰,唯缺一枕席美夢。」

    弄玉的目光,讓姬無夜大為受用。誰說上年紀的?恩?什麼叫軍人的雄壯,什麼叫歲月的沉澱,看來,本將軍還是有人欣賞的嘛!姬無夜哈哈一聲大笑,攔腰抱起弄玉,俯視着懷中美人,心中大快。姬無夜抱着弄玉,一步一步往榻上走去。

    弄玉心道:「呸!男人上年紀,這汗味果真難聞得要死!尤其是喝完酒後發的汗!」

    弄玉心中厭惡非常,表面裝出一副受寵模樣,輕靠姬無夜胸膛,芊芊玉指,輕巧而靈活地撥弄着姬無夜的胸懷。姬無夜贊道:「哈哈,好指法!」

    弄玉心道:「他的肺部沒有緊湊,說明心肺二脈,沒有在運氣,好機會!」

    一把特製的毒簪,從肋下猛刺姬無夜,一連貫穿了姬無夜身上的寶甲,直達其皮膚。

    弄玉一見刺着了皮肉,心道得手,刺殺成功,吐氣揚眉道:「長夢漫漫,將軍怕是無福消受了哦。」

    姬無夜看着弄玉臉頰邊的小光點,心道:「果然是刺客!」

    對視着,注意到姬無夜臉色巋然不動,並無半點毒發之狀,弄玉意識到毒簪並沒有刺破他的肋下!刺殺失敗,姬無夜內勁猛然爆發,震傷了弄玉,將其跌落在地上。

    姬無夜冷聲道:「是誰派你來的?!是流沙的衛莊?還是張開地?!」

    受了內傷,觸發了蛇卵的提前孵化,弄玉只覺得臟腑之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開來。

    弄玉心道:「要死了麼...這樣也好,這一刻提前來臨,缺席的人,就不會有離別之苦了。」

    「不說麼?」姬無夜拔出了大刀,舉起,視線落在了弄玉的雙手上,準備折磨弄玉。先斬雙手,再斬雙腳,最後截去四肢。「大將軍且慢——!」一聲呼喊,姬無夜轉頭一看,收回了刀勢,「我道是誰,原來是許將軍來訪。下人們真不懂禮,也不先通報一聲。」

    許仙心憂弄玉的情況,哪裏有時間和姬無夜打哈哈?

    許仙:「大將軍面前,許仙豈敢妄稱將軍?一介匹夫,為一匹婦而來。將軍若肯忍痛割愛,許仙,有厚禮相贈。」

    姬無夜有心拖延時間,見許仙看穿本意,吃了一驚。正想着如何兌擠,這時,星魂站在了他身邊,給姬無夜吃了個定心丸。

    星魂:「許久不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為了一個女子,不惜身犯險境。」

    許仙:「原來是陰陽家的星魂大人。上次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僥倖在星魂大人手下領教一招半式。若星魂大人還有興指教幾招,不妨等等,在我給大將軍獻上厚禮之後。」

    是星魂!那個暗中窺視的強者,沒想到數月不見,他變強那麼多,幾乎與衛莊不相上下。

    姬無夜:「許仙!」有人撐腰,也不客氣了,直呼其名,「你可知道,你的厚禮,必須值兩個人的性命!你!加上這個女刺客!」

    許仙傲然道:「豈止是兩人的性命,真正計較起來,此物值成千上萬之人的性命,價值連城,非傾國傾城之力,不可比擬。」

    星魂:「成千上萬?好大的口氣,你若能拿得出來,讓我大開眼界,我今天就放你一馬。」

    姬無夜:「什麼東西?呈上來?」

    扔過一個小瓶,姬無夜伸手接住,警戒着,揭開瓶蓋,濃重的胭脂水粉味道冒上來,姬無夜怒道:「女兒家的東西,也拿來糊弄本將軍?!」手指一握,將小瓷瓶捏成粉碎。

    姬無夜的反應,全部在許仙的預料中,一切順利。

    許仙:「大將軍稍安勿躁,還請攤開手掌一看!」

    姬無夜攤手一看,只見原先的粗糙老繭的手掌,盡現出健康嫩白的皮膚來。姬無夜:「這?!這怎麼可能?!我的手,回復年輕時的模樣了?!」

    莫說姬無夜震驚,連星魂亦驚駭。姬無夜尋求不老方子的事,星魂是知道的。徐福給姬無夜做過一些「駐顏」調理,也不過治標不治本,使姬無夜看上去不那麼嚇人而已。不再乾燥,不再太鬆弛,但皺紋還是在的。

    許仙:「在下本名許仙,即許以求仙之道之意。早年登山出海,四處尋訪長生之術。雖未嘗夙願,卻得一二妙法。此物駐顏粉,不能長生,卻能管容顏不老,不知在大將軍眼中,是否稱得上價值連城,勝過千萬人的價值?」

    趁二人驚駭的功夫,許仙已抱起了弄玉,說完上邊胡謅的話,許仙對弄玉道:「你別說話,這裏一切有我。」

    瓶中胭脂水粉味重,自然是效仿孫猴子,給烏雞國王治病時,未免對方識破神秘之方,故意混雜了旁物進去。真正其效果的,只是神仙花的花粉。

    姬無夜雙手互抹,見一雙手變年輕,有些可惜地看着被捏碎的瓶子碎片。心說這東西用在手上,太浪費了,應該用在臉上才對。

    許仙趁機燒一把火,誘道:「大將軍放心。剛才那一瓶的分量,並不多。剩下的,全部在這一瓶里,足夠塗抹一張臉還有剩餘。」

    姬無夜大喜,雙目放光地看着許仙手上的瓷瓶。姬無夜自思:韓王屢次拒絕我娶紅蓮公主,不就是嫌我年紀大,賣相不好麼?有了此物,回復年輕時的容貌,韓王便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絕了吧?

    姬無夜扭頭看向星魂,徵求意見:「星魂大人,你看——」

    星魂:「有意思,真的非常有趣。好,許仙。這一次,我放你一馬。大將軍,你用完此物後,剩餘可不可以交給我?」星魂對此物亦非常感興趣。

    姬無夜:「好!許...許將軍,我們同意和你交換!把瓶子給我,你們就可以走了!」

    弄玉嘔出一口黑血,急道:「不行!這東西太珍貴了,不能換!我...我身上早被下了毒,此毒一沾血腥,提前發作。如今我已是將死之人,將軍失此貴重之物,卻一無所得,不值得!」

    姬無夜生怕許仙反悔,忙道:「這,許將軍,我適才下手重了些,不小心打傷了她。」

    許仙:「無妨。所謂千金買馬骨,哪怕是她的屍骸,在我眼中也是值得的。」

    見對方不變卦,姬無夜大笑道:「好一出千金買馬骨。許將軍有此雅興,本將亦會相助。包管將軍護美之名,傳揚天下。」

    抱緊弄玉,仍給姬無夜小瓶後,許仙戒備着,一步步退出雀閣,成功將弄玉給救出來。

    星魂心道:「切,愚不可及。為了一個死人,浪費如此珍貴之物。這一次,就賣你一個好。不過,相信很快,我們就可以真正交手了。」

    星魂不追,姬無夜更沒心思去追。得到不老藥後,最保險的方法是什麼?當然是馬上服用啊!姬無夜立刻用它回復了年輕的容貌,而星魂,則需留下來,監督着姬無夜,生怕他一用多,然後全部地用完,一點不剩了。

    此計,類似於二桃殺三士之計,為武瞾替許仙所設。在分析了各方的人物關係,採取何時的時機下手,一擊即中,藥物用量恰當好處,必教星魂顧忌而不敢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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