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雯舉起大刀指揮士兵搜查,喝道:「你們幾個去搜查這間屋子,你們幾個去那邊!」
弗拉基米爾立刻制止道:「不不不,先讓我用鼻子聞一聞。」嗅了嗅,立刻發現蹊蹺,「他們就躲在牆壁後面,炮車手,炸開那堵牆!」
「轟」一聲,掩護的牆壁化為碎石,而伊澤瑞爾和卡特琳娜不得不跳出來正面作戰。原先打算利用一個心理差製造空隙的意圖落空。
伊澤瑞爾感到一股莫名強大的壓迫盤旋在戰場,空氣異常凝重。
埋伏的將士把兵器抓得冒汗,還沒開戰呢,這種反應是不是太過激了?自身在「霸氣側漏」?不祥之刃卡特琳娜的凶名?不,伊澤瑞爾和卡特琳娜在背靠背掃視敵兵時,對方沒有一名士兵的目光是動搖的。
嘛,果然有什麼大人物在觀戰。
伊澤瑞爾望向制高,對方還有兩名英雄。
銳雯眉細眼大,看人不怒自威,上下眼骨豐隆而凸出,看上去像電視體育節目中的拳擊手。這在相術上表面:她暴力傾向非常嚴重。往往家暴的一方,都是這種面相。這類人養成拳頭解決麻煩的習慣,不習慣用腦。
費拉基米爾,血族的伯爵,他皮膚蒼白,長期迴避日光養成的幾近灰塵的蒼白。與蒼白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一對詭異的血色眼睛,看上去像杯中流動的活血液。
伊澤瑞爾多看了他幾眼,後者也奇怪地看過來,四目交接一瞬間,彼此明白了!
「他也能利用血壓來感知?!」
伊澤瑞爾心中蒙上一層陰霾。
記得上午時賈克斯提到在交卸城衛軍,為南征做準備。現在的時間是臨近黃昏,也就是對方打了個時間差。算計到這一步,並能對弗拉基米爾下達命令的人只有斯維因,感知血壓克制血壓也是斯維因的手筆。
卡特琳娜:「怎麼辦?」
伊澤瑞爾:「無論如何都得突破這裏,往東邊突圍!」
此時太陽在西側,東邊敵人的視線一定程度受到干擾。
卡特琳娜低聲道:「血泣部隊是斯維因的直屬部隊,他們專注於符文壁壘的防守。心斯維因會從旁偷襲,上次德瑪西亞皇子就是這樣被擒住的。」
前陣的盾兵嚴陣以待,後排的魔法兵將法陣凝聚的魔力釋放——魔法箭雨,連續釋放魔法箭,進行覆蓋打擊。卡特琳娜示意伊澤瑞爾掩護,衝上前揮舞匕首轉圈,這是不祥之刃的招牌招式,一圈環繞卡特琳娜的匕首並非真正的武器,而是暗影元素凝聚成形。暗元素吸附的特性是產生強大的撕扯力,箭雨一支不漏的被吸附,並不能從卡特琳娜的動作縫隙鑽過去。
發完一記猛招,卡特琳娜前進速度絲毫不減緩,反倒提升!
而此時敵方為防止二人順利突圍,魔法炮再度轟出一枚魔法炮彈。
伊澤瑞爾左手一抬,一發秘術射擊,魔法能量彈,法師最基礎的普通攻擊,但在飛升護符下的增幅下,體積快速變大,與迎面飛來的炮彈對撞,半空中「轟鳴」一聲爆炸,掀起勢氣浪,秘術射擊穿透炮彈擊中炮車,炮車炸膛!
「什麼?!」弗拉基米爾,「這是…這難道是舒瑞亞的招式?!」
炮車爆炸,弗拉基米爾被炸得狼狽不堪,渾身塵土,血色眼睛仍盯着伊澤瑞爾護臂上的裝置。
弗拉基米爾:「比資料記載上的要上一大圈,是因為核心部分還在而被改造了嗎?這子竟有這種能力…」
血族自詡掌握了鮮血的秘密,卻無法跨越遺傳的密碼鎖。
銳雯的情況要好多了,她放出一道無形的風屬性屏障,輕鬆抵擋住爆炸的衝擊波,衣角連半灰塵也沒沾上。
銳雯:「那是當然了,他是我所看中的人,但他現在被沒落的杜克卡奧家束縛了。把他交給我,你去對付卡特琳娜。」
「桀桀桀——」弗拉基米爾發出血族的專有笑聲,舔了舔嘴角溢出的口沫,「好,各取所需。卡特琳娜身上流着杜克卡奧的血,收集強者之心是我的興趣。杜克卡奧失蹤了,只好用她女兒的心臟代替。」
此時,卡特琳娜已接近阻截兵陣,她甩出彈射之刃,匕首在盾兵的盾牌上彈跳,火焰魔法的印記刻上,再使出轉圈的不祥之刃,印記觸發,一連串爆炸的火光遮住敵兵們的視野。敵兵們緩過神來時,前方已失去卡特琳娜的身影——卡特琳娜用瞬步突入陣中,越過防線,屠殺着不擅長近戰的法師。
失去法師,盾兵的盾牌上的魔法盾消散,由魔法盾組成的符文壁壘也不復存在。氣惱被戲耍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斧頭斬擊刺客。卡特琳娜頻繁發動瞬步,斧刃只砍中她的影子,而她的匕首卻收割着一條又一條生命。
不祥之刃,紅髮的刀鋒女王,鮮血與虹影交織的死亡綻放。
異樣絢麗的畫面,衝擊着伊澤瑞爾的視神經,沒來得及發出嘆息,一個更可怕的死亡氣息迫近!
伊澤瑞爾大喊道:「心!有什麼東西要撞過來啦!」
一團高速而龐大的赤紅,如一顆流星撞中了剛剛猛招頻出的卡特琳娜!卡特琳娜來不及躲閃,只回過身雙手交叉匕首格擋。她被撞飛到半空,猛烈的衝撞幾乎將她震暈過去,視野模糊,滿腦金星。
流星露出了猙獰的面目——這是一個如巨人高大的亡靈勇士,塞恩,他舉起絞肉的血斧,怒吼一聲,把剛剛還從屬他的士兵屍體們,化為一團血雨腥風的能量,轟擊在卡特琳娜身上!
避無可避的卡特琳娜全中這一招,重傷吐血,視野更模糊了,只看到對方舉起行刑的巨斧,「要死了嗎?」這麼大號的巨斧,這麼可怕的力量,碾碎她這身板簡直輕而易舉。生前一幅又一副畫面快速在腦海中出現,從到大的畫面。卡特琳娜記起戰場彌留老兵的話:「一個人快死了,就會想起從前時候很多忘卻的事情。」
巨斧落下,地面碎裂,巨斧籠罩的一切,屍塊和石塊具成了飛濺的紅塊。
塞恩再度怒吼一聲,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千鈞一髮之際,伊澤瑞爾發動奧術躍遷,救走了卡特琳娜。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看似巨大的塞恩,行動極快,快到是目前伊澤瑞爾見過最快的,與那巨大的身軀極不相稱。似乎塞恩被動的超強攻速能隨意使用…
伊澤瑞爾將暈厥的卡特琳娜放在牆角邊,深吸口氣,畢竟馬上將以一敵三,這口深呼吸或許是這條命最後一次。守着卡特琳娜,自身的敏捷大打折扣。不過,塞恩是個有敵我不分傾向的狂暴,或許,只要心能遠程攻擊的弗拉基米爾,而近戰的銳雯為避免誤傷暫時不會參與圍攻。
「等等!」塞恩聽得懂銳雯的話,暫時停止動作。
銳雯上前勸降道:「泰隆!你的才能是屬於諾克薩斯的,不要被沒落的杜克卡奧家所束縛!喜歡你的是我,殺掉卡特琳娜,到我身邊來。」
這種場合還有告白,伊澤瑞爾感到很意外。
伊澤瑞爾反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銳雯咬着牙齒,最後從牙縫中擠出話:「我會把你火化後攜帶在身邊。像你這樣的戰士,屍體藏着太多秘密,如果死了一定會被那些傢伙解剖的,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弗拉基米爾插嘴道:「能不能把他的心臟給我,燒掉多可惜啊。」
銳雯瞪眼反對:「不行!他的心是屬於我的。」
「可惜。」弗拉基米爾暗道,陽光會對血族造成傷害,有個偏方能讓血族在陽光下活動自由,那就是多安裝一個擅長火焰魔法的心臟。最理想的是火屬性巨龍的「燃燒心臟」,由燃燒心臟流出的血液,能讓血族免疫陽光的照射不,還能大大延長壽命。但在那之前,暫時使用人類魔法師的,而諾克薩斯傳統魔法恰好是火焰和暗影。
而弗拉基米爾並不清楚:伊澤瑞爾是不擅長火焰魔法的。
解剖麼…伊澤瑞爾回瞟了眼卡特琳娜,頓覺噁心,怎麼能讓大姐被擺在手術台上呢。
伊澤瑞爾:「我拒絕投降。你們三個儘管上吧。」
銳雯大喝道:「那你就先死在我手裏吧!」一聲刺耳怒吼,符文劍爆發出一陣音符能量,衝擊着伊澤瑞爾的全身神經,伊澤瑞爾吃驚地發現自己渾身麻痹了!
伊澤瑞爾暗罵大意,本道銳雯是近戰,誰知道她手中符文劍碎裂前,波及範圍又廣又強大,難道現在這個銳雯是一直開着大招的?剛疑惑,答案馬上印證。只見銳雯手中的大砍刀,符文字符串發出黑色與綠色交織的光芒,是暗影魔法和植物魔法特有的顏色。
伊澤瑞爾心中一震,原來她的魔法屬性第一、第二樣,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暗影魔法提供強大的破壞力,而植物魔法不光是治療,還能提升**力量、延伸手腳、提升感官。一個更糟糕的推測在伊澤瑞爾心中滋生:我會利用空氣震動來解析作戰數據,銳雯也會的話,斯維因豈非完全看穿了我的作戰方式?
伊澤瑞爾的身體電勁四溢,把麻痹身體的音波給卸掉,迎戰銳雯。弗拉基米爾和塞恩沒有插手的意向,似乎更看重榮譽的他們認為圍攻是不恥行為。
銳雯的符文刀發出跳動的聲音,像活過來,像一顆心臟,帶着銳雯滑步前進。符文刀放出猛烈的旋風,竟是風屬性魔法!銳雯被風帶到了半空,猶如高高跳起。
高跳?做這種事很容易挨打,半空的破綻最多。伊澤瑞爾右手一記斬草除根擲出三把十字螺旋刀。並排刀鋒和尖嘯的音刃,聲勢驚人,銳雯大喝道:「面對疾風吧!」
什麼?!——這一聲叫,差聲控把伊澤瑞爾嚇呆。你問遠程攻擊手段最煩什麼,亞索的風牆啊,為什麼銳雯也會?
但很快伊澤瑞爾回過神來,穿不過風牆那是遊戲設定,只要力量夠強大,什麼都能打穿。對此伊澤瑞爾還是有自信的。現在已經是神裝了,身上有四大件加物理傷害的魔法刻印,0層殺人劍的死亡之刃,奪萃之鐮,領主的劫掠者,挑戰護手。且全部是真品,帶有獨特的英雄技能。
果然,包裹銳雯身體的那道球形風魔法屏障並沒有什麼用,應聲碎裂!銳雯吃了一驚,但風元素是不會被消滅的,只是被擊散成氣流。銳雯利用氣流將身子挪移,避開這一招,再度攻出猛招,符文刀一口氣放出大量魔力,比剛才猛烈數倍的狂風,不,是龍捲風以銳雯為中心旋轉着。
伊澤瑞爾被風吹得難以睜眼,顧及身後的卡特琳娜將要被波及,打算搶先攻擊,發動暗影突襲,火力全開,八把十字螺旋刀扔過去。
銳雯心道:「正面轟擊,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但是,我絕對要贏你!」
風是難以捕捉其行蹤的,銳雯驀然消失在半空,八把螺旋刀全部落空,伊澤瑞爾志在必得的一擊完全失效!而銳雯帶着一串殘影出現在伊澤瑞爾身後——「狂風絕息斬!」四周所有空氣被抽乾組成符文刀的風壓,哪怕對手肺部中的空氣。肺部空氣被抽乾,猶如窒息,伊澤瑞爾一時竟被壓制住!
一刀又一刀,銳雯趁壓制着對手,精準地刺穿其四肢的肌腱。她打完落在地上輕吐一口氣,符文刀也因魔力大耗刀身上的符文暗淡下來。
銳雯回過頭道:「我馬上把卡特琳娜殺掉,徹底斷絕你的束縛。」
「桀桀桀——」
弗拉基米爾嘲笑道:「看清楚,你剛才砍的是什麼?」
只見原地站立的伊澤瑞爾,化為奧術的光芒消散。
弗拉基米爾:「那是替身。無聊的敘舊到此為止。無法狠心的話,你就站在一旁看好了。那把剽竊艾歐尼亞鍛造技藝的符文刀,雖然威力很驚人,但消耗也很驚人。」
銳雯喝道:「弗拉基米爾,你要幹什麼——」雙腳一軟,竟坐倒在地上。
血之潮汐!弗拉基米爾朝一個方向打出一團血紅色能量,將隱形的伊澤瑞爾打出來。
弗拉基米爾笑道:「隱形是沒有用的哦,我能通過血液的壓力感知目標,擁有同樣能力的你,應該最清楚這一。」
伊澤瑞爾不答話,先對自己釋放了一個基礎水魔法——淨化。為保護昏迷的卡特琳娜,不得不與三個英雄戰鬥。幸好趁剛才避開銳雯招數的空隙,把卡特琳娜移到了屋子裏,現在要守住院落這扇門。
弗拉基米爾表情頗為驚訝,剛才他口喊血之潮汐,實則已經把大招血之瘟疫祭出。血之瘟疫,一旦對方在沒發覺情況下中招,對方體內的血液將會逐步受弗拉基米爾的控制。
弗拉基米爾一臉陰沉道:「看來你子對我很了解,」舔舔乾涸的嘴唇,「我越來越想在你脖子後邊咬上一口了。」
銳雯頭冒青筋,怒喊道:「你胡什麼?!不准你對他動手動腳。」
血族的初擁和吸血,看部位,一般從前面咬斷管子,是取作食用;從後面留下牙印,交換彼此的血液達成契約,則是初擁。賦予初擁的原血越高,即弗拉基米爾是伯爵,那被賦予初擁的將會是子爵。
弗拉基米爾搖搖頭道:「銳雯千夫長,話不要太死。如果我通過血之契約控制了他,可以強制他投降。被賦予初擁的低階血族是無法違背主人意志的。那你就不用擔心他會死了,這樣不好嗎?」
銳雯心中咒罵道「死基佬!」嘴上卻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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