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好久沒那麼開心的聊天了。
記得看過誰的小說,說了那麼一段話,說找伴侶要找一個聊得來的,從生聊到死,從年輕聊到老,從黑髮聊到白頭。
等老了,搬兩張搖椅,慢慢聊。
聊到了唱昨日重現的卡朋特患了厭食症去世的時候,聊得正開心,金慧彬手機響了。
是他們。
是林小玲和安百井,他們總算找我們兩了,已經十點鐘了。
靠,現在才找我們。
要我們過去東橫山的景區門口ktv。
這時候,他們叫去ktv,也不錯,真不錯,反正出來就是來玩的,我好久沒得唱歌了。
找到了那家ktv。
然後找到了那個包廂,進去後,見林小玲和安百井坐在長沙發上。
安百井在點歌台點着歌,林小玲在靠着沙發,斜着頭,睡着。
從右面探頭看她的臉,很漂亮的一張臉,在昏暗燈的映射下略微泛紅,披肩長發蓋住了她的左邊。美麗異常,在那一刻我的心底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悸動。
她靜靜的靠着沙發椅背,閉着美目。
我問安百井:「賤人,這廝怎麼了?」
安百井說:「被開會的領導們灌了好幾杯白酒,剛從洗手間吐回來。」
我說:「不是吧,為什麼要灌她?」
金慧彬說:「男人灌美女酒,還能為什麼。」
我發現我問的這個問題是很愚蠢。
金慧彬急忙去照顧林小玲。
我則是坐在安百井身旁:「這都怎麼回事,那你們還來唱歌啊?」
安百井說:「開完會,就去吃飯,十幾桌人,領導們就互相灌酒,後來有幾個領導就抓着林小玲灌酒她,在場的女同胞,漂亮點的都跑不掉。更何況小玲姐那麼漂亮,這就不奇怪了,擋都擋不住。」
我問:「那你怎麼不去幫忙?」
安百井說:「我靠你蠢啊?領導要她喝,我以什麼身份去幫她喝?那些領導都是可以左右我們的命運的,你讓我去幫忙?太看得起我了。知道他們都是什麼級別的官嗎?」
我說:「好吧,那還***來這裏開包廂?慶祝嗎?」
安百井說:「小玲姐後面走都走不動了,說去衛生間,我去看她,她讓我扶着她,她說不高興,想來唱唱歌。才跑了的。那些人現在還在喝,要是跑不掉,連我都喝死了。」
我說:「不高興?喝成這樣了,怎麼唱歌?」
安百井說:「她是真的不高興,強顏歡笑,被眾人輪流灌酒,受了很大委屈。她這種性格,受不了委屈。你還不去照顧照顧她,別煩我了,我要唱一首歌。」
他點了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然後鬼哭狼嚎起來。
我坐在金慧彬和林小玲面前,我問林小玲道:「沒事吧?」
她抱住金慧彬,把頭埋在金慧彬脖子裏。
金慧彬對我說道:「你來抱她一下,我去要點冰塊冰水。」
說着她把林小玲推進我的懷中。
我急忙抱過林小玲,她埋進我的脖子裏,秀髮搭在我的臉上身上,她身上的香味混着白酒味,好聞又刺鼻。
金慧彬起身去拿冰塊冰水。
我問道:「林小玲,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
她睜開眼睛看看我,眼睛迷離,然後雙手抱住我,不說話。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震動我感覺得到,她掏出來,只看了一眼,把手機扔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被砸翻了,手機滾到了安百井腳下,安百井急忙撿起來,拿過來放在了桌面上:「剛才有個灌酒她的領導給她打的。」
我說:「都什麼人啊,比我們還什麼啊。」
安百井說:「男人嘛,不都這樣。真正能做到見了美女不動心的,一百個估計只有一個,真正做到動心卻守得住自己不行動的,一百個估計只有兩個。反正不會是我們兩個。他們跟我們都一樣。不過,他們跟我們比,更不道德,因為這傢伙結婚了。」
我問道:「這傢伙,是誰?」
安百井說:「你知道有什麼用,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要假裝不知道,否則只會惹來麻煩。」
我說:「靠,那麼要緊。」
安百井說:「除非你不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林小玲放開了我,把頭髮一撩起來,秀髮散落後面,說:「我不想了。」
我問她:「你還行吧你?」
安百井說:「你不想做可以啊,直接辭職了就是,但還是不能得罪這些人,你得罪不起,他們隨便可以整你老爸。不論你老爸有再多的錢,只要你老爸還在這裏干,他們就有辦法整你們。」
林小玲說:「那就不做好了。」
我說:「《左傳》有句話『一慚不忍,而終身慚乎?』這個反問句後來被王維用來諷刺陶淵明,改成了『一慚不忍而終身慚』。歷史上的陶淵明因為無法忍受向他的領導點頭哈腰陪笑臉而辭官,王維認為這並不值得推崇,這是陶淵明情商低、不能忍的表現,而且陶淵明歸隱之後過得並不好。不妨試想,如果換做司馬懿、德川家康呢?」
安百井說:「你小子還懂這些啊。比我厲害啊。說得對,忍一忍就過去了。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家裏那麼有錢,也不非得來做這些。可是你爸做生意大生意的,還是要和這些人打交道,沒辦法。可你是個女人,在男人圈裏混,就要忍受男人圈裏的規矩。」
金慧彬拿着一小桶冰塊冰水進來,給林小玲洗臉。
林小玲說謝謝,用冰水洗臉,然後金慧彬又給林小玲倒了一杯水,喝過後,林小玲說感覺好多了。
金慧彬說:「我以前就跟我爸說,讓我進去一個清閒的部門,工資低都沒什麼,只要不應酬就好了。」
安百井說:「還是你聰明。」
金慧彬拿出一張新買的毛巾,沾了水,敷在了林小玲頭上:「應酬什麼的,最討厭了。老是要喝酒,不喝還得罪人。」
林小玲說:「我現在哪個部門都不想去,不想做了。」
安百井說:「每個人的想法,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
林小玲站起來,搖晃了兩下,我急忙站起來扶着了她:「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走到點歌台,點了一首she的熱帶雨林。
然後切了安百井唱累了的向天再借五百年。
唱了沒幾句,她就切了,然後唱還是she的他還是不懂。
她唱歌的水平不咋的,不過這首歌不難唱,節奏感還挺好,還挺有模有樣。
唱着唱着,她的手一指着我邊唱歌邊指着我:「他還不懂還是不懂
離開是想要被挽留
如果開口那只是我要來的溫柔
他還不懂永遠不懂
一個擁抱能代替所有
愛絕對能夠動搖我。」
安百井鼓掌:「小玲姐,你這是要對張帆表白嗎!恭喜恭喜!」
我看着林小玲,不知她到底什麼意思。
她問我說:「你會唱什麼歌?兩人對唱的。」
安百井插嘴說:「知心愛人。」
林小玲點了一首付笛聲的知心愛人,然後和我唱,我唱得難聽,她唱的好聽。
唱完,金慧彬安百井鼓掌,然後安百井說:「要不要我和慧彬離場,留給你們兩私人空間?」
林小玲說:「我們來玩骰子,我好久沒玩了,你們兩一對,我和張帆一對。」
安百井問道:「你還能喝啊?」
林小玲指着我:「他喝。」
我說:「我不想喝酒啊,喝酒是個痛苦的事情。」
安百井把骰子放上來:「來吧,男人不醉,女人沒機會。小玲姐既然想灌醉你,沒理由我們不幫她。」
我說:「別開玩笑了,你們不是我對手好吧。」
安百井被激起了鬥志:「你小子找死!我號稱骰子魔王,你算什麼東東?」
我說道:「我不算什麼東東,我幾乎沒對手。」
安百井馬上從台子的抽屜拿了一百個杯子放上來:「一百杯,二打二,一次兩杯,五十次,喝完回去睡覺。」
看着枱面上倒滿了的一百杯啤酒,我說:「艹,要不要這麼拼命?」
安百井說:「怕了?你不是幾乎沒有敵手,東方求敗嗎?」
我說:「是獨孤求敗。那就來吧!」
第一把,林小玲贏了慧彬,但是輸給了安百井,然後我贏了安百井。
看着安百井和金慧彬一人一杯,我得意道:「怎麼樣,不錯吧?」
安百井說:「第一把,讓你。」
然後第二把,他們又輸了。
他們連輸了五次,安百井一邊喝一邊說:「看什麼看,我門口渴不行嗎!」
我得意洋洋的說:「唉喲哥哥姐姐,我好口渴啊,給我們喝吧。」
安百井說道:「小子別太得意囂張了。整死你!」
我說:「是,我得意囂張,你還整死我。話說,你這人不厚道啊,你自己是xx辦公室的人,還是有官職的,居然不跟我說?」
安百井說:「你自己也沒問,再說我們兄弟之間,談這些幹什麼有什麼用呢?」
我說:「當然有用,我要是被開除了,還指望你罩着我。」
安百井說:「老弟,你那是監獄,我跟你八竿子打不到關係的。」
我說:「那你把我弄到其他地方去?」
安百井說:「那你不如下海吧,跟着小玲姐混。反正她不想混這個圈子,想下海經商了。」
我看着林小玲:「你說的真的?」
林小玲說:「真的。」
然後一開,輸了。
兩人都輸了,喝酒。
喝完後,我問林小玲:「那你不做了,想做什麼生意?跟着你爸爸做啊?」
林小玲說:「做了再說。你能不能用點心,我們開始輸了!」
「好吧。」
誰知,後面玩的,基本是輸多贏少。
這樣下去,我要死啊,每次輸都是我兩杯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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