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間梁躍和袁天爵不斷尋找出谷的方法,攀岩挖洞,點火放煙,飛鳥傳書,都試過了無數次了,但是都沒有奏效。梁躍心急火燎,反倒是烏日娜從來就不急着出去,她覺得有梁躍陪伴,再苦的日子也不覺得苦,有時候倒有些害怕一旦出了這個谷,梁躍還會不會留在自己身邊。
烏日娜在湖邊借着月光照了照自己水中的倒影,這兩年多的時間她又長高了一些,身子也比以前豐滿成熟得多了,蟒皮衣裙做的不大,只是遮住了不該露出的部位,剩下的皮膚都裸露在外,細腰長腿,光滑的雙肩,無一處不顯露着女性的魅力,她對着水面整理一番,對自己的穿着打扮滿意了,才回頭往谷里走去。
在谷里閒暇的時候,烏日娜纏着梁躍教她游泳,一段時間下來,她自己也可以在水潭中來去自如了,只是來回要換衣物麻煩了一些,索性就把以前的衣物放在山洞內,裸身潛水,到了這邊岸上,再穿上自己縫製的蟒皮衣裙。
烏日娜躡手躡腳地在林中行走,快要出林時,她伏低身子,把腳步放緩,生怕弄出一絲動靜。這兩年多她不但和梁躍學會了游泳,還在袁天爵的指點下,練習攀岩,已經能攀上溫泉石室中石壁了,但是到了石縫那裏,可惜還是差一點點出不去石縫,試過很多次,皮膚都擠破了皮,最後還是徒勞無功,不得不放棄。梁躍的攀岩技術也練得不錯,但是連身材瘦小的烏日娜都出不去的石縫,他更是沒有辦法,試了一次就不敢再試了,卡在石縫裏差點出不去下不來,還是烏日娜上去薅着他的大腿盪鞦韆,倆人才一起落在了溫泉里。
從那以後,她和梁躍由此對袁天爵的縮骨功更加地佩服不已。
烏日娜雖已經又長大了兩歲,但是調皮的性格卻是一點沒變,她是想嚇唬一下樑躍他們,她知道此時這父子倆不在窩棚里睡覺,就一定是在溫泉湖的盡頭出的大青石上聊天呢。
大青石是一塊純天然的整塊石頭,上邊站得下幾十個人,平整光滑,像一個大大的磨盤一樣擺在溫泉湖的一端。此時烏日娜隱身樹後,借着月光偷偷向青石上望去,只見青石上站了兩個人,面對湖水,背對樹林,這兩個人幾乎是同樣的身高個頭,一個英姿挺拔,一個魁梧高大。他們一個是從小混跡社會,經歷了風風雨雨的少年;一個是一生闖蕩江湖,見慣了刀光劍影的老者;一個是無數次單毆群架鍛煉出來的混混兒;一個是多少次生死搏鬥拼搏出來的強盜。他們就是梁躍父子倆,正在月下暢談。
烏日娜望着梁躍的背影,心裏倍感甜蜜,今天早上的一幕現在想起來還感到心跳加速,臉上熱熱的。前幾天梁躍大病了一場,他本來要在托婭炸塌的山洞那邊重新挖開一條通道,他歷時半年,辛辛苦苦挖了數十米遠,結果在一個雷雨之夜又塌方了,上邊的土石堆下來不但把已經挖開的通道全都掩蓋了,還把梁躍留在通道里的很多工具都埋在了裏邊,那是剩下的最後一批工具了,什麼開山斧軍用鍬鎬早都已經用壞了,再想要挖開山石沙土,那就只有靠雙手了,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了,梁躍又氣又急,一股火上來,病倒了。
梁躍在草棚里躺了好幾天,口舌生瘡,始終昏昏沉沉的高燒不退,有時候還胡言亂語,袁天爵每天出去到山林里去採藥,但是谷里範圍有限,能採到的藥也不是很對症,所以療效也不高。烏日娜急的團團轉,她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袁天爵身上了,看着袁天爵一籌莫展的樣子,她知道梁躍這次病的一定是不輕。
她問過袁天爵無數次了,梁躍怎樣才能好起來,袁天爵只是搖頭,總說「他的火退下去就好了!」
烏日娜看着臉上燒得紅紅的梁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是在她十歲左右的時候,有一次她夜半醒來,聽見父母那屋有說話的動靜,她知道阿爸出門辦事已經半個多月了,有人和媽媽說話,那一定是阿爸回來了,她一下子睡意全無,悄悄爬起來,從父母和她房間相隔的帘子縫隙鑽出頭去,想看看是不是阿爸回來了,這一看把她嚇了一跳,果然是阿爸,但是她沒敢出聲召喚,因為她看見阿爸和媽媽都沒有穿衣服,阿爸抱着阿媽說:「都半個月了,憋了一身的火,現在可以瀉火了。」媽媽也緊緊地抱着阿爸,說:「你們男人呀,就知道拿我們女人瀉火。」
從那以後,烏日娜知道了,父母那樣做原來是女人在幫着男人去火的,而且第二天看見阿爸從房裏出來時那是神采奕奕,相當的精神。可是一想起父母一絲不掛地抱在一起的樣子她就臉紅心跳,她可不敢問袁天爵自己可不可以這樣幫助梁躍瀉火,但是在她心裏,只要梁躍能夠平安無事好起來,即使讓她做再難為情的事,她也會義不容辭。
這一天她實在急得不行了,一早就催促袁天爵出去採藥,因為她知道袁天爵每次採藥最少也得兩三個小時的工夫才會回來,她想乘這個機會給梁躍瀉瀉火。
袁天爵也急着醫好梁躍的病,吃了一些東西以後就拄着拐出發了。烏日娜看着頭上敷着濕毛巾迷迷糊糊的梁躍,(其實也不是毛巾就是一塊梁躍穿破的衣服上扯下來的布)。
烏日娜在他床前轉了好幾圈,始終下不了決心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大概糾結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烏日娜一咬牙,再不行動就怕巴特爺爺回來之前不能完成任務了,於是她把梁躍頭上的毛巾往下拽了拽,擋住了他的眼睛,自己站在他跟前開始脫衣服。
她的蒙古袍早就在林間石頭磨樹枝刮的破爛不堪了,剩下的內衣褲都扔在水潭下石洞中了,現在身上所穿的就是那一身自己縫製的蟒皮衣裙了,隨着衣裙落地,烏日娜赤條條地站在了梁躍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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