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重重的『哎』了一聲,從桌抽屜里拿出了自己的公文包,正好裏面有從蔣傑那裏忽悠來的十萬塊錢,抽出一沓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沓,怕剩下的錢一次性給五子,他會拿了錢跑掉,於是點了五十張,朝桌子上一摔,說道:「拿去吧!」
五子笑眯眯的走上前去,從桌上拿起錢,一邊不時嘿嘿的看一眼葉南,一邊沾着唾沫數錢,越數臉銫越不對勁,最後皺起了眉頭,衝着葉南說道:「大哥,這錢好像不對勁吧?」
「怎麼不對勁?難道還是假的不成?」葉南明知故問的說道。
「不是,我是說數目,好像差一點啊?」五子委婉的提出了質疑。
葉南點頭說道:「對,這只是五千塊錢,還有兩千塊錢,等你打探到了那個李芳的底細我再給你!」
五子也知道葉南打心眼裏並沒有真正拿自己當兄弟看,加之葉南在錢的問題上好像不信任自己,這就令五子一時有點氣不過,板起了臉,將手裏的五千塊錢朝葉南面前一放,一臉嚴肅的說道:「大哥,你這好像是不信任兄弟,既然你不信任兄弟,那這件事你還是去找別人辦吧,要不是兄弟看在藍處長救了兄弟一命的面子上,怎麼說也不會去幫你辦這件事的,李芳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兄弟可不願意蹚這灘渾水的!」
葉南見五子一連生氣的樣子,還真是有點要撂攤子的樣子,心想事情都辦到這一步了,李芳的底細他是一定要打聽出來的,絕對不能半途而廢的,男子漢大丈夫,能軟能硬,見五子硬了,葉南就軟了,立即嬉皮笑臉的衝着五子說道:「五子,你看看你這是幹啥?哥哪是不信任你啊,哥是怕你一次把錢拿走花完了,你這道上混的,花錢沒個計劃的,既然你嫌少,拿你就一次都拿了吧。」說着,從剩下的半沓錢里再次點了兩千塊錢加上,放在五子撂在桌上的一沓錢上,拿起來遞向有點生氣的五子。
五子看了一眼葉南,這才緩緩的審過胳膊,沒好氣的一把奪過錢,拍着胸膛打保證說道:「大哥,我五子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雖然說沒有四個的名氣那麼如雷貫耳,但好歹在咱們這一地帶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絕對不會為了這區區幾千塊錢就毀了自己的名聲,那還讓我五子以後在道上怎麼混呢!我答應了你的事情,就是不管有多困難,都會去辦到的,這個你大可放心!」
嘖嘖!說的你好像還真是關二爺化身一樣,還不是干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葉南在心裏說道,但嘴上卻呵呵的笑着說道:「那行,只要有你五子這句話,大哥我也就放心了,希望這件事你能夠辦好,以後大哥有什麼事,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就請大野牛喝酒,爭取很快能搞成哥們關係。」五子一邊將這剩下的七千塊錢朝褲兜里塞,一邊表着衷心說道。
「記住,這次你是泡男人,和泡妞不一樣,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露出什麼蛛絲馬跡,一定不能讓大水牛知道是我讓你去接近他的,知道不?」葉南叮嚀着五子說道,雖然五子這傢伙辦起事來倒是挺不含糊的,但就是太浮躁,城府不夠深,容易沾沾自喜,他必須給他叮嚀着一點才行。
「大哥,是大野牛。」五子幫葉南糾正他對大壯錯誤的稱呼。
「我管他是水牛還是野牛,反正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太輕舉妄動,明白嗎?」葉南再三叮囑道。
五子點點頭說道:「我知道,肯定不會把大哥你說出來的。」
「那就好。」葉南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包中華扔給了五子,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慰勞,等五子一臉欣喜的接住了煙之後,葉南說道:「事成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肯定對你重重有謝。」葉南在『會談』結束之前,為了刺激一下五子能更好的把精力投入到這件事中去,特意說了這麼一句話,給他留了一個懸念。
果然,一聽葉南說對自己會重重有謝,五子就顯得很興奮地點着頭說道:「好的,好的,大哥你放心,這件事說什麼兄弟也會幫你辦成的,你就儘管放心,等兄弟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那行,你趕緊去辦事吧,我這邊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一下,就不和你多說了。」談完了事情,葉南委婉的閉門謝客,畢竟五子是個社會上的小混混,在自己辦公室里呆的時間太長,被單位的人看見了肯定不好。
「那行,大哥再見!」五子衝着葉南弓着腰笑嘿嘿的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打開門,迅速的閃身就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
看着這個自己意外結識的小混混來無影去無蹤的樣子,葉南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怎麼什麼人都能認識,上到區委組織部部長董姐,下到混社會的一些下三濫,簡直是三教九流各個層次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
想着想着,葉南的思緒又回到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上,他覺得自己還真是傻人有傻福,不就是蔣傑陪伴了自己了嗎,想着想着,葉南情不自禁的苦笑了起來。
「爺爺,孫子給您來電話啦……」就在這個時候,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了搞笑的彩鈴聲,葉南想入非非的思緒被打斷了,他垂眼看了一眼在桌上循環播放着「爺爺,孫子給您來電話啦」這句搞笑鈴聲的手機,見屏幕上顯示的居然是『徐所長』的名字。
這傢伙給我打電話幹什麼?葉南一邊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一邊不緊不慢的拿起了手機,按了接聽鍵,笑呵呵的「餵」了一聲。
「喂,是賀副處長嗎?」對面傳來了徐民的聲音。
「是我啊,徐所長怎麼想起來給兄弟我打電話啦?」葉南開始和徐民稱兄道弟了。
「賀副處長,今天晚上,兄弟我請你吃飯,你一定可得賞臉啊。」徐民說道。
「徐所長請我吃飯?」葉南有點納悶的問道。
電話里徐民呵呵的笑着說道:「是啊,飯我已經訂好了,今晚無論如何,賀副處長一定得賞兄弟這個臉啊。」
葉南納悶的笑着,說道:「徐所長,兄弟也沒幫上忙啊,怎麼就突然想起來請兄弟吃飯了啊?」
「非得有什麼事才請你吃飯啊,咱兄弟兩個既然認識了,而且還談得來,抽個時間吃個飯喝點小酒,這不是應該的嘛!」徐民極為能言會道的說道。
「徐所長,關鍵是我不知道下班以後有沒有事情啊。」葉南不能確定下班之後就有空時間去赴這個宴,而且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徐民要是沒什麼事肯定不會請他吃飯的。
「兄弟,我飯都已經訂好了,不管兄弟你有沒有事,今晚這個飯兄弟你一定得賞臉才行,要是兄弟你有應酬,那咱們可以晚一點,我就等你,咋樣?」徐民看來是有備而來,幾乎想到了葉南會婉拒他這個邀請,所以備了一手。
徐民這樣一說,葉南一時間還真再找不到什麼藉口來拒絕他了,便勉強的笑着說道:「那行吧,到時候看吧,要是沒其他應酬,我就過去吧。」
「那行,兄弟我等你來,那就先這樣,不耽誤賀副處長你的工作了,我先掛了。」見葉南勉強的答應了,怕他變卦,徐民連寒暄也沒寒暄,就趕緊掛了電話,給葉南沒有留任何思考的餘地。
放下手機,葉南心想這徐民怎麼會突然平白無故的請自己吃飯呢?平靜心情,細細的捋了一下自己和徐民打過的幾次交道,突然才想起來徐民前幾天曾求自己辦過一件事,讓他幫忙把杜曉嬋安排進隔壁的醫院裏去,看來這件事應該是辦的差不多了,要不然這徐民也不會主動請自己吃飯啊,肯定是想好好答謝一下他。想到這件事,葉南突然就對杜曉嬋和徐民的關係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那次和徐民說話,好像就看出來徐民這傢伙和杜曉嬋這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關係非同尋常,特別是他開着玩笑對徐民說道:「徐所長,看來你也是外面彩旗飄飄」的時候,徐民只是一臉得意的笑,這讓葉南更加確定了徐民和杜曉嬋之間有着一種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靠!他***,那心裏真是一個不平衡啊!
雖然基本上確定了杜曉嬋和徐民之間存在一種不正常的男女關係,但是葉南最疑惑不解的並不是這種關係的存在,而是這種關係的產生,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杜曉嬋怎麼會和徐民勾搭在一起呢?那麼一個清純可人的姑娘,要說傍大款吧,派出所本來就算不上是個肥水衙門,徐民只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再怎麼貪,也撈不到多少錢呀,要說是看上他手裏的權力吧,一個派出所所長除了抓犯人辦案外,還能有什麼其他權利呢,警察的權力面很摘,要說看上徐民這個人吧,一沒長相,二來人品也不咋樣,一個智商正常的年輕漂亮姑娘,肯定不會看上他的,以上三種情況都被葉南否定了,他就更加疑惑了起來,腦袋裏掛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怎麼也想不通徐民怎麼會與杜曉嬋搞在一起呢?難道說是他的床上功夫厲害?那東西大?***,再大能有老子的大嗎?葉南在心裏得瑟了一把,一時間還真是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把杜曉嬋給就地正法,現在讓徐民這個傢伙給撿了個大便宜!
這一天,葉南坐在辦公室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好的想了一遍,原本讓他從北京回來之前最顧慮和擔心的蔣偉業會報復他的事情反倒沒有發生,至少在表面上老傢伙對葉南還是和和氣氣的,而發生的儘是一些讓葉南感到意外和有點措手不及的事情,先是一回來就遇上了李芳率領民工討薪這件事情,蔣偉業估計也是想故意刁難一下他,才將葉南推到了前面,不過對葉南來倒也算不上什麼特別為難的事情,倒是蔣傑的背叛讓葉南心裏一時間很難接受,說服自己給她機會,讓她悔過自新,但這種想法落空了,當他在衛生間裏蔣傑的手袋裏發現了那些情趣用品之後,葉南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對蔣傑的心也死了。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子,人越在乎越擔心的事情往往不會到來,越是沒有想到越覺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偏偏就發生了,擺在了面前。面對既成事實的結果,葉南只能迫使自己逐漸冷靜下來,從心理上逐漸接受這個事實。
在很短的時間裏,葉南突然經歷了這麼多對他造成嚴重打擊的事情,讓他坐在辦公室里思緒萬千,幾乎不能像以前那樣專心致志的工作,就連下午的時候何麗萍專門抽時間偷偷背着蔣偉業下來找他,詢問他對討薪這件事的處理結果,葉南也是有點心不在焉的。何麗萍知道葉南是因為什麼才看上去這麼心思沉沉的樣子,這倒是正合了何麗萍的心意,在葉南感到最失落的時候,她便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特別善解人意的女人,坐在他身邊,時而輕輕的拍着他的腿開導他,安慰他,令葉南真的是覺得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突然才覺得原來平時最在乎自己關心自己的人竟然是他一直防了又防的何麗萍,於是將心底那條對何麗萍的防線再次降低了一些,但是人的自我保護本能讓他並沒有完全放開對何麗萍的戒備,畢竟他們是屬於上下級關係,而且何麗萍能當上區建委副主任,一個堂堂的副廳級女性官員,可想而知這個女人有多麼不簡單,不是他這個小人物能夠徹底想明白的。
下班之前,再沒有電話過來,想了一下午的心思,葉南的確有些心煩,心想喝點酒也好,於是就決定了去赴徐民的約,趁着離下班還有幾分鐘,提上包提前溜出了辦公室,一溜煙的跑出了單位,來到外面後,才打了電話給徐民。
很快徐民就接通了電話,很客氣的笑着說道:「賀老弟,下班了吧?不會告訴我你來不了了吧,你要是有應酬的話那我等你就是了。」
葉南呵呵的笑了笑,給了徐民一個滿意的答案,他說道:「徐所長,看你說的,我怎麼好意思讓你等我呢,我這剛下班,在哪一塊?我這就過去。」
「辣妹子湖南私房菜館,知道嗎?」徐民笑着說道。
「知道,那徐所長你先等我一下吧,我這就過去。」葉南說道。
問清楚了地方,寒暄了兩句,話沒多說,掛了電話,葉南就順手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直接前往中山路的辣妹子湖南私房菜館了。
辣妹子湖南私房菜是一家規模很大的餐飲娛樂城,在到了目的地之後,葉南突然看見在菜館門前的停車場上停着一輛組織部的奧迪車,車牌很熟悉,這讓葉南感覺有點不妙,於是專門躲在角落裏給董以寧發了一條信息,問她在幹什麼,得到的回覆是說在區委和金書記談工作,葉南這才放心的走進了菜館,之所以這麼警惕,就是怕董以寧在這裏見到他後回到家會批評他,董以寧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葉南一定要低調,讓他以工作服人,而不要結黨營私,和一些毫不相干的人來往,雖然大多數的時候葉南會牢記董以寧的忡忡教誨,但對於女人,特別是一些少婦類型的美女,葉南的抗體作用不夠強,要不然也不至於會捲入這麼多心煩意亂的事情當中去。
葉南由於是第一次來辣妹子湖南私房菜,雖然這家店的規模很大,但檔次只能算是很普通的親民類型,一走進這家店,跟着領導吃慣了高檔飯店的葉南就覺得這家店的檔次有點不太讓他喜歡,但既然答應了徐民,也倒不在乎這個了,只是通過在這家檔次很一般的飯店吃飯,讓葉南確定了自己想法的正確性,那就是從這次請客吃飯就可以看得出身為派出所所長的徐民財力很一般,至少可以說很心疼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杜曉嬋到底看上了這個傢伙哪一點,還真是讓葉南有點想不通。
腦袋裏掛着這個極大的問號,葉南敲響了包廂的門,聽見外面的敲門聲,裏面就傳來了徐民的聲音:「請進。」
於是,葉南的臉上極力堆起了笑容,來掩飾自己最近這一段時間令他有些鬱鬱寡歡的心思,然後推開了包廂門,門剛一推開,坐在桌旁的徐民就面帶訕笑的站了起來,一邊笑盈盈的打着招呼一邊迎了上來。
就在葉南與徐民寒暄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甜美動聽宛若天籟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葉哥,你好。」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葉南的第一反應就是感覺叫自己的女人一定是熟人,再一聯想到徐民無緣無故請自己吃飯,瞬間就聯想到了一個人——杜曉嬋,然後順着聲音的方向扭頭一看,果不其然,只見杜曉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一旁正衝着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羞澀而笑,葉南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佯裝若無其事的呵呵笑着說道:「小杜也在啊。」說着,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徐民。
徐民似乎明白了葉南知道這個飯局不是那麼平白無故的,於是立即笑呵呵的說道:「賀副處長,坐,坐下來咱們邊吃邊聊。」
葉南看到杜曉嬋似乎也意識到了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臉上的羞澀又加重了一些,為了顧及她的自尊,葉南還佯裝若無其事的看着一桌飯菜,一邊笑着說道:「徐所長菜都點好了,那就坐下來咱們邊吃邊聊吧。」說着就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關鍵是一開始不知道賀老兄什麼時候才能來,所以就點好了菜等着呢,沒想到賀老弟肯賞這個光,我徐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徐民拍着馬屁說道。
葉南輕笑着,在杜曉嬋面前保持着自己一貫的謙虛作風,說道:「徐所長說的什麼話呀,不就是一頓飯嘛,徐所長能請我吃飯,那是我葉南的榮幸才對。」
徐民呵呵的笑了笑,然後端起了酒杯,開始說起了祝酒詞,他一臉真誠的笑着說道:「今天是我徐民和你賀副處長第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這第一杯酒,我徐民先單獨敬賀副處長你一杯。」說着就將酒杯舉了過來。
「徐所長你太客氣了,按理說我是晚輩,我應該敬你才對,來,徐所長。」葉南用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一眼坐在一旁顯得有點拘謹矜持的杜曉嬋,一邊端起酒杯遞上去,一邊謙虛的輕笑着說道。
兩隻酒杯輕輕一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繼而各自一仰脖子,一杯酒便灌進了肚子裏。
放下酒杯後,徐民咋了咂嘴,幫葉南剝掉了筷子套,招呼着說道:「賀老弟,來吃口菜,咱們邊吃邊聊。」
葉南接住了筷子,笑了笑,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裏,一邊吃着,一邊打開話匣子說道:「徐所長,這兩天所里忙不忙啊?」
「不怎麼忙。」徐民笑眯眯的回答着說道。
葉南哦了一聲,然後將話題說到了那天李芳帶着人來討薪的事情上,放下筷子說道:「徐所長,那天還多虧你們派出所出警及時,要不然那天被那幾個來討薪的民工非揍我一頓不可,我在這裏謝謝徐所長了。」
徐民笑嘿嘿的說道:「賀老弟你太客氣了,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不受損失,那是我們警察的職責嘛。」
葉南嘿嘿的笑了笑,然後扭頭衝着一直沉默不語的杜曉嬋說道:「小杜最近在忙什麼呢?」
「我……我……」被葉南的這個問題問的杜曉嬋竟然支支吾吾的有點打不上來,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徐民,似乎在等待他的求助一樣,看到杜曉嬋與徐民眉來眼去的舉動,葉南心裏就暗自罵道:***,看來關係還真是不一般,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看見杜曉嬋投來的求助的目光,徐民立即反應過來了什麼,然後衝着葉南訕笑着說道:「對了,賀老弟,上次大哥求你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啊?」
「小杜那天來找我,我寫了個條子讓她拿去醫院護理部找芳姐了嗎?難道她沒幫小杜安排嗎?」葉南有點疑惑的說着,將目光移向了杜曉嬋,心裏也明白了今天這個飯局原來是因為這個問題而設的。
「小杜說那個芳姐口頭上是答應了,但是一直沒有給她消息啊。」說到了正題上,徐民就替杜曉嬋有點焦急的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呢?」葉南看了一眼徐民,自言自語的疑惑着說道。
「是不是賀老弟你和人家那個護理部的部長關係也很一般啊?」徐民把問題歸結在了葉南和阿芳的關係上。
葉南正在思索這個問題,被徐民這麼一問,葉南情急之下脫口就說道:「誰說的,關係很不一般。」
此話一出,徐民和杜曉嬋立即不約而同的就瞪大了眼睛很是驚詫的看着葉南,徐民的表情然後變得有點異樣,湊過來小聲問道:「是不是也和老哥一樣彩旗飄飄啊?」
由於杜曉嬋在場,為了保持自己在這個小美女心目中的活雷鋒形象,葉南顯得極為一本正經的瞪了一眼徐民,極力自證清白的說道:「徐所長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葉南是那樣的人嗎?」嚴肅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解釋的話,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和醫院護理部的那個阿芳關係挺好的,安排一個護士進去應該不是什麼問題的。」
徐民便有點不解的看着葉南,問道:「那這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呢?小杜等的都有點心急了,今晚就趁着這頓飯,順便問一下賀老弟看這件事能不能儘快的給落實一下,這小杜一天不工作,她心裏也發慌。」
葉南認真的聽了徐民的話,然後轉臉問微微有些侷促的杜曉嬋,問道:「小杜,你那天拿着我的紙條去找護理部的芳姐,她怎麼說的?」最近葉南由於遇到的煩心事太多,要不是今天徐民安排這頓飯來專門說這個事,他還真就給忽略了。
「芳姐看了你讓我帶去的條子,說具體的事情她會聯繫賀大哥你的。」杜曉嬋有點羞澀的看了一眼葉南,靦腆的低下了頭,溫言細語的回答道。
「她會聯繫我?」葉南更加納悶不接了,心想這個阿芳到底是搞什麼鬼呢,如果不打算幫他這個忙,那也不要答應這件事啊,現在搞得他在徐民面前有點下不了台面了,畢竟徐民也是對自己走過幾次方便的,他總不能欠着人家的人情,剛好想借着幫杜曉嬋安排工作這件事把這個人情給還了。
「那個護理部部長沒聯繫你嗎?」徐民不解的看着葉南問道。
葉南看了一眼徐民,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為了在徐民面前不失掉自己的面子,於是葉南佯裝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門,一臉自責的說道:「你看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最近真是被民工討薪那件事給搞得我暈頭轉向的,我就說前兩天怎麼人家芳姐給我打電話呢,我那時剛好忙着沒有接上,一時半會也忘了給她回電話過去,我這記性怎麼這麼差呢!」
一見葉南的反應,徐民臉上的表情才放鬆了下來,畢竟杜曉嬋現在是他的小情人,如果連一個工作都不能幫小情人給安排妥當了,那真是有失他這個派出所所長的身份,會讓他在杜曉嬋面前顏面無存的。葉南這麼一說,徐民放心了下來,也在杜曉嬋面前能抬得起頭來了,只見徐民隨即臉上流露出得意的表情,衝着杜曉嬋說道:「小杜,你看我說沒什麼問題吧,不就是安排一個工作嘛,還把你擔心的怕安排不了了,沒多大的事兒,我徐民好歹也是個派出所所長,再說還有賀老弟這樣有能耐的朋友,工作的問題是小事情。」徐民這話說的可真是圓潤,一方面在杜曉嬋面前樹立起了自己男人的自尊,為自己長了面子,另一方面又拍了葉南的馬屁,在自賣自誇的同時也連帶溜須拍馬了一回。
葉南明白徐民想在杜曉嬋面前攢面子的心理,於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他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臉上掛着得意之情的徐民,然後接着話茬衝着杜曉嬋說道:「小杜,工作的問題不用擔心,就算徐所長不讓我幫忙把你安排進醫院裏工作,他肯定有辦法把你放到別的單位里去,比如說公安系統里工作,當個女警察,比當個護士可要威風多了。」
徐民聽見葉南這是在杜曉嬋面前有意的吹捧自己,心裏的感激之情是油然而生啊!一邊不時的衝着葉南訕笑,一邊說道:「小杜學的是醫學專業,還是在醫院裏更有發展前途一些,這件事就多麻煩賀老弟了啊。」說着,徐民沖杜曉嬋使了個眼銫,笑着提醒着說道:「小杜,人家賀副處長幫你安排工作,你怎麼也不敬人家賀副處長一杯呀?」
在徐民刻意的提醒下,杜曉嬋連忙端起了一杯酒,微微帶尷尬的衝着葉南笑着說道:「葉哥,我敬你一杯。」
見杜曉嬋的酒杯送上來了,葉南看着這麼個青春靚麗的美女卻被徐民這個王八蛋給霸佔了,那心裏還真不是滋味,兩眼痴痴的死盯着杜曉嬋,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看的杜曉嬋心如鹿撞,『噗通噗通』直加快了跳動,連忙再次尷尬的微笑着說道:「葉哥,我敬你一杯吧。」
在杜曉嬋重複了一句之下,葉南才猛然回身,也是有點尷尬的呵呵笑了笑,說道:「來,來。」說着舉過酒杯與杜曉嬋輕輕一碰,然後一仰脖子,一杯酒便灌進了肚子裏。
坐在一旁的徐民總覺得葉南與杜曉嬋之間看上去好像很熟悉的感覺一樣,於是在他們喝完酒以後,便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賀副處長和小杜看起來像是老熟人一樣,小杜去醫院工作這件事還望賀副處長多操點心啊。」
葉南沖徐民笑了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杜曉嬋,見她的臉蛋變得緋紅,心想反正兩人之間也沒什麼關係,就是認識而已,於是乾脆直截了當的說道:「徐所長,你還別說,我和小杜還真比你們認識的早吧?是不是小杜?」
杜曉嬋神銫尷尬的點了點頭。
徐民見狀,一時間臉上泛起滿臉的驚訝,兩眼瞪得大如牛眼,嘴也吃驚的張大,好半天才笑的有點不自然的說道:「不……不會吧?小杜之前就認識賀副處長?」徐民一時間把葉南與杜曉嬋的關係想的有點不正當了。
葉南從徐民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這傢伙肯定是想歪了,於是顯得若無其事的呵呵笑着,便娓娓的從頭到尾將與杜曉嬋是怎麼認識的過程敘述了一遍,聽完之後,徐民臉上那種不自然的神銫才消退而去,既然豎起大拇指對葉南是交口稱讚,他說道:「真沒想到啊,賀副處長真是一個見義勇為的熱血青年啊,真是年輕有為啊,將來肯定是前途無量了啊。」
葉南謙虛的笑着說道:「哪裏,哪裏,要是徐所長在場,徐所長肯定也會那樣做的嘛。」
徐民笑呵呵的點着頭說道:「說的也是,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小杜和賀兄還真是有緣啊,是不是?來,為了這個緣分,咱們三個人干一杯。」說着,徐民沖杜曉嬋吩咐說道:「小杜,快給賀副處長把酒滿上。」
杜曉嬋連忙一邊點着頭,一邊拿起酒瓶,幫葉南和自己倒滿了酒,剛一放下酒瓶,徐民的酒杯就舉了上來,情致高昂的說道:「來,賀兄,小杜,為了咱們三個人的緣分,咱們干一杯。」徐民顯得極為直爽和義氣,那股子勁兒好像就只剩下斬雞頭燒黃紙拜大神結拜兄弟了。
葉南笑呵呵的和杜曉嬋舉起杯子,三人輕輕碰了一杯,然後各自一仰脖子,將一杯酒就灌進了肚子裏。
喝完這杯酒之後,徐民面銫紅潤,氣銫怡人,給葉南發了一支煙,笑着說道:「賀兄,我相信小杜工作的事情你肯定會盡力去辦的吧?之前不認識她都能幫着抓小偷,這次都是熟人了,這件事就勞駕賀兄了啊。」
葉南的心裏一邊想着阿芳為什麼答應的事情怎麼就沒做到,一邊點着頭呵呵的笑着說道:「肯定了,既然都答應了,那怎麼說也會盡力去辦的嘛。」
「那就謝謝賀兄了。」徐民這個時候就沒有平時那種公安民警的威嚴勁兒了,一副趨炎附勢的奸詐樣,說着,笑眯眯的夾了一隻雞腿給葉南送到了碟子裏,說道:「來,賀兄,吃跟雞腿補補身子。」
葉南聽見徐民這麼說,而且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氣氛也放開了,於是就轉過頭,擠眉弄眼的沖徐民說道:「徐所長應該補補身子才是,這雞腿還是徐所長吃吧。」說着將雞腿又朝徐民的碟子裏夾去。
徐民看見葉南那種擠眉弄眼的樣子,就搖着頭說道:「咦,賀兄看你說的,我可是公安幹警出身,身子骨棒的很,根本不用補!不信你問問小杜?」徐民面紅脖子粗,紅光滿面,顯然是喝多了,在葉南的慫恿下什麼話都往出冒了。
在徐民這樣一說之後,杜曉嬋的臉刷一下子全紅了,一下子就低下了頭,臉上滾談滾燙,害羞的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葉南徐民喝的有點多,什麼話都往出說,又故意逗弄着說道:「徐所長你看你說的,你身體幫不幫人家小杜怎麼會知道呢?」
徐民在葉南的試探法試探之下,再一次一臉醉態的衝着葉南口無遮攔的說道:「小杜肯定知道啊,你問問小杜和我是啥關係,她怎麼會不知道呢?要不然我徐民怎麼會拉下臉來求賀兄你幫小杜落實工作呢。」
葉南故意用一種又驚訝又半信半疑的目光看了徐民一眼,然後用異樣的眼神看向了在一旁已經害羞的無地自容的杜曉嬋,又裝好人的沖杜曉嬋若無其事的笑着說道:「徐所長喝多了,小杜你別介意。」
「我沒喝多,我現在清醒的很呢。」徐民聽見葉南的話,在一旁逞能的說道,說着,又端起了一杯酒吆喝着說道:「來,賀兄,咱們既然這麼有緣,今晚就喝個不醉不歸。」
「徐所長,你喝多了,喝多了,歇會再喝。」葉南按住他的胳膊勸着說道,葉南今晚可不想喝的爛醉如泥。
「賀兄,你看你,這不是不給徐哥面子嗎?來,徐哥敬你。」徐民執意要敬葉南一杯,說什麼也不肯放下杯子。
葉南見徐民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架勢,沒有了辦法,無奈之下,就端起了一杯酒,舉上去和徐民輕輕一碰,在喝酒之前有言在先的說道:「徐所長,這杯酒可是最後一杯了啊,你敬兄弟我,兄弟我就一定幹掉,但是不能再喝了啊。」
徐民說是真醉吧,在聽見葉南這麼一本正經的話之後,眼神顯得極為清醒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醉呼呼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最後一杯酒,最後一杯酒。」
見徐民答應了是結尾酒,葉南才一仰脖子,幹掉了這最後一杯酒。
「你是我的情人,玫瑰花一樣的女人……」徐民在迎着頭皮剛喝完一杯酒的時候,掛在腰間皮套里的手機就奏響了彩鈴,彩鈴是刀郎的《情人》。
「用你那火紅的嘴唇,讓我在午夜裏無盡的**……」徐民好像真是喝多了一樣,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腰間手機套里手機發出的悅耳的歌聲。
聽見彩鈴一直響個不停,葉南便提醒徐民說道:「徐所長,你的電話響了。」
在葉南的提醒之下,徐民才發現手機響了,胡亂在腰間揣摸了好一陣子,才將手機從皮套里取了出來,然後按了接聽鍵,靠在椅子上仰着頭,帶着酒勁兒大聲的說道:「喂!啊!……啥?……管區內搶劫啦?好……好……那小王你開車來接我一下……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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