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靠山,金錢豹一臉無奈的說道:「媽 的,沒想到那個張虎居然出賣了我!今天算是栽在葉南那小子手裏了!」
張彪看着金錢豹那個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不得不嘆息道:「老金你不是不知道,那個葉南背後是蘇副書記,她還兼任着省委組織部部長,要撤掉我這個局長,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就撇開蘇副書記不說,不是還有那個金露露嗎?她可是金書記的千金,要是她在金書記面前隨便詆毀我兩句,那我不是完蛋了?你讓我去跟金書記硬抗?金書記弄死我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易如反掌?」
隨後,張彪故意將話說的嚴重了些,免得金錢豹說他這個老兄弟見死不救。「老金,你以為我真的不願意管這事兒啊?要不是我在上面壓着,下面早都調查出來這件事是你指使手下去乾的了!但是今天葉南那傢伙手裏有你的證據,這事兒我有點管不了了啊!弄不好得罪了金書記的千金,我要自毀前程的!」
金錢豹聽見張彪將事情說的很嚴重,心頭更像是潑了一盆冷水,「那怎麼辦?要不……還是私了算了?」
「廢話,當然私了了,難道你還想公了?私下解決了對大家都好一點,公了對我影響很不好的,錢多少無所謂,關鍵是個心安,而童嵐找葉南來跟你談判,估計也是想找回點面子,我看老金今天你就把姿態放低一些,陪個不是,再賠點錢,他們這面子也基本上找回來了,說白了,就當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來呢,你派人去砸了別人的場子,也算是威風了一把,二來讓對方挽回點顏面,這樣就行了。」作為市公安局領導,張彪和地下圈子打交道太多了,深知其中三味。於是接着說:「你還是屈尊一下,給童嵐賠償點損失,估計這事兒就能了斷,那葉南也不可能再找你什麼麻煩了。」
當着自己曾今的得力幹將賠禮道歉,這事兒有點丟臉面,但是,臉面就這麼一個,你不丟出去,人家就找不回來。金錢豹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聰明人,最善於忍一時之氣。
……
隨後,金錢豹和張彪一前一後回到了包廂里,吩咐服務員倒了酒,端起慢慢一杯酒,起身屈尊對童嵐賠起了不是,說道:「童老闆,那天的事情是我金錢豹不對,我給你配個不是,敬你一杯,打開門做生意,你做得好,我實在不應該眼紅你,應該多想你學習愛才對,來,我敬你一杯,給你賠不是了。」
童嵐知道要讓金錢豹給一個曾今的手下陪酒說不是,那是何等困難,今天着老狐狸能屈尊給自己賠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的面子也找回來了,倒也沒有耍橫,而是很乾脆的端起了酒杯,迎上去和金錢豹的酒杯一碰,兩人酒杯一舉,一杯酒就灌進了肚子裏了。
張彪見兩人喝完了這杯酒,在一旁叫好道:「好,好,我張彪雖然是公務人員,但是我很欣賞你們這些生意人的豪爽啊,一點點小過節,大家喝個酒,說清楚就過去了嘛。」
童嵐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淡笑着說道:「各位老少爺們都在,也算是給我童嵐面子了,今天也剛好給我做了個見證,事情是金老闆引起的,我的場子被砸,如果我不找回這個面子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這點事兒要是做不好,以後我的生意也就沒法做了。」
這是實在話,以韓五為首的幾個混子紛紛點頭。
童嵐瞧了瞧一臉臊紅的金錢豹,隨即環顧了一下現場,說:「要是換做平時,自己的場子好端端被人家給無緣無故給砸了,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別人怎麼對我的,我肯定也會找兄弟們去那樣做,但是今天張局長在場,而且張局長也一直站在公道這邊,金老闆也向我賠了錯,心裏那口氣也就算過去了,但是,酒吧里的損失那麼大,我想還是要好好談一下的。」
「所以,今天這事兒得好好說道說道,不過我一個外人,攙和在金老闆和童老闆中間跟着你們唇槍舌戰的,恐怕還讓人家張局長以為我是在一個勁兒的幫着童老闆說話呢,雖然童老闆是我的朋友,不過我今天可是站在公道這邊的,和張局長的態度保持高度一致,你說是不是金老闆?」葉南冷冷笑着沖金錢豹說道。
金錢豹尷尬的臉上堆出一臉假笑,訕訕道:「葉主任這是哪裏的話,不敢,不敢。」
「金老闆,你說我酒吧里的那些損失,該怎麼辦呢?」童嵐嗤笑了一聲說道。
「這不老金都說了嗎?給你賠償嘛。」張彪插了一句說道。
金露露忍不住養着眉頭沖張彪問道:「張局,你說的算嗎?金錢豹可沒說話呀!」
張彪沖金露露呵呵的笑了笑,然後扭頭沖金錢豹說:「老金,你說是不是?」
金錢豹點了點頭,然後冷笑着沖童嵐說道:「那你說個數吧?」
童嵐淡淡一笑,說:「我還是避一避吧,具體的事情就讓我的好朋友葉主任來處理,免得到說我跟你金老闆你為了一點錢在爭,也免得道上的人說金老闆你一個大老爺們欺負我一個女人家,至於葉主任怎麼和你說,都是我的意思,露露,咱們先走吧!」
「嗯!」金露露一臉神氣的點了點頭,說着,兩大美女轉身離開,瀟灑乾淨!雖然這兩個女人心裏都喜歡葉南,但在一致對外的事情上卻保持着高度一致。
剩下在場的人,都不是第一次見葉南了,都在看着他,等着他向金錢豹轉達童嵐的意思。葉南為人從容大氣、毫不拘束,哪怕是面對着張彪這樣的大領導,也沒有絲毫的緊張。而看到葉南那種沉着冷靜的氣度,閱歷更加豐富、眼光更加老辣的金錢豹,甚至忍不住眼神一抖,心裏微微產生了一絲恐懼,有點害怕與這個狡猾的傢伙來談判了。
這個時候,葉南不屑的瞧了金錢豹一眼,而後對張彪抱拳說道:「張局長,各位在場的兄弟,我這人做事從不過分,也不想丟了一個要索賠兩,不過金老闆派人打砸酒吧的損失還得先擺出來,免得說我一會兒提出來的要求不公道。」
於是,說着話,在眾目睽睽之下,葉南做出了一個讓在座各位都目瞪口呆的事情,他從口袋裏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損壞物品清單,並且每件損壞物品後面都有明碼標價!
我勒個去!地下世界解決問題,你當時到保險公司索賠,還是到法院打官司啊!
但是葉南不管這些,當着張彪的面子,一張張攤開了這些損壞物品清單,說:「酒吧里的損失情況都在這裏,這都是童老闆統計好的,影像設備、搖臂攝像機、大理石桌子等等,還有各種小件的損失就不計其數了,當然那些小東西也就不計較了……」幾句話,說的一群人一愣一愣的,而金錢豹也面如死灰。
葉南一邊收拾着物品清單,一邊交給張彪看,張彪心中暗嘆金錢豹出手確實狠,這一下砸,就直接砸丟了幾百萬,但表面上還是裝作瞧了一眼,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金錢豹拿去。
金錢豹拿起清單看了看,上面的明碼標價倒也不算離譜,所以,金錢豹也懶得裝糊塗,任憑葉南怎麼講,就擺出一副要做了結的樣子。即便是總的賠償要兩百萬,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但是已經答應了張彪,今天要低頭認錯,所以,金錢豹也只能自認倒霉了。這個風雨沉浮幾十年的老狐狸,最懂得怎樣才是刀切豆腐兩面光。
此時,葉南見金錢豹對清單沒有什麼看法,便說道:「既然金老闆對這個清單沒什麼看法,那賠償的事情就這麼談定了吧?金老闆,你沒什麼意見吧?」
金錢豹咬了咬牙,點頭表示認了,葉南呵呵笑着說道:「不愧是金老闆,敢作敢當,佩服佩服。」說着,又對張彪說道:「張局,今天的事情你也在場,你是見證人,金老闆已經答應賠償損失,這件事就這麼私了了,要是金老闆三內之內不能把錢轉到童老闆的賬戶上,那張局長,這事情可就不能私了了啊?」
張彪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金老闆既然答應了,肯定會守信用的,好了,事情都談好了,那咱們一起來喝一杯吧?」說着話,主動端起了一杯酒來圓場。
一幫人便表面上看上去很輕鬆愉快的喝酒,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湧,尤其是金錢豹,雖然答應了賠償,但是心裏還是極為不願意,僅僅是為了發泄私憤,就這麼白白搭進去了兩百萬,換做是誰心裏也不會爽的。
飯局簡單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後,便散了伙,在回酒吧的路上,葉南心情大好,不由得吹起了口哨,看見葉南那個春風得意的樣子,坐在副駕駛上的韓五忍不住鬼笑着說道:「葉哥,你看剛才金錢豹那王八蛋的臉都綠了,哈哈……」
「當然了,當着張彪的面給嵐姐敬酒賠不是,那得要多大的委屈啊,像那老傢伙的身份,如果不是張彪當和事佬圓場,那老王八蛋怎麼可能屈從給嵐姐賠不是呢。」葉南說道。
韓五不由得沖葉南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地說道:「葉哥,高啊,還是你高,要不是你今天把張彪請過來,恐怕金錢豹那老王八蛋根本不會這麼輕易就答應賠償損失的。」
這就是葉南的聰明之處,他知道金錢豹的後台是張彪,而張彪身為公安幹部,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肯定不可能當着他的面刻意去袒護金錢豹,而且他們這邊又有金露露鎮場子,張彪肯定會儘可能讓金錢豹滿足他們這邊的要求,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聽見韓五對自己忍不住的誇獎,葉南心裏甭提有多受用了,不過與此同時,他又考慮到了一點,那就是這一次金錢豹是無奈之下才低頭認輸,可是他真的就會這麼認輸嗎?答案是否定的,作為在地下圈子裏風雨沉浮二十載的老江湖,老傢伙這次吃了啞巴虧,而且心裏也很清楚,今天的損失清單上的數字要真實損失多出一大截。雖然為了給張彪一個面子,讓他好有個台階下,金錢豹並沒有什麼異議,但是事情過後,想必這老傢伙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翻過這一頁,一想到這一點,葉南難免又有點為童嵐擔心起來……
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吧,先等那老傢伙的兩百萬到賬了再說,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等老傢伙再出招的時候再看吧,只能這樣子了,葉南在心裏這樣想着。
到了酒吧後,一幫人圍坐在一起,葉南將談判結果向童嵐匯報了一遍,聽完後,並沒有抱太大希望的她,不禁瞪大了那雙桃花眼,有點不可思議地說:「他真的答應賠償了?」
「當然了,當着張彪的面,那老王八蛋不能不答應啊。」葉南有點得意洋洋的看着童嵐說道。
童嵐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對葉南感激的說道:「小葉,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這次的損失就真的無法挽回了。」童嵐說着話,看着葉南的那雙桃花眼中流露出一種脈脈的感激之情,心裏也情不自禁湧起了一股暖流,她很慶幸自己能遇上葉南這樣的男人,在每次當她遇到困難陷入困境的時候,他總是挺身而出,幫她解決困難,同時也很遺憾自己不能所有事情都去指望他,因為有人也和她一樣深愛着他,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恰恰是與自己以姐妹相稱的金露露,她知道以金露露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在感情這種事情上做出讓步,而自己也不想讓葉南太過為難,所以,童嵐已經做出了退出的打算,她不求別的,只想着能夠與葉南像個好朋友一樣就行,儘管她明白,男女之間其實並不存在那種真正無私的友情。童嵐在欣慰挽回了那麼嚴重的經濟損失的同時,看着金露露黏糊在葉南身邊那個親密無間小鳥依人的樣子,心頭不由得又產生了一絲失落,使得她的心情在突然之間就變得複雜極了。
韓五這貨在酒吧里看了幾個月場子,從童嵐對葉南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喜歡葉南,特別是此時此刻,當童嵐用那種感激又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葉南向他道謝的時候,這貨便鬼笑着開玩笑道:「嵐姐,兄弟們可個個都立下了汗馬功勞啊,你怎麼就只謝葉哥一人呢,這太不公平了吧?」
「是啊,嵐姐,要不是兄弟們,也查不出金錢豹就是幕後真兇呀。」黑狗也接着韓五的話茬,沖他擠眉弄眼的說道。
童嵐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原本是經過歲月的磨礪,已經變得極為沉穩了,但是當着葉南的面,被這幾個傢伙三言兩句的揶揄着,立即就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微微紅了臉,有點羞赧的叱責他們道:「你們幾個傢伙,拿姐開刷是吧?這個月工資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一聽童嵐說要扣工資,幾個立馬換了一副尊榮,嬉皮笑臉了起來。
看見童嵐那個略帶羞澀的樣子,葉南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愛慕的神色,但是他那看着童嵐的眼神中的微妙變化,卻被坐在身邊的小美女不偏不倚逮了一個正着,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伸出小手兒在葉南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呦喂……」一陣鑽心的疼鑽入了皮肉之中,使得葉南忍不住皺緊眉頭痛呼了起來。
葉南突然這種異常的舉動,搞得一群人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的看向了他,唯獨金露露正仰着秀眉,用那雙大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葉南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連忙佯裝揉着膝蓋,自言自語地說道:「膝蓋碰桌角上了,疼死我了,哎呦……」
「疼就小心一點嘍!」小美女用那種兇巴巴的眼神白了他一眼,一語雙關的說道。
葉南真是拿這小妞兒沒辦法了,只能在心裏叫苦,自己怎麼還讓一個小妞兒把他給制服了啊!奶奶滴!早晚有一天,他要從小美女身上找回自己男人的尊嚴!
因為這天下午,金錢豹答應賠償童嵐酒吧里的損失,為了慶祝這件事兒,童嵐特意在西京市一家很有名的飯店報了一桌飯,作為犒勞來宴請葉南他們。,,這天晚上大家心情都很高興,飯吃的很高興,也喝了不少酒,而不勝酒量的小美女,在兩瓶啤酒之後就已經有些醉了,身子搖搖晃晃,幾次差點倒進葉南的懷裏去,當着一桌人的面,特別是當着童嵐的面,金露露的舉動讓葉南感覺很不自在,甚至有些不能坦然面對童嵐了。
而在飯間,童嵐也一直在用那種吃醋的眼神去看葉南,搞得葉南感覺很難受,最後,他強制性將小美女帶出了飯店,開車將他送到了家裏。敲開門後,金媽媽看見寶貝女兒喝的滿臉通紅,醉醺醺的樣子,有點驚訝的看着葉南,那意思好像是在質問葉南,怎麼寶貝女兒會喝成這樣子。
看到金媽媽那不解的眼神兒,葉南連忙解釋了一番,說是一幫朋友吃飯,露露太高興了,喝的有點多。
金媽媽這才理解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說:「這丫頭,怎麼還像個男孩子一樣,幹什麼事都不計後果,今天也幸虧小葉你在,要是你不在,你看她喝醉了那可咋辦呢。」
葉南『呵呵』的笑着說道:「我不在她也不會喝的,呵呵……」
看見葉南那個自信的樣子,金媽媽笑了笑,說道:「那就好,你看她喝的醉醺醺的,還是先扶上樓去休息吧。」說着話,金媽媽給葉南搭了一把手,兩人齊心協力,一起小心翼翼將渾身綿軟的小美女扶上了樓上的臥室里。
小美女迷迷糊糊中還在說道:「葉南,不要走嘛,不要走嘛……」
金媽媽在一旁看到這曖昧的一幕,便悄悄退出了寶貝女兒的閨房,並且帶上了房門,當然,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房門外偷聽起裏面的動靜來了。
「露露,你喝多了,早點睡吧。」
「不要嘛,人家……人家要你……葉南……抱我……」小美女眯着那雙泛紅的桃花眼,紅撲撲的臉蛋顯得極為嬌俏可愛,迷迷糊糊中更是說着一些讓葉南砰然心跳的話。
看着隨着小美女的喘息而上下起伏,葉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悄悄退出了房間。
「哎喲!」當葉南一打開房門,冷不丁與躲在房門外的金媽媽面對面撞在了一起,嚇得他不由得哆嗦着驚叫了一聲。
「哦我……我問問小葉你吃完飯了麼?」金媽媽連忙隨便給自己躲在門外偷聽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葉南連忙笑着說:「阿姨你不管,吃過了,露露我安全送到家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看見葉南那種一本正經的樣子,金媽媽在心裏對這個未來女婿的好感又一次倍增,她笑呵呵的說道:「那行,等有空了再來家裏玩啊。」
「嗯,金阿姨,再見。」葉南微笑着打過招呼,便徑直下樓走出了金露露家。
從小區里出來,坐上車子後,葉南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正準備給童嵐打電話的時候,她的電話打了過來,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葉南的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摁了接聽鍵:「喂!嵐姐,我正準備給你打呢,沒想到你就打過來了。」
「把露露送回家裏了麼?」童嵐語氣平淡地問道。
「剛從她家裏出來,你們結束了麼?」葉南問道。
「結束了,海瑞我……我想見你……」童嵐不知道為什麼,再次向葉南說這樣的話時,感覺有點尷尬了。
葉南也正有此意,這晚在酒桌上,他從童嵐看自己的眼神就察覺出,今晚她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而自從他跟着小美女回家做客之後,就與童嵐的關係越來越淡,至少是在表面上,不敢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了。今晚在酒桌上,當他每一次去偷看童嵐的時候,每次都會撞見她那熾熱嫵媚的眼神,那種火辣辣的誘 惑讓他有些心神不寧,所以在金露露喝醉之後,他就趕緊將她送回家裏來,好讓自己更多與童嵐接觸的空間,而這個時候,又接到了童嵐的電話,看着午夜霓虹閃爍的城市,葉南忍不住咧開嘴嘿嘿壞笑了起來……他心裏明白,這一晚,又將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葉南一想到與童嵐在一起的第一個夜晚,不由自主的腳上使勁兒,踩下油門,加快車速朝着童嵐家裏的方向而去。二十多分鐘後,葉南就開車來到了童嵐家所在的位置,他來過這裏一次,這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多層建築讓這個小區夾在在繁華的市中心,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在房地產開發引起的拆遷大潮中,但這個小區卻一直屹立不倒,原因是因為開發商的補償款有點低,小區里沒人願意簽協議,而童嵐也曾對葉南說過,一旦小區與開發商談妥,到時候給她補償的錢就可以將金露露入股的兩百萬還了,對童嵐來說,她雖然很感激金露露能夠拿錢投資給她開酒吧,但是作為『競爭對手』,童嵐的心裏其實不喜歡和她整天呆在一起,她倒是寧願賺了錢給小美女分紅,也不希望她每天都出現在自己面前,或許是因為女人的自私心理作祟,她越來越覺得小美女有點礙眼。
來到童嵐家所在的那棟樓下,葉南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遇到了解渴的果實一樣,猛地上前竄了兩步,直奔那幢樓而去。來到了樓門洞前,葉南的心裏本來還嘀咕着會不會樓門洞的防盜門緊閉,然後叫不開門,在他的心裏,還是難免有些擔心今晚自己是白跑一趟的,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樓門洞的防盜門竟然是虛掩着,並沒有關上,他不由得嘿嘿笑了笑,心想,肯定是童嵐估計打開,等着自己到來呢!
葉南心中一喜,不由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舉起手來,本想拍幾下門扇,叫一下門,以免這樣偷偷摸被人家住戶當賊抓了,可轉念一想,還是不叫門的好,一旦人家聽見了叫門聲,這麼晚了,自己又是個陌生人,如果把自己拒之門外,那可就不好辦了,倒不如趁着門沒有關,直接先進去了再說。
想到這兒,葉南毫不猶豫的就輕輕將防盜門推開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抬腿就賣了進去,可就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從哪裏猛然竄出了一條全身烏黑,雙眼明亮的大狼狗來,只聽見『汪』的一聲,簡直就要衝葉南撲了過來。
媽呀!葉南心裏毫無防範,一時間被嚇得七魂出竅,連想也沒想,抹頭就往回跑,那速度,那身影,那敏捷勁頭兒,可能連國家一級運動員都趕不上了。
這個時候童嵐並沒有在家裏,樓道里的門也正是她留着的,因為晚上喝了不少酒,回到家裏,給葉南打過電話之後,她就感覺有些頭暈腦脹,尤其是口乾舌燥,便趁着等葉南過來的時候,下樓去小區外面的便利店裏買了一瓶水,恰巧這個時候剛返回了小區里。就在這個時候,童嵐抬頭一看,突然見葉南就像是一條發瘋的馴鹿,從自己的身邊一下子就竄了過去,那速度之快,簡直無人比擬,甚至她連叫他一聲都沒來得及。
童嵐猶豫之間,就看見後面一條烏黑的大狼狗同樣是『嗖』一聲的就飛了過去,就從她的身邊竄了過去,她認識這條狼狗,這是那棟樓上一家住戶養的狼狗,晚上睡覺前就會把它留在樓道里,可能是時間太晚了,由於自己出去時留着門,而葉南又剛好進去,就被這條很靈性的狼狗當賊一樣追了出去。
童嵐看見葉南那個飛奔的狼狽樣子,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但馬上也意識到了葉南可能有危險,那條狼狗可是很兇惡的,於是,便轉身拼命的朝着那條黑影追了出去……
急速的奔跑之間,童嵐也忘了注意觀察,眼看着前面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她立即來了一個急剎車,定在了原地,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條大狼狗正蹲在那裏,向着正前方怒視。
童嵐趕緊向前面看去,一座高高的小區院牆擋住了去路,而葉南正跪伏在那高高的院牆之上,急速的喘息着,童嵐看了看院牆的高度,不由得打心眼裏狠狠的佩服了葉南一把,心道:這傢伙還挺麻利的,這麼高的院牆,竟然也能上去,別的不說,就這一點,可都比很多男人強多了。
其實,葉南哪裏有童嵐想像的那麼厲害,他現在正跪伏在高高的院牆上,一邊喘息着,一邊往下看着,心裏也在納悶:媽呀!這麼高的院牆,我怎麼就一下子竄了上來了呢?真的是見鬼了,呵呵,這也許就是奇蹟吧。再抬眼望去,葉南才發現了童嵐,她正站在那裏看着自己,臉上帶着嗤笑的表情,使得葉南不由得臉上一陣滾燙,趕緊沖她求救:「嵐姐,快點救救我呀,這條瘋狗追着我不放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葉南發現那條大黑狗正在轉身朝着童嵐的方向慢慢的移動着,而童嵐只是在抿嘴用好笑的眼神看着自己,一點也沒有察覺那條大黑狗的動向,葉南心裏不由得暗自心急。心道:這下童姐要遭殃了……
童嵐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葉南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條大黑狗正往她的這個方向走來,朦朧的夜色之中,她好像是看見葉南衝着自己連比劃帶擺手的,那種樣子就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一樣。其實,葉南這個時候是在向童嵐示意她有危險了,可他又不敢大聲喊出來,怕驚動了那條大黑狗,對童嵐就更不利了,於是,變成了連比劃帶招手的樣子。
童嵐不由得笑了笑,心道:這個葉南,就是喜歡顯擺自己,不就是爬上牆了麼,有啥了不起的……可就在她笑呵呵的將視線收回來的時候,發現那條大黑狗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童嵐猛地緊繃了全身的肌肉,動也不敢動一下了。
葉南看到這一幕,這下可是真的雞眼了,他蹲在牆頭上,急的喊了起來:「嘿……啊……噢……我在這兒呢……」他實際上是喊給那條大黑狗聽,意思是告訴那條大黑狗,他在那邊了。
別說,這條大黑狗就像是通人性,聽到了葉南不倫不類的胡亂喊叫後,慢慢的回過了身子,向葉南這邊看了看,然後,像是很不屑的樣子,又慢慢的轉回了身子,邁着沉重的步伐,優哉游哉的向着追來的路上走了回去,就好像童嵐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等到大黑狗慢慢的走遠以後,童嵐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葉南,看見他還在牆頭上坐着,於是就招呼着喊道:「海瑞,它走了,你下來吧。」
「嗯,我看見了,可……可我下不來了……」葉南看了看腳下,黑漆漆一片,牆頭又高,他還真有點不敢下去了,尷尬的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呢,你是怎麼上去的,就怎麼下來唄。」童嵐一邊向高牆處走着,一邊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上來的啊。」葉南發自肺腑的說了實話,剛才情況緊急,在那種千鈞一髮的時刻,他也不知道怎麼上去。
「要麼你等會兒,姐去……」童嵐笑呵呵的說道。
「你去幹什麼?」葉南趕緊追問道。
「我去再把那隻那黑狗叫回來,讓他上去,你就能下來了。」童嵐忍不住笑着說道。
「嵐姐你……都什麼時候了,還拿你男人開心啊,快點想辦法把我弄下來。」葉南也沒皮沒臉的開起了玩笑,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童嵐說歸說,笑歸笑,其實心裏正在琢磨着怎麼才能把葉南弄下來,可是她左顧右盼的看了又看,卻沒有發現一點能夠幫得上葉南的地方,於是,心裏一橫,佔到了牆跟腳下,仰起頭衝着葉南喊道:「來吧,你就踩着姐的肩膀下來吧。」
「這怎麼行呢,我這麼重,非把你壓趴下不可!」葉南一口回絕了童嵐想到的辦法,他倒不是怕真的壓趴下了童嵐,而是有點不忍心。
「去你的,快一點,姐還沒有你想的那麼弱不禁風呢!」童嵐仰起臉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快點來吧,再不下來一會大黑狗回來了我們都走不了了!」
葉南猶豫了一下,但也實在沒有別的好辦法,於是狠了狠心,倒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踩着童嵐的肩膀滑了下來。
「奶奶滴,真的是好懸啊,差點就被那條大黑狗給咬到了。」葉南下來以後余驚未消的說道。
「哦,是啊,我忘了告訴你了,那樓里有一家養了一條很厲害的大黑狗。」童嵐也是帶着慶幸的心情說道。
「好姐姐啊,你這個時候才說啊。」葉南氣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接着便又說道:「對了,怎麼這條大黑狗不咬你呢?」
「是呀,這個我也納悶呢,可能覺得我面熟吧。」童嵐皺着個秀眉說道。
「嵐姐,你不會是有什麼絕招吧?快點告訴我。」葉南上前用手捅着童嵐的肋下,半開玩笑的說道。
「哪……哪有啊……」童嵐被葉南捅的難受,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來。
「好了,不逗你了,快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對付這條臭狗,不然他守在樓里,咱們怎麼進去啊。」葉南撓着頭說道。
「這……」童嵐也同樣學着葉南撓着腦袋,像是很為難的樣子。
「少跟我賣關子了,快點說,不然我就把你餵了狗。」葉南看着童嵐那發壞的樣子,覺得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呵呵,真的,海瑞,我也沒有啥好辦法啊,不然你試試遇到了它堅持住了別跑……」童嵐一臉為難的說道。
「別跑?」葉南的臉都變了形,他曲着眼睛,咧着個嘴,含糊的說道:「那要是它真的動嘴兒呢?」
「定力……不,不,不,我從小就怕狗,我可不行。」葉南照實的說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就想着你跟着我,那條大黑狗可能認識我,你要堅持着別跑,它可能也就不咬你了。」童嵐想着說道。
葉南仔細一想,心頭一橫,牙一咬,說:「那行,我就跟着你,看那條大黑狗能把我怎麼樣!」
於是,葉南跟在童嵐身後,就像是一個膽小鬼一樣,唯唯諾諾提心弔膽的跟着她走進了樓里,一上到二樓,就看見剛才那條大黑狗正臥在一家門口,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葉南看見那條大黑狗正怒目瞪着他們,不由得心跳加速,屏聲斂息,甚至不敢去看那條大黑狗,緊緊挽着童嵐的胳膊,腳下有點發軟的緊跟着同樣緊張不已的童嵐,慢慢的靠近了那條大黑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不過令葉南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那條大黑狗就像是認識了他們一樣,趴在地上,連『汪』也不『汪』一聲,目送着他們上了樓去。
一直跟着童嵐進了家門口,葉南才鬆開長長出了一口氣,下意識的鬆開了童嵐的胳膊,說:「奶奶滴,快被那條大黑狗嚇死我了。」
「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呀?」童嵐抿嘴帶着嘲笑的眼神看着他說道。
葉南立即努着反駁道:「誰說的?我是從小就怕狗而已。」
童嵐看着葉南努着嘴的那個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你厲害,行了吧。」
「難道我不厲害嘛?」一進到童嵐家裏來,葉南立即就變換了一副尊榮,這下便壞壞地看着童嵐說道。
「去你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童嵐看着葉南那個樣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略帶嬌羞的叱責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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