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阿飛的詢問,竹夜月什麼也沒說,但這已經相當於默認了。阿飛嘆口氣道:「看來玄冥二老是盯上我的這點內功了。他們人呢?」
竹夜月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阿飛終於笑道:「此情此景,我真不知該相信你們還是……那就請離開京城吧,離開這裏,我就當你們沒來過。否則我就要清場了。」阿飛做了一個果斷的決定,他委實信不過這群人,至於竹夜月所言的幫忙更不敢接受。萬一打到關鍵時刻,這夥人背後給他來上一箭怎麼辦呢?趕他們走了反倒是一了百了。
那竹夜月一愣,說道:「阿飛兄,我們真的可以幫你。尤其是神箭八雄……」
阿飛伸手阻止了他,衝着他搖了搖頭。紅纓長槍已經抬起,槍頭有意無意的指向了他們。竹夜月等人登時緊張起來,當阿飛這麼做的時候,就意味着他要一言不合就殺人了。好一會竹夜月才緩緩道:「阿飛兄,我們其實並無惡意。」
「但也沒有善意」,阿飛淡淡道。
竹夜月這一次的沉默來的更長一些,或許他還看到了不遠處正緩緩走近的一隊錦衣衛。京城的守衛們發現了這裏的異狀,這麼多人隱藏在並不算是茂密的叢林中,單單是之前說話的聲音就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竹夜月暗暗嘆了口氣,看來短時間內雙方應該是談不妥了。苦命的阿飛比以往要更加的固執,這和竹夜月想像中的情景有些不一樣。他一開始認為,自己如果表現出一定的善意和坦率,這個苦命的阿飛往往都會豪氣的答應下來。在很多他聽說的故事中,阿飛一直都是這樣的。
只可惜今天卻沒有。
竹夜月終於做出了決定,他退了一步,語氣低沉而又遲緩道:「阿飛兄既然如此決定,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希望下一次能有合作的機會……」說到這裏他又壓低了聲音,「我要說的是,儘管都是為蒙古做事,但我和大劍神他們並不是一夥的。」
阿飛臉色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他點點頭,一揮手道:「滾蛋吧!」
竹夜月等人各自一拱手,與神箭八雄等人一起往後撤去。他們來的悄無聲息,退去的時候同樣很安靜。這夥人作為江湖上獨立的一股小勢力,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能夠在這個江湖上混的開,先認識李秋水,後勾搭玄冥二老,身為首領的竹夜月也算是有些手段了。
阿飛還想,今天果然是牛鬼蛇神都出動的好日子,還沒到京城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等紫禁之巔那一戰開打了,還不知道會出現多少只么蛾子呢!想到這裏他也是越發的興奮。
待到竹夜月隱去了身影,那隊錦衣衛已經到了附近,領頭的一個抽出長劍,隔着十幾米跋扈的喊道:「誰在那裏?速速報上名來,否則就跟我們去大牢裏走一趟吧!」
阿飛聽得好笑,轉過身來,解下了後背上的飛仙劍輕輕一舉。
「皇上的佩劍!」
一隊錦衣衛吃了一驚,當即有人上前低聲詢問:「是苦盟主嗎?」這語調比之前迅速低了八度。想來阿飛持有飛仙劍的事情已經在朝廷這邊廣而告之了。
阿飛卻掃了一眼眾人,忽地一笑,收起飛仙劍道:「見劍如見朕!恩,按照電影上講的,你們不應該跪下嗎?」
領頭的錦衣衛卻低眉順眼,上前低聲道:「苦盟主真是會開玩笑。廠督已經在城裏等你了。」阿飛知道他口中的「廠督」是魏忠賢,不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魏忠賢是東西廠的廠督,你們錦衣衛的頭兒呢?」
「回苦盟主,錦衣衛的大統領原本是洪門達,但是前幾****已經戰死在了平定鎮了!皇上這邊用人緊張,便是讓魏公公統領東西廠和錦衣衛。」
阿飛抖抖眉毛,心想得了,這要是放到過去,魏公公這是要一步登天的節奏。他便說道:「走吧,我也要去看看老葉還剩下多少人。今天這場仗可不好打……」剛說到這裏,他就聽到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短促的交手的聲音,夾雜着弓弦之聲大作,竟是在身後的密林中。阿飛心裏一動,暗想那不是竹夜月他們退去的方向嗎?
錦衣衛也是如臨大敵,又是各自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領頭的那個側耳聽了聽,快速道:「是日月神教的人,恩,還有一些其他人,但不是朝廷的。我明白了,是日月神教的人又開始清場了。苦盟主,我們還是快撤吧!」
聽到錦衣衛np口中說出「清場」二字,阿飛心裏頭沒來由的一陣古怪,好一會才道:「日月神教這麼囂張,已經在京城的外圍開始清場了?這也太不把你們放在眼裏了。」
這個錦衣衛的小頭領一笑,道:「瞧苦盟主你說的,今兒這江湖大勢都已經擺在這裏了,日月神教咄咄逼人可不僅僅是今天……」說到這裏他自覺失言,趕緊住了嘴。阿飛卻是嘿然一聲也不說話,便也在此時他臉色忽然間一變,剎那間他迅速一躲,矮着身子滾到了一旁的大樹後,同時口中喊道:「有人偷襲!躲開!」
此時才有一陣悽厲的風聲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急速的穿梭着,阿飛耳中卻是傳來了一聲慘叫,抬頭卻見那錦衣衛小頭領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胸口上卻是老大一個血洞。一柄沾滿了鮮血的短劍竟是將他來了一個對穿,然後那柄短劍輕輕一跳,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拉着,又從那血洞中縮了回去。阿飛順着那柄短劍往回看,卻見那短劍落入到了一個身穿紅衣大衣的老頭子手中。那老頭子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到了阿飛的身上,那眼神似笑非笑。
是紅櫻綠柳中的紅櫻!
阿飛臉色變了,慢慢的站起身來。
便也在此時,那個錦衣衛的小頭領才出了口氣,想說句話卻是不可得,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百戶被殺了!是日月神教的人!」
錦衣衛們跳了起來,迅速展開了防禦的陣型。阿飛卻是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來的真是挺快,是追蹤我而來的嗎?卻聽那紅櫻微微一笑,道:「苦盟主,幸會幸會!」他一面說一面將那柄沾滿了鮮血的短劍在袖子上擦着,搞得他那身衣服更加的鮮紅了。
阿飛迅速平復心情,連連皺眉道:「你果然來了。今天早晨也是你動手的?」
那紅纓卻是一笑,道:「苦盟主見笑了,長槍門前那是綠柳。我和他打了一個賭,看誰先殺了你……看來是我贏了。」
阿飛卻是將長槍往地上輕輕地一插,冷笑道:「那你們有沒有打賭,看誰先死在我的手中?」
紅纓卻是大笑,道:「苦盟主,實不相瞞,這個賭我們也打了。我猜他先死。」
阿飛愣了一下,旋即也笑道:「那你要輸定了。我猜是你先死,而且就是現在!」說着他握住紅櫻就要上前動手廝殺。
但那紅櫻的笑聲更歡快了,道:「苦盟主向來都是這麼有自信,說起來我還真不想和你對敵呢!可惜了,誰讓你是大總管要殺的人呢!」說話間他輕輕一揮手,在他身後登時湧出一群日月神教的人,均是手持弓弩,一露面便是對準了阿飛同時扣動扳機,開始了一陣猛烈的攢射。
阿飛揮槍抵擋,將這些弩箭一一撥開。他槍法到了這般境地,尋常的弓箭暗器已經沒有多大的威脅了。但是那些錦衣衛就遭殃了,他們在第一波的齊射中就掛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絲毫沒有保護「苦盟主」的理想抱負,直接開始跑路了。
阿飛無奈,一面抵擋一面後退,不是他不肯與那些人廝殺,實在是覺得對方的人數太多了。紅櫻身後的密林仿佛是一個大號的傳送陣,將無數日月神教的士兵源源不絕的吐了出來,他們像是被捅了一棍子的馬蜂窩一樣,在樹林中跳躍着,除了弓弩,還有人揚手就是一排黑血神針,等每個人打完了若干個基數的遠程彈藥,又抽出各自的兵器衝上來近身纏鬥,大有不畏死亡的犧牲精神。
兩相比較,日月神教顯然是更有活力的一方,葉孤城的錦衣衛簡直是弱爆了。這或許是系統的有意設定,阿飛卻看的甚是憋屈。不過他再勇猛,也不會這樣單槍匹馬的抵擋日月神教的大軍,尤其是對方人群中還有紅纓這樣的暗殺高手。於是他運氣跳開了幾步,迅速撤到了叢林的邊緣。
「別讓他跑了,大總管說了,殺阿飛者,賞萬金,封長老!」,紅櫻在人群中鼓舞着士氣,散佈着一些阿飛聽起來很不爽的口號。於是日月神教的人更加興奮了,一個個眼睛都是紅了,再看阿飛簡直就像是看大禮包一樣。阿飛也是來了火氣,他站在原地長槍圈起,連續殺了三四人,大喊道:「誰敢上來送死!」
人群中一人輕輕一笑,道:「好,我來試試你!」
一個身材矮小的np忽地竄出來,隔空朝阿飛拍了一掌。阿飛見狀側身避開,驚訝道:「逍遙侯!原來你們都來了」然後他又道:「不對,東方不敗還沒來,你們就開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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