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霍都咳嗽了一聲,將所有的目光化為一句話,道:「據我所知。楚留香的武功,從來都沒有什麼寒性的功夫。更何況,我師兄的傷是玄冥真氣所致,楚留香莫非練了玄冥神掌?」
這一下無花無語了,楚留香練了玄冥神掌嗎?別說他不知道了,就連楚留香自己都不知道。眾人的表情都有些異樣,那金輪法王道:「無花大師,你遠道而來,給我們送了這個消息我甚為感激。楚留香這個人我們一定會嚴加防範……」
無花一聽急了,他知道金輪法王等人不信,便是站起來道:「國師且慢,楚留香絕對是擊傷達爾巴的兇手。至於他為什麼會玄冥神掌,這個我也不知……」,阿飛忽然拍手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玄冥二老和楚留香聯手了!」
眾人一起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可能性就像是貓與耗子做朋友一樣無稽。無花對阿飛的胡言亂語很是不滿,怒視了阿飛一眼。阿飛委屈道:「大俠,我這是想幫你,替你找個理由啊!」
無花差點兒吐血,這叫做找理由嗎?這簡直就是搞破壞啊!說一個沒有任何可能性的理由,只會讓別人更滑懷疑。果然大伙兒開始順着阿飛的思路發散了,瀟湘子道:「即便是沒有楚留香,那玄冥二老也脫不了干係。」
「沒錯」,尹克西也道,「這天下除了玄冥二老還有誰會玄冥神掌?難道是那個被帶到俠客島的百損道人?」
「百損道人也我們無冤無仇,自然不會與我等對敵。無論如何,我們要提防玄冥二老!」
「提防?我看還是打過去問清楚再說!」
「現在正事要緊,我們還是要先趕往華山,探得情報之後報於大汗,再行問責之事。否則就是中了玄冥二老的奸計。」
「什麼奸計?」
「讓我們任務失敗的奸計!如果我們不能完成任務,他們就會在大汗面前說三道四,之前大汗對我們那次行動十分不滿,如果這一次再有差錯,大汗便會向他們傾向。這玄冥二老並四大惡人都十分難纏,我們切不可退縮了。」
「說得有理!」
……
眾npc群情激奮,思維也是天馬行空但極具中心思想,矛頭直指玄冥二老,阿飛的禍水東引之策看起來倒是有些把握了。他暗中竊喜,而那無花見狀越發着急,倘若不能給楚留香添一點麻煩,豈不是此行就要失敗了?他眼睛一轉,忽然道:「諸位,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幫你們確定是誰在暗中使壞!」
眾人的注意力迅速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阿飛也是豎起耳朵聽他還有什麼壞水。但聽得那無花伸手朝外面一指,道:「我懷疑兇手是楚留香並不是無端猜測。外面有一個人可以為我作證。」
「那人是誰?」,金輪法王皺了皺眉。
「那人你們也都見過,就是這客棧的老闆!」,無花一字一頓道。阿飛心裏一抖,暗道真是不禿不毒、越禿越毒!這無花是怎麼看出那老闆有問題的?但聽得無花繼續信心滿滿道:「諸位,那楚留香做事從來都是計劃周密,絕不可能一個人到這裏來冒險,尤其是在諸位高手前面偷東西。我敢肯定,這客棧的老闆和他一定有關係,八成是他某個朋友易容的,目的就是騙你們住店,然後再擇機行事。」
眾人紛紛色變,這個猜測大膽但也並非不可能,尤其是無花口中說出來的。倘若這個客棧的老闆都是他人易容的,那麼敵人一定就會在周圍。霍都卻是把目光轉向了阿飛:「苦命的阿飛,你不是和老闆熟悉嗎?還有,是你把我們帶過了的。」所有人一起看他,阿飛驚得連連擺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那無花笑了一笑,道:「我們把老闆喊過來一問不就行了?」
阿飛心中一抖,連忙道:「我去喊他!」說罷就要轉身,那無花卻是直接喊住了他,道:「你不要走。說不定你也是一個關鍵人物。」阿飛心裏大罵,只能是無奈的停下了腳步不敢動彈。這一屋子的高手,任何一個都足以輕鬆幹掉他,他想跑是沒有門了。但是如果不跑,胡鐵花進來豈不就要露餡了?方才他主動要去卻是為了想辦個辦法和胡鐵花通通氣,看看能不能混弄過去,但是無花和尚心思之縝密讓他小心思胎死腹中。此人不愧是楚留香的大敵,論計謀智慧,阿飛卻是要差得遠了。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站在這裏等死?
他臉上不漏聲色,心中卻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人家熱鍋上的螞蟻還能到處爬呢,他卻是不能動彈,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如果下一秒計劃敗露,胡鐵花是第一個被拍死的,他就是第二個。唯一不同的就是時間先後而已。霍都看了阿飛一眼,卻是下樓去請老闆了,其他人都靜立當場,目光所有若無的在阿飛身上掃過。阿飛知道只要自己有一丁點兒的不對頭,肯定就有四五掌拍過來,甚至自己都沒有機會嘗嘗龍象般若功的滋味。
時也命也,一個遊戲中的任務幹嘛要做到這麼驚心動魄,乾脆本書不要叫什麼紅纓記,改名步步驚心算了。本書的主角苦命的阿飛自怨自艾,自恐自懼,很快樓道中便是響起了腳步聲,應該是那霍都帶着店老闆來了。阿飛暗暗握了握手,心想要不要一開門的時候自己就衝出去,這樣或許還有一點兒的機會。不管外面是不是有大風沙,至少先把小命保住了。
但是他沒有機會,因為店老闆那肥碩和白嫩的嬌軀率先沖了進來。他是被扔進來的,這從他落地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一個狗吃屎的姿勢很難用輕功使出來,即便是最絕頂的輕功也不行,相比較而言,阿飛的百變神爬看起來還要更端莊一些。
老闆趴在地上哎呀不已,霍都雙手抱胸堵在門外。顯然這一次邀請並不是那麼友好,眾人把灼灼的目光都落在了老闆身上,試圖在第一時間找到這個人的破綻,只有阿飛不敢看,因為他怕胡鐵花暴起發怒。這個時候他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卑鄙的念頭,如果跳出來指責他就是兇手,會不會能夠得到「坦白從寬」的待遇呢?很快阿飛對自己產生這樣的想法感覺到了羞愧,至少他覺得不應該這樣對胡鐵花,如果換做了楚留香說不定他就會試上一試。
「站起來,說出你的身份!」,蒙古三傑義正詞嚴,一起做單手叉腰狀。
老闆似乎對這個陣容十分吃驚,他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甚至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無花不愧是和尚,有我佛慈悲的心理,上前一步彎腰扶着老闆的胳膊將他扶起,笑道:「胡鐵花,我們又見面了。」
「胡什麼花……你在和我說話?認錯人了吧」,老闆的臉上驚詫莫名。但是無華的手還按在老闆的手腕上,只要老闆稍有異動就會被擒住了。
多麼好的演技,阿飛一面讚嘆,一面心裏感覺到悲涼。無花卻是笑道:「你不承認沒關係,因為我注意到了你的一舉一動。讓我撕下你易容的面具再說,忘了告訴你,我的易容本事出自扶桑的忍術,比你想像的要高明的多。」
說罷他輕輕伸手在老闆的臉上一扶,仿佛是春風拂面一般。手掌過處,一片淡紅色的皮膚隱隱出現,眾人都大吃一驚。
沒有什麼易容的麵皮,老闆的臉被打紅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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