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剎那,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飛的左手上,玩家們不論敵我都停下來看着那隻手一起一落,把這個代表江湖上至今為止最大謎團的蒙面巾扯了下來。沒有什麼意外,也沒有什麼狗血的劇情發生,阿飛手裏拿着那張看似普通的黑色面巾卻是呆住了。
「你是誰?」,他下意識的問道。
周圍的玩家,包括賜你一槍和三戒在內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那蒙面客的容貌。賜你一槍離的倒是不遠,他從側面已經清晰的看到了那張臉,是說話實在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矮,嘴唇不薄不厚。唯一可以說得出不同的卻是這張臉皮膚有些黑,看起來有些粗糙,顯然平時是不太注意保養。
這樣一張臉,別說阿飛沒有見過,就連見多識廣的賜你一槍也沒有絲毫的印象。玩家們都是呆呆的不說話,顯然沒有人能說出個有價值的線索出來。阿飛抬頭看了一圈頗為失望,他原以為人群中有人會大喊一聲「這不是那個誰嗎」,只可惜這句話也不曾冒出來過。遠處那趙鶴的一聲輕哼喚醒了眾人,三戒趕緊帶着一群人去繼續「安撫」被冷落的趙鶴,而其他人則是和阿飛一樣不知所措。
「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說名字嗎?」,阿飛按住蒙面客故作兇惡狀。
那人雖然是用一種半跪的姿勢蹲在山頭上,不過他聞言抬頭看着阿飛,目光中即是憤怒又是嘲諷,卻一句話也不說。
「嘿!莫非是寧死不屈的地下黨?」,阿飛揮拳就要打。
「等等,阿飛。他這張臉是易容的!」,賜你一槍心中一動,忽然大喊一聲。
「啊!」
不只是阿飛。就連周圍的其他玩家也都同時喊了一聲,甚至也包括那幾個蒙面的玩家。阿飛反應過來立刻變拳為抓。迅疾無比的朝蒙面客的臉抓去,不過剛摸到對方的臉,他手中忽然一輕,原本按住了蒙面客的右手竟然沒有着力點了。
阿飛大驚,想不到這蒙面客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夠脫身。他已經扯斷了蒙面客的右手,捏碎了對方的鎖骨,更是用內力封住了對方的要害,普天之下。阿飛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從自己這麼多重手的打擊之下還可以脫身。若是如此,這蒙面客的武功也太可怕了!
不過很快阿飛意識到自己錯了,蒙面客不是脫身,他壓根就是死了!
空氣中散發出來的白芒仿佛飛舞的螢火蟲,正是玩家死亡重生的跡象。人群中好幾個人都「唉吆」了一聲,更有人喊道:「他被打死了嗎?」,阿飛卻是收回左手,看到手中一張薄如蟬翼的易容面具,整個人都呆住了。
好狡猾的蒙面客,他竟然選擇了自殺。用這種方式讓阿飛揭開謎底的行動失敗了!可他是怎麼死的?自斷經脈嗎?
阿飛呆了幾秒鐘,忽然間勃然大怒。他右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抹,同樣撕下一張薄薄的易容面具下來。但是面具下面的一張臉青筋暴露,臉色漲的仿佛充血一樣。
「*」,阿飛罵出了一串不適合作者君描述的話,整個長槍門的山上充斥這阿飛氣吞山河的暴怒。玩家們都可以理解此刻阿飛的心情,好容易費盡心思將一個強敵制服,都打趴下了,眼見就可以弄清楚對方的身份,結果還是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這不能說是阿飛無能,只能說對方實在是太狡猾了。在蒙面的同時竟然還易容,而且還掌握了一種可以隨時自殺的方法。
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蒙面客可真是費盡了心機啊!
「阿飛,蒙面客應該是服毒!」。遠處賜你一槍忽然道,「我聽說這個江湖上有人出售一種毒藥,用蠟丸封住了放在牙齒之中。若是需要的時候咬破蠟丸,這裏面的毒藥就會流出來,見血封喉。一些殺手組織往往都會這麼做,目的是防止被俘虜之後身份泄露!」
阿飛聞言長嘆一聲,低頭看了兩個面具,道:「不過是個遊戲而已,犯不着搞的這麼複雜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這個機會,下一次……下一次可就是難了!」
說着他將那兩個面具隨手往地上一扔,興致有些索然。賜你一槍哭笑不得,道:「這兩個好東西別扔了啊,還要靠它找到蒙面客呢!」
阿飛聞言登時恍然,又趕緊彎腰將那兩個東西撿起來。遠處那三戒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道:「你們tm有完沒完啊!真不把趙鶴當長老了,他現在可生龍活虎着呢!」說話之時尚且大喘息,顯然正處於激烈的運動之中。
眾人聞言都是臉上一熱,所有人抄起手中的傢伙繼續之前的動作,砍波ss的砍波ss,搖旗吶喊的搖旗吶喊,來搶好處的那群玩家繼續扮演自己的壞人身份,只可惜因為阿飛這一出場,他們的氣勢早已經大不如前。
「阿飛,先把這些蒙面的玩家抓了」,賜你一槍伸手一指,「我和三戒對付趙鶴,你抓完這些人之後去處理那些來搗亂的玩家。峨眉派的人是你帶來吧!」
「不要我對付趙鶴嗎?」,阿飛問了一句。
「你失蹤這幾天,莫非還有時間練毒掌?」,賜你一槍道。
阿飛搖搖頭,道:「狐狸未成精給我的毒藥早就沒有了,而且我一直被逼着練習音律沒有時間做其他的。」
「什麼練習音律?」,賜你一槍詫異道。
阿飛擺擺手:「此事後面我們再說!三戒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趙鶴你們先扛着,我打發了這群人就來幫你們。」他此刻是一肚子火氣正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些,掏出標誌性的紅纓大吼一聲:「呔,今天上長槍門的人都不要走了,都給我乖乖留下來吧!」
他聲音極為洪亮,整個長槍門都迴蕩着「留下來吧」四個字,氣勢無比驚人。話音剛落。他整個人便是腳下一動朝那幾個戰戰兢兢的蒙面玩家撲去。蒙面客這一次帶來了十幾個同樣蒙面的玩家來攪局,之前因為蒙面客的緣故他們四處搗亂很是給長槍門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是蒙面客一死,他們的作用就直線下降了。此刻尚且在長槍門的圍攻之下自顧不暇,阿飛這麼一吼一撲。當即有人肝膽具喪,轉身便是往回跑。
不過沒跑幾步便是被阿飛追上,他一槍刺出將一蒙面的玩家刺倒在地,阿飛上前一腳踩住了對方,大怒道:「蒙面客跑了,你們還能跑得了嗎?我今天就要一一揭開你們的身份,然後順藤摸瓜找出那貨。有本事就學人家……唉吆我靠,你還真學!」
但見那被踩住的蒙面玩家忽地原地一挺身。四肢抽搐一下旋即化作了白光,顯然也是中毒身亡了。人群中又是一陣陣驚呼,原來其他的十幾個蒙面人見狀不妙,也紛紛咬破了口中的毒囊,追隨他們的老大西去了。少數幾個貌似級別低一點的,沒有機會用這種口暴的高級貨,但是本着職業道德直接橫刀抹了脖子,瞬間這長槍門的山上一個蒙面人都不復存在。
賜你一槍在遠處正圍攻趙鶴,見狀也是無奈的苦笑。
「明知道他們口中有毒藥,阿飛你何苦做這個提醒呢?」
那阿飛也是目瞪口呆。腦門上原本已經粗大的青筋差不多要爆了。他憋了一口氣喊不出來,拎着紅纓便是風風火火的朝山下路口衝去,因為幾百米外尚且有一群來搶波ss的玩家在那裏。阿飛打定決心要殺幾個發泄一下。
「苦命的阿飛殺來啦!」
一個公鴨嗓子大喊一聲,大有驚恐之意。旋即敵人人群聳動,原本在長槍門和峨眉派圍攻之下就搖搖欲墜的人群,此刻呼啦啦一下潰不成軍。從山頂往下看去,用一句「狼奔豕突」來形容這一幕實在是太貼切不過了。幾百名各色玩家朝下山的路口涌去,再也顧不得回頭交手。阿飛又氣又急,腳下加速整個人如閃電一般衝下去,待到接近那群人幾十米的範圍之時,那群人回頭一看紛紛大喊一聲。竟然都朝四面八方跑去,速度之快比之前還要迅疾三分。
此刻任誰都知道阿飛心裏有火。被他抓住了還不如死個痛快。因此他們很聰明的用了一種鳥獸散的方式,賭一賭看阿飛到底要去追誰。此刻想方設法脫離長槍門為第一任務。若是被阿飛抓到了,豈不是要慘被吸星*吸成人幹了?
阿飛大怒,道:「別跑,有本事回來群毆!」
那群人一面跑一面想:「讓我們回來群毆你一個?想得美!」短短几個呼吸,大部隊已經化整為零消失在了重重山林之中。阿飛追了幾步發現前方已經一片空曠,兀自有幾個零散的玩家正在前面吐着舌頭狂奔,一面跑一面回頭看看,唯恐阿飛將他們選成了倒霉的目標。
「我靠,都tm跑的這麼快!江湖上的輕功什麼時候都這麼好了」,阿飛停下了腳步,四顧周圍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此刻他發力當然可以追上幾個,但是追上了又如何,殺了兩三個小蝦也無濟於事啊!
半山腰兀自站着地虎河妖帶來的人,還有步行嫣嫣領頭的峨眉派玩家,大伙兒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心中古怪至極。要是那幾百人回過頭來未嘗不能和阿飛斗一斗,奈何這種場景之下,面對凶神一般的阿飛除了逃跑還真沒有其他的好主意。
「喂,阿飛!」,地虎在半山腰揮了揮手,「回來吧,人都跑光了。你別站在那裏發呆了。」
此時太陽高高掛,阿飛的影子很短也和很沒有精神,地虎喊這話的時候,總感覺的阿飛的背影有些寂寥。不過阿飛對這話沒有什麼反應,兀自背對着眾人發呆。
地虎河妖相視一眼,又一起看向了步行嫣嫣。那步行嫣嫣卻是抿嘴一笑道:「明明是嚇跑了敵人,搞得跟自己大敗虧輸一樣。阿飛兄,趕緊回來吧,那些人的身份都查明白了。」
阿飛這才慢慢轉過頭,緩緩道:「真的?」
「不錯!」,步行嫣嫣大聲回道,「魔山八門,除了你們長槍門,其他七門的人都在裏面了。看來在魔山派你們長槍門果然不受待見……」
「哼!」,阿飛冷哼一聲,提着紅纓蹭蹭幾步便是竄了上來,「不受待見那便是更好了,接下來我動手也不會有什麼心理顧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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