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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人員把靈柩送上一輛四輪車,再把它推到通往陵園的墓道上。花圈立即被卸下,跟着靈柩上了道。
展雲飛走進清涼的陵墓時,敞開的門旁高高地堆滿鮮花。靈柩正在屋子中央,還放在車上。遠處的角落裏是一個聖壇,聖壇的上方基督正悲哀地俯視着十字架下的靈柩,他自己也在十字架上承受煎熬。
展雲飛的目光搜尋到不遠處的狂龍,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墨鏡,藏在墨鏡後的眼睛充滿了微笑。他等了幾十年,終於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成功坐上了大佬的位置。一切都進行的順利而圓滿,這場政治角逐成就了他。
南振明和仝海峰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殺出,狂龍想到這裏就忍不住得意的想笑。
白天宇的確是個非同凡響的人物,他的這一招借刀殺人栽贓嫁禍可以說是用的爐火純青。南振明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也會輸得心服口服。
仝海峰已經離開了港島,這無疑是個極其明智的舉動,白天宇的四年任期內不會讓他順風順水的生存下去,港島的土地已經不適合仝海峰。
拐子張、洪建春那幫能夠形成威脅的對手已經是死的死傷的傷,倖免於難的展雲飛還沒有完全形成氣候。現在真正有實力統治這片土地的就是自己,有了白天宇的背後支持,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會順利的多。
這時他的手下阿海走了過來,湊到狂龍的耳邊小聲說道:「白司長派他的秘書過來參加葬禮,自己不來了!」
狂龍輕輕哦了一聲,他不屑的審視了幾眼葬禮的現場,早知道這樣自己也不來了,估計白天宇是害怕別人亂寫和南振明過去的交情而特意躲開避嫌。
葬禮的組織者開始向出席的眾人發一朵白玫瑰,狂龍拿在手中向胸口戴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剛巧從他的身後擠過,狂龍失手把白玫瑰掉在了地上。
阿海凶神惡煞的向那人罵道:「小子,你***瞎了眼!」
那人慌忙從地上揀起了白玫瑰,雙手捧着遞到狂龍的面前:「對不起……對不起……」
狂龍這才看清眼前的是個年輕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有些微胖,五官十分平凡,不過笑起來顯得十分隨和。
狂龍制止住阿海,自從當上大佬後,他刻意的在公眾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肚量和涵養。他把玫瑰花戴在胸口的位置,笑着向那年輕人點了點頭:「沒關係!」
神甫對着靈柩迅速地做完聖餐禮和最後的儀式——他的聲音在屋子裏嗡嗡作響,然後劃了個十字便朝後退去。
四個人靜靜地抬起靈柩,利索地把它放到牆裏一個規定的地方。南振明的親友開始向他的靈柩上投擲玫瑰花,其他人也開始效仿。
狂龍把手落在玫瑰花上,他早就已經對這個儀式不耐煩起來,無意間他看到展雲飛站在自己的對面正向他微笑。
狂龍有些不屑的揚了揚頭,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他的好運已經走到了盡頭。
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爆炸,狂龍的身子在爆炸聲中變得四分五裂,他肢體的殘端飛得到處都是,現場發出驚恐的尖叫,沒有人看清狂龍為什麼會突然爆炸,即使是站在他身邊的阿海。
周圍的人一面擦拭着沾滿狂龍血肉的面孔,一邊發出驚恐的大叫。
展雲飛帶着冷酷的微笑將手中的白玫瑰輕輕投入了南振明的靈柩,心中默默的說道:「南爺!你安息吧!你的情我還了,你的仇我給你報了!」
展雲飛沒有想到應墨的爆炸技術是如此的高超,他馬上意識到留下應墨要比殺掉他更有價值。他迅速撥打李連軍的電話,對方傳來嘟嘟的忙音,李連軍看來已經開始行動,他做事的時候向來都會事先關機。
離開葬禮的現場,展雲飛驅車駛向位於東郊的廢棄停車場,這是和應墨事先約好的交錢地點,幹掉狂龍後他除了預先的二百萬訂金還能得到三百萬港幣。
李連軍終於等到應墨的出現,他沒有想到這個外表慈和的人居然是一個冷血殺手,他事先已經確認了狂龍被殺的消息。
本來展雲飛曾經建議他隱藏在暗處狙擊應墨,可是李連軍不喜歡那樣的殺人方式,他仍舊選擇了這種面對面的方式,在他的心目中,這種方式無論對別人還是自己都是最為公平的。
應墨微笑着走向李連軍,他的手裏拿着一部dv機,上面有狂龍在現場被炸死的全部錄像。
李連軍看了看錄像的內容,然後把手中預先準備好的錢箱遞了過去。
「謝謝!」應墨打開了箱子,錢的數目十分正確。他滿意的合上了箱子,倒退着向汽車走去,可以看出他的警惕性相當的高。
李連軍冷冷說道:「應先生,我想找你要件東西!」
應墨笑了起來道:「你是不是想殺我滅口?」
李連軍點了點頭,應墨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他看到李連軍舉起了手槍。
「為什麼不在我的背後開槍?」應墨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因為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必須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李連軍道。
應墨放下了錢箱道:「可是我的手裏並沒有槍!」
李連軍從腰間抽出兩柄軍刀扔在兩人中點處的地上道:「我們用它來解決!」
應墨呵呵大笑起來道:「我在部隊的時候就不擅長格鬥,用刀我豈不是必死無疑?」
應墨用手指了指李連軍手中的dv機,又揚了揚手裏一個紐扣大小的遙控器道:「所以我從來不給對手公平解決的機會,只要我輕輕的一摁這個按鈕,你就會像狂龍一樣四分五裂,不!應該說是碎屍萬段,藏在dv裏面的炸藥要三倍於玫瑰花的威力。」
李連軍的內心猛然沉了下去,他這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精明的對手。
李連軍平靜的說道:「我敢保證,我的子彈會先穿透你的心臟!」
應墨晃了晃腦袋道:「看來我們也許會同歸於盡!」
李連軍冷冷注視着應墨的一舉一動,這時兩人同時聽到了遠處汽車的引擎聲。
展雲飛滿頭大汗的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道:「住手!」
應墨眯起眼睛看着展雲飛道:「我認得你,這這件事是你授意他做的吧?」
展雲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對不起!應先生,能給我一個機會解釋一下嗎?」
應墨居然點了點頭道:「只要你不動殺我的念頭,解釋多久都成!」
李連軍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應墨把遙控器塞到他的手中:「你自己拿好啊,弄爆了可別怪我。」
應墨比展雲飛想像的更加坦誠道:「我考慮到你們有可能對我下手,所以我事先已經在你的車上安裝了定時炸彈,只要我被你們殺了,今天晚上你就得到下面陪我!」
展雲飛苦笑着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僱主?」
應墨笑了起來道:「我有個習慣,在替別人殺人的時候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僱主是誰!況且所有出席葬禮的人中,只有你的目光始終都不離開狂龍,而且你跟龍虎會的那段恩怨也是江湖皆知,有膽做這件事的整個港島沒有幾個。」
展雲飛說道:「萬一我不是幕後的指使者,那麼我豈不是死得很冤?」
應墨聳了聳肩道:「那就沒辦法了,蔣委員長曾經說過『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我自己都性命不保了,哪裏還顧得上你?」
應墨看了看李連軍道:「這件事要感謝這位李先生,要是他真的一槍把我給崩了,恐怕今天我們會在黃泉路上作伴了。」
展雲飛和李連軍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應墨已經看出展雲飛有招攬自己的意思,他直接提出道:「我們最好還是維繫這種僱傭關係,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聯繫,只要給我一個合理的價格,我就可以為你滿意的解決問題。」
應墨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和你繼續合作下去?」
展雲飛搖了搖頭。
「因為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的人物,以後的江湖恐怕就是你的天下,有了你這個未來的江湖大佬做主顧,我的生意肯定會源源而來。」應墨道。
展雲飛向應墨伸出手去道:「我會珍惜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
應墨和展雲飛握了握手,提醒說道:「你油箱的下面有個微型炸彈,把藍線剪掉就能安全拆除了。」
應墨又看了看李連軍道:「dv里沒有炸彈,我騙你的,不過那個遙控器是個炸彈,別老握着了,有多遠把它扔多遠!」
李連軍連忙把那個紐扣遙控扔了出去,卻沒聽到爆炸的聲音。
應墨呵呵笑了起來道:「朋友,你又上當了,說到交朋友還是你這種人比較可靠!」
狂龍的死亡讓剛剛穩定的龍虎會重新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洪建春的傷勢還沒有恢復,拐子張又被人暗殺,曾經的二十四堂紛紛各自為政,龍虎會已經名存實亡。
仝海峰在這場風波中不幸再次成為被懷疑的對象,警察開始對他重點進行調查,他不得不將社團的活動減低到最小,他已經隱隱猜測到是展雲飛策劃了這一切,可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並不想和展雲飛面談,在外人的眼中目前的仝海峰已經處於半退休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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