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英偉心滿意足的關上了遙控,和應墨對望着大笑起來。
包松雷驚魂未定的癱倒在座椅上,冷汗從他的額頭不斷的滴落。車門被從外面拉開,十幾名警察舉着手槍對準了車內喝道:「下車!」
「我是警察!」包松雷道,不過他的聲音顯得虛弱無力。
「放下武器!馬上下車!」警察們喝道。
包松雷把佩槍扔出窗外,舉起雙手慢慢的走下車去,不知為什麼,他有種預感,這一次恐怕是他和佩槍的訣別。
展雲飛有條不紊的穿上白色唐裝,整個人看起來很英武。
木英偉剛剛打來的電話讓展雲飛把內心的石頭完全放下,錢一偉在他身邊恭敬的說道:「盧先生!已經準備好了,各方的賓客就快到來!」
展雲飛點了點頭道:「眾位,請陪我出去迎接!」
「國強和元申會負責迎接,您不必親自前往!」錢一偉道。
展雲飛笑了道:「今天來的有我很多的朋友,如果我不出去迎接,他們會責怪我的架子太大!」
紅堂設在一棟別墅,這裏是震東幫最大的會所之一。庭院的正中設起了神壇,四周燭光熊熊,一隻漆成紅色的大木盆放在神壇前面,裏面盛着大米,外圈寫着四個大大的毛筆字:「松」、「柏」象徵長壽,「桃」、「李」表示忠誠。
神壇前面木盆中裝有震東幫的神物,包括寫有震東幫始祖姓名的小旗。
庭院的四周旌旗招展,每面旗幟旁都站着一位震東幫的組織成員,因為是傳統儀式,除了展雲飛以外,所有人清一色的穿着黑色唐裝。
很多賓客已經到來,看到展雲飛親自出來相迎,不由的感到面子十分的光彩。展雲飛在錢一偉的個紹下和他們一一的握手。
這時三輛勞斯萊斯停靠在會場前方的停車場旁,莫妮卡在李連軍的護送下走下了汽車,展雲飛微微皺起了眉頭。
莫妮卡顯然也知道今天是個非同小可的日子,舉止變得矜持了許多。
她和李連軍來到展雲飛的面前,莫妮卡將一個小禮盒送到展雲飛面前。
展雲飛笑着說道:「莫妮卡,不要這麼隆重好不好?」
莫妮卡笑靨如花道:「裏面是我簽好的委託文件,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放心吧,你還不知道我的實力,不會讓你失望的!」展雲飛笑了笑道。
聽到展雲飛的話後,一向大方的莫妮卡竟然臉不由紅了。
展雲飛鄭重的把文件收好。
李連軍解釋說道:「飛哥,莫妮卡小姐堅持要來!」
就算李連軍不說,展雲飛也知道一定是莫妮卡逼他過來的。
展雲飛指了指貴賓的位置道:「連軍,你招呼莫妮卡坐,今天我沒有太多時間陪你!」
莫妮卡懂事的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莫妮卡剛剛離開,展雲飛收到了石景生的祝賀電話,石景生的情緒顯得相當的好,他道:「沒什麼禮物好送給你,告訴你一件事。包松雷已經被停職,他的一切任務全部交給我調查!」這比收到任何的禮物都要讓展雲飛高興。
殷太直和迪慶在最後到達,連展雲飛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出現在台島,他並沒有給兩人發邀請函。
殷太直笑着指向展雲飛說道:「這麼重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我,你還有沒有點江湖義氣?」
迪慶在展雲飛的肩頭輕輕捶了一拳道:「看在今天是你的大日子的份上,這筆賬先給你記下,等儀式過後。我們一定要跟你清算!」
賓客已經基本到齊,少數沒能親來的幫會都委託手下捎來了禮物,正午時分儀式正式開始。
展雲飛在香師的指點下先向關二爺和幫會前輩上香,整個儀式按照傳統的步驟逐一的進行着。
應墨和木英偉在儀式開始以後才到達會場,他們顯得有些慌亂,把李連軍喊到一旁,小聲說道:「學嶺從醫院失蹤了!」
李連軍面色微微一變道:「他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為什麼會突然離開醫院?」
應墨擔心的說道:「我懷疑他的離開和楚江龍有關。」
李連軍目光一凜道:「難道他查出了楚江龍的下落?」
「我不清楚,可是對於他們這種殺手來說。與生俱來有一種超出常人的嗅覺……」應墨道。
李連軍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學嶺是不是懷疑楚江龍要在儀式上對展雲飛下手?」
應墨點點頭道:「有這種可能性,我剛才已經安排兄弟們去搜索便於藏身狙擊的地方。」
李連軍回身看了看正在上香的展雲飛道:「這件事不要驚動飛哥,多派些弟兄,把這一帶全部搜查一遍,一定不要給楚江龍下手的機會。」
木英偉分析說道:「這一帶地勢十分的平緩,不便於殺手的隱藏,我和應墨調查過。只要展雲飛在院子裏,有圍牆的遮擋,他應該是安全的。」
李連軍低聲說道:「有一道儀式是祭海,飛哥必須離開庭院。」
「我馬上讓他取消這道儀式!」應墨轉身就要向錢一偉走去。
李連軍搖了搖頭道:「飛哥不會同意,這麼多人來到這裏,他們對震東幫的儀式進程十分的清楚……」
木英偉說道:「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清楚所有的危險!」
郎學嶺在距離會場一公里左右的土丘上已經整整潛藏了五個小時。胸前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
郎學嶺他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關節,透過瞄準鏡觀察着周圍地一切。
郎學嶺已經仔細觀察過這附近所有的地勢。這裏是唯一可以瞄準大門,而又容易撤退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楚江龍使用的是花旗聯邦共和國生產的xm109新型狙擊步槍,他一定會在有效射程內,距離會場最遠的地方進行射擊,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安全的逃離這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江龍仍然沒有出現,郎學嶺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他真的要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遠處的沙灘上,一個拾荒的老人正在從地上揀起一個個被遺棄的易拉罐,他背着蛇皮袋晃晃悠悠的向土丘上走來。
郎學嶺的神經猛然繃緊了,他迅速瞄準了老人,老人帶着一頂破舊的棒球帽,步履蹣跚的走到了土丘上,他似乎走得有些疲憊,把身後的垃圾放了下來,然後躺倒在土丘上。
也許真的是自己過於緊張,郎學嶺苦笑着搖了搖頭,那名老人也許是受不了強烈的陽光,他拿起垃圾,找到了一棵大樹,在樹蔭下重新坐下。
樹幹剛好擋住了郎學嶺的視線。
郎學嶺悄悄向旁邊開始移動,尋找一個更好的瞄準位置,這時從土丘的另一方,又有一個拾荒的老婦緩緩走了上來,她徑直朝着郎學嶺隱藏的方向走來,就在這時那名隱藏在樹後的老人,重新露出身來,他舉着狙擊步槍,已經瞄準了會場大門的方向。
祭海的儀式就要開始,郎學嶺顧不上隱藏自己的行蹤,槍口對準了那名殺手。
與此同時那名拾荒老婦馬上發現了郎學嶺,她迅速掏出了手槍,大聲喊道:「有人!」
槍聲幾乎同時響起,楚江龍在那聲提醒中馬上反應了過來,他的身體本能的向左閃避了一下,郎學嶺射出的子彈穿越了他身體的右側。
那名拾荒老婦瘋狂的大叫了一聲,槍膛中憤怒的子彈全部射在了郎學嶺的胸口。
郎學嶺的身體踉蹌了一下,慢慢的向地上倒去,他看到前方正在掙扎的楚江龍,他的目光和自己一樣的絕望!
拾荒老婦哭着沖向楚江龍的方向道:「阿龍!」淚水洗去了她臉上的偽裝,她竟然是楚江龍的姐姐楚晴兒。
「姐……快……逃……」楚江龍的嘴唇抽搐着,子彈穿越了他的肺葉,血沫不斷從他的口鼻中涌了出來。
楚晴兒用力抱起弟弟高大的身軀哭道:「阿龍,我不會離開你!」
楚江龍掙扎着從身上拿出手槍,楚晴兒馬上識破了他的意圖,她一把將楚江龍的手槍打落,哭着說道:「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這一個弟弟……不要離開我……」
槍聲將震東幫的幫眾馬上吸引了過來,很快就將這個土丘層層包圍,數十支手槍對準了他們。
楚晴兒拿起了手槍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展雲飛在李連軍的陪同下,出現在土丘下,楚晴兒看着展雲飛的眼睛,露出一絲悽慘的微笑道:「展雲飛,你贏了……」她把手槍扔在了一旁,緊緊抱住弟弟顫抖的身軀。
「我很冷……」楚江龍的聲音顫抖着道。
楚晴兒用手捂住弟弟的傷口,鮮血仍然在汩汩的流出:「別怕……姐姐會陪着你!」
應墨和木英偉衝到了郎學嶺的身邊,郎學嶺已經死去,他的唇角仍然掛着一絲微笑。
「我殺了你這混蛋!」應墨憤怒的拿出手槍向楚江龍衝去。
「應墨!」展雲飛大聲的呵斥他。
應墨停下腳步,不解的望向展雲飛。
展雲飛神情複雜的望着楚晴兒,她蒼白的面孔沒有任何的懼色,不知為什麼展雲飛的內心忽然生出極大的同情,這一對姐弟始終都生活在仇恨的陰影中,他們的世界永遠沒有陽光。
展雲飛他轉身向山下走去,同時大聲道:「放他們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8s 3.97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