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軍也插口說道:「我覺着應墨這句話沒什麼問題,是你自己想歪了。」
應墨高興的拍了拍李連軍的肩膀道:「這才是真兄弟。」
「得!我怕了你們倆!」展雲飛把空空的易拉罐扔了出去。
應墨提醒他道:「注意環保!」
李連軍又扔給展雲飛一聽啤酒。展雲飛說:「這次胡氏轉讓賭場經營權,我總覺着有些奇怪。」
「有什麼奇怪?」李連軍問道。
「有誰甘心放棄這麼巨額的利潤?」展雲飛道。
應墨點了點頭道:「說得是,除非他是傻子。」
展雲飛說道:「你去調查一下胡氏家族的內部。到底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另外……你查一下許彬的底,這個人相當不簡單。」
第二天一早,展雲飛獨自來到「天悅公墓」拜祭胡乾坤,在他的心目中,胡乾坤是他的伯樂,如果沒有胡乾坤,自己當年不會那麼快的崛起,是胡乾坤讓他更加請楚的認識了這個世界。
展雲飛把一束百合放在胡乾坤的墓前,這位叱咤風雲的一代梟雄一樣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展雲飛的腦誨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南振明、仝海峰、祁成業、梁祥祖、梁祥宗以及龜桑國和中東僱傭軍……,那些他親歷的黑暗社會梟雄的死亡,江湖仍在,只是格局已經不同了。
展雲飛恭恭敬敬的向着胡乾坤的遺像鞠了三躬:「老爺子!我來看你了……」
展雲飛的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展雲飛警惕地回過身去,卻看到何必達拿着鮮花向這邊走來。
何必達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展雲飛,他向展雲飛禮貌的笑了笑,然後將鮮花放在墓前,展雲飛向一旁讓了讓,等何必達祭拜完畢。他才轉向展雲飛:「老爺子知道你能來看他,一定會很開心!」
展雲飛看着眼前的何必達,內心的感覺複雜到了極點,正是這個人一手把自己引入到港島這個腥風血雨的江湖之中。
何必達曾經害過自己,也幫助過自己,如今再次面對他的時候,展雲飛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仇恨,何必達比起和他初次見面的時侯,顯得蒼老了許多,甚至失去了以往的精明和銳氣,也許這些年他的生活並不得意。
何必達看着胡乾坤的墓碑道:「人是最現實的動物,何老爺子死後,已經很少有人能夠想起他。」
展雲飛淡淡笑了笑道:「老爺子早就看透世事,這些事情他不會介意的。」
何必達嘆了口氣道:「老爺子是我這輩子最教佩的一個人。」他看了看展雲飛接着道:「他最欣賞的就是你。」
展雲飛點點頭道:「我總覺着對不起他,如果不是我帶給他這麼多的麻煩,也許老爺子能多活幾年。」
何必達低聲說道:「有件事,我必須讓你知道。」
展雲飛看到他凝重的神情,知道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何老爺子生前資產凍結的事情,是被人告發!」何必達道。
展雲飛面色微微一變:「誰?」
「許彬!」何必達低聲說出了這個名字。
「你能確定?」展雲飛道。
「處理這件事的檢控官是我的同學,我親眼看過有關的卷宗。」何必達言之鑿鑿地道。
展雲飛憤怒的握緊了拳頭道:「這個混蛋!」
何必達說道:「有件事,你更加想不到,胡乾坤的兒子和女兒也參預了舉報,很多的內部資料都來自於他們。」
展雲飛奇怪的問道:「做這件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何必達鄙夷的笑了笑道:「據我所知,胡乾坤如果不是那麼快的死去,他的遺產恐怕會都留給他的孫女莫妮卡,面對這麼多的遺產,他的兒女當然心有不甘,和許彬策劃出這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展雲飛點點頭道:「老爺子突然死去,他的遺產就理所當然的分成了三份,莫妮卡也只能獲得其中的三分之一。」
「不錯!這三分之一還是賭場的股權。」何必達接下來的話令展雲飛更加震驚。
「老爺子死後,莫妮卡就離開了澳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音訊,胡大志和胡紫晴選擇這個時侯把賭場的經營權轉讓出去,實際上是想吞併莫妮卡的那三分之一的遺產。」何必達道。
展雲飛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何必達以了一口氣道:「如果莫妮卡再不出現,賭場的經營權一旦轉出,她就會一無所有。」
頓了一下後何必達他看了看展雲飛又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挽回!」
展雲飛知道他說得全都是事實,可是人海茫茫,哪裏去找莫妮卡回來。
何必達分析說道:「這次賭場的經營權,真正有實力拿到的就是你們震東幫和龜桑國的櫻花會。」
展雲飛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麼不看好洪青會?」
何必達笑了笑道:「洪青會今非昔比,無論是實力還是聲勢都已經大不如前了。孟博仁根本沒有領導組織的能力,一切都按照陳舊的方式來經營,早晚要被這個時代所淘汰……」
何必達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孟博仁和櫻花會走得很近,他這次根本就是一個陪襯!」
展雲飛點了點頭,何必達的提醒對他至關重要,他下定決心,無論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不會讓賭場的經營權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回到酒店後,應墨帶給展雲飛另外一個消息:「許彬在最近兩個月內和一個叫竹下惠一的龜桑國人頻繁接觸,奇怪的是這個龜桑國人是個警察,真不知道他們之間能有什麼交易?」
展雲飛大膽的推測說道:「我敢肯定,這件事一定和賭場的轉讓權有關!」
應墨奇怪的說道:「一個龜桑國警察怎麼會對賭場有興趣,他會有這樣的能力嗎?」
展雲飛雙目一亮道:「只有一個可能性,他是在代表櫻花會談判。」
錢一偉分析說道:「如果許彬和櫻花會之間達成了默契,哪麼我們勝出的希望會很渺茫!」
展雲飛點了點頭道:「櫻花會的經濟實力要超過我們,在出價方面我們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錢一偉顯得憂心忡忡:「這麼說,我們豈不是勝算很小?」
「可以這麼說。所以,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展雲飛道。
李連軍猜測道:「飛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提前行動?」
展雲飛說道:「根據我現在掌握的情況,莫妮卡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可是短時間內想找到她很難,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望向展雲飛。
「盡力推遲他們做出最後決定的時間。」展雲飛道。
應墨說道:「這件事好辦,乾脆把胡大志綁架,這件事肯定會無限期推遲……」
應墨忽然看到展雲飛的目光一亮,應墨詫異的說:「你不會真想這麼做吧?」
展雲飛笑着反問他道:「為什麼不可以呢?」
應墨嘿嘿笑了兩聲道:「其實……還有一個更好辦法!」
展雲飛沒想到應墨今天的腦瓜這麼靈光,於是道:「說出來聽聽!」
應墨笑着說道:「你只要去跟仝凌雲解釋清楚,化干戈為玉帛,震東幫跟屠龍滅虎堂聯手,擊敗櫻花會應該是輕輕鬆鬆。」
展雲飛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應墨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應墨知道展雲飛肯定要急,連忙討饒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當我沒說過就是!」
展雲飛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時房間內的電話忽然響了,錢一偉拿起電話,他聽了聽又遞給展雲飛說:「你的電話……是個女人!」
應墨一臉詭秘的笑容。
「待會再跟你算帳!」展雲飛上前拿起電話:「你好,我是盧飛雲。」
對方卻沒有說話,展雲飛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餵……」
「我在雲浪灣等你……」一個女聲道。
展雲飛的內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馬上聽出是仝凌雲的聲音,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對方己經掛上了電話。
儘管展雲飛在竭力掩飾,每個人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異常。
「我有事,出去一下!」展雲飛慌忙拿起外套向門外走去。
應墨和李連軍對望一眼,應墨難以置信的攤了攤手:「連軍哥,看來真讓我說中了!」
展雲飛驅車來到雲浪灣,自從接到仝凌雲的電話那刻起,他的內心就再也沒有平復過,往事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過去展雲飛始終沒有正視過仝凌雲對自己的感情,可現在呢?
在展雲飛的內心深處,始終對仝凌雲有種強烈的負疚感,這種感覺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展雲飛走向前方的沙癱,這是一個陰鬱的正午,海風夾雜着潮濕的空氣迎面吹來。讓他感覺到些許的寒冷。
仝凌雲背身站在海邊,海風吹起她黑色的長裙和秀髮,在展雲飛的視野中變幻出不同的曲線。
一切仿佛都像從前一樣,可展雲飛卻感到有種說不出的陌生,他卻無法說清變化的究竟是他們還是這個世界。
仝凌雲覺察到展雲飛的到來,她回過身來,美眸中流露出冷漠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待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曾經帶給她歡樂,又帶給她痛苦的人。
「你好!」展雲飛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聲音的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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