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早早把飯菜打包好,準備給阮阮送過去。
蘇言之要開車去送,慕早早卻死活不用。
「你感冒還沒好,燒剛退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我就過去送個飯,司機送我就可以了。而且阮阮要休息,我也不會在那邊待太久。」慕早早將張媽幫忙打包好的飯菜,裝進了袋子裏。
蘇言之還想說什麼。
慕早早又道:「你要是這麼不聽話,以後我也不聽你的話了。之前還說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身為老公,得以身作則吧?」
看慕早早這樣說,蘇言之也不好再反駁。想着反正有司機接送,而且是去找阮阮,他也沒再堅持。
正好他還有一件事沒有為慕早早做,趁着早早不在家,也好專心致志。
「那你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早點回來。」蘇言之上前,抱了抱慕早早。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慕早早對蘇言之這羅里吧嗦的樣子,雖然心裏很受用,面上卻還是一副嫌棄的樣子。
慕早早走後,蘇言之往樓上走去。
張媽看着飯桌上那些藍莓,問了一句:「少爺,那些藍莓要不要丟掉?」
「丟掉幹嘛?」蘇言之站在樓梯上,回頭望着張媽。
張媽愣了愣:「可是……」
「那藍莓派是早早一個人做的?」蘇言之問。
「呃……」張媽又愣了愣,這跟丟不丟藍莓有關係麼?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是少夫人一個人做的,我們都沒幫忙。」
「嗯,以後家裏經常買些藍莓回來。」蘇言之說完,也沒多做停留,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張媽一臉驚訝,心道:少爺是不是藍莓吃多了?還是發燒把腦袋燒暈了?
以前別說是吃了,聞到藍莓的味道都要大發雷霆。現在竟然要求以後經常買藍莓回來?
張媽現在有點不確定,蘇言之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反話。
進了書房,蘇言之從書架上,搬出來一個箱子。正是上次拿給慕早早看的箱子。裏面裝滿了這些年慕早早送給他的一些東西。
他坐在飄窗前,窗外微風輕拂窗簾,陽光輕柔的照射在窗邊。這一刻,時光靜好。
離開慕早早的這五年,就是依靠着這個箱子,才不至於讓蘇言之對這個世界失望。
抬手從箱子裏面取出來一張書籤。正面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他翻過來,書籤的背面,被透明膠帶粘住。
那天也是這樣一個夏日的午後,他跟着慕早早去了圖書館,明明很想跟她說話,看她臉上燦爛的笑。可蘇言之知道,那時候的他們,已經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
慕早早收拾書包離開之後,蘇言之漫步走到慕早早之前坐過的位子,坐下。
周圍還殘留着慕早早身上的氣息,他貪婪的靠在桌上,感受着她的味道,微閉雙眸,似乎這樣就能夠跟慕早早離的更近一些。
眼角撇到地上,有一張書籤安靜的躺在那裏。他認得這張書籤,因為這是蘇言之曾經送給她的一套多肉圖案的書籤,也是慕早早最喜歡的書籤。
蘇言之欣喜的將書籤從地上撿了起來。
心情瞬間大好,慕早早還在用這個書籤,說明什麼?慕早早心裏還有他,她還留着他送的禮物,而且還一直在用。
他幾乎是跑到慕早早宿舍樓下,站在那裏等啊等,等啊等。
儘管夏日的陽光有些烈,曬的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可蘇言之臉上,始終洋溢着一抹笑容。
許久之後,終於看到慕早早從宿舍樓里走了出來,蘇言之快步上前。
只是,他還未開口,慕早早就一臉嫌棄的望着他,冷聲說:「怎麼又是你?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想見到你。以後不要在我宿舍樓下,你不怕被人看,我還怕丟人。」
他就那麼僵持在原地,任由心碎成一片一片的。蘇言之也忘記了那時候哪裏來的勇氣,把書籤遞到慕早早面前。
「你的書籤,掉在圖書館了。」
這是蘇言之為慕早早買的書籤,這是他送給慕早早的禮物,她一向很喜歡的。
慕早早還一直在用,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就在蘇言之還抱持着最後一點希望的時候,慕早早憤怒的開口:「蘇言之,你真的很無聊誒!」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一把將蘇言之手裏的書籤奪了過去,毫不留情的一撕兩半,末了,隨手在蘇言之面前揚了出去。
「這下,你滿意了吧?噁心!」
五年,時間過的真快。
此刻,蘇言之手裏拿着這張重新被他撿起來粘好的書籤,倚靠在飄窗上,抬手放在胸口,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都過去五年了,想起來你還是會痛嗎?」
明明曾經那麼喜歡他,怎麼一轉眼就冷漠的讓人心生懼意。
他喉間一哽,將書籤放在一側。又從箱子裏取出來另外一樣東西。
是一張紙,折成葉子的形狀。那個時候的他們,習慣把信紙折成各種形狀,心形,花朵,千紙鶴,甚至是衣服的形狀。
蘇言之將信紙打開,上面的字跡娟秀,很工整。一看就是女孩子寫的。
這是慕早早初二那年,也是蘇言之初三畢業那一年,慕早早寫給他的,第一封情書。
說是情書,倒更像是挑釁,內容很短。
「蘇言之,你要說話算話,如果我明年考上了實驗高中,你就要做我男朋友。」
那時候的她,像個霸道的小潑婦。那麼溫柔的外表,欺騙了學校里多少少年。只有真正跟慕早早接觸過,才會發現,這個看起來很淑女的姑娘,真的就是一個漢子。不但暴力,而且霸道。
蘇言之到現在還記得,當年他並沒有回覆這封信,甚至過後都沒有多說什麼。
等慕早早真的考上了實驗高中之後,蘇言之耍賴:「未成年人不准談戀愛,我可不想耽誤學業。」
就這一句話,足足讓慕早早記恨了三年。十八歲成人禮那天,硬生生把蘇言之當眾強吻了,還霸道的說了一句:「現在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蘇言之,你敢再拒絕我試試看。」
他當然不會拒絕,怎麼捨得拒絕。
天知道每次蘇言之面對慕早早那麼主動的示好,心裏是多麼開心。那是他灰暗的少年時代,最開朗最快樂的時光了。
可表面上,一直很傲嬌的在拒絕慕早早。甚至有時候故意表現出不屑的樣子。
大概是自己對慕早早太壞了,所以老天爺才會那樣懲罰他。讓慕早早知道了他媽媽殺死了她媽媽,從此他的生命之中,再也沒有那個女孩燦爛的笑顏。
自己還欠她一封情書,那應該是慕早早大學畢業之後,蘇言之送給她的禮物。縱使錯過了三年,但蘇言之還是想認認真真的去做這件事。
合上箱子,蘇言之起身邁步走回了書桌前,翻了翻抽屜,卻發現竟然沒有一張像樣的信紙。
他原本想讓張媽去買,又覺得張媽不見得能夠選的出他滿意的。最終還是下樓,穿上外套出了門。
剛走出客廳,看到柳姐從外面進來。
「少爺,你感冒還沒好,最好不要出門。」柳姐關切道。
「我去一下文具店,很快回來。」蘇言之對着柳姐淡淡一笑,接着拿着鑰匙走向了車庫。
柳姐站在門口,看着蘇言之離去的背影,有些不解:「去文具店做什麼?」
路上,蘇言之接到雷啟明的電話。
「早早這麼快就到了?」蘇言之問。
「早早來了麼?」聽雷啟明這口氣,慕早早似乎還沒到醫院。
這才一會的功夫,現在又是下班高峰期,蘇言之也想着慕早早沒那麼快到。
一想到慕早早專門給這兄妹倆送吃的,蘇言之就心有不爽:「一會兒我老婆送的東西,你不准吃,聽到沒。」
雷啟明一聽,反倒笑了:「幹嘛不吃,憑什麼不吃,早早就是專門做給我吃的。我偏要多吃點,連阮阮那份也吃掉。」
聽着雷啟明小孩子氣的話語,蘇言之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哼了一聲:「你打電話不會就是跟我炫耀的吧?反正我天天都能吃到早早做的飯,這次就當你托阮阮的福,讓你嘗嘗也無妨。」
「切,了不起啊。」雷啟明被蘇言之說的,有些不服氣。卻又無力反駁,現在慕早早是蘇言之的妻子,人家的確是天天吃早早做的飯。他偶爾吃一頓,的確沒有什麼好炫耀的。
想到這裏,雷啟明也不再跟蘇言之鬥嘴,想起自己打電話的正式,聲音也正經起來。
「剛才我爸過來了,說起豹叔的事情,讓我跟你和早早說一聲,最近注意點豹叔的行蹤。他最近有點窮途末路,沒錢買粉了,到處籌錢在。」
「他弄錢不是為了給慕婉晴治病麼?」蘇言之問。
畢竟豹子只是跟林芮和慕婉晴有關係,撐死了會去找慕文海的麻煩,不會真的針對慕早早。所以蘇言之並沒有過多的調查他的事情。
「你也信。他有那麼善良就好了。我爸說他急着籌錢想要弄粉,出國找其他的勢力,準備東山再起。反正這段時間你跟早早注意一點就行,警察一直在跟蹤他,想等着釣他背後的大魚,所以一直都沒動手。等他被關進去之後,就好了。」雷啟明說。
「嗯,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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