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柳姐上來的時候,蘇言之已經睜開眼睛了。
「你醒啦。」慕早早上前,坐在床邊,說:「你發燒了,昨天晚上也不冷啊,怎麼會忽然發燒呢?」
蘇言之嘴角一抽,沒說話。
不過,慕早早的關心,還是讓他很受用的。
慕早早昨天晚上累的睡的跟頭豬似的,蘇言之卻遲遲睡不着。抱着這個香噴噴的女人在懷裏,身體還一直不安分,在蘇言之的懷裏拱來拱去的。
尤其那雙小手,竟然還到處亂摸。
知道她是累,所以睡覺有些不老實。蘇言之也沒叫醒她,仍舊安安靜靜的抱着。
只不過,蘇言之的身體,就安靜不下來了。
最後忍的實在難受,蘇言之就去沖了個冷水澡。
這樣一來一回,他一晚上整整沖了七次澡。後來又站在陽台那邊吹風,好讓自己平靜一下。
不感冒才怪。
柳姐檢查過後,確診為風寒入體,幫蘇言之開了中藥便下樓了。
傭人拿來洗過的毛巾,慕早早跪坐在床上,俯身給蘇言之擦拭着額頭,物理降溫。
透過睡衣領口,蘇言之看到慕早早胸前膚質凝白,他趕緊閉上了眼睛。
「是不是還不舒服?」慕早早將毛巾放在蘇言之額頭,她的手輕輕摩挲着蘇言之的臉頰,試探着他臉上的溫度。
「不用管我,你先去吃早飯吧。」蘇言之忍着身體的不舒服,開口聲音平穩。
「你燒還沒退,我哪吃得下。」慕早早擔憂的嘆了口氣,幫蘇言之蓋了蓋毛毯。
「你在這裏也沒用啊,一會兒柳姐熬好了藥,我喝過之後就沒事了,發燒而已,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蘇言之將手從被窩裏拿出來,推了推慕早早的胳膊:「趕緊吃早飯去,餓到我女兒怎麼辦。」
「真沒事麼?」慕早早還是不放心。
「沒事沒事,我想休息一下,有點累。」蘇言之再次閉上了眼睛。
見狀,慕早早也沒有再打擾蘇言之,起身穿着拖鞋下了樓。
女人一走,蘇言之再次睜開了眼睛,長出一口氣。
慕早早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明明知道她現在是非常時期,兩個人不能做那種事。蘇言之每天忍的這麼辛苦,她還非要上來點把火。
再這樣下去,蘇言之感覺自己真會控制不住把慕早早吃干抹淨。
下次產檢的時候,蘇言之得問一下,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麼辦才行。天天抱着心愛的人在懷裏卻不能亂動,這種感覺真是難受啊。
蘇言之剛平靜一會兒,就聽到拖鞋噠噠噠的上了樓,他自然聽得出來,這是慕早早的腳步聲。
這才下去幾分鐘,怎麼又上來了?
好奇之下,之間慕早早手裏端着一個托盤進了房間。
蘇言之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慕早早試探着叫了兩聲:「言之,言之?」
蘇言之哼哼唧唧的睜開了眼,看着慕早早,問:「怎麼沒下去吃飯?」
「你感冒了,要補充體能才行。張媽想着昨天婚宴上我們都喝了不少酒,所以今天早上熬了一些養胃粥,我給你端了一晚上來。餵你吃一點吧。」慕早早說着話,已經端着粥碗很自覺的在床上坐了下來。
蘇言之嘴角暗自抽了抽:「那個,我不餓……」
「我知道感冒了沒胃口,沒關係,我還給你拿了一點小菜上來。伴了粥裏面可好吃了,我剛才喝了一碗。來,稍微坐起一點來,我餵你。」慕早早將粥放在床頭柜上,她俯身去拉蘇言之的身子。
蘇言之深吸一口氣,將慕早早一把擁入懷中。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慕早早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趴在了蘇言之的身上。
「唔……」嘴唇也正巧抵在了蘇言之的唇上。
蘇言之額頭上的濕毛巾,碰觸到慕早早的額頭。溫熱濕濕的觸感,讓慕早早頓時反應過來。蘇言之這傢伙,竟然故意使壞。
這個吻,讓蘇言之心頭的火熱緩解了不少。可下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將慕早早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蘇言之,你神經病啊。」慕早早像個玩偶一樣被蘇言之一會兒拉進懷裏,一會兒推到旁邊,心裏特別不爽。
蘇言之是真的很想親她的,可自己現在感冒着呢,萬一傳染給慕早早。她如今是孕婦,不能胡亂吃藥。到時候還要跟感冒病毒作鬥爭,那得多難受。
一想到這裏,蘇言之就算身體再難忍,都要忍住。打不了再去沖一個冷水澡,也不要讓慕早早受半點罪。
「趕緊下去吃飯去。」蘇言之聲音帶着命令。
「我就不。」慕早早也跟他槓上了,坐在床上,嘟着嘴:「你不吃我也不吃,不聽話我就把你女兒餓死算了。」
「你!」蘇言之一臉無語的表情:「慕早早,你還是小孩子嗎?不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聽到沒?」
「我就!」慕早早哼了一聲。
這副模樣,讓蘇言之一時之間氣不起來。
腦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媽媽剛去世的時候,慕早早來家裏找他玩,聽蘇靖廷說他不想吃飯。慕早早就端着飯菜進了蘇言之的房間。
當時的蘇言之,並不愛笑,跟溫暖更是不沾邊。冷着一張笑臉,不怎麼搭理慕早早。
小小的自閉症患者,安安靜靜的坐在地毯上,面前放着圍棋,自己跟自己下。
慕早早就坐在一邊看着,也不多說什麼。
就這樣陪他從上午一直待到落日西斜。期間蘇言之不說話,慕早早也一聲不吭。
「你一天沒吃飯。」小小的蘇言之終究是看不下去,瞪了慕早早一眼。
慕早早還傻兮兮的跟他笑:「你也是啊。」
「我不吃你就不吃麼?」
「嗯。」慕早早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傻麼?」蘇言之罵她一句。
「不吃飯如果是傻的話,那也是你先傻的。」慕早早雖然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但是嘴巴還是很利索的。
蘇言之一臉無奈:「慕早早,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聽到沒?」
「我就!」小小的慕早早,傲嬌的哼了一聲。
那個時候的慕早早,比現在要胖一些。臉蛋圓鼓鼓的,煞是可愛。
轉眼間,一晃就十多年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是沒有什麼明顯的起色。儘管現在看起來,兩個人已經結婚,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可蘇言之心裏總感覺缺了一塊什麼。並不踏實。
總感覺現在的幸福像泡沫,隨時都可能碎掉。
「你吃不吃?」慕早早嘟囔着開口。
看着她一副受氣包的模樣,蘇言之終究是捱不過她,乖乖的在床上坐直了,等着慕早早餵。
「自己吃。」慕早早將碗和勺子塞到蘇言之手裏,還白了他一眼:「只是發燒而已,又不是手不會動。」
說完話,她坐在床邊,端起自己的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蘇言之可憐巴巴的低頭看着手中的碗和勺子,撇了撇嘴:「沒天理,這麼對待一個病人。」
「我還好奇呢,這大夏天的,房間裏溫度正好,你怎麼會忽然發燒?」慕早早嘴裏喝着粥,嘟噥一句。
「你以為我想啊。」提起這一茬,蘇言之也來氣。
「難不成我半夜把你被子搶了?那也不至於吧?」
「搶被子到沒有,不過,我還巴不得你跟我搶被子呢。」蘇言之暗暗嘰咕,搶了被子至少比鑽進他懷裏蹭啊蹭要好的多。
「怎麼聽你口氣好像發燒真怪我?」慕早早將勺子放進碗裏,望向了蘇言之。
事到如今,蘇言之也不想隱瞞。他委屈道:「誰讓你一晚上睡覺不老實,在被窩裏亂動。我想起來睡沙發,你也不鬆手。」
「那跟你感冒有什麼關係?」慕早早不解。
「沒關係,我自找的。」蘇言之想起自己洗冷水澡的事情,蘇言之有些不太好說出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這樣有意思沒。」說着話,慕早早把手裏的碗放到了床頭柜上。看這樣子,蘇言之要是不給她個交代,今天早上這飯也別吃了。
「反正今天晚上我不要跟你一張床睡覺。」蘇言之不去看慕早早,只是安安靜靜的吃着粥。
「幹嘛,剛結婚第二天就要跟我分居啊?後悔跟我結婚了是不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慕早早臉上帶着一絲怒容,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很生氣。
見狀,蘇言之急忙解釋:「我不是嫌棄你。現在我感冒了,萬一傳染給你怎麼辦?再說了,你晚上老是亂動……」
他頓了頓,一咬牙,乾脆說出口:「我抱着你一直想要,但是又不能要,很難受的好吧。」
說出口之後,蘇言之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了,繼續道:「所以我就去沖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一下,可能是冷水澡沖多了,所以感冒了。」
「你沖了幾次?」
「七次啊。」
「……」慕早早嘴角狠狠抽了抽,有些無語:「感冒還是輕的,怎麼沒直接凍死你。」
「慕早早!哪有你這樣說老公的,我這還不都是因為你。」蘇言之現在發着燒,被慕早早說的更是委屈。他憤憤的把碗放到床頭,說了一句:「最毒婦人心!」
然後蒙上被子不再理會慕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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