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緩緩而過,除了不時有探望的村民之外,張家院中很快便是恢復了平靜,隨着夜幕的降臨,整個天宇都是變得漆黑,缺少光亮,極為的壓抑。
整片天宇都是烏雲密佈,漆黑色的雲彩不斷的翻滾着,讓的四周更加的壓抑,上方就像是壓了一座山嶽一般,沉甸甸的一片。
祖黃村內都是恢復了沉寂,四周漆黑,那些村民早已經上床休息了,進入夢鄉之中,偶爾傳來的一聲聲犬吠之聲,為這個顯得有些沉寂的祖黃村帶來些許生機。
經過一天的休息,巧蘭從昏迷的狀態中逐漸的清醒,此時,她的神智並不是很清晰,正處在半昏迷半清醒之間,模模糊糊間她感到四周有些異常。
「悉悉索索」
一陣陣異響之聲在房間中響起,驚醒了沉迷之中的婦人,不由睜開雙眸,瞧見眼前的一切,本來顯得有些昏沉的腦海立時清醒了許多,蒼白的臉上甚至隱隱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孩子他爹,你……」巧蘭滿臉的不敢置信,神色有些驚恐,低聲道。
不知何時,張震凌走進了房間之中,身披一件古老的血衣,上面血跡斑斑,看起來頗為的詭異,暗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透着一股詭異之色。
此時的張震凌與以前痴呆的模樣簡直有天差地別,漆黑色的雙眸之中蘊含着驚人的寒芒,就像是兩道寒星穿透天地,帶來一股森然的寒意。
周身更是銳氣逼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寶劍,散發着無比強烈的鋒銳之氣,仿佛能夠刺破天地,穿透雲霄,沒有人能夠阻擋那種驚天的氣勢。
巧蘭眼中的驚恐之色越加的濃郁,這件血衣她曾經見過,正是張震凌昏迷回來懷中抱着的那件,當時已經被她扔到了懸崖底,如今再次見到,如何不讓她心中起着波瀾,一切都太過詭異。
張震凌身披血衣,靜靜的站在房間內,眼中的痴呆之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靈動和森寒,愣愣的看着巧蘭,一時間,現場的氣憤有些凝固。
「孩子他爹,你這是要做什麼?」巧蘭從床上起身,問道。
「我要去贖罪。」良久,張震凌沙啞着嗓音,而後道,眼中的複雜之色極為的濃郁,似乎是不舍,或者是憤怒,還有那一抹隱隱的擔憂。
「你……你好了?」聽見他的回答,巧蘭激動的渾身顫抖,滿臉的不敢置信,眼中淚光隱現。
「恩,我已經完全的好了。」張震凌點了點頭,蘊含寒意的雙眸此時也是罕見的露出了一抹柔情:「我要離開了,家裏就拜託你照顧了。」
「離開?」聞言,巧蘭神色一呆,問道:「你要去哪裏,子凡走了,難道連你也要離開這個家嗎?」
「子凡很快就會回來的。」張震凌微微的嘆了口氣;「我要去贖罪,必須有一個人去贖罪,只能我去,才能化解子凡的大劫。」
「孩子他爹,你到底說什麼胡話,子凡有什麼大劫,你又要向誰去贖罪,他已經失蹤幾天了,我又該上哪裏去尋找。」巧蘭神色驚恐,有些近乎哀求道:「孩子已經失蹤了,我不想連丈夫也跟着一起,不要離開好不好?」
張震凌微微搖了搖頭,而後道:「沒用的,做過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承擔,否則將會大禍臨頭,這就是報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一直說報應,那次回來之前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巧蘭心中滿是疑惑,就是從張震凌那一次昏迷回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那件殘破的血衣至今讓她記憶猶新。
「別問了,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張震凌再次嘆了口氣,微微的望着巧蘭一眼,而後直接扭轉過頭,向着外面走去。
「咔嚓」
一聲聲驚天巨響之聲驟然在四周響起,頗為的劇烈,旋即變見到一道明亮的電光在虛空閃現而出,照應整個四周一片透亮。
張震凌身披血衣,在夜色中頗為的明顯,暗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頗為的詭異。
他落地無聲,身形如同鬼魅,就像是黑夜中的精靈靜靜的走在夜色之中,飄忽不定,徑直向着九皇山走去。
「震凌,震凌……」巧蘭從床上起身,連鞋子都顧不上穿,連忙追了出去,口中不斷的呼喊着。
上方驚雷陣陣,一道道龍形閃電激射而出,頗為的劇烈,整個天宇都是明滅不定,看起來有些滲人,那虛空閃現而出的閃電,並不像平常的金色,而是一種詭異的血紅色,在祖黃村上方閃現。
等到她追到門口時,早已經失去了張震凌的身影,入眼處除了無盡的古木遮掩了視線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震凌,你到底去了哪裏,小凡不見了,現在連你也走了。」巧蘭無力的跪倒在地,滿眼的絕望,那種傷心欲絕的感覺席捲了整個身體。
「嘩啦啦」
驚雷過後,那暴雨就像是瓢潑一般傾瀉而下,整個四周都是被密密麻麻的雨點所包圍,簡直要淹沒一切。
巧蘭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回到了家中,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似乎陷入了久遠的沉思之中,沉寂不語,整個房間中充斥着一種詭異的死寂。
而此時的九皇山與以前相比也是有着不同,道道紅光升騰而起,就像是流動的血芒,極為的真實,那青色的脈絡越加的寬大,不斷的伸縮着,似乎在進行運動似的。
九皇山現在給人的感覺完全的變了,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擁有呼吸,似乎復活了,正在吞吐血光,一股股神秘的氣息閃現而出,頗為的劇烈,在整個四周蔓延開來。
這一夜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晚,詭異的血色雷電,異變的九皇山,還有披着血衣離去的張震凌,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詭異,充滿了奇幻的色彩。
這場暴雨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時分才停止,雨過天晴,新生的朝陽漸漸的升起,不斷的吞吐霞光,照應四周都是一片透亮。
巧蘭此時依舊是坐在椅子上,一晚上沒有動彈,這幾天對於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幾乎讓她絕望,要不是內心有一個微微的期盼,恐怕此時早已經追隨着張震凌的步伐而去。
「蘭姐,蘭姐。」一聲聲急促的呼喊聲在張家院內響起,旋即便見到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露着些許興奮和欣喜之色。
「張子凡回來了,他回來了。」那人聲音急促道。
「什麼,你說什麼?」聞言,巧蘭本來無神的雙眸之中突然湧出了一抹微微的亮光,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張子凡回來了,還有林修,我們找到了。」那人再次確定道。
「子凡他在哪裏,快帶我去。」一抹驚人的神採在巧蘭臉上閃現而出,本來已經絕望的心中在這一刻也是活絡了起來。
那人點了點頭,便急匆匆的帶着她離開了,向着發現兩人的地點趕了過去,此時路上早已經有聞訊趕來的村民,正在前往發現兩人的地點。
一路之上,巧蘭腳步匆匆,絲毫不見停頓,很快便隨着那人來到了目的地,四周來到的村民也是分開了一條路,讓的她過去。
「子凡,子凡,你快醒醒。」巧蘭來到子凡的身旁,哀聲道,眼中露出了一抹痛心的神色。
此時的張子凡和林修兩人頗為的悽慘,昨天經過一夜的下雨,路面早已經泥濘不堪,充滿了積水,而兩人就處在淤泥之中,幾乎覆蓋了他們半個身子,現在已經有村民正在開挖。
林修和子凡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極為的蒼白,經過雨水的沖泡整個皮膚都是充滿了褶皺,慘白如雪,看起來頗為的嚇人。
兩人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要不是那微不可查的心跳,恐怕眾人早已經以為他們氣絕多時了。
此時,村長已經在替兩人診治了,微微探查了一番之後,皺了皺眉道:「好奇怪,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任何的傷痕,但生命氣息卻是降到了最低點,真是奇怪。」
「你們趕快把他抬回去,我要好好診治一番。」村長立時吩咐道,那些村民七腳八腳的把兩人抬回了祖黃村之中。
回到家中,隨意的清理了一番兩人身上的污泥,村長細細的為兩人把了脈,而後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這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並沒有什麼生命大礙,吃幾服藥調理一番就應該沒事。」
「那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巧蘭緊張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既然身體沒事,那麼應該很快就會醒來吧。」村長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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