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夕陽餘暉中的祖黃村,別有一番美感,村中的湖水碧波蕩漾,點點金鱗泛着耀眼的光芒,幾顆垂柳隨風而動,枝蔓輕舞。
一座座房屋為湖而建,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炊煙裊裊,緩緩的升騰而起,在這般平靜的村莊,不時夾雜着一聲聲犬吠,顯得生機勃勃。
依舊是平靜的一天,經過一天的忙碌,那些村民早已經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中,此時,夕陽西下,整個村中開始變得暗淡。
踏着夕陽的光輝,一道紫色的身影從遠處而來,逐漸的向着這個平靜無比的村中走去。
這到來的是一名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就像是九天玄女臨塵,無法用任何語言描述她的美,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所過之處,仿佛整個天地都是失去了神采,只有她一人璀璨。
如瀑般的長髮整齊的披在身後,微風拂過,髮絲輕揚,充滿了靈動,一雙美眸深邃無比,從眼神之中不見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
特別是那一身紫衣,頗為的顯眼,纖細的腰間繫着一根絲帶,隨着那步伐的邁動,飄飄揚揚,氣質空靈。
紫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柄寶劍,即使沒有出鞘,依舊是能夠讓人感受到那種驚天的鋒銳之氣,強勢無比。
她緩步而來,徑直向着一間民房走去,臨到近前,輕輕的叩響了緊閉的門戶。
「誰啊。」一道中年婦人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旋即那緊閉的房門便打開了。
「你是?」瞧見門外站着的絕美女子,中年婦人神情微微一愣,旋即疑惑道。
「大娘,天色已晚,我想在這裏露宿一晚,不知可否行個方便。」紫衣女子微微一笑,那本來冰冷的臉上也是如同春風解凍般融化了開來,美得不可方物。
「原來是借宿啊,那進來吧,正好有一間閒置的空房,希望姑娘不要嫌棄才好。」中年婦人點了點頭,旋即一瘸一拐的讓開了身子,讓的紫衣女子進入家中。
這是一個顯得頗為寬闊的院子,只有幾棵古木栽種其中,微風拂過,一陣沙沙作響。
巧蘭領着紫衣女子來到大堂之中,裏面更顯簡樸,只有一張桌子和幾隻板凳,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點綴其中,顯然,他們並不是一個富裕家庭。
「報應,報應……」一聲輕輕的低吟之聲在大廳的角落之中響起,立時吸引了紫衣女子的注意。
這是一個顯得有些蒼老的中年人,模樣痴呆,不住的低語,雙眼之中缺少神采,靜靜的縮在角落之中,雙手抱着膝蓋。
「大娘,這……」紫衣女子皺了皺眉,詫異道。
「這是孩子的爹,以前受過刺激,現在已經瘋了。」巧蘭神情之中透着一抹哀傷,解釋道。
「他竟然瘋了,這怎麼可能?」聞言,紫衣女子眼中的詫異之色更甚,不由抬步上前,向着中年人走了過去。
「報應,報應……」中年人不住的喃喃低語,身體蜷縮在角落之中,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
「你……你還記得我嗎?」紫衣女子神色複雜,面對這名中年人,那本來平靜的眼眸之中終於是露出了一抹緩緩的波動。
聽到這聲低語,中年人緊縮在一起的身體突然一震,微微抬起雙眸,望着面前的紫衣女子,無神的雙眼之中閃現出一絲疑惑,而後徹底的被憤怒之色所填滿,那情緒也是變得劇烈波動起來。
「啊……」中年人雙手抱着頭,痛苦的嚎叫着,那憤恨的雙眸望着紫衣女子,大吼道:「你不該出現在這裏,你滾,滾。」
此時的中年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剛才的那般呆滯,充滿了攻擊性。
他滿若瘋狂,似乎對這名紫衣女子極為的怨恨一般,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向着前面砸了過去。
花瓶,桌子,椅子一件件東西扔向了紫衣女子,中年人沉寂在原地的身體就像是一隻餓虎,猛撲了過來,張牙舞爪。
但是很可惜,在離紫衣女子還有半米的地方,就像是隔了一堵無形的氣牆,任憑他如何努力,就是不能突破分毫,那充血的雙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孩子他爹,你怎麼了?」中年人突然的轉變讓的一旁的巧蘭也是緊張起來,連忙走到男子的身旁,伸手阻攔了他。
「爹,娘,發生了什麼事?」大廳之中傳來的乒乓聲響,很快驚動了一名少年前來,正是在房間中鍛煉的張子凡。
瞧見亂糟糟的大廳,尤其是父親宛若瘋狂般表現,讓的張子凡心中頗受震動,連忙來到近前,和巧蘭一起阻擋發狂之中的父親。
「你滾,你滾。」中年人怒喝出聲,情緒頗為的激動,依舊是抓起手中的東西丟向了紫衣女子。
中年人的攻擊並不奏效,那扔來的東西在紫衣女子半米處自動停止了下來,而後墜落在地,化為碎片。
此時的紫衣女子在張子凡出現的瞬間,那目光便放在了他的身上,絕美的雙眸之中透着一股複雜的神色,似乎是欣喜,是思念,還夾雜着其他的感情在其中,本來平靜的嬌軀似乎因為感情的波動也是微微的顫抖着。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千言萬語卻總是說不出口,似乎面對眼前這名男子,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抵不過這深深的凝望。
一旁的張子凡神色有異,瞧見這名紫衣女子,那心中沒有來由的浮現出了一抹隱隱的熟悉之感,似乎牽動了內心深處,讓的他的心臟狠狠的一縮。
「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麼?」他眼中隱隱露出了警惕之色,尤其是紫衣女子手中的利劍,更是讓他有些驚懼,但依舊是硬着頭皮,擋在了巧蘭和父親的面前。
「我是誰?我是誰?」聞言,紫衣女子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自嘲,而後微微搖了搖頭道:「數千年了,我也忘記了自己是誰,但是你怎麼能忘,怎麼能夠忘記紫衣?」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又怎麼會忘記。」張子凡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聞言,紫衣女子那本來雪白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似的,倒退了一步,神色淒婉:「告訴我,有時候忘記一切,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沒有憂慮,沒有煩惱。」
「啊……」
一旁的張震凌神色激動,不住的狂吼着,神情透着憤怒之色,恨不得要把紫衣女子挫骨揚灰不可,張子凡和巧蘭兩人已經快要把持不住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我家,我父親都變成這樣了,你趕快走吧。」張子凡死死的拉住自己的父親,對着一旁的紫衣女子厲聲道。
「連你也趕我走嗎?」聞言,紫衣女子俏臉突然變得雪白,眼眸深處露出了一抹淒婉的神色。
「你快走吧,你快走吧……」
張子凡的一聲喝喊,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斷的迴蕩,在這一刻,心中的那一抹期盼被無情的打碎,多年的等待竟然只是換來了這一句。
「他趕我走,沒想到現在竟然連你也要趕我?」紫衣女子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連手中的長劍都幾乎拿捏不住,顫抖連連,似乎隨時都要墜落在地。
張子凡愣愣不語,望着這個有些熟悉的紫衣女子,特別是她那種失望和淒婉的眼神,心中不由一痛,依舊道:「我不認識你,你趕快走吧,父親已經發了瘋,我不想讓他傷害你。」
「好,好,我走。」紫衣女子把手中的長劍橫在胸前,緩緩的撫摸着那蒙在上面的紫色紗布,就像是望着自己的最愛,眼神中充滿了迷醉。
「當初,這柄長劍是你親手為我鑄造的,如今,還給你。」
「叮」
紫衣女子手臂向着下方重重的一揮,那柄長劍連帶着劍鞘直接扎進了青石地面之中,陣陣金鐵交鳴之聲響徹而起,頗為的劇烈,嗡嗡的聲響震動人耳膜都是有些生疼。
一道紫色的殘影划過,紫衣女子的身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形如鬼魅,整個大廳之中除了那一柄不斷顫動的長劍之外,再也沒有她的蹤影。
「爹,你怎麼了?」張子凡眼中含淚,望着陷入瘋狂之中的父親,叫道。
「她怎麼回來,讓她滾。」中年人神情激動,眼中充滿了怨恨。
「她已經走了,走了,不再回來了。」張子凡連忙道:「你看,她已經走了。」
「孩子他爹,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中年婦人臉上透着擔憂,淚眼模糊。
持續了好長的時間,中年人的神情才算是安定了下來,緊緊的蜷縮在角落之中,本來憤恨的雙眸之中重新閃現着呆滯,缺少神采。
「娘,剛才那名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張子凡望着已經漆黑無比的夜空,而後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是一個借宿的而已。」巧蘭微微搖了搖頭道。
張子凡咬了咬嘴唇,望着漆黑無比的天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娘,這麼晚了她能去哪裏,我想……去找她。」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他咬了咬牙道:「我不會把她帶回家中的,只是想找到她,哪怕是看一眼,確定她的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唉,你這孩子,去吧。」聞言,巧蘭微微的嘆了口氣,而後道。
張子凡伸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劍,而後直奔門外而去,向着紫衣女子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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