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突然明白了,這是一種自我的催眠。催眠腦電波。
他陡然站了起來,朝上一躍,轟然一下,竟然真的離地飛起。這一幕,看的朱浩天等人目瞪口呆,連白吟霜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陳凌的領悟力太逆天了。連沈出塵都還沒領悟出來,他就已經成功了。白吟霜本來覺得五分鐘對陳凌和沈出塵來說,太殘酷。卻沒想到陳凌僅僅只用了一分鐘。陳凌落地後,沈出塵也在第三分鐘領悟出來。她念一聲去!手中湯勺如電光激射而出,轉瞬消失不見。
她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說穿了,是一種對腦電波催眠的法子,是嗎?」
白吟霜點頭,道:「可以這麼說。但是能夠把自己催眠,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頓了頓,道:「我們時間不多,幻境對決中,幻化成鯤鵬,便具有鯤鵬之力。因為我們催眠了自己,如果我化鯤鵬,擁有鯤鵬之力。而獻王化作后羿神弓,他堅信會射死我。我也會認為躲不過。這些便是生物的生克之法。青蛙註定不是蛇的對手,而蛇又怕蜈蚣。魚會水中游,老鷹天上飛,各自獵殺。如果獻王的生克之法,幻想之術始終壓住你們。你們一樣會無計可施。」
陳凌與沈出塵鄭重點頭,示意白吟霜繼續說下去。
「我現在幻化成各種洪荒神獸給你們看,你們能領悟出多少,就看你們的造化。」白吟霜深吸一口氣,說道。
「別!」陳凌連忙阻止。他詭異一笑,道:「我懂了。」
白吟霜道:「·····」
沈出塵也是一笑,但其餘人卻是一頭霧水。
十分鐘一過,天上突然烏雲密佈。獻王的厲笑聲傳來。
一時間,天空風捲雲涌,黑雲壓城城欲摧。**溪上空,白衣如雪的獻王腳踩祥雲出現,背後金光萬丈。猶如末世里的救世主一般。
陳凌突然覺得這兒已經很好玩了。「看我的!」陳凌說完,他意念一動,身上也多了一套雪白的長衫。而且頭髮也如古人一樣梳着,剎那間,哪裏還是現代人。分明是出塵的仙人,隨後,他面前多出一團祥雲。一腳踩上去,祥雲升起,與獻王相對而立。背後同樣是霞光萬丈!
王貝貝握住白吟霜的手,鬱悶至極,怎麼楚哥也成仙了?為毛他什麼都不懂,凌哥都已經這地步了。
獻王看到陳凌的變化,不由臉色難看起來。他來是想抓王貝貝,自問沈出塵與陳凌都沒辦法阻攔。怎想得到這個陳凌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對腦電波的運用達到了這種程度。
此地不宜久留!獻王感受到了危機。
「這個規則,我已經懂了。」陳凌微微一笑,朝獻王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獻王眼中眸光閃爍,忽然,道:「好,有膽跟我來。」說罷突然化作鯤鵬,轉身疾電飛走。
***還想施展詭計,引自己離開。是要逐個消滅嗎?
「怕你嗎!」陳凌冷哼一聲,化作一頭仙鶴,疾追而去。
鯤鵬展翅,衝上天際。仙鶴疾追而去。白吟霜在一邊大急,道:「糟了,陳凌中計了。」沈出塵踏出一步,道:「未必!」頓了頓,道:「照顧好他們!」然後她也突然變化,卻是一頭白色羽毛的碧眼金雕。這金雕的翅膀格外的蒼勁,只一展翅,狂風頓起,刷的一下,金雕也沖入了天際。
仙鶴追着鯤鵬上了九天雲海,雲海翻騰中,兩人越追越遠。最後竟似到了天的盡頭。
鯤鵬化作本體獻王,踩在祥雲上。回身面對仙鶴。仙鶴也化作陳凌,陳凌腳踩祥雲,面上閃過一抹嘲弄的笑容,道:「怎麼不繼續逃了?」
獻王當真是英俊瀟灑,翩然出塵。這人雖然有一副好皮囊,但心腸歹毒,手段之殘暴,卻是讓人想了都發麻。獻王冷笑一聲,面對陳凌,道:「怎麼,你認為本王是在逃?在這裏,你有讓本王逃的資格?」
陳凌哈哈大笑,道:「落荒而逃,這個詞你可懂?你現在就是一頭喪家之犬。」
獻王眼中閃過寒意,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死到臨頭猶不自知。」說完搖身一變,化作神獸青龍。一時間,雲海翻滾,龍威震盪。陳楚眼前一花,青龍的巨爪跟小山似的拍了過來,直拍向他的腦門。
這種力量,用眼睛來看,幻覺下有種移山倒海的威力。陳凌想用拳頭的力量,無疑是找死。除非他擯棄幻覺,施展出真正的陽剛之力。但青龍太快,他擯棄幻覺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眼看已經來不及。
陳凌搖身一變,化作墨玉麒麟,身材高大無比。照着青龍的腦袋就是一腳踩下。青龍陡然消失,接着上空又出現一把劈天巨斧朝墨玉麒麟斬了下來。這一斧頭,有着盤古開天的力量。
墨玉麒麟無奈,略一蹦跳,陡然化作一隻小鳥,疾朝下面逃去。
獻王恢復本體,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神弓,照着小鳥就是一箭。箭矢如電射向小鳥,危急間,小鳥突的一下,化作一道火圈。那箭矢剛好從火圈中間飛過去。
火圈躲過箭矢,立刻再度化作仙鶴,仙鶴撲騰翅膀,再度疾逃。獻王那裏肯放陳凌離開,只要汲取了陳凌的陽剛精血,他的腦電波會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到時候,殺沈出塵也是易如反掌。這一局棋已經下活了,因為他與白吟霜有心電感應,他知道白吟霜並沒有來。
獻王化作鯤鵬,刷的一下。仙鶴只覺眼前一花,那鯤鵬已經擋住了去路。
「去死吧!」鯤鵬化作后羿,手持后羿神弓,不給仙鶴任何反應的機會。
一支穿天箭轟然射出。箭如一道長虹,雷霆電光的激射向仙鶴。
好快,好快。獻王自信這麼近的距離,無論陳凌變化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轟!便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仙鶴忽然長出兩隻手,面前多出v4導彈發射器。導彈已經箭在弦上!獻王不懂這種導彈發射器,他的思維定在各種標準神獸的規則里。而陳凌的思維卻是更加天馬行空。誰說仙鶴不能長手,老子就要長手,還要開導彈轟死你個***。
轟,巨大的蘑菇雲騰起,穿天箭被導彈碾成霰粉。導彈轟向鯤鵬,其所爆發出的威力有種毀天滅地的趨勢。
鯤鵬眼中閃過驚駭之色,灼熱的火浪,彈片,侵襲,瞬間將他毛髮全部摧毀。鯤鵬化作血光,便想逃離。陳凌凝聚出所有的腦電波,下了死心要炸死獻王的腦電波。
頓時間,又是一枚導彈轟去。這兩枚導彈發出,讓陳凌有種虛脫的感覺。這兩手就是欺負獻王不是現代人,不懂這些高科技。如此的出其不意,也才讓狡猾的獻王着了道。
陳凌之所以方才不用,還有一個原因,拖延時間等沈出塵前來。這次是一定要一擊而中,徹底誅殺獻王,好離開這太虛幻境。
在陳凌施展了兩枚導彈後。沈出塵也已就位,她的變化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離子萬伏藍電火,一瞬間包裹住獻王,燃燒出最絢爛的光芒。強猛的煉化!
「啊····」獻王發出嘶聲慘叫。
隨後,一切歸於平靜。陽光從雲層露了出來,陳凌也恢復本來面貌,兩枚導彈耗光了他腦電波能量,他頭一歪,朝下空墜去。沈出塵立刻化作仙鶴,上前將他接住,馱伏回去。
陳凌醒來時已經是夜晚,他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但轉頭看四周,卻依然是在山谷里。
林嵐,沈出塵,朱浩天都還在。卻不見貝仔和白吟霜。陳凌坐了起來,搖了下頭,讓頭腦清醒起來。沈出塵一眾面色很是凝重,陳凌不由道:「塵姐,我們怎麼還在幻境裏,獻王不是死了麼?」
「沒死!」沈出塵微微一嘆,道:「白吟霜說獻王受了重傷,已經離開了夢世界。他不會再進來了,但是他依然是陣魂,我們除非等到有人來喊醒本體,否則永遠也出不去。」頓了頓,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離開。」
「什麼辦法?」陳凌連忙問。
沈出塵幽幽一嘆,道:「林嵐,你告訴他。」
陳凌看向林嵐,林嵐眼眶微紅,道:「除非白吟霜這個陣眼死掉。白吟霜說完後,貝仔像發瘋一樣。白吟霜畫了一道門,帶他離開了。」
白吟霜帶着王貝貝騎着仙鶴,翱翔在藍天白雲之中。
王貝貝摟住她柔軟的腰肢,緊緊的摟住,仿佛一鬆手,她就會離開一般。
天色漸暗,在一片大草原上。天上繁星朗朗,皓月懸掛天際。夜風吹拂,這個草原美麗到了極點。
兩人騎仙鶴降落在草原上,白吟霜偎依在王貝貝肩頭,輕輕的述說她的生平。
「我的名字是師父給我取的,我師父是青城山的玄天道尊。她收留我時,我才八歲,那時候戰亂連連,我們的家園被亂匪衝撞,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是我娘把我藏在破爛的水缸里,我才活了下來。你知道嗎?那時候,世道上的可憐百姓,被生活所逼,一旦做起惡來,燒殺搶掠,比那些塞外的胡人還要狠毒。」
「後來,我一個人走出了家園。一群亂匪抓住了我,他們餓極了,想要把我煮了吃掉。是我師父救了我,他說我的名是他給的。所以,名字也要他來取。他俗家姓白,就叫我白吟霜。其實我不喜歡這名字,我本來的名字叫做二丫。」
「貝貝,我以後就叫二丫好不好,白吟霜再跟我無關,我就是你的二丫。」白吟霜握住王貝貝的手,期盼的問。王貝貝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悲傷欲絕,他眼眶泛紅,重重點頭。
「貝貝,我師父死時說,他救我是因,我為他完成遺願,成就鬼仙才是還他的果,可是我後來終究是違背了他的話,如今身死道消,也算是我該得的果。我走以後,你一定要····」
王貝貝明白她的意思,心如刀割,一想到她如果一去,則是永恆的失去。是永恆的失去啊!他嘶吼起來,道:「不!我不許你死,別人的死活與我們何干,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在身邊。別人的死活,我一個都不要管,誰也不要管。」
「可是,他們是你的同伴。是你敬愛的塵姐,凌哥。」
「不是,不管他們是什麼狗屁,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邊。他們是死是活,我才不要管。」王貝貝激動的吼了起來。「你不許死,不許死!」說到最後,嚶嚶的哭泣起來,像一個沒長大的大孩子一般。
最痛苦的是王貝貝,他甚至恨起陳凌他們來。如果不是要顧忌他們,他不會這麼痛苦。可就是因為陳凌他們的死活,才會將他的妻子逼到這個地步。
如果他的死可以救活陳凌他們。他不會猶豫,但是要用白吟霜的命,他做不到。
「好,不管他們,不管他們。」看到王貝貝這個樣子,白吟霜心碎至極。
「真的?」王貝貝欣喜萬分,白吟霜柔情無限,含淚點頭,道:「我不捨得讓你一個人。」
隨後,白吟霜躺在王貝貝的大腿上,她仰頭望着天上的星空。這夜色,美麗得跟畫兒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王貝貝沉沉的睡着了。
白吟霜坐了起來,迷戀至極的凝視着他平凡的面容,這張面容卻是她心中的至愛。選擇煙消雲散,是該要多大的勇氣,可為了他能活下去。她無怨無悔,如此,心中意念一動。所有緊守的心意一松,她的身形開始飄渺起來。
魂魄的形成,靠的就是意志,修為。一旦想死的心一生,立刻就會魂飛魄散。
「貝貝!」她輕聲喚。
王貝貝驚醒過來,白吟霜的身形飛到空中,逐漸飄渺。她綻放出生命中最後,最動人的一絲溫柔的笑,她輕輕的說:「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不要!」王貝貝跳了起來,眼中崩出血淚,伸手想要將她抓住,但一抓之下卻只是個空。她美麗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啊·····!」王貝貝跪了下去,腦海里,浮現出她的種種溫柔,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淚,她的冷淡。
像是做了一個太長,太長的夢!王貝貝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匍匐在黑道的甬道之中,頭上還戴着頭盔,背上背了氧氣瓶。但這一刻,他已經淚流滿面。
陳凌一眾人也醒了過來。沈出塵反應最快,紅光的收斂正在她的頭頂處,她伸手摳了進去,一下將那血玉摳在了手中。而那獻王卻趁機通過血玉,逃進了六道輪迴。至於到底是投胎為人,還是為豬,卻是不得而知,只是可憐了白吟霜。到了最終,卻還是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因果!她違背了她師父的承諾,也許方才得了這惡果。
眾人退出了甬道,血玉在手,獻王墓已經沒有進去的必要。陸琪成了陸琪,她的夜晚,再不會有白吟霜出現。
天色已快破曉。
朱浩天拿出電子防水手錶,上面的日期顯示,三月一日。進去的日子是二月二十八,這代表眾人在甬道里整整待上了一天一夜。
貝仔變的安靜起來,偶爾的抬眼,看向陳凌眾人,那眼眸中帶了一種恨意。他呆呆的坐在那兒,也不說話。
這一次能夠順利逃出太虛幻境,很大的程度上多虧了貝仔。如果不是因為白吟霜對他有情,陳凌這群人怎麼也逃不出太虛幻境。
真正的血玉的溫度,原來是溫熱的,並不是冰冷。沈出塵摩挲着血玉,這枚血玉的得來,費盡了太多的艱辛。讓她都忍不住感慨萬千。她抬起頭,看向陳凌。陳凌依然堅毅,但林嵐則顯得很惆悵。而王貝貝卻是徹底的消沉了。沈出塵懂,林嵐喜歡陳凌。而陳凌不可能跟林嵐有什麼。而貝仔,他恨這支隊伍。因為貝仔固執的認為,白吟霜就是為了這支隊伍才犧牲的。
沈出塵忍不住擔憂,如果這支隊伍以這種情況去對敵,恐怕下場會很慘。
「塵姐,手機好了。」朱浩天打開了衛星手機。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這種防水的手機展現出了超強的生命力。
沈出塵立刻拿出基地給的手機,打開後,給海藍打去了電話。一經溝通,讓她放心的是巴西隊並未離開老撾那邊的叢林。而且各個路口也都在監視,巴西隊的人全部來自巴西,不會漢語。縱使金蟬脫殼,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叢林。也會被國安的人發現蛛絲馬跡。
沈出塵掛了電話後,將消息宣佈出去。朱浩天道:「既然如此,我們應該立刻離開。只要出了**溪,就無須再對巴西隊有任何顧忌。那麼這次任務,也總算可以完成了。」
沈出塵點頭,道:「還是小心為上。我和陳楚先離開,然後找竹筏來接你們。」
腦電波的作用有多大無需多說,很簡單的比方。人坐着不動,就算有女人挑逗,大致也不會射精。但在春夢中,腦電波接受到了那種緊緻,緊張的信號,便會噴發。
而陳凌在腦電波中的指使下,曾經順利的搬運氣血,突破了丹勁,從而到達通靈初期。他的血竅也開發到了三十六枚。
而回到現實後,他發現自己的真實修為也確實到了通靈初期。這次的夢境游,無形中倒是造就了他。
一年之內,陳凌經歷了無數腥風血雨。但也是在這一年中的種種逼迫下,他的修為如竄火箭一樣,從化勁中期到達了通靈初期。與他一起的鐵牛,等等人,至今卻還只在化勁之內。
三月,春光無限好!
三月三日上午八點,晨曦灑遍在山林之中。空氣中卻透着早春的寒意。
陳凌一行人進獻王墓時裝備齊整,出去時卻是輕裝簡從了。
他們從**溪順利出來後,在趙支書家吃飯,休整,於第二天早上啟程。也就是今天的早上。
晨間的陽光,空氣都充滿了生氣,還有真實的鳥鳴蟲叫。這一切都讓陳凌有種恍如隔世的美好。
陳凌跟海藍聯繫,讓他們在瑞麗將裝備補給上。海藍答應,與陳凌約定好了地點。
穿越叢林時,一路上均是默默無言,氣氛很是沉悶。陸琪的性格本來就樂天,她覺得陳凌最和藹,便好奇的拉着陳凌問:「陳凌大哥,咱們不是順利拿到了血玉嗎?怎麼大傢伙的搞的氣氛這麼壓抑啊!」
陳凌看了眼貝仔,貝仔整個的氣質變的陰冷。他皺了下眉頭,有些人面對生離死別,這些壓力下就是這麼脆弱。陳凌理解貝仔的痛苦,但是他竟然把痛苦化作對同伴的恨,那就太莫名其妙了。
目前趕路,陳凌不想去教育貝仔。只等合適的時間,一定要給小伙子上生動的一課,這樣搞,是要出大事情的。
接着掃了眼林嵐,林嵐很安靜。以前活潑野蠻的她已經徹底不見了。陳凌頭痛,在夢境裏所發生的一切,自然不能自欺欺人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是,那時的情況,他是以為兩人都要死了,才沒顧忌。如今在活着的現實世界裏,陳凌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接受林嵐。
傾城和許晴的問題還沒解決好,如果再多個林嵐,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太荒唐了。
「陳凌大哥,你怎麼也不說話?」陸琪充分發揮好奇寶寶的天性。
「咳咳!」陳凌一邊趕路,一邊道:「可能大家是累了吧。」
「拜託,我體力最差,都沒喊累啊!」陸琪撅嘴道:「陳凌大哥,你這是忽悠我,我去採訪下憂鬱小王子。」說着便回身向貝仔,笑嘻嘻的道:「憂鬱小王子,來,看着鏡頭,你有木有想說的呀?」
貝仔看了眼陸琪,他陰霾的眼神里有了一絲波動。陸琪跟白吟霜是一模一樣,但兩人的性格反差卻太大了。一看到陸琪,貝仔就會想起最後撕心裂肺的一幕。為什麼老天要這麼不公平?
貝仔眼眶一紅,淚水滴落。陸琪大覺奇怪,隨即鄙夷道:「呀,你怎麼流馬尿了?是男人不?」
「陸琪,別鬧了。」眾人停下了腳步,陳凌回過頭,沖陸琪喊。陸琪吐了吐舌頭,道:「沒意思。」說着一蹦一跳的來到陳凌身前,一把挽住了陳凌的胳膊,道:「陳凌大哥,還是你最爺們兒,我喜歡你。」陳凌想要抽開時,卻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寒冷逼人的目光。
他愕然回頭,便看見貝仔的眼神正看過來。那眼神里有種擇人慾噬的瘋狂。貝仔冰冷的,一字字的道:「放開她!」
「神經病!」陸琪以為貝仔是要她放開陳凌,覺得貝仔真要進瘋人院了。
陳凌蹙眉,淡冷的道:「你在威脅我麼?」
「放開她!」貝仔厲吼出來。
陳凌火也沖了起來,冷笑道:「要我放開,你有這個本事嗎?」
眼看兩人就要衝突起來,林嵐焦急的對沈出塵道:「塵姐,你快阻止他們啊!」沈出塵卻是眼神淡淡。朱浩天也保持觀望。
陸琪更加配合的摟住陳凌的腰部,沖貝仔不屑道:「我們怎樣需要你批准嗎?真是的。」
「**!」貝仔怒吼出來,腳在地上一蹬,快如閃電的沖向陳凌。拳如火炮,一拳砸向陳凌腦門。絕對是下了死力,勁風撲面而來,刺的陳凌臉門生疼。
砰!陳凌一腳飛出,貝仔來的快,去得更快。被陳凌一腳踢趴在地。
陳凌眼神冷冽,掙開陸琪的擁抱,來到貝仔面前。貝仔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陳凌冷冷道:「大家都很體諒你的心情,但並不代表我們就要一味的遷就你。你是男人,男人生來就得承受痛苦。白吟霜的死,我們都很難過。但我想她死後,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幅窩囊樣。還有····我們是你的隊友,不是你的敵人。白吟霜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就算她不解除夢境,你又能跟她在一起多久。你的本體一死,你的腦電波也會死。是不是非要大家都陪着你,陪着白吟霜一起死了,你才覺得我們沒有對不起你?嗯?」
沈出塵也開口,道:「貝仔,一時之間,我們知道你很難想通。我只說兩句,請你做個讓白吟霜值得愛的男人。你的所作所為,又是否配得上白吟霜?」
貝仔在五分鐘後起身,他眼神里全是悲哀,低聲向陳凌道:「凌哥,對不起!」陳凌微微一嘆,拍了拍他的肩膀。
繼續趕路!
貝仔似乎在努力的調整心態,但還是沒有恢復過來。林嵐也繼續沉默。
開着悍馬車,下午五點到達瑞麗。國安的人將裝備送了過來,無非是彈藥,一杆威力強大的狙擊槍。狙擊槍是給貝仔的。
但就貝仔這個狀態,估計對上真正厲害的敵手,陳凌覺得自己這邊肯定得歇菜。好在這次巴西隊是軟貨。回去後也能休整幾個月,希望到時貝仔能恢復狀態吧。
瑞麗是珠寶城市,歇宿的地方則山寨風格濃郁。春暖夏涼,是避暑勝地。陳凌一行人今晚便先在一家山寨住下。巴西隊的人依然沒有出叢林,這個真是有些蹊蹺,巴西隊這次參加任務,難道就是打算待叢林裏,直到任務失敗?
這讓陳凌一眾心裏有不祥的感覺,就像上次打敗美國隊一樣。最後關頭美國隊都以為勝利了,結果卻失敗了。
巴西隊,到底意欲何為?
在山寨的飯廳里吃過飯後已是夜幕降臨。林嵐和貝仔狀態不佳,所以沈出塵開會找陳凌和朱浩天,並沒有通知他們兩。會議地點是在沈出塵的房間裏。
會議內容無非是防範巴西隊,不能陰溝裏翻船。明早天一亮,啟程前往昆明。昆明的機票已經訂好,是直接飛往美國洛杉磯的。
倒不怕巴西隊轟炸飛機,一來他們沒有這個能力。二來基地的規矩,是不允許幹這種類似恐怖襲擊的行為。
沈出塵三人補充各種需要注意的細節,從今晚開始,便不能鬆懈。一定要以最旺盛的狀態,堅持到達美國造神基地,直至任務交接。
交代完任務後,沈出塵讓朱浩天先去休息。將陳凌留了下來。
沈出塵的房間充滿了客棧的風情,古色古香。連窗欞都是,沈出塵起身去將窗戶推開,外面是一簇綠色的樹叢,月色如水,夜風灌了進來。她穿着一身休閒的白色運動服,頭髮紮成馬尾,看起來很是知性,優雅。
沈出塵給陳凌的感覺永遠是不動如山,靜謐,強大。所以與沈出塵在一起合作,陳凌是最放心的。
對沈出塵,陳凌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塵姐,你有話對我說?」陳凌道。
沈出塵微微一嘆,道:「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
「你擔心林嵐和貝仔?」
沈出塵點頭,道:「貝仔和林嵐都有心結,林嵐的心結需要你來解,我不知道你們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相信你能很好的解決。」頓了頓,道:「至於貝仔,我沒想到他會用情這麼深。他現在根本就已經不能自拔。」
「他恨我們,恨白吟霜為了救我們,而犧牲性命。」陳凌蹙眉道:「儘管今天早上我打了他,他看似明白了,實際上還是老樣子。他的性格是一根筋,太倔強了,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他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大問題。」
沈出塵道:「你的顧慮小天也跟我談了,但是貝仔是我們的隊友,出了問題,我們不能拋棄他,得想辦法開解他。一旦加入隊伍,就沒有退出去的權力。除非我們能狠下心殺了貝仔,讓別人來代替。」
「不可能!」陳凌道。
「是,當然不可能。」沈出塵道:「如果那樣做了,我們與沈默然有何區別。」
陳凌語音落寞,道:「去年我去日本時,一共給我安排了三名隊友。後來,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他們因為殺人而心懷愧疚。非但沒有成為我完成任務的幫手,反而阻止我,指責我。我們是在一條艱難的道路上走,這條道路通往要到達彼岸。如果意志不夠堅定,永遠無法到達。」
沈出塵知道陳凌的意思,中國隊通過這兩次任務,其中暴露出了很大的問題。這些問題足以致命。敵人強大,可以團結一致的想辦法。但是內部的問題,才是最可怕的。
「貝仔我會想辦法來開解。林嵐你得負責好。」沈出塵不無嗔怪的道。她覺得陳凌就像是花蝴蝶,在那兒都能沾花惹草。
陳凌鄭重點頭。
隨後,沈出塵拿出那枚血玉,道:「這枚血玉我研究了一整晚,拿在手上會有一種祥和,朝聖的感覺。獻王和白吟霜的魂魄能夠在裏面寄居千年,足以證明這件物事確實是難得的道教聖物。首領要這枚血玉,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如果將來我們真的有與首領為敵一天,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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