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超級保鏢(問鼎) 第110章無始訣

    梁承豐握了下梅雪的手,柔聲道:「去吧!」梅雪點點頭,轉身娉娉婷婷的去了。「承豐少爺,實不相瞞。我在三天前就回來了。當時你跟我師父斗的正烈,所以我決定先靜觀其變,若是承豐少爺您贏了,我就來投靠您,混口飯吃。」

    梁承豐多看了眼楚向南,他看楚向南的眼神,以前一直覺得這傢伙平凡無奇,今天才陡然注意到這傢伙的眼神里是灼灼的野心。

    楚向南這麼會掩飾和隱忍,梁承豐頓時明白了,他和自己是同一路人。

    「可惜現在是我敗了,我不明白你還找我幹什麼。」

    「我師父是個老古董,雖然承豐少爺你看起來敗了,但是我師父的三個得力幹將不也沒有了麼。如今我的修為已經到了丹勁,我師父痛失三個徒弟,自然會對我更加看重。等我將手上權利鞏固,再殺了他,那麼梁家的地下勢力就完全屬於我的。」楚向南道:「承豐少爺,你覺得我說的有錯嗎?」

    梁承豐眼中目光閃爍,道:「你繼續說。」

    楚向南淡淡一笑,道:「我雖然能掌控梁家的地下勢力,但是梁家的明面財力才是重中之重。而我名不正,言不順,只有承豐少爺你才是梁家的子嗣,所以我們有合作的共同點。」

    「我們要如何合作?」梁承豐眼睛裏燃燒出興奮的火焰。東山再起,東山再起,他的血液在沸騰。這幾日吃的苦,讓他格外的盼望那美好的榮華。

    「陳凌這個人很厲害。」楚向南道。

    梁承豐聽他提起陳凌,心中打了個寒戰,他從傑剋死時就對陳凌產生了一種不可抗拒的畏懼。「不要想對付他,他不是你我對付得了的。」梁承豐連忙開口。楚向南一笑,道:「承豐少爺你放心,對付這個人的變數太多。我已經讓人打聽出來,他算是大陸的高官,身份很不一般,斷不會在此多做停留。估計過幾天就會回內地,我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一點,厲若蘭母子孤兒寡母的,何足為懼。」

    「那就好,那就好!」梁承豐不禁覺得柳暗花明,造神基地失敗了也好,不用付出三成的股份。而且傑克至少死前幹了好事,殺了梁峰三個徒弟。

    「合作愉快!」梁承豐向楚向南伸出手,道:「以後梁家就是你我兩兄弟的,絕對不分彼此。」

    「多謝承豐少爺。」楚向南卻不伸手,道:「但是···」

    梁承豐心中打了個激靈,一般好事都是壞在但是上。「但是什麼,楚兄,你我今後即是兄弟,只管直說便是。」楚向南皮笑肉不笑,道:「承豐少爺,實不相瞞,你的手段和心計我很清楚。你現在需要我只管喊我兄弟,我怎知他日你不會找人幹掉我?」

    梁承豐怔住,他眼下確實沒有這個心思,沉聲道:「那你要如何才肯信我,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楚向南道:「合作就要拿出誠意來,如果承豐少爺你真有誠意,讓雪姨太陪我一夜。」

    「你····」梁承豐大怒,一瞬間心思急轉。這個楚向南到底什麼意思,他莫非是存心來戲弄自己。

    「朋友之妻不可欺,楚兄,誠意我有。我倒覺得你似乎沒有了誠意。」梁承豐眼神冷了下去。

    楚向南道:「承豐少爺,你這話好笑了。我沒有誠意需要帶你兜這麼大的圈子,你能逃出我的手心?我如果只是單純想雪姨太,殺了你難道得不到麼?」頓了頓,道:「還有,你說妻?這真不像你的性格。區區一個女人你倒當了真。要成大事,一個女人都舍不了,我還能期望跟你合作出一番大業嗎?」

    「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唯獨她不行。」梁承豐的語音卻不算很堅決。

    「我是需要你的誠意,如果你不肯,我不勉強。我也不逼你,朋友一場,這兒我給你住,隨便住多久都行。你若想就這樣平平淡淡守着梅雪一輩子也行,只是合作,那就不必了。」

    楚向南掏出一包煙,給梁承豐敬了一支,為他點燃後,他自己也點了一支。煙霧繚繞中看不清梁承豐的神色,楚向南抽了一口煙,吐出漂亮的三個煙圈,目光有促狹的意味。他是不吸煙的,練武的人,對酒和煙都沒什麼愛好,這些東西就像是灰塵,只會污染血液和骨髓。不過只要到達化勁修為,洗髓訣運上一周天,便也將一切雜誌都驅除了。這也是為什麼化勁修為的人從來沒有生病的說法。「承豐少爺,我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這件事就當我沒說過,你與梅雪安心住在這裏,我還有些事,先走了。」楚向南將抽了兩口的眼按滅在煙灰缸里,瀟灑淡然的站起身。沖梁承豐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梁承豐陷入天人交戰之中,待楚向南走到了大門處,眼看就要離開,他急急的喊出一聲「楚兄!」

    楚向南停下了腳步,不過沒有回頭。

    「我答應你的條件。」梁承豐說出這句話時,周身就像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癱軟在沙發上。眼中閃過痛苦的神情,然而片刻後卻又閃爍出一種殘忍的光芒。

    只要有錢,多少女人會沒有。我是男人,我絕不會為一個女人壞了前程。梁承豐在心裏發狠般的說。

    楚向南轉過身淡淡一笑,道:「承豐少爺果然是幹大事的料,合作愉快!」上前伸出手來。梁承豐調整好情緒,面色恢復到以往的淡漠,起身伸出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梁承豐的心裏卻是想,楚向南,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殺了你。

    但是他的笑容卻很真誠自然,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那個如以前一樣冷血無情的梁承豐又回來了。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淬鍊後,梁承豐依然改不了他貪婪自私,對權利渴望的劣根性。

    「承豐少爺,一樓有臥室也有浴室,你自便吧。」楚向南鬆開梁承豐的手,腰杆挺直如標槍,朝二樓邁步而去。

    梁承豐當然知道楚向南是去幹什麼了,這個時候梁承豐只能將梅雪想像成自己玩過的一個普通女人。這樣給楚向南玩玩又有何不可呢?這樣心理過度後,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來。他永遠想不到的是,梅雪此刻並沒有沐浴,因為在進浴室前的臥室里,有一台液晶電視。電視接通了攝像探頭,並且伴有聲脈。樓下兩人的談話,動作表情,梅雪都看的一清二楚。她雖然疑惑這個安排,但是她也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

    當梁承豐說出答應的時候,梅雪整個人癱坐在冰涼的地上,只覺思緒如遭雷擊,徹底的空白,顫抖,齒寒。在這個男人最危險最危難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猶豫,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而他卻在有一絲榮華富貴的痕跡時,就這樣把自己送給了另一個男人。

    如果是梁承豐走投無路,梅雪愛他自也會理解他。但偏偏不是,楚向南已經說明,即便不答應也可以,只是少了那層榮華與富貴。

    這間臥室溫馨寬敞,床是大紅色,十分的喜氣。木地板是珍貴的紅絲楠木,踩在上就給人一種尊貴之氣。楚向南走進臥室,反身將門關死。他看了眼癱坐地上,淚水漣漣的梅雪,眼中生出疼惜來。前去將電視關掉,到梅雪身前,將她一把攔腰抱起,輕柔的放到了床上。

    梅雪呆呆的,心灰如死就是她此刻的心境。

    楚向南用一種近乎虔誠的目光凝視着梅雪美麗的臉蛋,輕聲道:「雪姐姐····」

    梅雪怔了一下,楚向南這語氣有些寵溺沉淪,她只是奇怪,她與楚向南似乎並不算熟,他何以如此處心積慮,而且這語氣如此的迷戀?自己雖說美貌,但也沒到讓他楚向南這般迷戀的地步。

    梅雪眨了下眼珠,疑惑的看向楚向南。

    「雪姐姐,你還記得你剛進梁家那一年嗎?那年你才十八歲,我十二歲,我跟師傅去梁家向老爺子賀壽。在後面的庭院裏,你穿着紅色的旗袍,你在池邊餵金魚,一邊餵還一邊抹淚。我還上前給了你一顆巧克力,我看到你也像現在這樣子的哭。你回過頭慌忙擦拭眼淚,那時你真美的像天上的仙女,我後來就發誓,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強大,然後保護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掉眼淚。」他說着痴迷的去吻上梅雪的臉蛋,吻去她的眼淚。

    梅雪是楚向南少年時期的夢,多少個夜晚裏,他都是幻想着梅雪進行自瀆。後來再找女人時,也特別喜歡穿旗袍的女子,尤其是眉眼和梅雪相似的。現在他終於圓夢,能吻到她的臉蛋,他的心情是一種朝聖般的虔誠。

    梅雪的心思卻近麻木,再多的甜言蜜語都已不能令她動心。愛情,她再不會去奢望。既然梁承豐無情,那麼自己又何必再傻下去呢?他可以選他的榮華,我梅雪自可選擇我要的富貴。現在相比梁承豐,楚向南才是梁氏的主導者,最關鍵的是楚向南有高超的身手,即使在險境時也可以保護她不受欺辱。

    楚向南壓在梅雪的身上,迷戀的吻着她的臉頰。這時梅雪道:「我身上髒,先去洗個澡好嗎?」楚向南猶疑了一下,梅雪淡淡一笑,道:「你怕我在浴室里自盡?」楚向南點頭,擁緊她,道:「雪姐姐,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眼神帶了祈求。

    「你不放心,那我們一起去洗吧。」梅雪說。

    楚向南欣喜若狂,道:「雪姐姐,我愛你!」竟然淚水都忍不住流了出來。再壞的人都會有一份熾熱的情感,楚向南也不例外。梅雪呢喃道:「雪姐姐以後也會用心的愛你,為梁承豐這種人自盡,姐姐沒那麼傻。」

    梅雪相信楚向南的感情,他若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何需要費這麼大的勁,直接殺了梁承豐強了自己。他做這麼多,只是要讓自己認清梁承豐的本來面目。

    只不過,梅雪雖然相信楚向南的感情。卻也敢肯定,一旦楚向南與梁承豐是同樣的境遇情況,他一定也會做出跟梁承豐一樣的選擇。因為楚向南跟梁承豐是同一類人。現在梅雪只想舒舒服服的活下去,所以她決定接受楚向南,依靠楚向南。

    一連做了三次,做到梅雪那兒有些紅腫,楚向南才滿足。而梅雪也忘卻了所有煩惱,疲乏舒爽的睡去。

    楚向南見她睡着,便起身去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來時給梅雪蓋好被子,然後悄無聲息的出了臥室。臥室外有一名女傭一直在等待,他吩咐女傭好好照看梅雪,不得有任何意外。

    隨後楚向南出了公寓,公寓外奧拓車安靜的在夜幕中停着,只不過奧拓車外有兩名黑衣人。

    楚向南一出來,他們馬上恭敬的喊南哥。楚向南離開梅雪後就恢復到了他那種冷酷無情,冷漠的道:「人呢?」

    「車裏!」

    楚向南看了眼車中,那梁承豐被打暈了,如死狗一樣的躺在裏面。

    梁承豐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在快艇上,快艇停在在海中間,這個時候繁星朗朗,這是近海,還可以看到香港那邊的霓虹。

    梁承豐驚出一身冷汗,一眼就看到面色淡漠,雪白襯衫的楚向南,而快艇上還有兩名黑衣人。梁承豐記得,就是這兩個黑衣人打暈的自己。梁承豐是聰明人,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驚出一身冷汗,看向楚向南,顫聲道:「楚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向南淡淡一笑,道:「梁承豐,你太高估你的價值了。若有一日再讓你掌權,你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因為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所以今天,你非死不可。」

    梁承豐駭然,撲通跪下,道:「南哥,梁氏我都可以給你,我可以做你的傀儡,你留我一條狗命,求你了。」

    「能屈能伸,梁承豐,你絕對算得上一名梟雄。那我就更留不得你了。」楚向南漠然無情,頓了頓,道:「梁氏的白道,如果沒有我地下勢力的幫助,他們早垮了。只要沒有我師父,厲若蘭這個娘們算什麼。我不止要梁氏,厲若蘭那個娘們我也要了。梁承豐,你安心的去吧,哈哈···」

    砰的一聲槍響,梁承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名黑衣人開槍射中他的眉心,一腳將他踹進了水裏。

    「南哥,現在去哪裏?」

    「我回公館見師父,你們給我看好我雪姐姐,她若有什麼差池,你們該知道我的手段。」

    梁峰給三位徒弟的靈堂設在了梁氏公館裏,梁峰謝絕了所有想來拜祭的名流貴客。他與幾個徒弟之間的感情,外人永遠無法明了。他只想安靜的給他們辦好喪事。

    楚向南做出了風塵僕僕的樣子,一路跌跌撞撞,幾乎是滾進靈堂,一把跪在靈堂前,痛哭失聲。哭到不能自持,讓人看了側目。

    靈堂里,只有梁峰和兩個門徒在燒紙。他的哭聲,悲傷感染了梁峰,讓梁峰再度老淚縱橫。

    什麼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甚至讓梁峰慶幸。幸好老三沒有回來,如果回來了,恐怕現在自己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第二天陳凌傷勢完好,紗布也撤了,便陪着厲若蘭到了梁氏公館。對於叔公這三位徒弟,陳凌是敬佩的,所以很有必要來拜祭一番。同時陳凌買好了回內地的機票,就在明天早上九點。

    內地的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妙,還好在香港也沒耽擱太久,說好的半個月,如今還十天不到。

    本來梁峰忙着將三位徒弟入陵園下葬,但是陳凌着急要走,他不得不抽出時間來跟他詳談一番。詳談是在公館的書房裏。

    詳談之前,梁峰帶上了楚向南,給陳凌正式介紹了楚向南。因為不管怎麼說,這次能大難不死都是多虧了陳凌。

    楚向南對陳凌深深鞠躬,紅腫着眼睛表示感謝。陳凌多打量了楚向南幾眼,覺得他的修為很古怪,看起來像普通人。這種不露混元,神行機圓分明就是丹勁的特質。

    本來在大街上看到楚向南,陳凌一定以為這人不會功夫。但是楚向南是梁峰的徒弟啊,那是絕不會沒有功夫的。

    「丹勁?」陳凌與他握手,疑惑道。同時心中有些自卑,這麼多丹勁,怎麼自己就不成了呢?

    梁峰也是驚喜,楚向南臉上閃過靦腆之色,點點頭,道:「十天前的事情。」

    陳凌微微一嘆,道:「如果你早些回來,有你在,我們未必對付不了傑克。」

    楚向南聞言眼中閃過極度痛苦之色,啪的一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痛哭失色,道:「是我害死了大哥,二哥和四弟。」

    「不怪你,都是命,都是命!」梁峰握住楚向南的手,沉沉嘆息。

    陳凌也不由動容楚向南的兄弟情深,他不自覺的想起了鐵牛。不知道鐵牛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梁峰有私密的事情要跟陳凌談,楚向南很識趣的先退了下去。梁峰便再度挽留陳凌留在香港,幫厲若蘭搭理梁家的生意。梁峰對陳凌欣賞至極,各方面的欣賞,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他突然道:「陳凌,做我乾兒子怎麼樣?」陳凌怔住,梁峰面色慈和,道:「怎麼,不願意?」


    「不是!」陳凌忙道:「有些突然,叔公您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梁峰淡淡道:「我一生都沒有子嗣,說直白點,就是因為梁大哥。但現在梁大哥家裏弄成這般樣子,我很難過。其實現在仔細想想,我很後悔。當時是一時的衝動義氣,如今老了才知道。一個人沒有兒女是永遠的遺憾。」頓了頓,道:「陳凌,如果我能有你這樣一個兒子,我想我這輩子就不會再有任何遺憾。」

    「這····」陳凌躊躇一瞬,說實話,他對梁峰一直很有好感,因為他身上有很貴重的情義。雖然有很多不認同,但是他敬重梁峰。當下便情真意切的寒道:「乾爹。」

    梁峰怔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露出驚喜神色。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頓了頓,道:「你可否在這裏多逗留幾天,等喪事辦完後,我召集所有門徒,請一些香港上層名流過來做個見證。別的東西可以馬虎,但是你做我的乾兒子,我必須好好的對待這個事情。」

    「不好意思,乾爹,我明天必須回去了,內地還有人命關天的事情等着我。」陳凌為難的道。

    「這···」梁峰苦笑。他的本意,一來是確實喜歡陳凌,想收他做乾兒子。二來,梁氏集團他想藉此來給陳凌打理。就算以後厲若蘭跟了陳凌,這也是梁峰樂見的。對陳凌,他有很莫名的信賴和好感。

    「既然如此,那簡單的儀式還是要有的。待會兒我在整個梁氏宣佈,至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陳凌是我梁峰的乾兒子。」

    陳凌自然拒絕不得,再拒絕就虛偽了。

    梁峰行事也是雷厲風行,兩個小時後,召集了梁家地下集團所有的元老重臣,讓他們將喪事和正事暫時放下。就在梁氏公館裏,舉行了認乾爹的儀式。

    厲若蘭和梁幼凌在一邊喜悅的看着。這樣子的話,讓厲若蘭感覺跟陳凌關係更親近了很多,也以為他做了叔公幹兒子後,一定就會定居在香港。

    楚向南淡淡的站立在一旁,他一直是故作悲戚,這一刻眼中卻難掩寒光。

    弟子和兒子,尼瑪是有區別的。老傢伙真偏心,這個時候認個乾兒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楚向南心中不覺生出了殺機。

    陳凌跪着給梁峰敬茶時,立刻感受到了背後來自楚向南的寒意。他修煉的是日月呼吸法,身體極其的敏感,這種寒意敵意,再細微也能刺激到他。他忍不住回頭看去,楚向南見陳凌回頭,頓時吃了一驚,實在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敏銳。

    連忙調整心緒,恢復如常,讓人一點都看不出破綻來。

    但楚向南越如此表現,陳凌心中反而起疑。不過這時不便多說什麼,敬茶,喊乾爹,拿紅包,等一系列儀式。

    本來這個儀式之後,應該是酒會。但是梁家目前的這個情況,自然一切從簡了。

    在梁氏公館待到下午三點的時候,陳凌收到了沈出塵打來的電話。約他到一家維多利亞茶餐廳喝下午茶。陳凌開着歐陽麗妃的法拉利徑直趕去赴約,這輛法拉利是算留在他這裏了,他打算晚上歸還歐陽麗妃。因為歐陽麗妃留下了電話號碼和留言,必須親自歸還。

    陳凌也覺得搶歐陽麗妃的車很不厚道,至少也該請她吃個飯,賠個罪,付點油費。說來這次能死裏逃生,也多虧了這輛拉風的法拉利。

    艷陽依然高照,有種要將大地曬裂的瘋狂。空氣乾燥,沒有一絲的風兒,路邊大黃狗伸着舌頭想找些涼快。

    維多利亞茶餐廳是一家正宗的茶餐廳,裏面有不少經典的港式小吃。不過天氣熱,喝茶的人少,情侶們大多都跑咖啡廳吹空調,調**,喝喝咖啡。而茶餐廳喝茶的大多是中老年人。

    陳凌在二樓靠窗的雅座看到了沈出塵,今天她長發隨意紮成馬尾,面容精緻優雅,並戴了漂亮的耳墜和一副金絲邊平光眼鏡。看起來非常的精幹成熟和有女人味兒。尤其是穿着,淺紅色的休閒襯衫,下面則是牛仔短褲。

    這樣一身打扮美麗風情至極,不過卻讓陳凌幾乎以為這是沈出塵的雙胞胎妹妹。因為在陳凌印象里,沈出塵是威嚴無雙的。

    「坐!」沈出塵淡淡沖他招呼道。

    陳凌在她對面坐下,坐下時才肯定她就是沈出塵。因為他感受到了她內在的那種無上威嚴。桌上有瓜子,開心果之類的小吃。

    「你喝什麼?」沈出塵問。

    「泡沫紅茶。」陳凌道,他掃視了眼,沒看到坑爹的朱浩天,鬆了口氣,卻問道:「他沒來麼?」

    沈出塵招手讓侍應來一杯紅茶,微微一笑,道:「今天有些私話跟你談,他來不合適。」

    陳凌心裏一個咯噔,道:「哦!」卻沒有追問。頓了頓,關切的問道:「塵姐,你的傷?」

    「我沒多大的事,不過還需要調養一陣子。倒是你的傷怎麼樣了?」

    陳凌舉起手來,咧嘴一笑,道:「全好了,疤都快要掉了。」這個時候飛揚灑脫,真像個大男孩,一點都沒有平時那種沉穩狠辣。

    「塵姐,我妹妹她在你那邊還好嗎?」陳凌想起已經有接近一個月沒見妹妹了,一想起陳思琦,他的心就是火熱一片,無限的疼愛。沈出塵淡淡一笑,道:「她開始去時不太適應,不過我那裏有許多華人小孩,後來她教他們讀書認字,倒是歡快了不少。就是常向我問你什麼時候過去。」

    陳凌這才放下心來。

    沈出塵躊躇一瞬,忽然道:「那天的事情是小天考慮不周,我代他向你道歉。」

    陳凌眼下一黯,他心裏不知為何總覺得沈出塵很親近,可以託付生命的那種。就像她是親姐姐一般,也從不會去想起那日的雙修傳功。

    但是沈出塵的語氣,跟朱浩天的親近,還是讓他有些微微的酸。與愛情無關,就像自己的姐姐被別人搶走一般,很奇妙的感覺。

    「塵姐,我之前有提過意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完全不讓我說完,如果當時不讓叔公跟我一起,我完全有把握在五秒之內斃了夜魔。還有,論起謀劃。我自認不輸於他,那天還有更快捷的法子,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由我和你藏在蘭姐身後同時偷襲,殺傑克只需要兩秒。」

    「那樣會讓你的蘭姐暴露在夜魔的槍下,我也會暴露在槍下,還有可能讓夜魔逃走,去禍害更多的人。小天有他的專業考慮,其實你們兩人都是很優秀的人,他的考慮偏於完美,你則太過冒險。」沈出塵語重心長的道:「陳凌,我知道你的能力,一直以來也很信任和看重你,否則我不會對你下這麼多功夫。但是將來,我們的敵人太強,你可以通過冒險的計劃贏一次兩次,但絕對走不遠。所以小天的性格適合謀劃,你則可以在他謀劃下,盡情施展你的才能。」

    「或許塵姐你是對的吧。」陳凌心裏仍然不是滋味,朱浩天的嘴巴太毒了,那些諷刺的話陳凌永遠忘不了。

    「陳凌,當是給姐幫忙,包容他一點。他有很多缺點,但是不乏優點,我們只需要挖掘出他的優點就好了。」沈出塵柔聲道。

    「我儘量!」陳凌聽沈出塵難得的這麼柔聲細語,不由心軟了下去。

    泡沫紅茶被侍應生端了上來,陳凌喝了一口,甜甜的微酸,冰涼透心,很是舒爽。

    「什麼時候回去?」沈出塵問。「明天!」

    沈出塵點點頭,道:「嗯,越快越好,不過你多加小心,一旦有什麼問題立刻聯繫我。」

    「謝謝塵姐!」陳凌微微感動。沈出塵一笑,不再多說。陳凌想到什麼,奇怪的道:「塵姐,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在面對伊賀真木時,我感覺我的丹勁已經快要突破了。但是殺了伊賀真木後,如今反而怎麼也突破不了,我試過很多法子,始終是不成。我只怕到時我會讓你失望。」

    「這是自然的。」沈出塵淺淺一笑,道:「傻小子,別想那麼多。你要是突破了才奇怪了,你沒發現現在即使面對丹勁高手,你也從不畏懼麼?那是因為你的凌雲大佛氣勢。你的氣勢太大,所以這層丹勁就變得難以突破,等你一旦積累夠了,突破時,恐怕會一舉到達丹勁巔峰。」

    陳凌聞言眼睛一亮,他一直以來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唯獨這個丹勁讓他很是無語,現在沈出塵這般說,他終於可以長鬆一口氣。頓了頓,道:「塵姐,你不是說有私話跟我說嗎?」

    沈出塵喝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道:「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怕你心裏有什麼想法。在公事上,我是首領。但是私下裏,我當你是弟弟。」陳凌心下一熱,因為他也是這種感覺,當下覺得心思暢快無比,有種想大聲吼叫出來的痛快。眉眼兒都是笑容。

    沈出塵接着道:「對於我跟沈門的恩怨,等你到了西伯利亞我再跟你詳細說。但是沈門,無論是那位沈少還是沈家那位太上皇,與我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說到這兒,她眼裏閃過深沉的悲哀,這是陳凌很少見到。

    沈出塵繼續道:「我這輩子的追求,就是扳倒沈門。其他的,就說愛情吧,你知道嗎,你姐我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收到過一封情書,沒有談過一次戀愛。以後,我也不會有類似愛情,婚姻這類東西。我在西伯利亞運氣不錯,有了一些基業,手下的人才也很多。但是沒有一個能跟你相比,陳凌,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想我這輩子都沒可能跟沈門抗衡。」

    「塵姐,就讓我們兩姐弟,齊心合力對付沈門。」陳凌眼中綻放出精光,道:「只要有你和我一起,我有絕對的信心來打敗沈門。」

    沈出塵露出欣慰的微笑,陳凌又道:「塵姐,你放心吧。我會儘量讓着他,儘量跟他把關係搞好,爭取不讓你為難。」

    沈出塵會心的笑了,道:「我也說過小天了,他也保證以後不再如此。」

    末了,陳凌想起無為大師曾經教過的厲害洗髓訣,無始訣,當下道:「塵姐,我有一門洗髓訣威力很強,但是我目前的修為還不能練。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演練給你看。」

    「哦?」沈出塵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

    當下結了帳出了茶餐廳。外面的日頭還是毒辣,沈出塵上了陳凌的法拉利,陳凌一路驅車來到東港碼頭,沿着港灣找到一處僻靜的海灣。

    海面很平靜,遠遠看去一望無際。海面上有不少船隻在來往,也有快艇飛快行駛在海面上,激起浪花千層。

    陳凌在沈出塵前面三米處站定,道:「塵姐,那層意境我還不行,你只看我的手印和氣血運行,還有步伐。」

    沈出塵凝神的看着陳凌,這時候陳凌一掃在沈出塵面前那種不自覺的低身段,心神歸一,眼神悠遠而浩瀚。這個時候的陳凌,自有他傲人的風采。

    他的悟性記性都是超強,當下腳步輕踩,一個個繁複的手印,步伐,氣血如何運行都施展出來。佛家六印,大手印,蘭花印,須彌印。配合腳下步伐,降龍樁,如來樁,無極樁。這功法的妙用就在於上下配合,達到催動氣血強勁淬鍊骨髓的妙用。由此而大換血,大造血,將身體的雜質淬鍊到一點都沒有。

    如果不是無為大師這樣的神人對養身之法,對人體構造熟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也斷創造不出這樣神妙的洗髓訣來。比如說蘭花印配合無極樁,手勢下沉,蘭花印上揚,這樣才能讓氣血匯聚於少陽脈上,如一點激光激流而進,讓人身體如打寒戰。接着緊密的佛家六印配合,將這點寒戰擴散,保持,如此便能很大的激發潛力,激發造血之力。

    陳凌雖然施展不出那層意境,但沈出塵是不世出的高人,她看了一會兒就看出其中的絕世神妙,美眸中不自覺綻放出異樣的神采,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陳凌一套無始訣施展完畢,額頭上滲出汗水。就算沒練出意境來,卻也耗費了他太多的心神。這套法訣的奧義實在太深。

    收功後,陳凌看到沈出塵臉上滿是激動之色,爾後竟有淚光。「好····」沈出塵喜極而泣,接而合上眼眸,喃喃道:「父親,母親,你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塵姐,你怎麼了?」陳凌疑惑道。沈出塵睜開眼,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又是喜悅,道:「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套法訣代表了什麼?」

    陳凌一怔,道:「啊?」

    沈出塵道:「從最早的須彌印到佛家六印,以及心印,這套法訣包含了整個天地眾生的道理,所有氣血養生盡在其中。若是長期練此門法訣,最後到底能走多遠我不知道,但是絕對會不輸於沈門那個變態的傢伙。」頓了頓,道:「陳凌,謝謝你,謝謝你連這麼寶貴的東西都肯毫不猶豫的交給姐。」

    陳凌開朗的一笑,道:「沒有塵姐你,我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命都是塵姐你的,何況區區這套無始訣。」

    「無始訣···」沈出塵喃喃念道,隨即眼睛一亮,道:「洪荒初辟本無始,要破冥頑須放空!這位教你法訣的大師乃是真正的高人。」

    教會沈出塵無始訣後,本來沈出塵是想喊上他和朱浩天一起吃頓飯的,陳凌還真沒做好思想準備。跟那傢伙吃飯,他怕自己hole不住打人。連忙藉口說還需要去跟梁家交代很多事情,表示等到了西伯利亞,多的是時間。沈出塵一門心思要去領悟無始訣,也沒有過多挽留。

    別了沈出塵後,陳凌驅車回到梁氏公館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公館裏只有一些下人,守護的門徒以及厲若蘭母子。之前有梁承豐鎮壓,那些姨太們,親戚們誰也不敢來鬧分家產,如今又是三叔公辦喪事,自也是不敢來。不過這種平靜厲若蘭知道保持不了多久。

    陳凌肚子餓了,厲若蘭吩咐下人開飯。夕陽的餘暉灑進飯廳里,梁幼凌坐在陳凌旁邊,厲若蘭與陳凌相對而坐。厲若蘭講到了日後可能面對的許多困難,因此軟言懇求陳凌留下來。

    陳凌看了眼嬌艷動人的嫂子,無奈的一笑,表示真心的無可奈何,並表示乾爹一定會有妥善的安排。梁幼凌聽說陳凌要離開,悶悶不樂,不過卻沒有鬧。只是問,「師傅,那你什麼時候來看我,你還什麼都沒教過我呢。」

    厲若蘭也是期盼的看着他,她不希望這一別,以後再也見不到。她對別的男人都有種莫名的排斥,但是陳凌卻讓她覺得親切。陳凌迎向兩母子殷切的目光,喟然一嘆,道:「有緣自會相見,我也希望能再來香港。」無形中多了一層命運無奈的愁緒。

    吃過晚飯後,梁幼凌要陳凌帶他去外面玩樂,厲若蘭也是這個心思,想和陳凌儘量多待一會兒。陳凌當然應允,用法拉利載着兩母子在香港有名的夜市,銅鑼灣,金盛廣場,政府中心等等地方一一遊覽。到了晚上九點,將兩母子送回,好在梁幼凌也累的睡着了。陳凌抱着梁幼凌,陪着厲若蘭進了公館。

    陳凌將梁幼凌放到床上,幫他脫鞋子,蓋好空調被。厲若蘭則調好空調的溫度,兩人這些動作溫馨默契,倒有些像夫妻一般了。這種感覺讓厲若蘭覺得罪惡,又覺得有些享受,一想之下,臉便就紅了。

    陳凌倒沒有想多,與厲若蘭一起出了臥室。陳凌正色言道:「蘭姐,我待會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待在公館了。明天你們也不用送我,我不太喜歡這種離別的感覺。日後還長,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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