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國安的。」海藍弱弱的說。
海青璇聽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住火氣,道:「海藍,生死攸關,一百多條人命在等着我去救,我真的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國安我還不清楚嗎,你們搞搞情報,間諜還行。說到反恐,武力,跟我的隊伍都還差得遠了。」
「姐,凡事有例外。我說的這個人前身是狼牙特種部隊的,後來又去了中央警衛局。當初他的槍法在百萬解放軍中就是排行第三,現在已經是名符其實的第一。」海藍耐心的解釋,並轉了個彎,上了主街道。路燈明亮,路上寂靜一片,一個行人都沒有,倒是偶爾有車輛開過。
「陳凌?」海青璇眉頭微微展開,道:「這個人我聽說過,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不過他的修為只在化勁,我打倒他不需要五秒,至於你說的敵過一隊王牌特種兵,簡直是笑話。」
「姐,咱們能不用老眼光看人嗎?你可能沒關注他之後的事情。我那兒有他詳細資料,等回家了我找給你看。」海藍道。
海藍的家在中南海裏面。軍區大樓里住着,三室一廳。到了大院時,天色破曉,空氣中霧氣很重。看着熟悉的大院,海青璇發了會呆。這兒有她很多童年的記憶,不過從十二歲後,她便進入了第五部隊。之後很少再回家。
隨着海藍上了三樓,海藍提着行李箱開門。海藍的母親坐在沙發上,海母年歲在五十之間,頭髮已經微微泛白,臉上有了不少魚尾紋。但依然看得出,她年輕時是一名美人。不然生不出兩個標緻的女兒。
看到母親,海青璇不可自覺的眼睛濕潤,飽含感情的喊了一聲媽!
海母卻是冷淡的看了眼海青璇,然後起身,回房。隨後,砰的一聲,門重重關上。
海青璇眼裏閃過苦澀,媽媽終是不肯原諒自己。但她也知道,媽媽是愛自己,擔心自己的。不然也不會聽到自己要回來,一晚上不睡。
海青璇深深吸了口氣,她沒有時間傷感。因為還有一百多名信任她,跟着她的兄弟在死亡邊緣苦撐。她多耗一分鐘,他們便多一分鐘的危險。
海藍領着海青璇到了房間,道:「我的筆記本上有陳凌的資料,密碼是你的生日。你自己看吧。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湯包,我去給你端來。」
「好!」海青璇應了一聲,打開電腦。
海藍對陳凌的資料很詳盡,包括他在東江的一切事情。戰龍玄,殺修羅,統一東江黑道,以及後來幫警察將來犯的日本十餘名化勁高手一一解決。以及殺伊賀真木,直至帶領隊友到日本殺了個來回。
日本事件當時在國際上鬧的很大,海青璇也聽說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就是海藍介紹的陳凌。海青璇很快被陳凌的生平事跡所吸引,覺得陳凌這個人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所經歷的事情就如一本驚險絕倫的小說。海藍很快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湯包,海青璇與海藍一起吃着。海青璇道:「這個陳凌看起來確實有點門道。等天亮了,我去會會他。如果他能過了我這關,那麼這次去救隊友的事情,就定他了。對了,他現在在北京嗎?」
「在!」海藍答道。
海青璇鬆了口氣,胡亂吃了兩個包子,道:「我去洗個澡。」
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嘩嘩,海藍吃着包子,覺得媽媽做的就是比外面的要好吃多了。這時候海母走了進來,看了她的吃相,忍不住道:「你別給你姐吃完了。」
海藍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媽,合着我不是你親生的啊!」
海母沒理會海藍的抱怨,坐在床上,向海藍小聲問道:「你姐沒說包子好吃嗎?」老人家雖然倔強,但還是希望大女兒能喜歡自己精心做的東西。
「沒說,她吃的很歡快呢。估計是喜歡吃的。」海藍回答道。
海母眼中閃過失望之色,隨即冷哼一聲,道:「她就是個白眼狼,白養她了。」頓了頓,又忍不住擔心道:「你姐這次是不是很麻煩?你說你們兩姐妹,你們兩姐妹怎麼就都這麼倔,一個都不肯讓我省心。」
「媽,姐會處理好所有事情的,你不要瞎擔心。」海藍道。
海母忍不住垂淚,道:「怎麼不擔心,你們兩姐妹,你姐姐她,每天都在外面,幹些殺人的買賣。這個家卻錢嗎?她就是一點都不肯替我和她爸想想。」
海藍聽到母親數落,很聰明的保持沉默。不能往槍口上撞啊!誰知海母馬上又轉換對象,道:「還有你,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天天幹些男人幹的事情。那個男人敢娶你,你看老劉司令家的婉心,比你小三歲,現在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到外孫,你們兩姐妹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肯結婚?」
「咳咳!」海藍有種躺着也中槍的感覺,連忙道:「媽,我困了,我要去睡覺了。」
「睡什麼覺!」這時候海青璇已經出了浴室,她穿好了衣服,頭髮濕漉漉的。來到臥室,喊了聲媽,又對海藍道:「你收拾一下,等會我們出去,你給我準備點東西。」說完便拿了吹風,開始吹頭髮。
她的性格看起來還真有些涼薄,至少對她母親就是這樣。明明海母是關心她,只需要她去哄兩句就好了。偏偏她卻表現得這麼雲淡風輕。
海母冷着臉離開了臥室。
「姐,我說你過分了啊!」海藍忍不住埋怨,道:「你就哄哄媽又怎麼樣。」
海青璇凝重的道:「等處理好事情,我再回來哄吧。海藍,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她吹頭髮很快,吹乾後,用橡皮筋將頭髮束起,又恢復了那種幹練的氣質。
朝氣蓬勃的時候,陳凌照常起來練習無始訣。許晴會跟着起來給大家準備早餐,尤其是許彤的早餐要準備好。讓她吃完,便送其上學。
陳凌練完功後,出了一身汗,去洗了澡後出來。陳妙佳還在沉睡,小傢伙每天都幾乎全在睡覺之中度過。陳凌也不忍去吵醒她。
吃過早餐後,陳凌和許晴開車送許彤去學校。許彤自然很開心,因為每天都有爸爸媽媽送她,她稚聲稚氣的話語中帶着歡快,像是上天賜給陳凌的小精靈。
送許彤上學後,返程的路上。許晴想給陳凌親手做些好吃的,要陳凌開車去海鮮市場買菜。
陳凌雖然對吃的不講究,但見許晴興致很高,便也依從。海鮮市場在石榴莊西街。到達時已是上午十點,陽光穿透薄霧,灑照在街道上。海鮮市場很是擁堵,車子卻是開不進去。
停好車位後,陳凌與許晴攜手進了海鮮市場。這種相濡以沫,一起逛菜市場,送孩子上學的生活,雖然平淡,但卻是陳凌和許晴都夢寐以求的。只是可惜,後天,陳凌就要離開。這也讓許晴更加珍惜陳凌在的日子。
許晴稱了一斤新鮮的鮮蝦,大閘蟹是陳凌的最愛,另外又買了一些看起來不錯的鮑魚。買鮑魚後,許晴有些犯難,向陳凌道:「我從來沒做過鮑魚,要是待會回去做的不好吃,你可不許賴我。」
陳凌一笑,道:「放心吧,再難吃我也給你吃完。」
許晴嬌笑,道:「那是必須的。」出了海鮮市場,正是十點半。陽光明朗起來,這裏的街道顯得有些微微的髒亂,陳凌與許晴來到停車的車位前。
許晴先上車,陳凌將買的菜丟進了後備箱裏。他抬起頭時覺得有些奇怪,這兒的街上突然一輛車,一個行人都沒有。幸好是陽光明媚,不然換做陰天,飄點落葉。准以為是進黃泉了。
便在這時,前面非主流的黃毛女孩兒滑着旱冰鞋,正朝陳凌這邊滑過來。女孩兒的樣貌看起來倒是美麗非凡,不過卻穿着超短褲,露出修長雪白的雙腿,上身則是牛仔小背心配着低領t恤。迷人的乳溝白膩膩的,不過胸倒不是很大。
這黃毛女孩兒看一眼,就會讓男人有種狠狠操弄她的衝動。而且是毫無負擔的那種。女孩兒口裏嚼着口香糖,奇怪的是耳朵上沒有耳環之類的。
陳凌本來沒有在意,來到駕駛座位處的車門前,準備拉開車門時。那黃毛女孩兒突然滑得急了,驚呼一聲,一下朝陳凌撞來。雙手亂揮····
按照常理,陳凌應該是扶住她。這也是本能,陳凌可對這種女孩子沒興趣。但就在他準備扶的時候,一種本能的危機撲騰而出。接着眼前寒光一閃,女孩兒手中多出兩柄短刺。
刷刷,如驚鴻閃電,猝不及防的斬向陳凌的胸膛。斷刺頂端綻放着藍色光芒,證明是淬了毒的。這下的急,猛,讓陳凌瞬間陷入萬重危機之中。
刷!千鈞一髮之際,陳凌一個羚羊掛角,奔騰斜跳出去。啪啪!女孩兒雙腳一揚,兩隻旱冰鞋如重弓射出一般,連珠爆的轟炸向陳凌臉門。整個過程渾然天成,行雲流水。
陳凌來不及細想這女孩兒的來頭,眼中閃過寒意。雙手陡出,如穿花蝴蝶。八卦牛捲舌,一瞬間穩穩抓住兩支旱冰鞋。
抓住一瞬間,陳凌心中叫糟。刷刷兩下寒光,女孩兒追風短刺已經雷霆刺來。陳凌本來想用旱冰鞋抵擋,但等接住旱冰鞋時才知道,旱冰鞋已經被對方一踢的勁力給震得內部碎裂了。
本來對方穿了旱冰鞋是致命的,但是女孩兒在突然襲擊後,閃電踢出旱冰鞋。並且料准自己會接住旱冰鞋。種種都顯示這個女孩兒的打法已經可怕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
從女孩兒出手的瞬間,陳凌已經猜出她的修為在丹勁中期。兩柄短刺斬向陳凌手腕,陳凌猝不及防,但他也不是易於,危急中,深吸一口氣。吸氣時發出如大呂洪鐘巨吼,這一聲吼,聲線直震女孩兒耳膜。震的旁邊的車輛發出警報聲,與此同時,陳凌合着吐出一口唾沫。這口唾沫如驚鴻利劍,帶着無限殺戾之氣狠狠射向女孩兒臉門。
陳凌的雙手也沒閒着,手腕翻轉,便想空手入白刃,奪下女孩兒的短刺。女孩兒頭一偏,躲開唾沫。在陳凌張嘴時,她也張嘴閉了耳膜。雖然如此,氣血還是被陳凌強大的氣血震懾得動盪起來。
短刺卻是配合着反撩,同樣的渾然天成。
退!陳凌別無他法。腳步疾退,上風被女孩兒穩穩搶佔住。女孩兒眼中綻放出駭人精光,雙腳連踏天罡禹步,步步精妙,步步緊逼。
她被陳凌震得奔騰的氣血,在她精妙運轉下,順勢兇猛奔騰。一時間,如猛虎出山。寒光綻放,兩柄短刺刷刷刷,連連斬殺。每一刺都欲置陳凌欲死地,陳凌被她逼得太緊,想要空手入白刃。每次剛一出手,兩柄短刺都急忙相救,手還未及收回,短刺又連刺而上。陳凌想要用腿法攻擊,但對方的天罡禹步步步壓制,根本不給他機會。
一個小小丹勁中期高手,竟然瞬間將陳凌壓製得險象環生。這名女孩兒也足可自傲了,雖然對方拿了短刺,但她的修為足足弱了陳凌幾個境界啊!
車裏的許晴這才反應過來,看得駭然失色。但這種層次的打鬥,她也幫不上忙,只得匆忙報警。
同時將心提到嗓子眼觀看。
忽然,許晴計上心來。因為女孩兒在陳凌前面,他們這個打法,雙方被限制住,如果自己撞過去呢?撞過去就會撞到女孩兒。許晴想的是這麼簡單,實際上,許晴撞過去,女孩兒一旦躲避,陳凌就絕不會再給她機會反擊。
陳凌越退越快,他中間試圖運用公交站的障礙物,讓女孩兒短刺刺中站牌,以此反擊。但女孩兒卻根本不上當。她的短刺用得太出神入化了。
許晴心中焦急,生怕陳凌出了意外。立刻坐到駕駛椅上,轟動引擎,接着轟然撞向女孩兒。
撞來一瞬,女孩果然不愧為打法絕頂高手。並不跳起,一旦凌空,將是最大破綻。而是····雙刺連斬陳凌,同時閃電伏下!
許晴只覺眼前人影一空,連忙急剎車,因為再不剎車就得撞上陳凌。
車一剎住,女孩曲成一團,閃電滾了出來,一曲一彈,便已站起。在她站起的瞬間,雙刺還是處於攻擊狀態。如果陳凌攻上去,肯定又要着她的道。
這個女孩的短刺就像是她身上的刺,讓陳凌無從下手。
女孩站起後,接着雙腳一蹬,如流星彎月疾沖向陳凌。殺氣綻放,雙刺在陽光下,寒意逼人,驚鴻,閃電!
許晴在車裏看得心驚膽戰。
而陳凌,陳凌徹底怒了。從來都是他欺負比他級別高的人。今天自己竟然被一個丹勁中期給欺負了。
對方的打法天才,短刺又有毒。那麼自己的優勢就是氣血雄渾了。在女孩攻來的一瞬間,陳楚終於展現出了他通靈高手的驕傲和尊嚴。羚羊掛角躲避開,奔騰之間,已經到了女孩的左側。女孩極為敏感,陳凌一躲開,雙刺就已刺來。這種毒,碰都碰不得。陳凌也是沒有辦法,但是····吒!陳凌再度羚羊掛角躲開,卻朝着女孩的耳膜一聲巨厚。雙腳奔騰,咚咚咚,如悶雷砸在女孩心中。
吒!吒!吒!陳凌一連三聲巨吼,就像是遠古荒獸的暴怒,吼破天地一般。四十枚血竅如山河壯闊。女孩在陳凌三聲吼後,耳膜震出血來。周遭的汽車警報狂鳴,地面轟轟震動。女孩體內的氣血也翻騰到她自己都控制不住,手中的短刺終於慢了下來。她的眼神也出現迷離。她心中駭然失色,就像是自己很弱小,而所面對的卻是一頭暴龍。
「住手!她是我姐姐!」眼看女孩要抵擋不住的時候,黑色binz疾馳而來,一停下,海藍探頭出車窗疾喊。
陳凌正要一記須彌印了結這女孩,聽到海藍的喊叫,心中一動。反弓箭步刷的一下退了出去。
退出去主要是怕有詐,他猜到這女孩可能是在試探自己。但陳凌的習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中國隊的人除外,不過目前,陳凌肯定也不會信任隊裏的貝仔了。
海藍下了車,手中拿了一件白色外套走過來。女孩也收了雙刺,她伸手將頭上的假黃髮取掉。烏黑的秀發展現出來。那裏還是什麼非主流女孩,分明是一個知性幹練的女白領。
「你好!我叫海青璇,是海藍的姐姐,很高興認識你。」海青璇伸出手,微笑着道。
陳凌微微蹙眉,與她一握即分。這個時候,許晴也下了車,她看這架勢,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海藍看到陳凌臉上的不快,忙解釋道:「陳楚,我姐姐只是想試探你的功夫,沒有惡意的。」
許晴走到了陳凌身邊,陳凌掃了眼海青璇,又掃了眼海藍,淡淡道:「什麼意思?試我功夫?你姐姐有這個資格嗎?」
海青璇臉蛋上頓時浮現出怒氣,陳凌心中更惱火,無緣無故出來對自己一通猛砍猛殺,那架勢,像是自己強了她全家似的。現在來說是誤會,他怎麼會不怒。
海青璇忍住怒氣,道:「你若不是在修為上比我強,論及打法,你不是我對手。」
陳凌道:「得了吧,你不靠你這對短刺,我十秒鐘搞定你。要不要試試?」
「狂妄!」海青璇將短刺交給海藍,面向陳楚,道:「好,只要你不依仗修為,你如果在打法上十秒勝過我,今後我便為奴為婢聽你使喚。」
「我不需要使喚丫頭。」陳凌淡淡道。說的淡淡,話里火氣不小。實際上,如果不靠修為,十秒鐘拿下海青璇還真不可能。這女人的打法可以跟自己,跟沈默然媲美了。
海青璇冷哼一聲,海藍頗為鬱悶,道:「陳楚,我有任務給你,我們找個地方談談。」說完又對海青璇道:「姐,你別忘了你的正事。」
海青璇也是一凜,她是被陳凌氣的有點昏了頭。這傢伙,太狂妄了。
想自己也是眼高絕頂的人物,怎容被她這樣輕視。
陳凌見海藍說有任務,心中便是犯難,也不好一口拒絕,點頭,道:「好!」
海青璇穿上了白色外套,無形中多了種英氣。她長發飄飄,還真是個大美人。這個大美人這麼彪悍的身手,和誘人的身材,結合在一起,對男人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陳凌目不斜視,他覺得沒有誰比得上他的許晴。
各自開車,談話的地點定在附近一家大酒店的包間裏。陳凌開車出去才知道為什麼剛才這兒沒人,原來已經被海藍派人把街道封鎖了。
進了酒店,乘坐電梯時。陳凌看到海青璇還有些不忿,淡淡道:「海青璇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勝之不武?」
海青璇默然,算是承認了陳凌的話。陳凌淡然道:「你用雙刺確實厲害,但你過分依仗兵器,所以才會導致修為沒有寸進。這是因果循環,你可以去打聽打聽,真正的通靈高手,有沒有一個人是用兵器的。」
海青璇怔住,隨即對陳凌肅然起敬,道:「青璇受教了。」
來到包間裏,各自入座後。服務員給眾人倒茶,海藍點餐。
點完餐,等餐的時間段時。海藍將海青璇的意思,和海青璇在土耳其的困境說了出來。
「接近千人的部隊圍剿你們,你們要我去營救,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雖然功夫有些,但還不是神仙,那麼多槍支火炮,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麼救?」陳凌想也沒想便拒絕,因為他目前最重要的是去南洋幫塵姐。兩則之間,幫誰,並不是個選擇題。
海青璇眼神一黯。
海藍卻是怒了,道:「陳凌,你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不是要你找諸多藉口來推脫。」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陳凌越來越桀驁不馴,甚至開始使喚不動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所以她徹底怒了。
許晴默然不語,這種任務,她聽得出其中有多危險。甚至心裏恨海藍把陳凌往火坑裏推。
陳凌喝了一口茶,看了眼海藍,道:「有一點你是不是搞錯了,論級別,我在你之上。什麼時候輪到你給我下任務?」頓了頓,道:「還是說,你們給我的什麼狗屁軍銜,不過是哄着我好玩。你才是實權家?」
「你····」海藍氣極。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失望與傷心,看着陳凌,道:「陳楚,你真的變了。你以前很熱血,忠心,鍾愛自己的國家。無論是什麼任務,你只會去想辦法完成,而不是說幹不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陳凌覺得跟海藍是很好的朋友。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有了隔閡,而且隔閡越來越深。
陳凌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嘆了口氣,道:「或許,我只是單純的討厭,討厭你們把我當做一個沒有思想,只會幫你們做事的機器。如果哪天我失去了這身本事,我感覺得到,我會被你們像垃圾一樣丟棄。或則我表現出一點反抗,你們就會剝奪我所有的權力。」頓了頓,道:「這些話不應該是一個成熟的人說出來的。但是今天,我當你是朋友。」
海藍呆住了。
陳凌站了起來,道:「你說的這個任務,我完成不了。所以,這頓飯還是不吃了。」
許晴便也跟着站起。
海青璇突然站起,道:「等等,陳凌。」陳楚看向海青璇。海青璇深吸一口氣,道:「陳凌,我不知道你跟我妹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但是我懇請你幫我這個忙。我一百多個兄弟,他們信任我,幫我拼出一條血路逃了出來。他們還抱着希望,等着我找救兵去救他們。我海青璇一生沒有求過任何人,但是今天,我求你····幫我。」
她的態度誠懇,這樣一個驕傲的女人的請求。讓陳凌也有些不忍心拒絕,但是,他只有拒絕。因為塵姐。
陳凌沉默半晌後,道:「對不起,我也很想幫你。但是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海青璇真的從來不求人,她可以倔強到一個人穿越沙漠。這次為了同伴,隊友,鼓起勇氣求陳凌。卻被拒絕,她覺得全身力氣就似被抽乾了一般,無力的坐了下去。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好恨自己,為什麼不陪着那些信任自己的兄弟們一起死在那片叢林算了。
「陳凌!」海藍也站了起來,道:「如果你覺得我級別不夠,不知道喬老級別夠不夠?這是喬老的意思,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喬老,問一問,我有沒有撒謊。」
「不需要問。後天我會離開北京。」陳凌說道。
海藍眼中怒火直竄,道:「你這是在違背中央的意志,等同叛國!」
「好重的一頂帽子,是不是我不接受這個任務。你們就剝奪我的軍銜,再給我按一個叛國的罪名?」陳凌冷眼逼視海藍。
海藍迎上陳凌的目光,她亦是驕傲的女子。道:「軍人是國家手中的利劍,如果這把利劍有了自己的思想,只有將其毀滅。如果你不接受這個任務,我只能對你說四個字,後果自負!」
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緊張至極。許晴聽到海藍說陳凌若不接受,等同叛國。她一想到叛國那可怕的後果,她的臉蛋頓時變得煞白。
海藍其實也是在極度氣憤下才說出這樣的話。說出後,她自己也醒覺到對陳凌斷不能用威脅。可此時話已說出,卻已沒有辦法收回。
「隨你們。」陳凌向海藍說完,對許晴溫聲道:「我們走。」
許晴被陳凌牽住手,心思紊亂下,只知道隨着陳凌了。待陳凌和許晴離開了包間,海藍氣得渾身發抖,啪的一下將杯子摔碎在地。
「他是通靈級別的神級高手,海藍,你不該威脅他!」海青璇微微一嘆,隨後又繼續道:「況且我看他這個人心氣很高,現在你徹底激怒他了。」
「他現在根本就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海藍恨聲道:「忘恩負義的東西,現在翅膀硬了,絲毫不把國家放在眼裏。」
「他不願意就算了。」海青璇蹙眉道:「我自己想辦法。」
「怎麼想辦法?」海藍一凜,道:「姐,你可不許干傻事。」海青璇雖然是坐着,這時卻自有傲然的氣勢,道:「求人不如求己,就算這次要全滅在中東邊境,也要讓克爾林奇那幫車臣恐怖份子付出血的代價。」
海藍看着姐姐,她突然感受到了姐姐身上有一種決絕的慘烈和死氣。她頓時失色,自小,她最崇拜和敬愛的就是姐姐,絕不能讓姐姐出事。
這一刻,海藍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說動陳凌來幫忙,就算是跪着求,也要求動他。
經過這一耽擱,陳凌和許晴出酒店時已是正午十二點。北京的天空總是霧蒙蒙的,但今天陽光卻格外燦爛。這個時候,保姆吳媽打電話過來,問許晴,要準備多少人的午餐?
許晴顯得心不在焉,言說照常準備,她會和陳凌回來吃飯。竟是忘記交代要少準備菜,因為她買了很多海鮮。
上了凱迪拉克,許晴看着臉色平淡的陳凌,擔憂的道:「會不會有麻煩?要不我跟外公打個電話。」
陳凌朝許晴溫溫一笑,道:「不必。海藍不是笨蛋,不會採取這麼過激的處理方式。」頓了頓,道:「只不過這件事我覺得挺對不起外公的,不是我不想去幫海藍的姐姐。關鍵是我沒有時間,但這件事我不能明說出來。說出來,會讓外公和海藍覺得,我只有中國隊那個小家,只顧中國隊的利益。而不顧國家的利益。外公他們知道,只會心裏對我猜疑更深。」
許晴呆了一呆,卻是沒想陳凌顧慮的是這一層。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多看了陳凌一眼,道:「那對你來說,到底是國家的利益重要,還是你們隊伍的利益重要?」
陳凌聞言微微一怔,沉吟道:「我心中有一把尺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裏很清楚。最起碼的信義我得有,我答應了塵姐,就必須去做到。如果是海藍先找到我,我應承了這件任務,我同樣會拒絕塵姐的任務。」
許晴鬆了口氣,她覺得陳凌還是她欣賞的陳楚。什麼時候,頭腦都很清醒。
陳凌啟動車子,朝喬老的別墅開去。一路上,陳凌心中都有一種擔憂,不是擔憂海藍的處理。而是喬老,怕喬老打電話來責問,那自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無論是喬老,還是楚局長,陳楚都當他們是最尊敬的長輩和首長。
「對了!」許晴忽然道:「陳凌,你剛才說如果是海藍先說,你就會應承這件任務,對嗎?」
陳凌點頭,道:「當然!」
許晴蹙起眉頭,道:「但是你也說了,對方是千人部隊,荷槍實彈的圍剿。你一個人的力量,去了氣不死送死。陳凌,我不許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陳凌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了眼許晴,看着她為自己的生死擔憂。心頭暖暖,道:「傻老婆,我還要保護你和女兒,怎麼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說是千人部隊,但是要救人有很多別的方法。比如,這一千人的部隊,支持他們的財政的人是誰?把這個人殺了,切斷他們的補給。或則擊殺他們的首領,總之一通搗亂,自然可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那時裏面被圍剿的人,自然就會被解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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