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女王 第160章 禍福同時降臨

    第160章 禍福同時降臨

    糟了!聽劉知遠這麼一說,我的心往下跌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那思美廣告這次不是註定要失敗了嗎?

    夕兒點點頭,將失落藏在眼底,繼續爭取說:「我明白您的意思,董事長。我們思美也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戰。董事長,您是個有遠見卓識的人,廣告公司的實力,很多時候不是由於廣告公司的規模所決定的,是由廣告公司的創意人才所決定的。」

    劉知遠擺擺手道:「林小姐,你是個很有毅力的女性!通過這次上山打獵,這一點不難看出來,我個人很敬佩你,不是每個女性都能有勇氣進山打獵的,也不是每個女性都敢與六個男人在山林中度過那麼一個冷雨夜的。而且,還要面對大棕熊,還要面對毒蜘蛛!呵呵呵。」

    「小顧,請問你手裏拿的是把什麼獵槍?」劉知遠將目光投向我,微微一笑道。

    這條普德萊獵槍是拿在我手裏的,外面罩着黑色的槍套,我一直等着機會將獵槍呈到劉知遠面前,但夕兒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也沒有找到。

    倒是劉知遠先開口了。

    我忙笑着接道:「董事長,這是一條普德萊獵槍。」見夕兒在朝我使眼色,我忙起身將槍套拿掉,將獵槍恭敬地遞到劉知遠手裏。

    劉知遠輕輕撫摩着普德萊土耳其上等核桃木的槍托,那裏的確是光滑細膩,猶如女人的肌膚。他把玩着閃着魅惑色彩的金屬紋飾,很有些愛不釋手的樣子。

    「是把好槍!是把好槍!」他連聲道,讚不絕口。

    夕兒及時進言,莞爾一笑說:「董事長,不瞞你說,這是我父親一位生意場上的朋友從英國帶回來的,絕對是普德萊公司的正品。如果您喜歡的話,請您收下我這份心意。我誠實地說,我之所以把這條獵槍帶在身邊,就是準備送給您的!你如此喜愛狩獵,又是聞名遐邇的神槍手,我想這條槍送給您是再合適不過了。還望董事長收下我的這份新意!」

    夕兒說這番話的時候,面頰有些漲紅,看的出來她是鼓足了勇氣的,說完這番話,她抬手攏了一下耳邊的秀髮,目光有些緊張地看着劉知遠。

    劉知遠將目光從槍身上抬起,笑看着夕兒道:「以我對槍械知識的了解,我確定這就是一把貨真價實的普德萊雙管獵槍!這沒有假!如果我估算得沒錯的話,這把槍的價值在二十萬美金以上。對不對?林小姐。」

    「董事長果然好眼力!」夕兒呡唇一笑說,「看來這把普德萊非您莫屬啊!好馬配好鞍,這把普德萊就應該配您這麼出色的獵手!」

    「不,不不,」劉知遠擺擺手,看着我和夕兒笑笑道,「誠實地說,我一直希望能有一把真正的普德萊獵槍,而且普德萊公司目前或許正在為我量身定製了。林小姐,你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是不會收的。君子愛槍,取之有道。況且,正如你所言,這本是你父親的心愛之物,我如何能收?」

    劉知遠的話雖然不重,但是話里的語氣卻分明很堅定。他不會收這把普德萊獵槍。而且,他對思美廣告也沒有什麼特殊印象。那麼,看來思美廣告這次的希望可能真地要幻滅了。

    劉知遠將普德萊交還給我,慢慢走到窗邊,目光穿過落地窗玻璃,向遠處眺望。

    我和夕兒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劉知遠這樣算不算是下了逐客令了?我們是不是該知趣地離開了呢?

    就在我和夕兒準備告辭時,劉知遠慢慢轉過身來了。

    「林小姐,」他看着有些難堪的我和夕兒道,「不知道你們公司的合同準備得怎麼樣了?」

    「合同?」夕兒睜大眼睛看着劉知遠。

    我也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他。

    劉知遠「呵呵呵」地爽朗一笑道:「難道你不想跟我們伊力源簽訂合同嗎?難道你不想要伊力源的年度廣告大單了嗎?」

    我和夕兒瞬間反應過來!

    「要,要的,」夕兒喜不自禁地笑看着劉知遠,「謝謝董事長,謝謝董事長,謝謝董事長對思美廣告的厚愛!合同我回去就準備,很快就能準備好的!」

    劉知遠笑了笑道:「林小姐,這不是我對思美的厚愛,而是思美贏得了我的信任!」

    「可是,」夕兒有些疑惑地看着劉知遠說,「可是剛才,董事長還說對思美並無什麼特殊印象。」

    劉知遠又爽朗地呵呵一笑道:「我說的是實際情況,準確地說,那是比稿會以前的事情啦!中國像思美這種規模的廣告公司真得不計其數,但是通過那次比稿會,我對你們的印象加深了許多,思美的創意方案很適合伊力源目前的銷售策略。」

    「謝謝董事長的誇獎,思美一定會竭誠為伊力源服務,會盡最大努力做到最好!」夕兒呡唇一笑說。

    劉知遠點點頭道:「我相信這一點。思美有這麼有毅力的年輕女老總,我相信思美在你的帶領下,一定能出色完成伊力源的銷售目標。我對你們有信心。」他頓了一下,將目光投向我,笑笑道,「小顧,這次進山打獵,能認識你真地讓我很高興。我很欣賞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濱海市,我一定請你去內蒙古,請你去伊力源!你這樣的人才,在任何一家公司里做事,最終都會作出一番大事業!我劉知遠看人是不會走眼的!」

    聽劉知遠這麼誇讚我,我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我謙恭地笑道:「董事長,你抬舉我了。以後有機會,我和夕兒一定會去內蒙古拜訪您!」

    「熱烈歡迎!我劉知遠一定會兌現在山上的那個承諾,無論是我再到濱海,還是你去內蒙。如果你們去了內蒙,一定電告我,我會帶你們去大草原上騎馬,再去蒙古包開懷暢飲——暢聊人生與文學,那樣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劉知遠雙手背在身後,看着我笑道。

    夕兒附和着笑說:「董事長,我會和顧陽一起去拜訪您的!」

    劉知遠點點頭,笑道:「林小姐,不瞞你說,我之所以這麼快下定決定跟思美簽訂合同,跟小顧有很大的關係!古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小顧是你的朋友,你有這麼出色的朋友,想必你本人也非常之優秀,還你的公司,一定也是人才濟濟!」

    劉知遠還說,像曹操那樣的梟雄,一生都在渴慕人才。他在《短歌行》裏表達了自己對人才的惺惺相惜之情。他很欣賞我的才能,而且他覺得跟我很有緣份,他之所以決定跟思美廣告合作,可以說我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或者說我在整個環節中是最關鍵的一個環節!

    如果說我的確博得了劉知遠的青睞,那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我和他在性格上有相似之處,我們骨子裏多少都帶些文人們的清高孤傲,最重要的是,我們有相同的興趣愛好,我們能聊到一起去。

    是的,人性是複雜的,每個人的性格里都有相對立的部分,我就是一個自卑和自負的總和。在有的時候我是自卑的,而在有的時候我是自負,在有的方面我是自卑的,而在有的方面我是自負的。

    人都是綜合的矛盾體。人是不可以絕對地區分好與壞的。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說能說得清楚呢?連我自己都不能絕對地說我就是好人,更為準確地說法,應該是在目前情況下,我人性中善大於惡,或者說我人性中天使的情懷要大於惡魔的情懷。

    我指的是目前的我。萬一有一天,我面臨某種極其惡劣險峻的環境,在我走投無路時,我就不知道我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或許那個時候,我人性中的惡要戰勝人性的善,靈魂中魔鬼的力量會擊敗天使的力量,從而主導我的靈魂!

    我們都不能知道我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因為我們不知道以後我們將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孤注一擲,我們會窮凶極惡,我們會鋌而走險。

    深紅色北京現代越野車還停在我住處的樓下,我和夕兒依然坐在駕駛室里,大概我們心裏都在回想同一件事情吧,那就是我們在黑龍山狩獵場裏的那些很特別的經歷——

    我意識到,我們不能一直呆在車裏,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夕兒……」

    「陽陽……」

    我們倆幾乎同時開口,同時抬起臉看向彼此。

    尷尬中……

    彼此對視一笑。

    夕兒說:「陽陽!這次真地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陪我進山,我真不知道伊力源會不會跟我們思美合作,謝謝你!」

    她目含柔情,很真誠地看着我。

    我笑笑道:「夕兒,我覺得這不完全是我個人的功勞,這是大家的功勞,我可能是起到了部分作用,但也僅此而已。」

    是啊!半年來,夕兒就和琳達等思美廣告的業務骨幹成員們,為了爭取伊力源的年度廣告大單,已經付出了許多許多。誠如劉知遠所言,在比稿會上看到思美廣告的創意方案之後,他就已經對思美廣告有良好的印象了。

    而我,頂多是在關鍵時刻,在他們長時間努力的基礎上,將局面徹底扭轉了。這也許更多的應該歸功於巧合,如果劉知遠不是一個愛好文學愛好李白的有俠士精神的儒雅商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粗俗商人,那麼他就不會吃我這一套。也許還是劉知遠說的對,這就是緣分!

    夕兒注視着我,朝我溫柔着笑着。

    「顧陽,」她說,「你別在謙虛了,我很清楚,伊力源面對那麼多可以選擇的有名氣廣告公司,他是認可了思美在比稿會的創意方案,可是那次比稿會上有幾十份創意他都很滿意,如果不是我們這兩天對他的影響,他要從那幾十份創意書中,將思美廣告挑出來,幾率可不大呢!畢竟比思美大的廣告公司全國有的是,比我們思美人才更多的廣告公司也很多!」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好了!其實我覺得思美必勝!」

    「為什麼?」她看着我笑說。

    「因為成事者,必備天時地利與人和,」我看着她,笑笑道,「這次進山是地利,因為劉知遠只答應了跟我們進山打獵,我想在進山之前,他一定還拒絕了許多其它廣告公司的邀約,所以我們佔盡了地利。關於天時,我們還得感謝山中那場夜雨,因為夜雨篝火熄了,因為夜雨我們沒有喝完那一鐵皮罐鮮美的魚湯,而這正是那隻大笨熊潛入我們營地的起因,如果大笨熊不嵌入我們營地,我就不會在劉知遠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所謂人和,那是因為我們跟劉知遠很投緣。所以,思美必勝,因為思美佔據了天時地利與人和。」

    我頓了一下,不等她開口,又繼續笑道:「還有,你想啊,一女六男的搭配不是很人和嗎?你想想一群臭男人上山打獵,帶一個大美女上山,樂趣自然要足一些,所謂男女搭配,打獵不累嘛!」

    夕兒笑笑說:「顧陽,你可不是一般地貧呢!」

    「哪裏哪裏,」我舔着臉皮看着她笑道,「菇涼你過獎了!」

    她嗔我一眼,微笑着說:「不過,你說得其實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因為你第一時間發現了那隻棕熊,它肯定會潛入劉知遠的帳篷,那樣可真就危險了!即使它不主動攻擊人類,被它踩一熊掌也夠受的啦!」

    我呵呵呵笑着,繼續貧道:「而我之所以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那隻大笨熊,是因為你被毒蜘蛛叮咬了,是因為我在你帳篷里,是因為我們那時候都還沒睡覺——所以,你看,凡事都是因果相生的。呵呵呵。」

    「哎,顧陽。」她拿目光嗔着我,勾下臉說,「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貧的男人!」

    「事實如此呀,」我看着她微紅的香腮,訕訕一笑道,「凡事都由因果相生!因為跟你呆在一個睡袋裏,因為在給你講小白兔的故事,所以……所以我當時興奮得……睡不着……」

    夕兒依然勾着臉,香腮似乎更紅了。

    我則裝着膽子,直視着她的線條柔美的側臉,她秀氣的鼻子,她耳鬢的細細絨發。

    我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無恥的笑意。

    「你欠我那樣東西,你可記得一定要珍藏好。」我壞笑地看着她道,「我先走了。你小心點兒開車。」

    說着我推門伸手要推門下車。

    「陽陽……」夕兒在我身後叫住了我。

    我回頭迎向她的目光,她的面頰緋紅,遲疑着。

    「怎麼了?」我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飛快地俯過身來,在我面頰上輕啄了一口,然後又飛快地轉過身去,少女似地羞澀一笑。

    她輕聲說:「再見!」

    那一瞬間,我有種錯覺,仿佛春天來了,仿佛春風拂面,仿佛千萬樹的梨花都開了。我依然還記得在黑龍山狩獵俱樂部,在從劉知遠的房間裏走出來之後,我們等不及回到自己房間,就在廊道里,我一把將夕兒高高抱起,抱着她在廊道里,無聲旋轉,旋轉,旋轉……

    禮拜一清晨坐在開往市區的巴士車上,我腦海依舊縈繞着在黑龍山狩獵場發生的事兒,縈繞着跟夕兒這兩天在朝夕相處的美好時光。

    是的!我的心依然還沉浸在那種狂喜之中,我的心還蕩漾在那種幸福的潮水之中,這就是愛情,這不是愛情又是什麼呢?我,顧陽,一家公司里最下層的小職員,一個典型的悶騷文藝青年,在結束了那段長達五年的初戀之後,我的愛再次甦醒了!

    我的心在撕裂之後,在失去初戀的痛徹心扉之後,已經結疤痊癒了!

    我又開始戀愛了!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人發出由衷的微笑,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能給人帶來最純粹的快樂滿足,那就只有愛情!

    愛情是什麼?任誰也說不清楚,我個人認為愛情是一種感覺,既然是一種感覺,那它就不是物質的,那它就是精神的,它是完全形而上的東西,與物質無關。

    什麼愛情是以麵包為基礎的,什麼愛情必須建立在一定的物質基礎之上,統統都是自欺欺人的話!

    只要我們四肢健全,只要我們勤奮努力,麵包都會有,只是多少的問題!可愛情卻不常有,而且,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也不是由勤奮努力所決定的!

    愛情並非一種二元的東西,不是非此即彼的,它完全一對一的,只有合適的倆個人相遇時,愛情才會迸發出來。那些在愛情面前生性孤傲的人,更是如此,ta孤傲是因為ta還沒有遇到ta的愛情,愛情需要適合的客體,只有遇到那個適合客體,我們內心潛藏着的洶湧的愛情才會勢不可擋地噴薄而出,那時候孤傲的人不再孤傲,冷漠的人不再冷漠,ta完全投入於另一個人的心湖裏!

    有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我所說的是真愛,一切與真愛無關的所謂愛情,統統都不能納入這個考量的範疇!

    我的意思就是說,夕兒就是我的愛情,我遇到了她,我愛上了她,這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沒有人在背後推我們,也沒有人在前面拉我們,更沒有人拿着槍在脅迫我們,我們就是那麼自然而然地相愛了。

    我們的懷抱自然而然地為對方敞開了,我們的嘴唇自然而然地觸在了一起。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何以忘我,唯有愛情。愛情讓我們飄飄欲仙,讓我們入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道,你會因為想起她,嘴角不經意就彎出一個好看的弧,你會因為想起她,就渴望擁抱這個世界!

    你會因為她一句話,就興奮得徹夜難眠,哪怕前方荊棘叢生,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她在遠處,只要她微笑着向你招手,你也會義無反顧地踩刀山下火海,趕去與她相會!

    是的!我的感慨特別多,可這是因為我戀愛了!

    我的天空是詩意的天空,我的世界到處鋪陳着嬌艷的紅玫瑰,我的心靈被一種純淨而唯美的幸福感充溢着。

    有愛的日子,每天都是天高雲淡風輕念詩的日子。

    坐在巴士車上,想着夕兒,想着她那一頭瀑布似的秀髮,想着她那雙總似含着某種情愫的眼眸,想着她的溫潤潮濕的唇瓣,想着她完美的胸脯。

    想着跟她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我好想呼喊,我好想縱歌,我好想一路狂奔!

    還記得在離開黑龍山狩獵俱樂部時,在夕兒的房間裏,在準備出發回濱海之前,我擁抱住了她,緊緊地擁抱住了她,她沒有抗拒,順從地趴在我的懷裏!

    我道:「這是我最特別的兩天,也最難忘的兩天!」

    「我也是!」她在我耳邊小聲說。

    我道:「希望很快我們又會有這麼開心的一天。」

    「那要看你乖不乖?」她語氣在我耳邊輕聲說,語氣顯得俏皮。

    「乖!我肯定很乖!」我道。

    「怎麼個乖法?」她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笑道:「我會按時起床,按時睡覺,按時上班,按時吃飯,按時……」

    「不會按時想我麼?」她小聲說,她的手稍稍用力地扳住我的肩膀。

    我道:「會!一定會!」

    「是麼?」她說。

    我點點頭道:「想你不需要按時,從此以後,我的世界裏,你將無處不在,無時不在。」

    她沒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扳住了我的肩膀,將她的香腮輕輕地磨蹭我的面龐。

    我道:「那你……也會想我吧?」

    「不想。」她俏皮地輕笑說。

    「啊!為什麼?」我道。

    「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她趴在我肩上,喃聲說。

    古人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話雖如此,可對於相戀的人而言,短暫的分別都會讓彼此耿耿於的,見面時的狂喜,相處時的愉悅,分別時的惆悵,一樣也不少,一樣一樣都會上演,像戲劇一樣跌宕起伏。


    巴士車依然行駛在開往市區的街道上,我拿出手機,翻看着我和夕兒昨晚的聊天記錄。早上起床前,我已經翻看了一遍了,可我現在忍不住又翻看起來。

    看不到她的真人,只能翻開我們的聊天記錄,聊以自衛。看着她發過來的一句句話,我仿佛看到她就立在我的面前,低吟淺笑着,時而俯首,抬手輕輕攏一下耳畔的髮絲。

    加上在路上的時間,我們在黑龍山狩獵場呆了將近兩天的的時間,這趟黑龍山之行,我們似乎共同經歷了很多,一起聽歐美經典老歌,一起歡笑,一起打獵,一起給防潮墊充氣,一起抗着樹杈下河插魚。

    無疑,這也是一趟驚險之旅。在這次旅行中,夕兒被毒蜘蛛叮咬過胸部,我們的營地遭到棕熊的襲擊,我們為了伊力源的年度大單並肩作戰!

    「一女六男」的山林之夜,冷月夜,驚魂之夜!

    最驚心動魄的並非那隻大棕熊突襲營地的場面,而是當我撩起夕兒上衣的那一刻,當我看到她那兩座玉石般聳起的胸的那一刻,當我的臉埋向她雙如的那一刻,當我的嘴唇緩緩靠向她唇瓣的那一刻,當她飛跑過來擁抱住我的那一刻!

    驀然間,我發現,其實彼此的心,已經緊緊靠在了一起!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多情的人,但我清楚,我已經深深地依戀上了她!

    回到濱海市後,我們沒有間斷過手機與qq聯繫,一有空閒,我們就煲電話粥,訊息在彼此之間往來穿梭,隨訊息穿梭的,還有那些無法抑制的思念!

    我發手機訊息問夕兒在幹嗎?她說在驅車去公司上班的路上。她問我乖不乖,有沒有猜出昨晚那個謎語。

    我說我按時起床,按時早餐,現在在按時去上班的路上。關於那個謎語,我一直在揣摩,別說是一個謎語,就算是整個世界的艱難困苦擋在我面前,我也要把它們幹掉!

    因為,夕兒說了,我猜出謎底的那天,就是我們再次見面的一天!

    夕兒鄭重聲明,我不能求助度娘,也不能求助別人,必須自己想出謎語的謎底!

    她還說,心誠則靈,如果謎底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她一定會感知到,那樣她就要懲罰我,至少一個月不會讓我見到她!

    她為我設置了一個小小的障礙,這是一個可愛的小考驗,是一次頑皮的捉弄。

    紅袖添香夜讀書,打一稱謂職務,謎底會是什麼呢?

    今天是禮拜一,我沒有被星期一綜合徵所困擾,有愛的日子,每天都洋溢着周末般的愉悅。我將懷着快樂感恩的心,積極向上,努力工作,我會對身邊的每個人報以微笑,只是微笑,不存在任何意圖。

    我渾身是勁,在對待本職工作上,我熱情高漲,情緒飽滿,而且懂得滿足。

    一整個上午我都在努力工作,外加悄悄地思念。夕兒會從我心中某個角落裏不經意間跳出來,調皮地朝我眨眨眼睛,在我的世界晃一圈,然後又消失不見。過不了多會兒,她又從我腦子的某根神經里跳出來,朝我擠擠眼睛說:「嗨!我的小顧陽,幹嗎老走神?你要乖乖上班喔!」

    沒錯!我具備戀愛的人所患有的所有疾病——瘋癲症,臆想症,外加間歇性神遊物外症。

    只是這個時候,我萬萬沒想到一場更大的災難已經在向我逼近,而且近在咫尺!

    中午在公司餐廳時,我發現謝鵬這小子的有點兒不對勁,平時在餐桌上咋咋呼呼的一個2b青年,今天吃飯特別老實,連頭不抬一下!

    平時見他咋咋呼呼的樣子,我還有點煩,今天他不咋呼了,我倒不習慣了。

    我拍下餐桌,看着他道:「裝什麼深沉啊?來倆個緞子唄!」

    我說這話的語氣更像是「嗨,來倆個茶葉蛋唄,下飯!」

    謝鵬遲疑地抬起臉,瞟我一眼,沉聲道:「沒心情。」

    「星期一綜合症?」我看着他道。

    「反正不是經期綜合症。」他沉聲道。

    邢敏在邊上默默吃飯,她都習慣了謝鵬的口無遮攔了。

    「靠!你想變態呀?」我道。

    「哥已經變態了!」他道。

    我擠兌他道:「我就說最近公司發生的幾起變態事件,跟你肯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你丫今兒個終於承認你變態了。」

    謝鵬將餐盤往前一推,沉聲道:「我飽了,你們慢慢吃!」

    說着他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我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餐盤裏剩下的食物。

    我沖他背影喊道:「你丫是不是生病了?浪費糧食!」

    謝鵬站定,回頭,猶豫不決地看着我。

    「顧陽!」他說,「最近你最好小心點!」

    我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看着他,不明所以!

    我道:「什麼意思?你發什麼神經啊?」

    他呡緊嘴唇,看着我道:「沒、沒什麼,你吃飯吧。」

    說着他抬手搔了搔後腦勺,轉身,快步走出了餐廳。

    緊接着,下午我就出事了!

    後來我回想起來,只是我自己一直蒙在鼓裏,連謝鵬似乎都早有預感了,或許他事先知道了什麼,又不能直接告訴我。

    職場危機四伏,暗礁叢生,而我卻一無所知,陰險小人早已設置了深不可測的陷阱,還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窺視着我,眼睜睜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過去,然後失足掉下,被那幽深的陷阱所吞沒。

    後來我冷靜分析時,才知道整個事件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那完全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陷害陰謀。李紅艷雖然不是整個事件的主謀,但她無疑是最大的幫凶,是陰謀的直接實施者之一。

    這天下午快下班之前,我手頭上已經沒什麼工作可做了。於是我決定到休憩區喝杯速溶咖啡,我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找個安靜的角落,看看天空,想想林夕兒,想想夕兒留給我的那個謎語。

    只是咖啡喝到一半的時候,聽見身後有人對我說話。

    「顧陽!是你啊?跑這來偷懶了?」

    我回頭見是李紅艷,她今天穿的很露肉,上衫的領口開得很低,平視都能看到誘人的胸部。真夠風臊的,穿成這樣來上班,應該罰這些穿低胸來上班的人,每人做一百個蹲下起立!

    我朝她笑笑道:「怎麼能叫偷懶呢?這叫休息,休憩區就是讓休息的,而且我現在手頭上有點兒閒。」

    她笑了笑,看着我說:「這麼閒啊?那你幫我個忙唄。」

    「什麼忙?」我她說。

    「幫我搬一箱東西吧。」她笑着說。

    「什麼東西?」

    「新買的辦公用品。」

    「搬哪去?」

    「先搬到儲物室。」

    我聳聳肩,笑笑道:「行,美女都開口了,我哪有拒絕的理由呢?」

    李紅艷嬌笑着說:「我算什麼美女?你也太會說話了吧。」

    我擱下咖啡,起身,看着她笑道:「你還不算美女啊?那濱海市就沒有美女了。」

    說實話,李紅艷長得還是可以的,如果她不化濃妝,笑起來倒也蠻養眼的。

    「切,」她嬌笑着說,「顧陽,你是不是經常這樣騙女孩子?」

    我摸着鼻子笑道:「我是那種人麼?」

    「我看像!嘿嘿。」李紅艷嬌笑着說。

    這女孩太現實了!有求於你的時候,才會笑給你看,她的笑臉是不會為對她無益的人綻放的。

    我向她走過去,笑笑道:「走吧!前台西施!」

    「討厭,」她揚起粉拳捶我,「什麼前台西施,在前台,我算是最不漂亮的了。」

    靠!你也知道謙虛啊!

    我跟着她走出休憩區,向獨立辦公區的方向走去。

    公司小會議室斜對面有個儲物室,裏面都是些辦公用品之類的雜物,李紅艷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我緊跟着走了進去,裏面光線很暗淡。

    「怎麼不開燈?」我道。

    「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她道。

    「東西呢?」我道。

    李紅艷立在幽暗的光線里,左右環顧,疑聲說:「咦?我記得就擺在這張貨架上的?她們收拾到哪裏去了?」

    「是不是她們已經搬走了?」我提醒她道。

    「不會的,」她肯定地說,「發放辦公用品這事兒,一向都是由我負責的。我找找看,可能是她們幫我收拾到哪個地方了。」

    「我幫你找吧。」我道,向她走了過去。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顧陽。」她說。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真摯語氣。

    儲物室四周都是貨架,擺着各種各樣的辦公用品,比如訂書機、打印紙,以及電腦配件,等等之類。

    因為儲物室的窗戶被一隻堆滿東西的貨架擋住了,燈又壞了,裏面光線着實很昏暗。

    我跟着李紅艷在貨架上搜尋着她提到的那個紙箱子,李紅艷也在忙着找,驀地她低聲尖叫:「哎呀!我的手!」

    「怎麼啦?」我道,向她奔過去。

    「好像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疼死我了!哎喲——」李紅艷痛苦地說。

    「劃傷了麼?出血了麼?」我說,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不知道,我不敢看,我暈血……」她支吾着說,抬臉注視着我。

    我道:「我幫你看看吧。」

    她把手伸了過來,仰臉注視着我,昏暗中,我感覺她的目光有些異樣,伴隨着急促的呼吸。

    我拿起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出血點。

    她又向前走近一步,目光幽幽地注視着我。

    我抬臉詫異地看着她,還沒等我說話,她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掌,用力向她的胸部按去!

    同時響起她悽厲的尖叫聲!

    「非禮啊!非禮啊!」

    還沒等我愣過神來,儲物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我想抽回那隻手掌,但被李紅艷雙手緊緊抓住,緊緊按在她的胸脯上……

    緊接着,門口又竄進來兩個男人的身影。

    第一個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孫紅兵!他立在門口,伸手指着我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李紅艷看着孫紅兵說:「孫組長,顧陽……顧陽他……」

    說着她放開我的手,雙手掩面,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哭着跑出了儲物室。

    我看清楚了,後面倆個人,一個是高完,還有一個是其它部門的人。

    我道:「你、你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是她……」

    事情太突然,我還沒徹底反應過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你的意思是說是她騷擾你嗎?是不是?顧陽!」孫紅兵盯着我,冷笑一聲道。

    高完和另一個男人也都盯着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無助地攤攤雙臂,又氣又惱地說道:「拜託,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顧陽!」孫紅兵厲聲沖我喝道,「你還想狡辯?要不是我們我親眼所見,我們都不會相信你是這種人!」

    我大聲道:「我是哪種人啊?!」

    孫紅兵厲聲道:「你是哪種人,我們不想知道,事情是怎樣的,我們也不想知道,你自己去跟林總說吧!」

    我盯着他,氣惱道:「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整我?」

    「臥槽!」孫紅兵罵道,衝上來,朝我臉上就是一記擺拳揮了過來。

    我避之不及,被他打翻在貨架上,貨架被震得哐當哐當亂響!

    高完和那個男人奔上來拉住孫紅兵,高完勸說道:「算了算了,別使用暴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應該本着解決問題的陳懇態度,把事情的壞處降到最少才是!」

    我扶着貨架,站穩腳步,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盯着孫紅兵道:「孫紅兵!老子今天算栽在你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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