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是全身檢查醫療卡,是依依給您老二人的,她希望您老能夠健健康康的。」他淡淡的。
丁大成哽咽的把卡收下,「你們都是好孩子。」
丁依依一直在門口張望,見到丁大成和葉念墨出來,急忙迎了上去,「爸爸。」
丁大成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現在也不早了,知道你沒事已經是最好的福音了。」
她點點頭,坐上車後還一直朝着他們搖手,「您倆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啊,我有空就來看您兩。」
葉念墨側身幫她系安全帶,看到了她的眼淚,他心中一痛,幫她系好安全帶後緩緩啟動車子。、
車子開了一段距離,丁大成和丁美蓉還在車後面亦步亦趨的開着。
直到看不到兩位老人的身影,丁依依才側頭去擦拭眼淚,「我真是太該死了。」
「你做了能讓他們最高興的事情。」葉念墨淡淡道,車子拐進一條街,「去喝兩杯?」
知道他是有意讓自己放鬆心情,丁依依黯然的點頭,車子七拐八拐的到了一棟建築。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進了建築以後,葉念墨拿出一卡片遞給前台的人,前台的人錄入電腦以後才道:「歡迎您葉先生,需要上您寄存在這裏的酒嗎?」
葉念墨點頭,加了一句,「來杯熱牛奶以及小菜。」
前台的人看了一眼和他走在一起的女人,笑着點頭,「好。」
話說完後,恭候在一旁的服務員上前帶着兩人往前走,經過長長的走廊以後來到一間包廂門口,在牆壁上的一側,服務員拿着葉念墨手裏的卡片往感應上刷了一下,門應聲而開。
丁依依一直忍住眼淚,丁大成和丁美蓉的樣子一直在她腦海里浮現,她眼眶淚光盈盈,仿佛眨眼間眼淚都會跟着流下來一樣。
「抱歉,我失陪一下。」葉念墨起身歉意的看着她。
她急忙點頭,匆匆看了他一眼後道:「好的。」
等聽到關門聲音後,她再也沒有壓抑住自己的眼淚,仰面靠在沙發上肆意哭着。
門外,葉念墨並沒沒有走,他半靠着牆壁,頭微微低垂着,牆壁上投射出來的燈光遮住了他的眸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哭聲漸漸小區,轉而變成哽咽聲,連哽咽聲也消失了,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他揚眉,推門而入,房間裏的人拿着威士忌正在猛灌,威士忌已經空了三分之一。
「葉念墨?」她還沒有醉,伸出手指着他,「我認識你。」
葉念墨起身,直接把她抱在懷裏往門外走,見對方不聽話想要掙扎,他眸色一深,作勢要鬆手。
丁依依身體下墜,下意識把他圈得更緊,喝了酒的身體出了一身的冷汗。
走出酒吧,葉念墨直接把人抱進車裏,坐進車裏後,濃重的酒氣讓他眉頭微微一皺,按下車上的一個開關。
密封的車頂逐漸往後面褪去,清涼的風吹進來,丁依依作勢就要起來,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撈住。
「我只是覺得天空很美,想要看看。」丁依依杯他拽住,有些委屈的說道。
葉念墨皺眉,心裏知道她醉了,索性一手緊緊攥着她的掌心,另外一隻手開車。
終於把人帶回別墅,把人扶到床上,他起身到浴室弄了一條濕毛巾。
丁依依閉着眼睛皺着眉頭,小臉紅噗噗的,感覺臉上濕潤而溫暖,她舒服的哼唧兩聲,側過頭壓住了那份暖意。
葉念墨有些為難的看着她半邊臉頰壓制自己拿濕巾的手,見對方已經睡熟,只好彎下身子靠得更近一點,小心的撥弄她的面頰。
本該睡着的人卻在這時候醒了,她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下壓。
擔心她傷了自己,他順勢而倒,手腕被柔軟的掌心按壓住,「你想幹什麼?」
葉念墨輕鬆的動了動手裏的濕巾,「別鬧了,好好休息。」
她睜大眼睛,樣子迷迷糊糊的十分可愛,語氣也慢吞吞的,「你說,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你對我那麼好,是不是對我有那方面的企圖。」
要是平常,她是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話的,可是在半醉半醒之間,她放縱着自己的靈魂。
她的頭髮垂到葉念墨面頰雙側,他感受着她掌心的溫度,語氣卻因為她的提問和提問的內容變得深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丁依依點了點頭,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又緊了點。
他笑了,笑得很放鬆,「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emily。」她頓了頓,卻有些沮喪,「我知道我是誰,我是丁依依。」
他眼神更軟,語氣也放輕了很多,仿佛每個字都是踩在雲端上的棉花糖,輕飄飄的找不到重量,「那麼,」他全神貫注的看着她,「我是誰?」
這個問題似乎讓丁依依覺得很輕鬆,她毫不猶豫的便開口,「葉念墨。」
名字的尾調還未消失在唇齒之間,兩人已經輕鬆的換了一個位置,他的身體足夠把她牢牢的包裹起來,就好像蜘蛛在捕食獵物時那樣。
他的聲音低沉極了,帶着一絲急促記憶暗涌,「我失去了你半年,你說我對你有沒有慾望?」
這是一句反問句,一句讓人一想到就面紅耳赤的反問句,丁依依臉色更紅,卻不知道是因為酒精上腦還是因為這句話?
她選擇逃避的方式是假裝睡覺,眼睛一閉不聽窗外事。閉上了眼睛,耳朵卻更聰穎了,也能夠感覺到男性沉悶的呼吸撒在頭頂上,吹拂起一兩根髮絲。
很快她聽到了一聲淡淡的嘆息聲音,隨後便是面頰一軟,這種軟和濕巾拂過的感覺很不一樣,更加的讓人舒適以及不知所措。
身上的禁錮離開了,她一動都不敢動,繼續裝睡到底,卻感覺葉念墨沒有離開,而是把手放在自己的後背上輕輕拍打着。
拍打着,拍打着,她感覺睏倦是真的蔓延上心頭,整個人都叫囂着要進入夢鄉,很快的她就真的睡了過去。
葉念墨低頭,見懷裏的人確實已經睡熟而不是裝睡,這才側身起來,拉過薄被把人嚴嚴實實的蓋好,又把加濕器打開。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的神色中也帶上了一絲困頓,卻僅僅局限於困頓,他起身走出房間,輕輕的帶上了門。
把車從別墅區里開出來,夜晚寂寥,大馬路上只有零零散散幾輛車疾駛而過,喧囂過後是死一般的沉靜。
他把電台打開,主持人呱噪賣弄的語氣讓他不喜,他又關上,車內恢復了安靜,形成一個利於思考的空間。
一年前,他找到斯斯,傲雪不甘被抓,從池塘一躍而下,屍體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根本就沒有死,但是一年過去了卻一點終極也尋找不到,這讓他不僅反問,或許她真的死了。
一年前那一盤棋子,沒有人贏,每一個人都輸得很慘,他差點失去了丁依依,徐浩然失去了自己的女兒,傲雪失去了生命。
一輛車子疾馳而過,車上坐着的是很年輕的幾個小伙,他們在車內放着重金屬音樂,身體和語言隨着音樂而叫囂扭動着。
他們打破了他的思考,等車過去,喧囂的音調逐漸遠離,他很快又重新集中精力。
當初徐浩然要葉家放過斯斯,他會帶着她遠離,一輩子都不讓她再出現在公眾的視野。
葉家答應了,無論徐浩然提出什麼,葉家都會答應,因為他於媽媽,於他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哪怕是傲雪,他都沒準備拿她怎麼樣,只是想把她送出國外,讓她難回國而已。
看着徐叔叔頭髮漸白,他知道他更鍾愛傲雪這個女兒一點,不過沒有關係,丁依依有他疼已經足夠了。
思緒再一次中斷,這一次不是因為哪輛不識相的車子來打擾,而是因為目的地已經到了。
帝豪酒店最高層。
明明是深夜,但是諾大的房間裏還是傳出敲敲打打的聲音,坐在客廳里的老人毫不在意的喝着杯中的紅酒,望向窗外的眼神哀慟不已。
終於,聲音弱了下去,他這才轉回視線,又匆匆忙忙看了一眼時鐘,要到了,就要到了。
門鈴和凌晨的提示聲在同一時間響起來,他拿着紅酒的手臂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杯中的酒液也跟着微微晃動。
他起身開門,見到來人時嘆了口氣,「今天是小雪的忌日。」
葉念墨走進房間,眼睛朝其中緊閉的房間看了一眼,隨口應答道:「是啊。」
「你不用太在意那件事,你沒有錯,小雪和斯斯做的錯事一定比你和我說的要多得多。」徐浩然神情萎靡,失去女兒的傷痛以及熬夜帶來的不適感覺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蒼老。
似乎想改變這讓人抑鬱的氣氛,他提起一口氣,儘量讓下拉的眼皮精神點,「依依怎麼樣了?」
「很好。」葉念墨回答的時候,眼神一抹溫柔閃過。
徐浩然頻頻點頭,「好就好,我也不期待她能記得我,只要她剩下的日子開開心心的我就滿足了。」
「會有那麼一天的,知道您是她生父的那一天。」
聽到他的允諾,徐浩然眼睛猛地迸發出不一樣的神采,整個人仿佛更精神了一些。
葉念墨上前抱了抱這個枯瘦的老人,「徐叔叔睡吧,明天我陪你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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