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站在門口遞給她一大束玫瑰花,她接過,打開玫瑰花上的卡片,「結婚一個月紀念日,lvyu」
她甜蜜的笑着,隨後笑容逐漸變得苦澀,越是恩愛的背後就越是羈絆,現在她的夢想就在前方,她該怎麼辦?
到了下午,她還做不出決定,管家打電話來讓她回本家吃飯,她拿起挎包神情恍惚的出門br>
到了葉家,付鳳儀又舊事重提,想讓她和葉念墨儘快的生一個孩子,直到到了誦經念佛的時候她才離開。
這時候海卓軒陪着葉初晴正好走進門,兩人都看到了丁依依有心事,葉初晴朝海卓軒看了一眼,走上前道:「嫂子陪我去花園走走吧,卓軒正好有事呢。」
花園裏,葉初晴問道「嫂子你和我哥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看你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
丁依依搖頭,「沒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
葉初晴忽然停住腳步,神色有些怪異,摸着肚子的手頓了頓。
「怎麼了?」丁依依急忙走到她面前上下查看着,急得要命。
葉初晴笑了出來,「沒什麼事啦,就是孩子偶爾會調皮的動一動,卓軒說如果是男孩那以後一定很好動。」
「大家都期待着寶寶的出生呢。」丁依依彎腰看着她的肚子,內心更加猶豫不決,考慮了半響終於道:「初晴,如果我說我想出國留學,你覺得怎麼樣。」
葉初晴有些詫異,「為什麼,」她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我當初的夢想是當蛋糕師,但是自從得到了卓軒的愛以後,我知道在他面前,所有的夢想都不堪一擊,我願意為了他呆在家裏相夫教子。」
「放棄你的夢想值得嗎?」丁依依忍不住問道。
葉初晴摸着肚子笑道:「之所以叫夢想,那是因為名為夢想的東西或者人是自己想要的,我知道我想要卓軒,他就是我的夢想。」
從葉家出來,丁依依反而更加疑惑了,宋夢潔的反對,葉初晴的放棄都讓她有點懷疑,自己一味堅持的東西是不是錯誤的?
坐在車上,她隨手抽出一張白紙,拿着鉛筆就上上面塗塗畫畫,她看着一枚戒指的在自己的筆下出具模型,心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設計的東西確實比不上傲雪,更別說夏一涵了,她根本就沒有天賦,就算是去學習了也只是浪費了時間精力而已。
心煩意亂的將手裏的紙揉成一堆,她朝窗外看去,卻忽然發現一個和宋夢潔長得很像的女人。
女人手裏提着菜走進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鐵門後是很老的建築居民樓。
丁依依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睛,因為她知道不管哪個女人和宋夢潔有多像都不可能是宋夢潔,因為那個女人凸起的肚子表明了她是一個孕婦。
晚上,葉念墨坐在沙發上看着新聞聯播,丁依依窩在他身邊,伸出腳丫想要去吸引他的注意。
面對在自己視線里一直晃動的腳丫,葉念墨淡定的伸出一隻手撈住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聚精會神的繼續看着。
緊接着又是另外一隻光滑的小腿伸了出來,他再繼續撈住往大腿一放,一隻手輕輕鬆鬆的卡住丁依依的小腿,視線始終在新聞聯播上沒有挪動。
丁依依不屈不饒的剛伸出自己的手,對方的視線就掃了過來,而後又看向新聞聯播。
她玩心漸起,哈了口氣伸手在葉念墨的腰腹處輕輕饒動,可是無論她怎麼動,對方都如泰山一樣坐得筆直。
難道他不怕癢?丁依依心想着,剛想加大抓癢的力度,電視裏新聞聯播結束的聲音響起。
她暗道不好,剛想往沙發外跑,腳踝就被人快速的抓住,葉念墨翻身虛虛壓在她身上,挑眉看她,眉眼裏滿是笑意,還帶着一絲得意。
一個小時候,丁依依筋疲力盡的乖乖窩在葉念墨的懷裏再也不敢亂動,房間裏只有葉念墨偶爾翻動書的聲音。
這樣的感覺太過於美好,丁依依捨不得放開這種感覺,心裏浮現了葉初晴的話,她的心開始動搖,或許像葉初晴一樣放棄自己的夢想才是她真正應該選擇的道路?
第二天一大早,丁大成就打來電話,說是朋友送了自己一隻野兔子,讓葉念墨和丁依依晚上回家去吃飯。
面對岳父的話葉念墨當然二話不說立刻答應,還打電話讓葉博準備了兩瓶好酒。
一下班,葉念墨就開着車來到丁大成家裏,一進家門丁大成就道:「真是不好意思啦,我姐在路上正好碰到老同學晚上不能回來煮飯,只有我這老頭子親自上灶台給你們露一手。」
葉念墨一聽立刻站起來,「爸您和依依坐吧,我來。」
丁大成遲疑的看着圍上圍裙,一臉嚴肅的從袋子裏提出雞,三下五除二的剔骨清洗,菜刀舞得行雲流水,只能詫異回頭,「女兒,你嫁的老公全能啊。」
聽了他的話,丁依依笑得癱倒在沙發上,一個小時不到,飯桌上就擺上了三葷三素,丁依依剛想伸手抓菜吃就被輕輕拍了拍手。
葉念墨嚴肅道:「洗手才能吃。」
她嘟噥着,「可是兔子肉很香,等下洗手菜就涼掉了。」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葉念墨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兔子肉送到她嘴裏。
丁依依鼓動着腮幫子滿足的咀嚼着,一臉幸福的跑去洗手,看得葉念墨啞然失笑。
飯桌上,丁大成給葉念墨倒了一杯黃色的酒,「這是我們老葉家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藥酒,喝了對身體很好!」
葉念墨拿起酒杯二話不說一口喝掉,讓丁大成很高興,當下又給她倒了滿滿一杯。
不久後丁依依就發現了不對勁,葉念墨依舊坐得筆挺,臉色很嚴肅,但是眼神空洞洞的,好幾次聚焦都沒有聚焦准,只是機械的拿起杯子喝酒。
「念墨,你喝醉了?」丁依依急忙開口,她也沒想到在酒桌上應該不少應酬的葉念墨居然會那麼快就醉了。
葉念墨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頭茫然的看着她,神情嚴肅,「我沒醉。」話說完似乎想要肯定自己,又再點點頭,「沒醉。」
丁依依哭笑不得,拿出手機給葉博打電話,聽到葉念墨喝了好幾杯藥酒,葉博也很詫異,「少爺不喜歡喝酒,一般的飯局沒有人敢灌他,大部分都是我喝。」
掛下電話,葉念墨正好又機械的要拿起酒杯往嘴裏送,丁依依忙奪下,「別喝了。」
喝醉酒的葉念墨很乖,一聽到丁依依的聲音,立刻鬆開手,正襟危坐在位置上,眼神不似平常嚴謹,反而帶着一絲迷糊。
丁依依啊好笑的把他扶起來往房間裏走去,丁大成也想過來幫忙,剛伸出手就被葉念墨一把握住。
「岳父,您別送了。」
丁大成愣住,隨後也被他逗樂了,朗聲道:「好好好,我不送了。」
把人送回房間,葉念墨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除了臉色比平常更紅潤外就看不出什麼異常了。
丁依依幫他把被子蓋好,這才小心翼翼的出門,看到丁大成在收拾桌子,就趕緊上去搭把手。
「爸,」她把碗當進水槽里,倒了點洗潔精,一邊洗碗一邊開口。
「恩,怎麼了?」丁大成一邊把吃剩下的菜放進保鮮袋一邊問道,久久沒有聽見回話,他扭頭看着丁依依,「怎麼了,支支吾吾的。」
丁依依把水龍頭關掉,「我想出國讀書。」
「你說什麼?」丁大成停下手裏的活,「去哪裏讀?」
「哥倫比亞大學。」
「胡鬧!」丁大成把保鮮袋往桌子上一扔,「要是你沒有結婚爸一定支持你去深造,可是孩子啊,你現在已經是人家的妻子,人家的兒媳婦,人家的孫媳婦,你這結完婚還沒有到一年時間就跑去讀書,你讓親家怎麼想?」
丁依依低頭,「就是因為有了家庭才放下心想去讀書的啊。」
丁大成苦口婆心的勸到:「你以為有了家庭是結束?一個家庭才是你人生的開始。」他重新手上的動作,頭回也不回道:「這件事想想就可以了,聽爸的勸,你都快三十歲了,去讀書不值得。」
重新打開水龍頭,丁依依把雙手浸在水中,冰涼的水沖刷着她的手,豐富的泡沫在她指尖擠壓着,就好像她那不受人理解的,脆弱的夢想。
洗好碗,丁大成坐在客廳,見她要進房間又多說一句,「爸爸不會害你,這個女婿那麼好,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知道了。」丁依依低頭應了聲,這才推門進了房間。
房間內,葉念墨沉沉睡着,被子整整齊齊的蓋在他身上,睡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丁依依走到他面前俯身看他,視線從他的剛毅的下巴轉移到薄薄的的唇,然後是堅挺的鼻子,最後留在他緊皺的眉頭上。
他的劍眉狠狠的蹙着,眉頭形成了一個「川」字的形狀,丁依依伸手想撫平他緊鎖的眉,卻發現對方始終不肯舒展。
她無計可施,只好去浴室洗漱,然後掀開被子的一角溜了進去,被窩裏暖暖的,就着23攝氏度的空調的溫度恰到好處,讓人昏昏欲睡。
剛一鑽進被窩,在睡夢中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覺,大手一撈就把她往懷裏塞,她也不掙扎,自己找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不經意抬頭,卻詫異的看到低着頭側躺着的男人沒有已經舒展開來嗎,神色也更加安詳。
丁依依忽然想哭,原來他眉頭一直不肯放鬆是因為自己不在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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