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遙控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她拿起調高了溫度,視線落在了衣柜上。
她起身循着記憶走過去,伸手摸着衣柜上的數字,她還記得夢裏他哪根手指撫摸過哪個數字,骨節分明的大手還撫摸過她的臉頰。
臉頰就像有火燒一樣,她猛地衝出房間,「雪姨!」
雪姨正抱着波斯貓在客廳看電視,冷不丁的嚇了一跳,波斯貓從她臂彎里跳下來謹慎的看着樓梯,一藍一綠的眼睛翻着幽光。
「雪姨,他是不是來了。」丁依依拽着走廊里欄杆的扶手問道。
雪姨一臉疑惑,「誰?」
「他。」丁依依執拗的又問了一遍,。
雪姨明白過來,她搖搖頭,「如果有人來我會知道。」
丁依依的心猛地抽動一下,身體的力量像是全部被抽走,昨天的夢境有多真實她就有多難過。
「只要用心去看,你就會發現我有多愛你。」她低聲呢喃,而後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雪姨嘆了口氣,把桌子上兩個咖啡杯收拾好,其中一杯似乎還冒着裊裊煙氣。
一整天,丁依依都窩在房間裏,雪姨隔三差五的就拿着食物到她的房間裏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期盼。
她不忍心她難過傷心,所以總是順着她的意吃下,然後才去浴室吐個乾淨。
幾天後一天清晨,她在衣柜上劃拉下一個數字,雪姨破天荒的闖了進來,她有些着急,「貓咪到你這裏來了嗎?」
「沒有啊,它從來不會在我的房間裏過夜。」丁依依奇怪道。
雪姨點了點頭,皺着眉頭準備出門,丁依依叫住她,「雪姨,它不見了嗎?」
「恩,」雪姨憂心忡忡的,「它很乖的,從來不會發生不回家的事情,最近這條街上接二連三都有貓咪失蹤,說是被虐貓的人抓走了。」
雪姨越說越是擔心,再也坐不住準備出門去找,丁依依拉住她,「你等着我和你一起去。」
她隨便抓了一件連衣裙換上就出了門,儘管是大早上,但是還是有一絲悶熱,偶爾樹葉響動一番才覺得涼快了很多。
今天應該是休息日,梧桐樹下行走的人和車子都比平常的多了一些,她走在街道旁四處查看着。
忽然她在一家商店外的門口看到一個紅色的標記,標記上面畫了一個貓爪子,她仔細看了很久,又在另外一棵樹上發現了同樣的標記,只是箭頭的方向不一樣。
她沿着標記穿過陌生的街道,越走越偏僻,眼看着就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止步不再向前。
「喵喵喵。」慵懶的聲音響起,她認出那是那隻波斯貓的聲音,而且從距離來聽並不算是太遠。
她重新抬腳往貓咪叫的地方跑去,在盡頭她看見一個青年蹲在地上,他穿着大花褲衩,一雙人字拖,上身一件簡單的耐克休閒衣,拿着一根細長的樹枝在那隻被養得白白胖胖的波斯貓。
看到丁依依,蕭疏很高興的抹掉額頭上的汗水,「你再找不到這裏我真的要被曬死了。」
「你要做什麼,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丁依依猛地冷下臉,經歷了那麼多,她可不相信有什麼巧合。
蕭疏站起來,微微上挑的單眼皮熱切的看着丁依依,「因為你答應了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到。」
丁依依轉身就走,身後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蕭疏追上了她。
半響,他開口,「你是不是厭食症。」
丁依依停住腳步,而後重新抬腳,走得比剛才更快,卻也快不過蕭疏。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厭食症,就像我當初那樣。」他抱着貓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所以我想幫你。」
丁依依停下腳步,「世界上需要幫助的人那麼多,為什麼你單獨想要幫我。」
「因為你長得漂亮。」蕭疏笑嘻嘻的說道。
丁依依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抬腳走着,走得太快,身上的衣服黏在肌膚上,她不舒服的皺眉,此時只想回去好好的洗澡。
「你別生氣,因為我知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所以我想幫你。」他拉住她,然後露出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橫七豎八的全部都是疤痕,有些疤痕外翻着,看起來十分醜陋。
他看着她,語氣有了一絲黯然,「當你發現自己連吃東西都變成一種懲罰的時候你就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了。」
丁依依沉默的看着他重新拉上護腕遮住傷口,「我不會像你那麼脆弱。」
「當然,你是被賭王看上的女人耶,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打倒。」蕭疏又恢復之前笑嘻嘻的樣子。
兩人之間的氛輕鬆了許多,烈日當頭,再加上身體虛弱,丁依依有些頭暈。
蕭疏很會察言觀色,他當機立斷的把她拉進星巴克里,「要想治好這厭食症,就必須吃好吃的東西,你等着,我給你去找一家很好吃的東西。」
他出門之前忽然轉頭,一米八幾的個子很輕鬆的成為全場的焦點,他認真的說:「有一個很重要的女人曾經對我說過,如果你用心看,你就會發現我有多愛你,我覺得對待食物也是一樣。」
他出門,身影很快消失在郁郁青青的梧桐樹下。等到他在推門而入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丁依依坐在窗戶邊,因為暴瘦而導致顴骨有些突出,看起來反增添了一絲美感,她細小的手腕偶爾輕輕拂過雪白的脖頸,帶動着頸部的項鍊。
「我回來咯。」蕭疏把一個小袋子獻寶似的在丁依依面前繞了一圈,然後這才坐下猛地喝了一口冰咖啡,「外面真是熱死了。」
丁依依轉頭,「那句話你為什麼會懂?」
蕭疏先是一愣,然後狡黠道:「你先吃,吃完了我在告訴你。」
他說完故意閉上眼睛坐在一邊不說話,樣子就好像耍無賴的大男孩。
丁依依打開袋子,一股香味撲面而來,她吸了一口,「糖炒栗子。」
栗子的外殼已經被炒得硬邦邦的,散發的焦甜的味道,而果肉呈現蜜汁色,吃一口,又燙又香,味蕾仿佛都被挑逗起來。
她吃了一個,目光掃過包裝袋的地址,那個地方離這裏十分遠,沒想到他特地去給自己買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句話。」丁依依緩慢的吃着,感覺到自己的胃一點一點的充沛起來,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蕭疏也不拖拉,「這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女人說的,在我得厭食症的時候,每次不想吃東西她就會這麼說,」他頓了頓,「所以現在我會一樣幫助你。」
丁依依垂下眼眸,輕輕摸索着栗子皮,「沒有人能夠幫助我,這是心理問題。」
「是因為你的丈夫?」蕭疏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似笑非笑,「你一直崇拜的賭王年紀不比你大多少,不過你話比他多得多。」
蕭疏笑了,「我爸媽出了車禍死後我從他們那裏繼承了大筆的遺產,就算現在我不用工作,下被子也不用愁了,人一沒事做就容易變得八卦。」
他看起來是真的高興,提到父母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丁依依起身把剝開的栗子收拾好,「不是說答應完成你一件事嗎?走吧。」
「現在不行,晚上十點的時候來這裏。」蕭疏遞給她一張紙條。
抱着波斯貓回到家,雪姨看到高興壞了,抱着就不肯撒手,道:「我知道你胃口不好煮了羅宋湯,要不喝點?」
丁依依晃了晃手裏的糖炒栗子,「有人請我吃糖炒栗子。」
回到房間她仰面砸在柔軟的床上,視線投向衣櫃,不自覺的念了出來,「只要用心看,你會發現我很愛你。」
她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心臟的位置,手指上糖炒栗子的味道飄進了鼻腔,她翻身而起打開糖炒栗子的袋子。
裏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進了一張白紙,上面寫着一串電話號碼,號碼的旁邊畫上了一個笑臉,寫着,「蕭疏。」
她笑着搖頭,拿出手機按照上面的號碼發送了一條短訊,「謝謝你的糖炒栗子。」
人民廣場,一輛紅色的布加迪停靠在路邊,蕭疏專注的看着手裏的ipad,裏面的男人睿智而沉穩,果然是所有女人都會喜歡的類型。
「葉念墨先生,是什麼因素讓您選擇了您現在的妻子?」主持人的聲音很甜美。
男人眉頭一挑,厚度適均的嘴唇因為好心情而上揚,「因為我愛她。」
「我在人民廣場吃着炸雞,而此時此刻你在哪裏?」歡脫的音樂聲響起,他按下暫停鍵抽出手機。
簡短的幾個字他卻看了很久,良久後才輕聲說道:「別客氣。」
葉氏
「葉念墨先生,是什麼因素讓您選擇了您現在的妻子?」
葉念墨關掉電視,「她在做什麼?」
「今天一直在購物。」葉博說道。
「滿足她所有的要求,所有。」葉念墨走出辦公室,卻和迎面走來的一個員工撞在一起。
員工抬着大箱子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況,發現自己撞了葉念墨,急忙道歉。
葉念墨視線掃過地上的玩偶,以及領帶、手機還有其他算不上便宜的東西,上面每一個物件的右下角都繡上了一個名字,這名字他熟悉得很,「葉念墨。」
「是我讓他們不需要驚動您的。」葉博在旁邊說道:「一個月以前就陸續有包裹寄到公司來,點名要您簽收,我覺得這並沒有意義,所以就讓員工代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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