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來了一名先生,很帥氣呢!」
傭人開門進來,笑着說道,「夫人今天天氣也很好,您不出門嗎?」
看到丁依依搖頭,她嘆了口氣,自從那天少爺拒絕來看夫人以後,她再也沒有提起過他,也更加不願意出門了,頂多是坐在外面的小陽台曬曬太陽,看看遠方的風景。
「我去曬曬太陽。」丁依依起身朝小陽台走去。
坐在柔軟的椅墊上,她望向遠方,一樣的景色,每天卻能看出那麼一點不同來,這讓她歡喜。
她撫摸着肚子,「寶寶,你是否也像我一樣想你的爸爸了呢?可惜啊,爸爸很忙哦。」
眼淚又快流下,她急忙仰頭。對葉念墨的思念已經變得有些麻木,記憶中的他更加的鮮明。
傭人快步走來,「夫人,段醫生來了。」
段醫生依舊會定期來給丁依依做檢查,她是除了傭人以外唯一進入這間房間的人。
「身體感覺怎麼樣?」
他笑着打招呼,末了看了看她,「恩,我看臉色挺好的。」
經過這幾個月的互動,這個品嘗不言苟笑的醫生偶爾也會與丁依依開起玩笑來。
「段醫生,辛苦了。」丁依依笑笑,內心是真的感激面前這個好醫生。
段醫生為她檢查了一下身體,感覺到身邊人的緊張,他安撫道:「一切都很正常。」
丁依依長吁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有空的時候可以讓葉先生幫忙做一下助產訓練,」他難得的開起葉念墨的玩笑,「畢竟得讓葉先生做些什麼才可以嘛,不能讓他這麼閒。」
「葉先生已經很久沒來看夫人了。」傭人一時嘴快,在看到丁依依不贊同的眼神後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
是這樣啊,段醫生看着面前這個強撐着笑容的女人,心中嘆了口氣。
丁依依撇開頭,望向遠方,她忽然有些羨慕那些鳥兒,或許它們身上了無牽掛,只想着飛吧,能飛多好。
「難怪了。」段醫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最近我的手機都快成了葉先生專門號碼了,一日三餐準時給我打電話,我還好奇,夫人不就在他旁邊麼,怎麼還總是給我打電話,我妻子還以為我有外遇了。」
她的心漏掉了一拍,轉頭去看他,試圖找出他調侃的語氣,但是對方認真的看着她,對她點點頭。( 』)
碎掉的心就這麼神奇的粘了起來,她又想要流淚了,但是這次卻是喜悅的淚水。
她不是聖人,一輩子的感情就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未免患得患失。
「謝謝。」
這句謝謝,是謝他為她檢查身體,還是謝他為她帶來了這個消息?
段醫生起身,「不用謝。」
傭人送段醫生出去,丁依依又看向外面,從她的位置還能看到遠處起起落落的高樓大廈,那是東江市的市中心,大部分人都在那裏生活。
忽然,一輛紅色的車子進入了她的視野,這輛車子似乎不止一次停在這裏?
她走近陽台邊緣,往下看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些心悸,便又往後退了幾步,打量起那輛紅色的車子來。
那輛車子停靠葉家停得挺遠,看起來似乎和葉家毫無關聯,一般人應該也不會注意,更不會懷疑。
但是,如果再一段時間內一直看到的話,那是不是有些奇怪?
她一直盯着車子,總希望能夠看到裏面的人走出來,這樣她就能看看到底是誰,不過令她遺憾的是,很久過去了,那輛車子依舊停在那裏,仿佛一輛幽靈車。
「夫人,您怎麼還在這裏?起風了。」傭人上前準備勸她去休息。
「看到那輛紅色的車子了嗎?」丁依依指着那輛車。
傭人點頭,「恩,看到了。」
「以前你有看到過這輛車嗎?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丁依依再次問道。
「我覺得沒什麼特別的呢,夫人,有車子常來這裏很正常的,一些攝影師都會經常到這裏採風。」傭人笑着攙扶着她的手臂。
紅色的車廂內,冬青一如既往的蟄伏着,他身上穿着管道修理工的衣服,再次確認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引起懷疑的地方後,他開了車門。
大門看起來並沒有異樣,他把帽子壓低,按響了門鈴。大門前面的攝像頭轉向了他,與此同時牆面上的液晶顯示屏顯示出一個女人的樣子,「葉家,哪位?」
「你好,我們收到下水道修理通知。」他道,對着液晶屏裏面的傭人點點頭,還咳嗽了兩聲。
液晶屏里的身影消失了一會,很快就出現了,「稍等。」
葉家確實需要一個休息下水管道的人,而剛才那個女人一定是去打電話確認了,來修下水道的那個工人現在更在他車內睡得正香。
大門緩緩的開了,一名女傭快步走向他,「很準時,走吧,我帶你去修理。」
他點點頭,同時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四周看起來並沒有異樣,普通富豪階級應有的裝扮,不過他不認為這裏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和平reads;。
傭人帶他從偏廳經過,「抱歉,現在客廳裏面有人。」
她不用說,冬青也看到坐在客廳里的一個男人,他眯了眯眼睛,然後才撇開視線。
「等等。」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
聲音很年輕,但是冬青眸色卻一沉。葉家的管家雖然年輕,卻十分謹慎,這也是為什麼能夠年紀輕輕就得到重用的道理。
他將繃緊的肌肉放鬆,和傭人一起轉頭。
管家看着這個陌生人,向傭人投去詢問的目光。
「是來修下水管道的,昨天就讓他們過來了。」傭人回答。
「確認過了嗎?」管家果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傭人點點頭,「沒錯。」
管家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堅信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氣質,而面前這個男人的氣質,不像是一個修理下水管道的。
「把口罩摘下來吧,在這裏不需要那麼拘謹。」他向前一步,如老鷹般的眼睛緊緊鎖定面前的男人。
冬青緩緩伸手放在自己的面罩上,他知道自己和那個叫葉初雲的長得很像,這一旦被看到,情況就會糟糕很多。
腹部尖銳的凸起刺激着他的皮膚以及思緒,萬不得已的話也只有那樣了。
「滴滴滴。」管家隨着攜帶的呼叫器響起,他接起,「老夫人,是,我這就過去。」
「請別發出太大的聲響,這棟樓里有孕婦。」管家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冬青放鬆了身體,果然,丁依依在這裏。傭人把他引到需要修理的地方,然後就離開了。
他謹慎的朝四周瞄着,很快就發現了很隱蔽的攝像頭,恐怕現在又一堆人正坐着盯着他的動作。
直到處了葉家門,他也沒有機會探查更多回到車裏,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真正修理工,他嘆了口氣,要想把丁依依從裏面帶出來,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他脖子有些酸痛,便抬頭看了看上方,那裏有一個突出的陽台,陽台視野非常好,他不禁猜測着住在裏面的人會是誰。
普通的傭人?付鳳儀,或者是丁依依?
就在這時,一張面孔呼嘯而過,是葉念墨!
他緊緊的盯着車尾,就像黑夜裏蟄伏的狼。
「酒酒阿姨,奶奶。」葉念墨大步流星的走入客廳,視線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番,他知道不會看見她,但是心中很想念,所以抱着這種幻想。
嚴明耀站了起來,「奶奶,我們回去了。」
「你的處境很危險,」葉念墨沉聲說:「最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明耀與他對峙着,「告訴我傲雪在哪裏?」
「明耀!」酒酒急忙起身拉住他,「念墨也是在關心你,你們兄弟兩人是在做什麼。」
嚴明耀眼中有痛,在這些人眼裏,傲雪就是不配得到幸福,應該驅逐得遠遠的壞女人,就連自己的母親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她也需要愛啊!他真的很愛她!
錯過他的身體,嚴明耀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念墨,唉。」酒酒想說什麼,最終也沒開口,匆匆跟着自己兒子的步伐而去。
「她很好。」
嚴明耀猛然轉身,心立刻被揪住,這三個字是他日日夜夜都想知道的。
「是麼?」他轉身,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只要她很好就可以,是的,只要她好。
大廳里只剩下葉念墨和付鳳儀,管家站在一旁,明明有人,但是又那麼安靜。
「段醫生應該都把她的情況告訴你了吧,我就不多說了。」付鳳儀輕輕將左手放在右手上。
見葉念墨嚴肅起來,她嘆氣,「奶奶並沒有對段醫生做什麼,只是人活得久了,一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能夠看懂了。」
「這裏不會有人欺負她。」付鳳儀輕聲說,「再忍耐忍耐吧,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一絲痛苦閃過葉念墨的心,他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卻沒辦法再往前一步。
「夫人!」房間門被大力推開,傭人跑了進來,面色着急,「少爺來了,就在客廳。」
丁依依本來躺在床上,只有這樣才能讓浮腫的雙腿好受一點,她驚得坐起,心猛地一跳。
他來了,就在樓下!她立刻起身,傭人急忙來幫她換下家居服,穿上寬鬆的裙子。
臨近出門,她卻有些退縮,抓着傭人的手,「我現在是不是特別難看,臉也腫起來了,還有身材特別臃腫。」
「您就放心吧。」傭人笑笑,「不難看的,相信少爺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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