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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車子劃破夜色駛進葉家車庫,汽車熄火,葉念墨坐在車內,壓低股價就意味着董事會能夠拿到的利潤會受損,而且還會受到證監會的關注,可能被關上惡意操控的罪名,可是這場戰役他絕對不能輸!
車庫直達葉家大宅,他剛一進大宅丁依依的聲音就傳來,「初雲是你嗎?」
看到葉念墨,她一愣,「不好意思,我以為是初雲。」
「既然你這麼依賴他,就看好他。」
被董事會轟炸了一天的神經就快要爆開,他的口氣也冷了下來。
丁依依被他的語氣中傷,心裏酸楚不已,難道她已經讓他這麼厭煩了嗎?她做錯了什麼?只是認錯了人他就這麼凶?
「抱歉。」她轉身低聲說道,狼狽的想要逃開,手腕被擒住,葉念墨聲音沙啞,「抱歉。」
「依依?」葉初雲出現,看着兩人相連的手錶情似笑非笑。
丁依依甩開擒住手腕的力量奔向葉初雲,拉住他的手就往樓上走。
葉初雲仍憑她拉着,看向葉念墨的眼神里滿滿是勢在必得。
房間裏,丁依依對着窗外發呆,葉初雲把溫牛奶塞到她手裏,溫聲說道:「怎麼樣?今天的音樂劇好看嗎?」
「很好,下次我們也一起去看吧。」丁依依強顏歡笑,為了讓自己從悲傷的境地里走出來,她反問,「對了,今天你去哪裏了?」
葉初雲摸着她柔軟的秀髮,眼神落到她小巧而堅挺的鼻尖,「去找朋友商量一些事,快把牛奶喝了吧。」
丁依依順從喝下,他輕拍着她的背脊,低聲念道:「一、二、三、四。」
懷裏的人已經沉沉睡去,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平在柔軟的床上,仔細的掖好被子,懷着虔誠的心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寶貝,很快就好。」
他彎腰把安眠藥收好,剛起身腦袋就開始鈍痛,就好像有一個人拿着生鏽的鋸子前後拉鋸着你已經脆弱不堪的骨頭。
他疼得跪倒在地上,痛苦的發出一聲悲鳴,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似乎有被吵醒的跡象。
室內安靜得針落可聞,直到床上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葉初雲才放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淌着,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就快好了,依依等着我,就快好了!」
星期二,葉氏的股票一開盤就經歷大跌,早上開始後一個小時,散戶眼見着三連跌後紛紛將手裏的股票做空拋售,一時間葉氏的股價跌入谷底。
上午剩五分鐘收市,兩股力量卻同時大舉進攻,大量買進散戶拋售的股價,快要跌停的股票一下子朝高反彈,直到漲停。
葉氏會議室里,巨大屏幕上播放着股票的最新動態,直到15;00股市收市。葉念墨沉聲說道:「你輸了。」
葉初雲緊抿着唇,他只比葉念墨少了幾個百分比,可是他資金不足,根本就沒辦法繼續抬高股價。
「我要和你加賭注。」葉初雲猛地合上電腦,「如果我輸了,我就結束和依依的婚約,如果你輸了,那麼我要你從葉家淨身出戶,不能再用葉家的資源。」
葉念墨狠狠皺眉,「她不是物品,同樣的我也不想和你賭,收手吧。」
「我不會收手!」葉初雲雙目瞪大,神色駭人,「葉念墨,你只能接受挑戰。」
夜晚,葉家的氛圍十分怪異,丁依依喝了一口紅酒,眼神瞄了瞄渾身散發冷氣的兩個男人。
傲雪已經猜到了怎麼回事,她優雅的切割着牛排,獨自看着這一場好戲。
管家急匆匆的從門外走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男人神情肅穆。
「少爺,這幾位先生找您。」
「您好,葉先生,我們是證監會調查人員,我們懷疑您的企業惡意操縱股票,想請您現在和我們回去調查。」
丁依依手裏的刀叉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她慌亂的低頭去撿刀叉。
葉念墨看起來很平靜,他拿出餐巾紙擦了擦手才站起來,走到調查人員旁邊卻頓住了腳步。
「好好照顧她。」
那一個「她」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丁依依越來越慌,而葉初雲卻冷靜得可怕。
「初雲,他沒事吧?」丁依依極度的擔心葉念墨,看着屋外車燈一閃而過,她心裏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葉初雲把她拉起來朝樓上走,步履沉穩,「早點休息吧。」
房間裏,他把溫好的牛奶遞給她,「喝完牛奶就睡吧。」
丁依依神色有些恍惚,從小她就是小老百姓,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陣仗,心裏略過各種可能,而每一種可能都讓她害怕。
不忍心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葉初雲出聲安撫,「睡吧,明天就能看見他了,我去處理一點事情。」
他起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走到隔壁的書房裏,丁依依握着牛奶杯的手不小心一抖,牛奶撒了大半。
她皺眉下床去拿抹布,收拾完也忘了桌上的牛奶還沒喝。
過一會葉初雲從書房裏出來,丁依依已經沉沉睡去。
他把剩下的牛奶拿在手裏,悄悄關上了門,黑暗裏,丁依依睜開眼睛,不想讓葉初雲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所以選擇裝睡。
她翻了個身子,不一會再次翻身,這幾天明明很容易入睡,可是今天無論怎麼強迫自己進入睡眠卻依舊十分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有細微的聲音,她猛地坐起來赤腳下床,窗戶外橙黃色的車燈劃破夜空。
她匆匆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客廳里,葉念墨一臉疲倦,他揉了揉鼻樑,鬆開領結,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樓梯傳來花瓶被碰倒的聲音,一眼望過去,丁依依猝不及防的抱着差點撞到的花瓶。
他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般,丁依依想起就在昨天他還莫名其妙的對自己發火,見他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樓梯走來,她竟然無法挪動腳步。
葉念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兩人的眼眸里清楚的印出對方的倒影,他開口,長時間精神緊繃讓他聲音沙啞,「你在擔心我?」
他用的是篤定的肯定句,一點反駁的機會也不給她,她絞盡腦汁想要反駁他,大聲說這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告訴他自己沒有擔心他,可是在他深邃的目光中她無法說謊。
「我給過你機會反駁我。」葉念墨忽然展顏一笑。
他的外套還帶着寒氣,懷抱卻十分溫暖,讓人沒辦法拒絕,她像浮萍,長久的晃蕩之後終於靠岸。
一分鐘?或許更久,她狼狽的推開他,轉身逃開。
次日,丁依依坐在空蕩蕩的客廳發呆,管家帶着秋白從門外進來。
「秋白?」
丁依依高興的把她迎進來,「你怎麼來了?」
「葉初雲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陪你。」秋白拉着她上下看了一圈,「好像是胖了。」
丁依依有些擔心道:「初雲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很忙。」
「難道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秋白裝模作樣誇張的說道,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笑,要是葉初雲都外遇了,那世界上就沒有好男人值得託付了。
送走秋白,丁依依拿起手機,電話響了幾聲後很快就被接起,「依依?」
「你在忙嗎?」
「有一點事,想我了?」
「恩,今天會早回來嗎?」
「我儘量。」
掛下電話,葉初雲握着還帶着餘溫的手機,神色里的溫柔在轉身後立刻褪去。
葉念墨的臉色也不好,剛才電話里溫柔的丁依依讓他的心疼得抽搐。
「現在依舊是我手裏的股票最多。」葉念墨率先開口。
「賭約明天才結束,這句話現在說未免太早。」
沉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門被人叩響,秘書帶着一個男人走進來。
「葉總,我有事要和您商量。」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葉念墨皺眉,「在這裏說吧。」
「我爸爸是這裏的董事,不久前被葉氏罷免職位後就一直呆在家裏,三天前不小心腦溢血住院了,現在他的意思是將手裏的股權賣出。」
葉念墨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面,揚眉毛道:「顧董?」
男人點點頭,「如果您有意願的話請明天九點的時候來仁心醫院。」
男人離開,葉初雲隨後也站了起來,「看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較量了。」
下午,丁依依在花園裏給花圃澆花,傲雪站在她身後冷嘲熱諷,「就是沒有小姐命,這些活也就是你才適合做了。」
周圍的傭人想要拿過來,丁依依朝她安撫笑笑,繼續手裏的動作。
傲雪自討沒趣,剛轉身就看到葉初雲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她正想從他身邊走過,一句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我不希望你出現在她身邊。」
傲雪氣急,卻又知道現在的葉初雲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她狠狠跺腳轉身罵傭人,「還不給我滾去給我拿一件外套,沒看見我冷嗎!」
等到傭人和傲雪離開,葉初雲才從丁依依手裏接過水管,「以後這些事不要做了,凍傷手怎麼辦?」
「今天怎麼那麼早?」丁依依問道。
葉初雲朝她燦爛一笑,把面前的花圃都澆好水後才帶着丁依依離開葉家。
車子一路走走停停,他帶着她吃遍了東江市大大小小的小吃館,帶她去玩了過山車,帶她去看了日落。
夜深人靜,丁依依疲倦的靠着車窗睡着,頭隨着車體的震動而撞擊着車窗,一隻大手溫柔的護住她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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