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導拿着一杯酒走到丁依依面前笑嘻嘻的說:「依依啊,這成寶如果是人,今年我非幫它申請百花獎不可!」
丁依依急忙咽下嘴裏的菜站了起來,傻乎乎的笑着,周圍不知道誰塞了一杯酒給她,她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喝。
「喝吧,不喝可就是不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吳導雙頰喝得緋紅,催促着。
丁依依把酒杯拿近,撲面而來的酒氣把她熏得眉頭都皺了起來。一旁的安然幽幽道:「吳導,你確定要讓丁依依喝嗎?」
他把丁依依三個字咬得很重,吳導本來還暈乎乎,被他的話激得酒也醒了不少,他怎麼忘了丁依依背後還有一個巨大的靠山呢!
「快喝快喝!」周圍已經有人起鬨,吳導一改樣子,奪過她的酒杯,義正言辭道:「不要喝了,喝酒對身體不好!」
門被扣響,吳導看到來人高興的迎了上去,「這不是葉秘書嗎?葉少呢?」他邊招呼着葉博邊往門外看去。
丁依依心裏咯噔一下,葉博總是跟在他身邊,葉博出現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在這裏?
「葉少今天沒有來。」葉博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丁依依,接着說道:「我來是轉達葉少對大家的問候,今天這飯局全部算在葉少頭上。」
宴席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聲音更加鼎沸,安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丁依依,她無所謂的笑笑,拿過吳導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
夜很漫長,酒過三巡以後,飯桌上早就沒剩下多少人,安然和徐惟仁早就溜走,吳導也被自家妻子追魂奪命call回家,丁依依搖搖晃晃站起來,旁邊的同事急忙扶住她。
「依依,你有沒有家人還是閨蜜?我讓她來接你。」
「閨蜜?我有閨蜜,我的閨蜜叫宋夢潔!」丁依依傻笑着拿出手機按下電話號碼,同事見她手抖個不停乾脆把手機拿過來。
同事說了幾句話以後就掛了電話,道:「安心等着,等下你閨蜜會來接你的。」
丁依依趴在桌子上喃喃道:「不,她不會,我傷了她的心。」
半個小時候,包廂外走進一個身材高挑的火辣美女,把在場的人看得一愣一楞的。
「你就是丁依依的閨蜜吧?」原本打電話的同事忙站起來。
宋夢潔一愣,自嘲道:「或許吧。」眾人幫忙把喝醉的丁依依放進車裏。
當喧囂逐漸離去,密閉的車子裏只剩下兩道一輕一重的呼吸聲,宋夢潔看着皺眉沉睡的人,嘆了口氣,把後座上的外套披在丁依依身上,這才開車。
海家
海卓軒開門,看到宋夢潔駕着丁依依吃力的站在門口急忙接手。進了客廳把丁依依安頓好,宋夢潔看着他突然笑道,「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知道你家在哪裏?」
海卓軒笑着撇開話題,「想喝什麼?」
宋夢潔搖搖頭,「我知道你喜歡的球星,知道你家住在哪裏,知道你開車的習慣,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究竟愛誰!」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海卓軒摘掉眼鏡捏了捏鼻樑,「夢潔,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宋夢潔情緒大動,猛的衝進他的懷裏。
海卓軒後退兩步避開,她尷尬的站在原地,忽然自嘲的笑笑:「你連安慰都不肯給我。」
「夢潔,你會找到更好的。」海卓軒定定的看着她,她的心痛他懂,那種情緒那種眼神那種絕望他無時無刻不在經歷着,只不過他把這些東西全部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任其腐爛。
宋夢潔含淚看她,海卓軒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指了指她的眼睛,「睫毛膏脫了。」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踩着高跟鞋匆匆從他身邊跑過,帶起一陣微風。
十分鐘後她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臉上已經畫好精緻的妝容,只有紅彤彤的眼睛掩飾不了疲憊。
她走到沙發前深深的看着丁依依,然後笑着轉身故作堅強道,「我把你最愛的女人給你帶來了,她喝了酒,好好的照顧她,我走了。」
她一股腦的說完,不等海卓軒回答就匆匆往門外走,打開門,冷風卷了進來,她打了個寒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了,我準備到西藏去支教了,去一年,不用告訴依依。」
她話說完腳步頓了頓,眼神帶着些許期盼看着海卓軒,如果他挽留自己,哪怕一句擔心,她都會留下來。
「一路順風。」海卓軒面色不變。
「謝謝」宋夢潔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匆匆離開,連門都忘記關上。
海卓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車燈一閃一閃的遠去,這才重重的嘆了口氣,葉初晴離開了,宋夢潔也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也是時候放她離開了。
夜晚,風打着落葉,窗外颯颯作響,丁依依背後被硌得難受,這才幽幽轉型,胡亂的把手機從後口袋拿出來,她剛想入睡,突然又爬了起來。
陌生的裝飾陌生的房子,她這是在哪裏?她急忙掀開被子,看到衣服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後才有些放心。
桌子上的鬧鐘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下床開門,隔壁房間有燈光從虛掩的門外投射而出,她好奇推門而入。
「卓軒!」她思緒凌亂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他家裏。
「醒了。」海卓軒穿着一身休閒的亞麻套裝閒閒的坐在窗台上,身邊是已經幾個已經空了的紅酒瓶子。
「我怎麼到這裏來的?」丁依依揉着發疼的太陽穴走到他身邊,海卓軒看着窗外的月亮,淡淡道:「夢潔送你來的,她準備要去西藏支教,但是她說不想讓你知道。」
「是這樣嗎?」丁依依難過得低下頭,一根修長的手指抬高她的下巴,海卓軒漸漸靠近,淡淡的酒氣逐漸在兩人之間瀰漫。
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只剩下短短几厘米,海卓軒薄唇微張,「丁依依,你和我都欠了她們許多。」
她微微一愣,隨後慘然一笑,隨地坐在窗台上,褲兜後面的手機通訊錄被按下,她卻沒有察覺。
丁依依拿過一瓶酒直接灌了幾口,「說得好,看來我們真得應該干一杯。」
海卓軒笑着和她碰杯,兩人一飲而盡,「喂,乾脆我們倆在一起吧,誰都別禍害了。」
丁依依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好啊,我們在一起吧!」
電話屏幕始終亮着,電話那頭的人靜靜的聽着,手指搭在書本的頁腳上,卻已經很久沒有翻動。
葉念墨放下書起身,到酒櫃拿出一瓶洋酒遞給身邊的傭人,傭人把酒倒進酒杯,細心的加上冰塊,再從冰櫃裏拿出檸檬。
他優雅的張口,讓檸檬的酸浸濕口腔,然後才兌上一口酒。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優雅的貴公子,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卻痛得抽搐。
一杯又一杯,一瓶酒很快就見底,身邊站着的傭人卻換成了傲雪,她面無表情的看他。
半個小時前她進門站在這裏了,可是他卻熟視無睹。「倒上。」葉念墨半睜微醺的眼吩咐道。
傲雪走到他面前,拿過他的酒杯,跨身逼近他,他不動,任憑她動作。
「念墨,我真的很喜歡你。」她看着他的帥氣的面容呢喃。
「有多喜歡?」他忍不住笑出聲來,感受她身體的戰慄,語氣里聽不出到底醉了幾分。
「我願意為你去死,你說什麼我都會遵從。」傲雪柔聲說道。
話音剛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葉念墨騰身而起,和她換了一個方位。伸出雙手把她禁錮在椅子裏。
葉念墨湊到她耳邊,薄唇微張,「如果我說我要你替丁依依去死呢?」
「你!」傲雪臉色大變,葉念墨放開她,直起身子,臉色突然有一絲凌厲。
看着他不甘的倒在床上,掙扎着閉上眼睛,傲雪輕輕呢喃,「對不起,我愛你。」
她把手掌里一直藏着的白色藥片放到酒杯里,看着藥丸在酒杯里冒着氣泡,然後消失不見。
她怔怔的看着橙黃色的液體,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走到床邊,她第一次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男人。
她將身上的束縛褪去,心中顫動不已,她和葉念墨糾纏得太久了,久到她忘記了自己想要好好愛的初衷,久到她再也沒有耐心偽裝成他喜歡的樣子。
葉念墨緊閉着雙眼,眉頭皺成『川』字,潛意識中滿滿的抗拒,傲雪的動作慢了下來,她看着他熟悉的臉,雙手漸漸顫抖,燈光下莫名的羞恥心濃烈襲來。
她頹然鬆手,開始專心致志的看着摯愛的男人。曾幾何時她期待着每天都能窩在他的臂彎里醒來,可是為什麼兩人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一直坐在床上,潔白的肌膚在燈光下耀眼非常,她就這麼坐着,腦子裏一點慾念也沒有。
「念墨?」門外響起夏一涵的聲音,傲雪一驚,裹過床單把兩人罩起來,道:「夏姨,念墨他睡覺了。」
「你們?」夏一涵有些遲疑的看着身旁的葉子墨,兩人的神色里都有些探究。
葉子墨嘆了口氣,攬過她的腰小聲道:「他們是成年人,隨他們去吧。」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傲雪走下床整理自己,她知道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明天她一定後悔,但是思緒就是這麼猝不及防的湧現,她想保留這最後一點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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