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擄愛71
接下來的幾天,夏一涵會選擇時間,只要不是美國那邊的深夜,她都會發信息過去。即使沒有太親密的話,但她會早中晚地問候。
只是她的信息就像是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回應。
有幾次她打電話過去,接通後又被按斷,再打,就是關機。
她覺得葉子墨就像在他身邊築起了一道銅牆鐵壁,拒絕她進去。但她知道他越是這樣,就越代表他在刻意迴避,是他心裏有她的表示。她不想讓他繼續失望,不想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她會堅持。
酒酒原以為葉子墨和夏一涵真的和好了,結果一連幾天也沒見到葉子墨回家,她隱約覺得兩個人還是出問題了。
問夏一涵,夏一涵都說沒事,他是工作出差了。
不過酒酒悄悄觀察發現,她沒在夏一涵身邊時,她就在發呆,有時還會暗暗的嘆氣。
這樣的症狀,經她診斷,就是失戀了。
酒酒經過各種說服教育,說只要夏一涵還在別墅里,就說明太子爺沒有放棄,他很快就回來的。夏一涵總是微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說,當然了,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天早餐,酒酒看夏一涵把盤子裏的東西吃光了,還在用叉子在空盤子裏扎,那眼神空洞洞的。
方麗娜一邊吃着,一邊冷嘲熱諷地說:「哎呦,可真是好多天沒有看到太子爺了呢,我們這本來就是冷宮的倒沒所謂。就是有些人八成快受不住了吧,我說管家呀,你可要把門口那些安保管緊些。要是被一些思春的女人給勾搭上啊,可就敗壞門風了。」
「你,方麗娜你嘴巴怎麼一大早就味道這麼重啊,上完廁所沒刷牙啊?」沒等夏一涵回話,酒酒就搶白了方麗娜一句。
方麗娜冷哼了一聲,又極諷刺地對酒酒說:「我說酒酒,你這個狗奴才可是當的真不差,你說我們這都是一起進來的。現在我和夏一涵都是太子爺的女人了,你怎麼就心甘情願……」
「閉嘴!」夏一涵極冷地看着方麗娜,冷着聲音說道。
她聲音雖然不高,不過眼神中確實很有震懾力。不知道為什麼,方麗娜竟覺得那神態跟葉子墨有幾分相似,一時間她有些恍惚,竟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至少在外人眼裏,夏一涵和她方麗娜是一樣的地位,她根本就不需要怕她。
方麗娜把脖子一挺,極傲慢地回嘴:「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啊,我們都是太子爺的女人。你以為就因為你狐媚子不正經,床上功夫厲害,你就有資格說我嗎?」
夏一涵的臉色依然平靜,淡漠地注視着方麗娜,緩緩地問:「你是不是他的女人,自己心裏有數,不要在這裏狐假虎威了。再這樣鬧的大家不得安生,等葉先生回來,我會把你說了什麼話原原本本告訴他,到時候看看他能不能容你在這裏住下去。」
夏一涵說的不慌不忙,非常有氣度,方麗娜聽了這些卻有些坐不住了。
她有些奇怪,她和葉子墨假上床的事,只有她和葉子墨知道,夏一涵怎麼忽然知道了呢?
其實夏一涵也不過是揣測,她本來就有些難以置信葉子墨會跟方麗娜這樣的女人上床。只是上次親眼見到方麗娜在葉子墨面前脫衣服,她才有些信了。前幾天聽了何雯的話,她想到她那麼美好的女孩,葉子墨都不心動,不跟她親熱,那麼毫無是處的方麗娜更不可能上的了他的床。
本來她也不想揭露方麗娜,要不是她今天說的太過分,她也不會說這麼多。
以前不管方麗娜和宋婉婷說她什麼,她都不太反駁,而今她和以前的想法已經是大相徑庭了。從前她只想着低調做人不想惹事,現在則是從那個男人的立場去想。她希望他的家庭是一片和諧的,希望這裏的女人不要亂七八糟丟他的臉。
方麗娜被夏一涵最後這句話震懾住了,葉先生告訴過她,不可以和夏一涵動手,也不可以辱罵她。她是看夏一涵好欺負,不會告狀,才會時不時找她的茬。沒想到她今天竟然發了威,要真是給她告了狀,她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她性格本來就強勢,這回說不過夏一涵,不敢發作臉色尷尬的厲害。
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只好氣哼哼地站起身,走了。
酒酒看了可真解氣,不禁笑着對夏一涵說:「太子妃,還是你厲害啊,幾句輕飄飄的話就把她給打發了,高手就是高手。」
「好了,別叫什麼太子妃了,別人會以為是我讓你叫的,葉先生聽了也會不高興。」夏一涵小聲對酒酒說道。
最近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見面就叫夏一涵太子妃,她每次都要糾正,她每次還是照常叫。
好像在酒酒的心裏,叫多了就成真了似的。
「你就是太子妃,這棟別墅里誰不知道太子爺只愛你一個人啊。好啦,我出去轉轉啦。」酒酒看夏一涵好像真不想讓她這麼叫,就轉移了話題,跟管家說她想出去。
管家也接到了通知,知道酒酒出入自由,就給她安排了一輛車,囑咐她早些回來。
夏一涵吃過早餐,拿着手機出了主宅,走到鞦韆那兒,坐在上面看手機,時不時會想起酒酒最近總喊的太子妃三個字,心裏越發覺得悶。
想起葉子墨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她叫的墨字被他拒絕。要是他什麼時候聽到酒酒叫她太子妃,指不定要怎麼嘲諷她呢。
這個男人,總是讓人心裏又恨,又思念。想着他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想着他的好處,就像她坐着的這個鞦韆,他曾經推着她蕩來蕩去。
他還陪她看無聊的螞蟻吃蟲子,他親自給她做飯,他給她買小孩子的東西,他帶她去做直升飛機。
不用他告訴她,她也知道,那麼驕傲的葉子墨應該沒有為別的女人做過那麼多。他給人的感覺是,根本沒有談過戀愛,所以看似冷漠無情,其實用情至深。
墨,葉子墨,其實我懂你的,回來吧,好嗎?
我都說過,會用一輩子的時間陪着你,我已經知道了,是我傷了你的心。從此以後我會把小軍放在最心底的地方,不會在你面前提起他了。
你回來吧,好嗎?
夏一涵再次拿起手機,給葉子墨發信息:你為什麼還沒回家?很忙麼?我在這裏等你,我每時每刻都在等你回來。
她看了看時間,此時是早上七點半,葉子墨那邊應該是晚上七點半了吧,他是不是已經吃過晚飯了?
這麼多天他都在生氣,會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嗎?他吃的好嗎?睡的好嗎?
無數個問題縈繞在心,她才發現,原來一個人可以牽掛另一個人牽掛到這種程度。
她恨不得能有超能力,能隨時看到他在做什麼。
只是她這樣的心意,她這樣的擔心,那個人能感知到嗎?
大洋彼岸,葉子墨抿着唇,默默看着夏一涵發來的信息,很久很久,眼睛一動也不動。
信息發過去依然沒有回應,夏一涵再次帶着希望撥通葉子墨的號碼。
葉子墨看着手機屏幕不停地閃爍,鈴聲也不大不小地響着,他盯着屏幕看了幾秒,最後還是拿起手機按掛斷,再想起時,按關機,關機後把手機直接扔到床上,再也不看一眼。
……
酒酒今日出門,是因為早上看到夏一涵在餐桌上都失神了,她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不想她總犯相思。
「去哪裏,酒酒美女?」司機很喜歡酒酒的大酒窩,所以開口時故意帶着幾分諂媚。
「你說哪裏有好玩的東西呢?又要好玩,又要讓人產生愛心,讓人分散注意力……算了,不和你說,說了你也不明白。」酒酒嘟嚷着,繼續往市中心的店鋪看。
司機不滿意被貶低,絞盡腦汁地想了想,忽然靈感一閃,回答她:「你是想說寵物嗎?又好玩,又讓人產生愛心,讓人分散注意力。」
「對頭!你還真是天才誒!我們去花鳥市場吧!」司機被酒酒這麼一夸,別提多高興了,忍不住話也多起來。
「不是我天才,是我爸爸過世後,我媽天天思念他,都快得病了。我看我媽沒什麼事可做,就給她買了一條小狗。那小狗非常非常小,還要餵奶的,我媽就像照顧嬰兒一樣照顧它。慢慢的,還真就從悲傷里走出來了。」
「想不到你還這麼孝順呢,你叫什麼名字啊司機大哥?」酒酒最聽不得感人的事了,聽完後眼睛都有些濕濕的。
「哈哈,我看起來很大嗎?我跟你差不多好不好?我叫張希岳,希望的希,岳飛的岳。」
「啊,好名字!」酒酒隨口應和道。
張希岳看到酒酒始終在看外面,估計沒多少心思跟他說話,就沒再自找沒趣了。
到了花鳥市場,張司機說他就停在一邊等,叫酒酒隨意就行。
「辛苦了,張——大——哥!」酒酒調皮地叫了一句下車,飛奔花鳥市場。
她覺得夏一涵的症狀就像張希岳說的他媽那樣差不多,隨即她又對着空氣,念叨着:「呸呸呸,太子爺活的好好的呢,你亂想什麼呢。老天保佑,我剛剛那個念頭都是瞎想的,別當真啊。」
念完,她信步往花鳥市場裏面走,一邊慢悠悠地走着,一邊左看看右看看。
一般酒酒同學走路是不太會看路的,所以撞上人什麼的是家常便飯。這天走在花鳥市場裏面,旁邊有漂亮的鸚鵡啊,金黃的蟒蛇呀,還有一些開的非常艷麗的花呀。這麼熱鬧的地方,她更是完全顧不上看路,走着走着腳直接走到對面男人的腳上,都沒感覺到。
「嘶!」她聽到男人被踩疼了的叫聲,才驚覺自己是踩到了人。
低頭一看,果然見自己的鞋跟很囂張地踩在一個男人的腳面上,對方只穿了一雙人字拖,皮膚裸露在外,她為了臭美穿了雙高跟鞋。
鞋跟踩到肉,難怪對方會疼的叫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只是對方手中抱着一大盆花卉,她看不到臉。
「對不起還不拿開?」對方的聲音有些冷。
「好了好了,我拿開了,不過我好歹也是個美女,你就算疼了也要稍微忍一下給我一點兒面子嘛。這麼冷淡會嚇壞人家小心肝的,太沒風度了……」酒酒喋喋不休地說完,忽然覺得這人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在哪裏聽過嗎?
她腳一放開,那男人直接就走了,完全無視她的話。
酒酒一向以為自己長相甜美,聲音更甜美的,就算花卉擋着對方看不到她迷死人的酒窩,也總聽到了她夜鶯一般的嗓音嘛,怎麼能夠對她完全無動於衷的。
她不甘心,絕對很不甘心,非要追上去看看那個沒風度又沒眼光的人長什麼樣子。
她看向那人的背影,倒是很高很瘦,看着像是有幾分帥哥的基礎……等等,為什麼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喂,等等!」她叫了聲,對方像是沒聽見,反而加快了腳步。
酒酒飛跑着追過去,那男人拿着東西還是走的不快,很快就被酒酒追上了。
她不想再對着那傢伙的後背說話了,想着要是他看到她的長相,估計就要後悔剛剛沒趁機跟她搭訕。她滿懷信心地繞到男人身前……天吶!她驚的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他竟然是,竟然是她的恩人?!
酒酒太激動了,以至於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呆呆看着面前高大消瘦的男人。
白天看起來他更帥了,雖然皮膚有些黑,不僅不會影響他的帥氣,反而讓他更平添了男人的味道。再加上他面色嚴肅,很冷硬的神態,酒酒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酷的厲害。
「請讓開!」男人很冷淡地說道,雖說加了一個請字,卻沒有傳達出客氣的意思,反而讓讓你覺得他是在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竟完全不記得她酒酒了,這讓酒酒自尊心實在是很受傷害。
「恩人!你不記得我了?幾天前在綠湖廣場的噴泉……」
還沒等酒酒說完,男人很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不記得,請你讓開。」
哇,有必要這麼冷酷嗎?
「不可能吧?怎麼可能不記得我呢,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大酒窩美女酒酒啊。我這麼可愛的姑娘,你怎麼會……」
「喂!」酒酒還要說,男人已經繞過她,又往前走了。
酒酒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一等美人,可是長相甜美外加性格開朗,從來都是走到哪裏都極受歡迎的。
就連太子爺葉子墨都要誇她個性好,她還就從沒見過有誰完全不待見她的。
這真是她的黑馬王子嗎?因為是王子,所以很冷酷?
可這傢伙明明就只穿了一雙人字拖,大秋天的還穿了一條只過膝蓋的短褲,像個流浪漢似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牛氣,要給她擺臉色嘛。
要不是因為他好歹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是長的再帥她也不打算搭理了。
可誰叫他好死不死的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得好好對人家說聲謝謝。
酒酒這麼想着,又追上去,邊叫着:「恩人,你等我一下啊,你就算不愛理我,總要告訴一下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好請你吃一頓飯表示感謝嘛。」
花鳥市場裏麵攤位眾多,男人在前面走,對酒酒的呼喊全是聽不見,那些小商販平時也沒什麼樂子,這時看一個可愛的姑娘追着男人跑,都湊着看熱鬧,年紀輕的還吹起了口哨。
酒酒和前面的男人一冷一熱,卻都沒時間去管旁邊的人是不是在看熱鬧。
黑臉男人雙手抱着一大盆花卉,手臂彎里還吊着兩盆小的,走起路來的確吃力,酒酒很快就又追上他,擋在了他面前。
「你是在這裏工作?還是到這裏送花的?我要請你吃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男人被擋住了路,眉頭微微皺着,一臉的不耐不悅。
「我救過你麼?」他冷淡地問,
恩人終於開尊口了,酒酒忙對着他笑,「當然了,我酒酒可不會找無聊的理由,跑到大街上隨便跟陌生男子搭訕的。」
「那你就當我沒救過。」男人冷冷地說完,又往旁邊繞,酒酒身子一斜擋住他,很嚴肅地說:「那怎麼行,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現在酒酒是改變想法了,這麼個人,她懷疑不是她的什麼白馬王子。她現在只要請他吃一頓大餐,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以後她就不記着這檔子事了,要重新出發去尋找她的真命天子。
「不行的話你晚上就再去一次噴泉水池,自己跳進去。」
「你——說——什——麼?」酒酒拉長了音,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救她,就說說明他還算是個好心人。
可他又這麼酷酷的,這人是不是精神上有問題呀。
黑臉男人徹底失去耐心,冷着臉,正眼都沒看酒酒一眼,就再次繞過她往前走。
「哎,我說這位大酒窩美女,他不理你,你找我得了,我比他溫柔,比他長的還帥。」不遠處,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朝酒酒叫道,引得四周的小販們哄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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