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着迷
小桃花慘白了臉,直往後退。
「小美人,聽說你還是位大戶小姐,這麼尊貴的身分流落至此,分明就是老天爺可憐咱們一生落拓,派了個大家閨秀來慰藉咱們,來,讓大爺我好好疼惜你,也順道嘗嘗金枝玉葉是啥滋味。」他朝她猥褻的舔了舌頭。
她噁心得都想吐了!這下好了,人生多變,她由高高在上的大家閨秀,變成連一群不入流的乞丐都可以侮辱的人!小桃花的眼眶倏地湧上悲哀的淚霧。
「走開,你們想碰我,除非我死!」她徒勞無功的甩動着水桶。
幾個人各出一點力就搶過她的水桶,不懷好意的緊圍向她。「想死也成,可是得先滿足咱們,咱們好久沒碰女人了,而且還是像你這麼美的丫頭,這會大夥真是賺到了。」
一隻粗壯的髒手驀地探向她的前襟,她嚇得尖叫拍開,可另一隻手又勾向她的腰,頭髮跟着被向後拉扯,小桃花連再叫一聲都來不及,嘴就被捂住,她驚恐的睜着大眼,雙腳被人一扳,她向後倒下,身上立即覆上好幾雙猴急的髒手,爭相剝着她的衣物。
她淚水狂飆,卻連求救都不能,轉眼頭髮散落,前襟被撕開,裙擺被撩上膝,一隻髒手就要向里探去。
她閉上眼,心灰意冷的就要咬舌自盡。
「住手!」突然,她的頭頂傳來暴喝聲。
幾個正在放肆的乞丐嚇得立即縮回手,驚愕的仰頭,赫然發現一群巡捕營的官兵有如凶神惡煞般圍着他們,當下口水一吞,拔腿就想逃,但逃不了幾步,就讓人全數緝拿住,一顆顆的頭顱全按在地上,等着發落。
巡捕營副督統由一群步兵中走出,目光不敢稍往那衣衫不整的姑娘身上瞟,只瞧了一眼被壓制在地上的幾個男人,便快步再向另一頭的人走去,那人身穿牙白色錦衣,跨坐在珍貴的汗血寶馬背上,顯得風采颯颯。
「八爺,果然如您所料,這群人在光天化日下膽敢強欺民婦,全叫臣給逮住了,還請八爺親自定奪。」他正好行經隔壁街道,卻巧遇八阿哥,立即上前打招呼,可才開口就讓八爺給徵調來辦事了,也幸虧他的手下行動俐落,火速阻止這群廢物作惡,如此圓滿達成任務,這位八爺應當會滿意他們的表現。
八阿哥一個頷首,漂亮的一躍,翻身下馬,腳步輕快的朝小桃花走去,低首見她抱住自個,驚嚇得說不出話來,他抬起她小巧受驚的下顎,直視她驚駭的眸子,眼中立即透出兩簇野火,竟有種衝動想要伸手撫平她的恐懼。
「沒事了,你別怕。」他輕聲說,從背囊里拿了件衣服覆在她身上,為她遮去一身的凌亂與不堪。
小全子訝然的看着主子少見的溫柔,雙眉扭動了幾下,還是猜不出主子為何會對這女子特別。
方才離開後,主子策馬繞道此地邊去,想就近找守衛此地的官兵回去護人,卻剛巧遇上巡捕營的副督統帶兵巡城,即刻要他轉向救人。
只是原本交代過後便該走了,沒想到八爺居然又跟着回到這條街上,並且靜靜注視眼前發生的一切,直到見到幾個惡人受縛,眸中才出現深思的表情,繃住的臉孔也才略微緩下。
他不禁吃驚於主子的異狀,也極力思索着這代表的意思。
小桃花完全嚇壞了,身子還是抖着的,不敢相信自個會遭遇這種事,下意識的舉起手,想要攀上八阿哥的衣袖尋求庇護,可他僅是輕睞她一眼,身子便退開,沒讓她碰上。
見他閃開,她一愕,這才清醒。她竟向這人求救?她竟以這骯髒破爛之身想碰他,難怪他會退開。縮握回伸出的手,她羞憤的改抱住自己的身子,抖落淚珠。
為何總讓這男人見到她最難堪的時刻?她終於克制不住的掩面痛哭。
深黑雙瞳睨視着她顫動的雙肩,八阿哥的呼吸沉了幾分。「副督統,掃乾淨這條街,聽明白了嗎?」他嚴聲交代。
「喳!」副督統立即應聲,手一揮,立刻傳令下去,今兒個過後,這條街即將改頭換面,不再允許髒亂與不潔,尤其那些個骯髒的人渣,第一個得處理丟棄!
都聽說八阿哥的性情溫吞,怎麼今日見了卻是這樣的霸道?
話落,眼尾再一掃,那幾個惡棍當場被拖至一旁,不久便傳出驚天動地的殺豬聲,一人折了一腿,瘸子是一輩子當定了,不僅如此,幾個人又被扛進剛推來的鐵籠,準備進巡補營吃上一陣子的牢飯。
「啟稟八爺,臣這般處置您可滿意?」他涎着笑走向八阿哥。
「嗯,多謝副督統今日的幫忙,改明兒個我得空,會好好謝謝你的。」八阿哥笑容可掬的說。
副督統聞言大喜,誰不知道眼下除了直郡王就是八阿哥,他當要巴結一些。
八阿哥哪裏不知他的心思,僅是閒淡一笑。「去吧。」
「小桃花,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回去,你額娘的病——啊,這、這是怎、怎麼回事啊」慌慌張張出現的大嬸,突然見到一大群官兵圍着小桃花,而小桃花竟衣衫不整的屈縮在地上哭泣,她吃驚得舌頭打結。
「我額娘怎麼了?大嬸,你說我額娘怎麼了」原本驚哭的人兒,一聽見自個親娘出事,眼淚頓時凍住,人跟着驚慌爬起,一臉慘色。
「你、你額娘她的病、病又發作了!」大嬸緊張的說,眼睛望了四周官兵一眼,瞄見當中最為容姿華貴的少年郎,不由得教他的矜貴模樣驚得打了個冷顫。
她活了快五十歲了,說真格的,還是第一回見到這麼顯貴漂亮的公子,這是打哪來的貴人兒啊?!
「額娘她又病發了!」小桃花的臉色死灰成一片,深吸幾口氣後,什麼話也沒說,拔腿就跑。
眾人見狀,心下莫不叨念着這丫頭沒規矩,連一聲謝都沒說人就跑了,如此無禮,果真不識大體。但這話沒人敢講,因為真正該在意的人一句話都沒吭,只是蹙眉瞧着她跑得焦急遠去的身影,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
當人影完全消失在八阿哥面前後,他徐緩的回身睨向大嬸,問:「你說她額娘怎麼了?」
大嬸在這條三胡同上是惟一算見過世面的人,至少有份正常的工作,專幫城裏的鄉紳富豪清洗衣物,乍聽到這貴人兒的聲音,口音純正,腔調雅貴,她心頭立即有了譜。這人八成跟小桃花那丫頭是一樣出身的皇親貴族,但不一樣的是,這人威儀懾人,恐怕身分比小桃花未被去爵前更為尊貴。
當下低頭垂耳,不敢有所不敬。「小桃花的額娘患有哮喘病,這會……又病發了,恐怕撐不住。」
「哦……」八阿哥朝小全子點了頭,小全子立即掏出一錠金子打賞。
轉身望向那丫頭消失的方向,八阿哥眉蹙得更深,心中有道盤算隱然成形。
破落的門板,灌進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小桃花守在額娘床前,用自個瘦弱單薄的身子為額娘擋去陰冷的寒風。
她小臉蒼白如雪,憂愁地望着滿臉病容的母親,眼淚又落下,好感激額娘這回堅強的熬過,沒讓黑白無常帶走,沒留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的面對這悲慘的人生。
八阿哥奇怪的是這個女孩子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怎麼叫娘親為額娘?還有這些人說的,她是個大家閨秀?多大的家?
難道也是皇族?
八阿哥有些對這個女子着迷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79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