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汪儘管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通過從別人的嘴中了解,加上這段時間我對老汪的觀察,老汪這人是個眼裏只認利益的傢伙,對他沒有好處的事情老汪是不會去做。他把目標盯在了嶺南市,說明老汪看到了這裏面有好處可撈。只是,我現在還不明白,這個老汪想要從嶺南市撈什麼好處,怎麼去撈這個好處,這是我現在最關心的事情。
嶺南市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老汪真要把心思放在了嶺南市,那定是別有用心。要麼是他自己想在嶺南去撈好處,要麼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想要去嶺南搞點麻煩出來,這背後指使的人就是針對我和鄧副省長來的。至於是什麼原因讓老汪作出這樣的決策,恐怕老汪是不會給我道實話出來。
我真想二話不說的掛了老汪的電話,或者是把老汪給譏諷幾句,奚落一下他,也做一回壞人痛打落水狗。
「老汪,你有點不厚道啊,要想打嶺南市的主意?」
「秘書長,我只是一個作協主席,手中一點含金量的權力都沒有,我能打嶺南市的什麼主意啊,什麼主意都不能打,也沒有這樣的能耐打。」
「你現在手中的含金量高啊,手下那麼多的知名作家,只要你這位作協主席一句話,那他們幾篇文章可就值錢了。你現在決定去嶺南收集材料,我看你真是在打嶺南的主意了。只是我不知道是你汪主席自己在打這個主意呢,還是有人想讓你帶着作家們給嶺南市寫幾篇有影響力的文章面世呢。」
「嶺南是個好地方,旅遊業現在發展得也好,我覺得有必要幫助嶺南市大力宣傳一下旅遊業,這也是我們作協的義務嗎,難道宋秘書長覺得這不是好事?」
「宣傳嶺南市的旅遊業,那當然是好事,只是,我怕你帶着的這些作家不懂規矩,不但沒有起到宣傳嶺南市旅遊業的效果,反而給嶺南市的旅遊業抹黑,哪樣的話,老汪你可成為罪人了啊。到時候你別想在嶺南市撈到好處,恐怕你還要給自己惹些麻煩事情出來。」
「聽秘書長的語氣,秘書長好像不太支持我帶着作家去嶺南市啊。」
「我有什麼理由不支持呢,剛才汪主席都說了要為嶺南市的旅遊業做宣傳,這是多好的事情啊。汪主席真要帶着一幫作家去嶺南採風,宣傳嶺南市的旅遊業,那我是舉雙手贊同的,只是,我不知道這次汪主席選擇去嶺南市採風收集材料的真正用意是如何的。」
「當然是收集好的領導,要讓這些作家們創造出更好的文章,不能只是一天閉門造車的寫些文章出來,閉門造車能寫出什麼好文章來呢。」
「汪主席看來是要在作協大幹一番政績出來啊,這麼說來,作協很需要汪主席這樣的人才,那你應該在作協多干幾年,領導這些作家為東平省才創作出更有水平的文章,爭取在我們東平省出一個文學諾貝爾獎的作家,那你這位作協主席可就風光無限了。」
「秘書長,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就給你說心裏話吧,像作協這樣的單位我是真的不想待下去。不要說是待上幾年,就是讓我待上半年,我看我都要變成瘋子了。一天上班除了看報喝茶,我就找不到什麼事情做,你說說,像這樣的環境中,我不帶着這些作家們四處走走,增加一下他們的見識,我這新上任的作協主席那就沒有事情幹了。」
「老汪,你確定了要到嶺南去採風?」
「宋秘書長是不支持我們去嶺南市嗎?」
「你們是文人,文人滿肚子都是高風亮節的情懷,自恃有幾分文采,我哪有本事來決定你們要做的事情啊。不過,汪主席想要帶着作家為嶺南市的旅遊業做宣傳,那我還是舉雙手贊同的。去不去嶺南,還是你來決定吧,我不能干預了你們作協的工作。」
「感謝秘書長對我們作協的關心,這次帶着作家們下去嶺南調研的事情,我會認真考慮的。我到是沒有任何的想法,也不會寫一鳴驚人的文章出來,只是這些作家們,總是對一些隱秘的事情很感興趣,都想從一些幕後挖點題材出來。在我們的作家中,有幾位作家甚至想要以雲嶺縣的礦難作為題材,寫一本以開採礦山為背景的小說,這次下去,想要到雲嶺縣的礦山上收集一些資料,我覺得這位作家的想法很好。之前有作家以煤礦題材為背景寫了一部小說出來,深度的挖掘了煤礦的黑幕,小說發表出來之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我認為這方面是很有題材可以挖掘的。」
「怎麼,你們還要以雲嶺縣的礦山開發作為題材來寫小說啊,礦山這麼這樣的地方有什麼好些的。以我的眼光看,你真要拿這樣的題材作為背景寫一部小說出來,保證不會暢銷。」
「其實我們也不是要寫礦山這類的小說,只是去收集一點這方面的題材,想以我們嶺南市這幾年的經濟發展為背景,全面展示我們嶺南市這幾年的城市變化。秘書長,嶺南市這些年的發展你是親身經歷過來的,我覺得有必要宣傳一下嶺南市這幾年的經濟發展帶來的變化,展現嶺南這座城市人口的生活水平的變遷。」
「你說得對,這樣的題材值得挖掘,從城市建築物的變化來看百姓生活的變遷,全面展現我們國家這些年政策的變化。汪主席,你做這個作協主席還真是有些想法,我看啊,在你這位作協主席的領導下,我相信我們東平省的作家們很快就能寫出更有價值的小說出來,祝賀你們成功啊。」
「秘書長,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作協要生存,要增加收入,我們就得自己多想辦法,多創作好的文章出來,有了好的文章,才能夠給大家提供一個良好的創作環境。」
「你說得對,看來你這位作協主席當得很稱職啊。」
「秘書長你又來看我的笑話了,要不我們換換,你來作協做幾天作協主席,那就能體驗到我現在的心情了。秘書長,你還有其他工作指示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召集作家們開個短會,給他們說說這次去嶺南市採風的事情。」
「好,你這位作協主席一天的工作還挺忙的啊。行,你就先忙着,爭取在今年能夠看到你們作協出來的幾部大作品,為我們東平省爭光。」
「我現在不能在仕途上為百姓做貢獻了,心裏有點遺憾,既然我現在被安排到了作協的位置上,那我就只有讓單位的這些作家們為東平省的百姓們來點精神食糧吧,這也是我能為百姓們做的一點貢獻了。」
「很好,汪主席的思想境界很高啊,值得我們東平省的所有幹部學習。汪主席,我們就期待你帶着作家們創作出佳作了。」
過了兩天,我從作協的一個幹部口中得知了一點情況,老汪放棄去江漢市,那是因為在有人的授意下,江漢市的某個企業給了作協一筆一百五十萬元的支票,這才讓老汪嘗到了甜頭,原來是得到了這樣的好處。
我算是明白了老汪的用意,他有意帶着這些作家下去,就是要寫點地方的黑幕出來,可是,誰願意看到自己管轄的地方有一些見不得光的黑幕呢,為了不讓這樣的黑幕曝光,唯一的辦法就是堵住有人的嘴,讓他們不要亂說亂寫…….
老汪最後又決定要到嶺南市去攪局,還有意的給我透露這個消息,他這是想要敲嶺南市的竹槓了。我到是看看,老汪到底要開了什麼條件出來,我就不相信老汪真的會帶着一幫作家到嶺南市採風回來之後會亂寫一通。
我明白了老汪的用心之後,那他就會想着辦法要給嶺南市的領導們提想法,如果嶺南市的領導班子不想看着自己的地方被人揭短,那就會想辦法去堵住老汪和那幫作家的嘴。
老汪這次是得到了江漢市的好處,他才放棄了帶着作家到江漢市去折騰的想法,可我沒想到老汪竟然把矛盾對準了嶺南市,這是有意要讓我和鄧副省長為難,他也針對的選擇了嶺南市作為目標,很有可能這就是老汪和其他幕後人的交易條件。
現在的老汪是很不得志,這種人是什麼事情都會做得出來,老汪還在電話中給我說,要帶着作家們到雲嶺礦山去考察,並且以礦山為背景寫一些報道,莫非老汪從上次的礦難事故中嗅到了一點什麼味道,想藉以作家們的手揭露上次礦難隱藏着的黑幕…….
老汪在電話中給我說到了雲嶺縣礦難的事情,好像是對提出什麼暗示。真要是老汪帶着一幫作家到雲嶺縣礦山去收集題材,以這些文人們的好奇心,弄不好就真的在雲嶺縣礦難的事情上挖出一些線索出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老汪帶着這幫作家到雲嶺縣去折騰,現在的老汪就像是一條餓極了的野狗一樣,哪裏有骨頭他就朝哪裏跑,如今要以雲嶺縣礦難作為背景搞創作,這完全是扯淡。
我把情況給鄧副省長說了,鄧洪波很生氣,在電話中質問我。
「汪清泉他到底要幹什麼,是不是作協這個位置太委屈他了,一天吃飽了沒事幹。」
「之前汪主席是想帶着作家到江漢市去折騰的,後來好像是得到一筆好處費,汪清泉就放棄了去江漢市,轉而把目標放在了嶺南,說是要以雲嶺縣的礦難作為題材,讓作家們搞一些這方面的創作。」
「江漢市給了汪清泉好處?誰給他的好處。」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老汪以作協的活動經費為藉口,從江漢市要到了一百五十萬元的贊助費,老汪這心滿意足的收下了,也就放棄了要帶着作家去江漢市的決定。」
「老汪的胃口不小啊,敲了江漢市的竹槓,現在又想去敲嶺南市的竹槓,他想得到很美。這一百五十萬元的贊助費,我看有不少是流進了他汪清泉的私人腰包了吧,我看,得讓紀檢委的人好好的查一下這一百五十萬元的來歷。」
鄧副省長的這句話是在提醒我,汪清泉不是要找嶺南市的麻煩嗎,那我們也可以給他找點麻煩出來,先在老汪的屁股後面點上一把火,汪清泉恐怕就沒有閒情逸緻的帶着他們作協的作家到嶺南市採風創作了。
我給肖雷打了電話過去,讓肖雷以知情者的身份在汪清泉的屁股上點這一把火,把汪清泉給忙活起來。我把情況給肖雷說了,讓肖雷儘快的想辦法把這個情況舉報到省紀檢委去,不能讓汪清泉帶着一幫作家到雲嶺縣去折騰。
肖雷也很吃驚,這個消息我要是不提前給他透露過去,汪清泉真要帶着單位的作家去了雲嶺縣,說不定會雲嶺縣惹出什麼麻煩事情來。作為雲嶺縣的副縣長,又是在自己任職的時候發生了雲嶺縣礦難,肖雷最不願意看到有人在雲嶺礦難的事情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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