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花飯店裏,一間不大但很雅致的包房。文強最早來到這裏,百無廖賴之下,他用手機瀏覽着當天的財經新聞。這些日子,證監會密集放出了消息,隱隱在政策上利好於股市。
世界各國的經濟體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亞投行的宣告成立,標誌着中國的經濟又登上了一個新高度的舞台。
這也是文強回國的原因之一!
一個多小時之後,藍羽和一個眼鏡青年談笑着走了進來。
文強!一進包房,藍羽就咧着嘴沖文強打着招呼。
文強站了起來,目光投向了藍羽身邊的張乘墉。
三年過去了,張乘墉沒有多大的改變。惟一能讓文強覺得張乘墉與之前不同的地方,或許只有隱藏在眼鏡背後的那份精明。
張乘墉是個生性少言寡語的人,足可以用惜字如金來形容。
文強!
乘墉!
兩人相視一笑,給了彼此一個結實的擁抱。
好啦!快過來點菜吧,忙了一天都餓死了。藍羽這傢伙,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個搞活氣氛的活化劑。
三人落座以後,藍羽就招呼值包的服務員過來點菜。
五星級的飯店果然不一樣,值包的服務員不僅很漂亮,而且非常的有素質。服務員長相甜美,身穿旗袍,露着一截穿着肉色絲襪的美腿。
她主動借紹着店裏的招牌菜式,好多名字是藍羽沒聽過的,一問價格,差點兒驚的跳了起來。一臉怒容的說,你們飯店也太暴利了吧,一盤菜要幾百元,還有這隻龍蝦,大排檔也就三五百塊,你們居然獅子大開口要一千八!藍羽越說越氣憤,拍着桌子道奸商阿奸商!
文強和張乘墉瞥了藍羽一眼,羞於這小子為伍。
值包服務員非旦沒有生氣,反而甜甜一笑。解釋說如果您嫌貴,我們也有一些家常菜!
家常菜,要吃家常菜就不到你們這裏吃了。藍羽氣呼呼的說道。
文強及時的幫服務員解圍說,美女,你別聽這小子在那裏胡說了,他是逗你玩的。
藍羽哈哈一笑,指着張乘墉對美女服務員道一千八的龍蝦也沒關係,今天這小子請客,我們正打算痛宰他一頓!
那這位先生可要擔心自己的錢包了!美女服務員笑着開了句玩笑。
張乘墉伸手扶了扶近視鏡,說:沒關係,錢夠!
文強及時打住說,好了!我們快點菜吧。
三人點了四菜一湯和一瓶紅酒,文強拍了拍張乘墉的肩膀,笑着說:乘墉,你這幾年變化好大啊!
是嗎?我感覺你的變化才是最大的。
張乘墉也說不明白,再次見到文強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文強攤了攤手,說:我現在可是個無業游民,不像你們兩個一個是著名的投手,一個是證券公司的經紀人。
文強,要不到我公司來?張乘墉向文強伸出了橄欖枝。
文強搖了搖頭,笑道:乘墉,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做風投。
哦?張乘墉聞言微微一征,道:歡迎!就是不知道,你會選擇成為我的對手還是隊友?
不!我要是做風投,一定不會給別人打工。
你要自己單幹?藍羽對文強的這個決定,感到有些訝然。
張乘墉一臉淡漠地說道,開一家風投公司,遠沒有那麼簡單。文強,你對這行沒有絲毫的經驗,我奉勸你還是別幹這行。再說,開一家風投公司需要很多的錢,你有這麼多錢嗎?
我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
錢,要是像你說的那麼容易賺,恐怕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缺錢的人了。
恰巧在這個時刻,服務員開始上菜,三人開始推杯換盞,張乘墉沒有說太多工作上的事情,藍羽這小子喝酒之後,話匣子更是關不上了,大肆吹噓他手下一個客戶,在他的指導下,這波行情共盈利了百分之一百五。
男的,女的?
女的!
那她感動的一定想以身相許了吧?
去!別鬧。感動到是真的,真要以身相許哥就要跳長江了。
為什麼?文強不解地問道,難道那個女的不漂亮?
藍羽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張客戶的照片,遞給文強二人道:這個女人都四十八歲了,說她和老公剛離婚。
哈哈哈哈!
文強大笑了起來,他隱隱的能猜到,那個離了婚的女人和藍羽之間發生了什麼。就連不苟言笑的張乘墉也跟着笑了起來。
藍羽瞪了文強和張乘墉一眼,說:你們兩個真不夠哥們兒!我和你們說正事兒呢,你們卻拿別人的傷痛當笑柄。
文強拾起了笑容,對藍羽問道:藍羽,你不會和那個女人要來真的吧?
藍羽一臉嚴肅的神色,輕聲嘆了口氣說:你們也知道,我父母是農村的。我上大學就留在了這座城市。這些年,我努力考證券從業資格證,想當一名出色的經紀人,可人家都拿着上萬的薪水,只有我每個月領着那幾千塊。我累了!也夠了!終於能體會有些女孩兒為什麼喜歡嫁給有錢人。我他媽的現在就想找個有錢的女人倒插門!
這一刻,文強和張乘墉像不認識他一樣,怔怔地望着藍羽。
這還是那個幽默風趣兒的藍羽嗎?連藍羽都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可想而知現實倒底有多麼的殘酷。
那個女人離過婚,她說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她就會給我買寶馬,讓我辭去證券公司的工作,可以和她一起經營企業。你們也知道,我就喜歡炒股票,那個女人竟然說只要我和她在一起,就立馬給我開一個兩百萬的帳戶,讓我專心炒股。
文強覺得在藍羽身上發生了什麼,問道:藍羽,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我就是想讓父母早點兒過上好的生活。他們在老家沒人照顧,我恨自己太無用!
別那麼說,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文強,你不用安慰我!
張乘墉插嘴了一句,藍羽,你要用錢,我有!
放心!我還沒到那一步。藍羽笑的很悽然,舉起酒杯,大聲道:來!干!
干!
三人的酒杯撞擊在了一起,藍羽轉移着話題,對張乘墉問道:乘墉,蘭月呢?
一提到蘭月的名字,文強的目光不由向張乘墉望了過來。在文強和張乘墉之間,有一道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痕,這道傷痕的製造者就是蘭月。
蘭月是長市財經大學的校花,當年和文強高調的戀愛,曾經轟動整個校園。後來,不知為什麼傳出了蘭月和文強分首的消息,並且蘭月和張乘墉走在一起了。
這其中,除了文強和蘭月兩個當事人之外,誰也不知道裏邊發生了什麼事。就連張乘墉多次問文強為什麼要和蘭月分手,文強也沒有告訴他原因。兩人差點兒因為蘭月鬧的兄弟反目成仇。
事隔三年了,文強總以為會忘掉自己的初戀,可再次從別人口中提到蘭月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撥動了藏匿在內心的心弦。
在來之前,文強就會以為蘭月會和張乘墉一起來。沒見到蘭月的時候,多少有些小小的失落。
張乘墉苦笑着說,我和蘭月早就不在一起了。
這個結果,讓文強非常的意外。不過,他並沒有主動打聽蘭月的下落,
藍羽清楚文強、張乘墉和蘭月的三角戀愛關係,張乘墉既然沒有解釋,他自然也不好問原因。
吃過飯之後,三人離開了紫金花,漫步在大街上。
夜已經很深了,三人一共喝了四瓶紅酒,走起路來都有些打晃。三人的酒量,屬藍羽這小子的酒量最好,他差不多一個人喝了兩瓶。
三人好久沒有享受一起漫步在街上的感覺了,不由讓他們回想起了大學的時光。
你們說,時間都去哪兒了,為什麼時境變遷,我們一天一天都大了。藍羽感慨着說道。
人總是要長大的嘛!文強接口了一句。
張乘墉說,所以,人的生命有限,我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創造不凡的價值。
這差不多是張乘墉這天晚上,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
救命啊!救命啊!遠處傳來了一個女人求救的聲音。
藍羽、文強、張乘墉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只見一個梳着荷葉頭的女孩兒,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在她的身後,有兩個手持明晃晃西瓜砍刀的人。
臭丫頭,你給我站住!身後兩個彪形大漢,眼看越追越近。
這個時候,文強、藍羽、張乘墉三人沒有猶豫沖了上去,讓過女孩兒之後,三人赤手空拳和兩個持刀的彪形大漢打了起來。
張小蝶迴轉過身,急劇喘息着氣息。見文強三人已經纏住了追自己的人。這小姑娘膽大的轉了回來,在身後一個勁兒地加油助威道:打他!打他!打他!一邊說着,一邊還似模似樣的揮動着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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