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念慈眼睜睜的看着青蓮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個醜陋的怪物狠狠的打倒在地,然後倔強的爬了起來再一次的撲了上去。
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怪物一舉手就可以把青蓮打飛撞在牆上,也不明白為什麼青蓮不逃命,還要硬撐在這裏。
「走啊,你走啊,」左念慈無助的坐在護罩的邊緣,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這個護罩不但阻隔了那個怪物的攻擊,連裏面的人也絲毫出不去。
菊萘子緊咬着嘴唇,她的心裏在掙扎。她不知道選擇交出琉璃紫月塔然後送出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這兩個熱心的女人,還是藏到這個護罩里,看着青蓮一次一次被打飛。
「愚蠢的女人,這就是你不肯離開的後果,死亡將是你最終的下場,」天狗舔舐着刀刃,上面沾滿了青蓮的血液,飽含妖力的鮮血,讓天狗的眼睛冒着綠油油的火焰。
衣服已經變成了一縷縷的掛在身上,或深或淺的傷口不斷的溢出鮮血,青蓮靠着佈滿蛛網裂縫的牆壁站了起來,「你會後悔的,你這個妖物,你會形神俱滅的。」
「是嗎,」天狗不屑的回答,「可是,下一刻你就要喪生在我的刀下,你血液里的味道我很喜歡,比這顆珠子好多了,讓我想想,吞了這顆珠子,再吃了你,我的力量能獲得多大的增幅,或許空桑那個老頭再也無法封印我,我可以重新獲得自由。」
天狗一下一下的拋動着霧童子凝聚的珠子,自傲的橫過身站着,單手平舉着長刀指着青蓮,「或許把你活捉了,然後每天喝上一碗你新鮮的血液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他不是最厲害的陰陽師。」
青蓮朝着天狗嫣然一笑,搖晃着朝前走了幾步,雙腳連踩,身子轉起了一個一個的圓圈,身上的衣服化作了一件復古的漢服,炫麗的色彩把整間屋子照得五光十色。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即將死去的女人,你的舞蹈很美妙,」天狗把鬼氣珠吞進了肚子裏,猛然一聲吼,高高的跳起,一刀狠狠的劈了下去,「不過,對於我來說,你只是一個食物而已,去死吧!」
「寒泉,」與青蓮溫柔的表情截然相反的一種寒冷的聲音從她的嘴裏爆發出來,青蓮揮舞的雙手好像化作了數十雙手臂一樣,不斷旋轉着的身體噴湧出了一股寒徹心扉的泉水,化作一輪彎月朝着天狗撞去。
寒泉是崑崙山上最接近崑崙穹頂的一處天池,日夜吸收星力之後,有無數玄妙的作用,而青蓮誕生之地就是在這寒泉裏面。可以說,青蓮可以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擁有超越普通妖精的修為,第一個靠的是本體的資質,第二個就是寒泉水。
而青蓮噴灑出的寒泉水,就是在這數百年裏,日積月纍堆積而成的,如果說血液是瀰漫在青蓮身軀里的汁液,那麼這噴灑出來的寒泉就是她的精血。
隨着不斷噴湧出的寒泉水,青蓮身軀一晃,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凜冽的寒意瞬間把整塊地面都凍出了冰蓋。
天狗的長刀重重的劈砍在寒泉水凝成的冰月上,直接把冰月劈飛了一截,然後裂開了一道縫隙,長刀深深的砍了進去,一層寒霜順着長刀逐漸向天狗的身軀上蔓延過去。
艾美酒店裏,空桑猛的瞪開雙眼,從袖袍里扯出了一沓符紙放在身前的地毯上燒了起來,一段段隱晦不清的咒文從他嘴裏念了出來。
空桑的雙臂上漸漸的凝出了一層寒霜,緩緩的朝着肩頭蔓延過去。燃燒的符紙飛舞起來黏在了空桑乾瘦黝黑的雙臂上,頓時響起一陣哧哧的聲響,一團團的水氣也飄了起來。
「退下,」空桑喝退了那些發現情況不對圍攏來的陰陽師,雙目圓瞪,臉色一片火紅。
緊接着又是幾道人形的符紙被掏了出來,隨着他用力一拋,幾個人形式神齊齊半跪的出現在他身前。
空桑臨空飄起,雙手飛快的在式神身軀上一一拂過,手臂上的寒霜漸漸蔓延到式神的身體上,召喚出來的式神一個個被凍成了冰雕。
看着手臂上完全消去的寒霜,空桑緩緩的吐了口氣,「去安排一下,預定最快的機票,在天狗回來的時候,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日本。」
「是,」坂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於那些死去的式神,他心裏感覺到非常的可惜,如果他能夠掌握十個,不,僅僅只要五個,社團里還有誰能夠阻擋他。
「女人,你的招數對我沒用,」天狗用力的一壓,冰月重重的撞在了地上,直接把地板砸出了一個窟窿。
青蓮虛弱的看着狂笑的天狗,雙眼漸漸的黯淡下去,她已經無能為力了,如果是在崑崙碰到了這個妖物,在自己妖力沒有受損的情況下,擊敗他甚至滅殺他都是輕而易舉的,可是現在自己和他相差太多了。
「你們兩個女人確定還是不出來?」天狗用刀背輕輕的敲了敲圓罩,罩子的表面盪起一圈圈的漣漪,「不然,我先活撕了她,把她分成一塊一塊的吃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我出來,我出來,」左念慈捶打着護罩,雙眼紅腫的看着奄奄一息的青蓮,可惜除了能讓圓罩的漣漪更大一點,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菊萘子,你讓我出去吧,你呆到裏面,我去陪青蓮,」左念慈回身撲到了菊萘子的身後,雙手緊緊的抓着菊萘子的肩膀,用力的晃了起來。
「不可以,」菊萘子苦澀的低着頭,「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才出去,我也不能消除掉琉璃紫月塔的護罩,起碼,現在不可以。」
「為什麼...」左念慈回過頭看着冷笑着一步一步向青蓮走去的天狗,這一瞬間,她對於祖天心歸來的期盼是前所未有的。
「冰爆,」青蓮輕笑着睜開眼睛看着面對着自己的天狗,朱唇輕啟,念出了兩個字。
不好,天狗心裏一跳,回頭朝着插在地上的冰月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無數炸裂的冰塊迎面衝來,緊接着是一陣地動山搖的擺動,整個二樓塌陷下去。
伴隨着一陣咳嗽聲,天狗掙扎着從廢墟里爬了出來,厚重的房梁倒塌下來,甚至都砸斷了他三根肋骨。
整個屋裏到處是飛舞的灰塵,隱隱約約的只看到一個半圓的紫色光罩在慢慢挪動。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女人,竟敢讓我這麼狼狽!」天狗猛的一跨步,邁了過去,看見的是三個女子擁擠的塞在琉璃紫月塔的護罩里,左念慈和菊萘子傷心的擦拭着青蓮身上冒出的鮮血。
「你們以為躲到裏面就安全了?」天狗憤怒的揮舞着長刀,把碰到的石塊,無論大小,全部分成了兩半,「你們是人類,需要呼吸,我把這個房子拆了,相信你們會品嘗到窒息而死的痛苦。」
看着天狗發狂的在這個房間裏揮舞着那把恐怖的長刀,左念慈緊緊的抱住了青蓮,她的回憶閃得飛快,但從見到祖天心開始到這間屬於她的房間,這段記憶卻是那麼悠遠而漫長。
看着長刀狠狠的在護罩頂上揮過,帶起無數的水泥塊,左念慈閉上了眼睛,出現在她心裏的卻是祖天心那張掛着懶洋洋笑容的臉。
天狗瘋狂的笑了起來,在他漫長的生命里,唯一的樂趣就是看到獵物喪失掙扎的勇氣後,無力等死的樣子,這三個女人的模樣,徹底的讓他興奮到了極點,至於空桑吩咐的抓活的,他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長刀豎着劈了下去,狠狠的扎進了地里,連帶着一件黑乎乎的東西也被分成了兩半,那是左念慈的一件衣服,而分開的地方正好是她的口袋,被破裂的衣服掩蓋住的地方,一張斷開的名片閃爍着淡淡的佛光。
一點點瑩瑩的佛光飄蕩着飛了出去,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格外的刺眼,天狗猛的跳起,抓過一點,卻是痛哼出來。
那一點佛光竟然把他的手掌燒穿了一個大洞,一股腳臭的氣味瀰漫開來。天狗猛然抽回長刀一看,鋒利的刀刃上,一道無法忽視的缺口出現在眼前,刀面上也是一片摩擦的溝壑。
青蓮掙扎着張開了眼睛,她抬頭看着那幾點越飄越遠的佛光,微微一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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