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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國的防禦系統可以分為兩個部分。道友閣 m.daoyouge.com
第一部分是由外向內的,主要由衛星炮構成。衛星按照軌道圍繞星球旋轉,可以攻擊星球外部任何一個指定的地方,360度無死角。
另外一個部分則是由內向外的。武器紮根於星球土地,根據指令向外部發射。在那一堆用來防禦的武器中,最令聯軍感到頭疼的武器莫過於「紅蓮之宴」。它炮身直徑達到六公里,含有巨大的光能收集系統,突破了人工供能受到的限制,威力足以在眨眼之間消滅一個艦隊。即使聯軍新型艦隊應用了相變材料,相變後的戰艦依然無法承受一次攻擊之痛。
「我們必須破壞『紅蓮之宴』,「不然根本難以接近首都。」吳橋皺着眉頭,「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正藉助它進行垂死掙扎。打碎這道屏障,就能擊潰對手。」
「但問題是……如何去做?」會議中的眾人全都問道。
「紀遙想法調查過了。藉助一些地下管道,是有可能摧毀它的。這些管道已被廢棄,幾百年都沒用過了。」吳橋指着一張城市地圖說道,「喏,先降落到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非常偏僻,只有一架機甲過去,可能不會被發現的……然後,通過這條管道,接着上來,再從這條管道下去,再次上來……最後經過這條長的,就能到達距離主炮非常近的地方,可以直接攻擊主炮炮口,之後再快速地掠過原路逃回我方!」
頓了一頓,吳橋又說:「這個任務只能一個人去。要不被發現地降落在土地上,本身目標就不能太大了,其次,管道很窄只能容下一架機甲,去得多了也沒什麼實質用處。」
「那……」幾雙眼睛全都盯着吳橋,「誰去?」
吳橋卻是沒有正面回答。他沉吟了一下,然後才用說道:「執行任務的人機甲操作水平需要極端地高。否則,他絕對沒辦法消滅所有視線中出現的敵人,並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幾條管道間的轉移。執行任務的人能力必須高於需求,這樣才能應對可能有的各種突發狀況。」
吳橋手指着管道間的空白地:「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談衍了……可是談衍元帥無法離開前線……所以我一直想,可能我要親自跑一趟了。」
「……什麼?!」此話一出,通訊里的人全都驚呆了。
吳橋又重複了一遍:「我說,能我要親自跑一趟了。」
「不妥。」吳橋立即遭到很多反對,「你要是有意外,問題就嚴重了!換了別人,即使沒有成功,也不至於更壞!而且,你要坐鎮中央,也不適合離開!你執行任何時,也許會有別的事情要你處理!」
「我也不想……」吳橋說,「可是沒有別人有這樣的技術啊。」
就在這時,吳橋聽見了一聲清脆的「我去」。
他抬起眼,發現是蕾拉發出的聲音。
蕾拉目前率領着機甲輕騎兵部隊,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她每次都需要參加作戰會議。
每次看見蕾拉,吳橋都會覺得,她的頭髮越來越短。雖然還是好看,但也未免太不願意在外表上花心思了。
「你……」吳橋猶豫了下。
蕾拉機甲操縱水平很高,可以說僅次於談衍和自己,但是換句話說,蕾拉的能力不及他們倆,因此吳橋現出了些猶豫。
蕾拉又說,「我能完成計劃,希望你相信我。」
「……」
「吳橋,」蕾拉眼睛死死盯着吳橋,「你能做得到的,我也能做得到。」
吳橋沒有說話。
蕾拉一直都是這樣。以前在軍部那個課程時,她就總是在和自己比,每次輸了都會不高興,偶爾贏次就顯得很興奮。後來,進了軍隊,蕾拉依然還是那樣,從來不認為她不如自己,心裏好像一直覺得,如果她有自己這種機遇,她也不會差的。
吳橋琢磨着,蕾拉是從「不贏就會死」星球來的人。在那個星球,只要沒拿第一,就會難受得好像死掉了一樣。蕾拉她很優秀,過去一直沒有碰到過對手,冷不防遇上了,就一直在暗中和自己較着勁。
蕾拉應該非常很認可自己的,她不止一次表現出過這種認可,她應該只是好強得過了分而已。
吳橋靜靜看着蕾拉。
蕾拉煩躁地甩了一甩頭,聯通了自己的機甲,叫機甲調了幾段最近戰鬥的錄像出來,直接擴大屏幕播放,讓吳橋看清楚她的表現。
「……」吳橋專心地觀看了。不得不說,蕾拉又進步了,雖然還是不如自己,但很明顯差距又變小了。自己這兩年來有點疏於練習,水平停滯不前,所以真的是被蕾拉又追上了些。
「怎麼樣?」蕾拉抬了一抬下巴,有些高傲地問。
吳橋仔細考慮了下,最後認為,雖然不如自己保險,但也夠了。他想,所有人都反對自己出擊,那就……信任毛遂自薦的蕾拉吧。
確定之後,吳橋留下蕾拉詳細地計劃了整次行動,蕾拉她非常認真地記住了所有的要點,記在心裏,做了在她看來是萬全的準備。
在出發的當天,蕾拉笑着對吳橋說:「我定不負眾望,成功摧毀『紅蓮之宴』。」
「……嗯。」吳橋不斷說服自己放下心來,他告訴自己沒什麼可提心弔膽的。不會有問題的,他告訴他自己,蕾拉足以勝任。
……
然而,命運似乎是在捉弄蕾拉一樣。
蕾拉才剛剛出發,吳橋就接到了她被擒的報告。說起來,她也是挺倒霉的,只身前往指定地點的過程中竟然正好碰到了對方一群最新型的機甲在那邊試飛。那些最新型的機甲級別更高,等她的雷達上出現了敵機時,對方已經先一步發現了她。
她進行了一番很努力的掙扎,然而寡不敵眾,還是被對方給帶回到了軍部。
在不起眼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技術高超的機甲駕駛員,這個事實讓共和國的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他們對蕾拉進行了嚴格的盤問,不過蕾拉始終沒有吐露出半個字。她很清楚,決不能讓對方知道利用地下管道摧毀「紅蓮之宴」的計劃。
「你這漂亮姑娘,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主審訊人嘆了口氣,「等下真的用刑,把你的臉還有身材全都毀了,真值得嗎?你變成鬼樣子,所有人都躲你,你就只能醜陋地一個人過完一輩子了。你不羨慕其他女人甜蜜的愛情和幸福的家庭嗎?」他知道,這番話對於一個漂亮的姑娘殺傷力有多大。
果然,蕾拉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抖了下。
「嘖……」他「嘖」了聲,對下屬說,「送去用刑。」
蕾拉被帶進刑訊室之後,她看見滿屋子猙獰的工具,雙腿一軟就要栽倒在地上。
有一些她認識,而另外的一些,她根本沒見過,也不知道是被用來做什麼的。她只能看見上面斑斑的血跡,每一滴都仿佛在發出哀鳴。
旁邊兩個人用力架住了她,露出了十分譏諷的神色。
蕾拉在距離刑具還有十幾米遠時,她就不肯動了,屁股直往下坐,完全是被人硬拖着往前走的。
她漂亮的面孔扭曲着,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貌,取而代之的是醜陋的恐懼,眼淚鼻涕一齊掛在臉上。
等到離刑具更近一些時,她的褲子一濕,排泄物竟然是都出來了。
旁邊的人都遮住了口鼻,主審訊人又輕蔑地道:「女人就是女人,膽子和繡花針的針眼一樣大——把她拷在牆上。」
聽到這話,架着她的人便開始強行把她往牆上按,蕾拉更猛烈地掙動了起來。
這時,有一個人推門走進房間,看到了這一幕,他嘆了一口氣,說:「不用那麼着急,讓她先緩一緩。」
「……」蕾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那人又說:「我們想要情報,但她也是人啊,況且還是年輕姑娘,不要太不人道。」
剛才發出聲音的人,竟然是那個喜歡乒乓球的總指揮官。之前,他因為發表喪氣的言論被剝奪了實權,不過頭銜依然還是在的。他那番喪氣話也沒有公開說,只是私下裏對總統等人講過,所以罪過除了「缺乏信心」之外倒也沒有什麼,不至於真的受到嚴重的懲罰。事實上,他之所以會那麼說,完全是單純地不想再將年輕人派上戰場而已。現在總統表示將戰鬥到最後一刻,他又想要重新取回他的權力,用他的智慧打點漂亮仗,讓年輕人們多活一陣子。出於這個原因,他挺重視被捉來的蕾拉。他知道,蕾拉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那,聯軍肯定是派她在執行什麼秘密計劃,只要她能開口,軍隊便可提前做出準備,不令聯軍詭計得逞。得知要用刑後,他決定親自去看看審訊。他相信自己更有辦法讓蕾拉張嘴,何況他本來就沒什麼事情做。只要能立這個大功,他應該就可以重新取得實權了。
共和國的總統本來也打算在他提供證據、「改過自新」之後重新啟用他,畢竟別人全都沒有他的能力。
過了一會兒,架着蕾拉的人再一次行動了,而蕾拉也再次劇烈地扭動着,哭得更厲害。
與此同時,她看向了共和國的總指揮官。
總指揮官沉默了下,說:「我真的不想拷……但是,遲早是要拷的。」一直以來,她都喜歡堂堂正正地與對手交鋒,單方面地虐待一個弱小的人,不是他的風格。
「不要……不要……」蕾拉繼續拖延時間。
總指揮官又是嘆了口氣:「不然,你就說吧。你怕成這樣子,遲早是會說的……為何不早點呢?也少受一些苦。真的,我見過太多被上刑的了,我敢百分之百確定,你最後一定向我妥協。你現在就說吧,不要真的去受罪了,你是受不起的。」
蕾拉明顯地猶豫了。
「是啊,」主審訊人又道,「你一個小姑娘,做點女孩子該乾的就好,還拗着幹什麼?」
「……」
看蕾拉不說話,他又將蕾拉往牆上面按。
「別!別!」蕾拉的聲音裏面全都是哀求,「我說……我說……!」
「好啊。」對方停止了動作,「說吧。」
「……」
見蕾拉又沉默,那人立即又去拽她。
「別!」蕾拉果然再次投降,然而,該說的時候,她還是沒說。
來來回回搞了幾次,主審訊人不耐煩了,他指着蕾拉道:「這回你再不說,你真的拷你了!」
「……」蕾拉被他嚇得不住地向後縮。她又是求助似的看了看總指揮官,聲音蚊蠅似的問道:「我……那個……我……我和你講行麼?」
「……」總指揮官走了過來,「行啊。」
他走近了蕾拉。蕾拉看着周圍另外幾個凶神惡煞的人,眼裏全是畏懼。
「你們嚇到她了,先離得遠點吧。」總指揮官說道,「她現在太驚恐,理不清思路了。」
「……」那幾個人退開了點。
「好了,」總指揮問,「現在你告訴我,吳橋要幹什麼?你不用害怕的,你不會受傷害。」他的面容英俊,聲音如春風般,渾身上下好像都能讓人放鬆下來。
「……」蕾拉似乎知道躲不過去,猶豫半刻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是決定全都豁出去,「他們打算……」
「嗯?」蕾拉聲音太小,總指揮官本能般地湊近了一點聽,連稍微偏了頭。
就在這時,蕾拉突然暴起,剛才虛弱發軟的樣子全不見了。她向一直猛獸一樣,伸手按住總指揮官的頭顱,用盡全身力氣將它向牆上撞過去!
總指揮官剛才微偏着頭,反應慢了一些,前後只有一秒,牆上就出現了一大灘的血跡!
這一下子變相陡生,在場的人全都驚得呆了,傻傻地站了好幾秒,才拔槍猛射蕾拉的四肢。
鮮血花一般地綻放,瞬間便染紅了地面。
蕾拉栽倒在了地上,只有頭能動彈一下。
「你他媽的!」主審訊人用腳用力踩住蕾拉的頭,「你騙我們!」他沒有殺蕾拉,因為還有用處。
「……」
蕾拉的確是打算騙他們。她裝作無比害怕的樣子,就是為了最後的這一下。她本以為只能弄垮主審訊人,總指揮官的到來實在是一個意外之喜,她便裝得更賣力了。
她四肢疼,腦袋也疼,感覺無比痛苦,但是同時,她又有一點點開心。她解決了那個最難應付的誰都想不出辦法的敵軍總指揮官了。從這一點來說,她是百年戰爭以來最強的人。
過去,她一直都有一些不甘心。在軍部課程畢業前,他和吳橋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吳橋第一,她就第二,分差也不太大,有時她還能壓過吳橋。可是後來,吳橋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誰都知道他是舉足輕重的人。而自己呢,相比之下,好像顯得可有可無似的。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感覺,因為在她心裏,他們兩個能力是幾乎相等同的,她很討厭明明是差不多的人,一個屢屢立下功勞改變戰局,而自己卻被遠遠甩在後頭、不可避免地淪為配菜的感覺。
而這回呢,她終於是翻了回身。
——那個戰神,是她殺了。
其實她也不能確定對方死了,只是她知道自己的力道,就算那人沒死,一時半會兒的也清醒不了了。等他能在作戰那天,吳橋早就率人攻破了首都了。
那個時候,自己……應該能被敬佩了吧。
她看着總指揮官被七手八腳地抬了出去。
——真不知道他在最後想的是什麼事。面對這種結果,他會很後悔麼?當初他進軍隊是因為和他打球的朋友選擇參軍,其實他最愛的始終都是打球。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這一生浪費在了不是最喜歡的事情上?
他這一生跌宕起伏。他有銀河系裏最頂尖的能力,這點毋庸置疑,而他的能力也給他帶去了最大的榮耀,雖然,在後期節節敗退時,在他遭受漫天謾罵時,也給他帶去了最大的恥辱。他終其一生,也沒能拯救這個給了他最大的榮耀和最大的恥辱的國家。
所以,在他本人看來,到底值不值得?
……
——另外一邊,吳橋知道蕾拉被捉,一瞬間有一些恍惚。
有的時候,他覺得戰爭的終結離他很近,可有的時候,他又覺得還有很遠。
蕾拉算是代替他被捕的。
就算是自己遇到了那種情況,能否全身而退也很難說。
他心裏很難受,可是,經過了幾次這種事情後,他已經學會了把情緒都藏在自己心裏。只有在對着談衍的時候,他才會表現出脆弱的那面。
吳橋算計了下剩餘人的能力,舉辦了個電話會議,對幾位將軍說:「現在……只能是我走一趟共和國了。」
蕾拉被捉,計劃還得繼續。
他心裏明白,像蕾拉那麼傲的一個人,是不會向對手妥協的。
吳橋修改了將會用到的管道,決定在另一個地點降落——他當然不能重複蕾拉被捕的那條路。
下決定後的二十分鐘,吳橋就駕着機甲出發了。
「蕾拉……」鴉九悶悶地說,「希望她能沒事。」
「……」
「因為……因為……她是好人,而且好看。」鴉九對於「好看」,比人還要重視。
「……嗯。」
吳橋比蕾拉要幸運得多,降落之前,一次都沒有被敵人發現。
果然,他想:聯軍在很多地方激烈地進攻,共和國無暇顧及到星球上所有角落。偵查人員總會漏掉一些不重要的位置。
吳橋不知道的是,這麼順利也是由於共和*隊正因為之前總指揮官的事而大亂着。當時在場的人不少,很快,蕾拉的所作所為就傳遍的軍隊。如果沒有這個原因,吳橋未必能夠毫髮無傷。
在鑽過管道時,吳橋心裏挺平靜的。
倒是鴉九,緊張極了,只想快一點飛,趕緊飛出管道。管道里太黑又太窄了,為了不被察覺,它也不能和吳橋說話,它想到了很多鬼片裏的情節,整個機甲都因為壓抑的氛圍而難受。鴉九覺得,如果它需要呼吸的話,大概已經窒息了吧。
在管道的連接處,吳橋幾次碰到對手。
不過,對於這些雜兵,吳橋在他們報告前的一瞬間就解決了他們。
最後一次上到地面上後,吳橋終於看見了「紅蓮之宴」發亮的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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