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總是被打臉
兩人又緩緩向前走了十來米,談衍突然停下腳步,叫住吳橋,問:「吳橋,話說回來,你知道怎麼讚嘆別人嗎?」
吳橋猶豫了下,說:「我也看了一些書的。」亂七八糟各種教拍馬屁的書,吳橋都下載了並且翻看過了。
聽到這個回答,談衍似乎頗為無奈,他走近了低下頭去,對吳橋說:「我有點不放心。」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驗下吧。」
「…>
&們兩個試驗一下,我看一看你的成果。如果你的表現很好,你就可以直接去了。要是不行就還要練,直到你真會了為止。」
吳橋覺得這樣也行,預演一次心裏有底。談衍一直被人奉承,一定很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應該可以指導他的,於是,吳橋問道:「怎麼試驗?」
&談衍笑了,「你就當你我是第一次見面,把我當成你要讚嘆的對象。之後不管我做什麼,你都逢迎一下。」
&吧。」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對象是他愛人,在其面前無需掩飾,也沒什麼好扭捏的。
&開始了。」
&
吳橋準備了下,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好,我是吳橋。」
&衍。」
&吳橋還是結巴了下,「你真年輕,真了不起……這麼年輕就已經是軍隊裏的第一人了……你的那些經典戰役我都知道,太偉大了……」
談衍眯了眯眼,嘴角上翹了下。
吳橋又繼續說:「早就聽說媒體上面你的相貌不是真的,可我完全未曾料到本人竟是如此英挺。」
「……」談衍感覺自己全身都酥了些,他晃了晃頭髮,告訴自己鎮定。
那邊,吳橋還在繼續:「在見到你之前,我始終都以為,完美的人是存在於小說中的。」
&走邊聊?」談衍突然覺得,吳橋一旦點亮了技能點,嘴可以很甜的。
&吳橋回答,「去哪裏?」
&回住的地方,你應該也是吧?」
&吳橋說,「這主意好,早點休息。」
「……」談衍故意逗了一逗吳橋,「嗯,回去之後,和我喜歡的人使用通訊互相道個晚安,就睡覺了。」
吳橋的臉有些紅了:「……哦,你和喜歡的人,感情一定很好,特別好的那種,真是令人羨慕。」
&談衍強收斂住表情,故作正經點了點頭:「特別契合,各個方面。」
「……」吳橋覺得這話題進行不下去了。再說的話,不知道要沒羞沒躁到什麼程度。他張了張嘴,小聲地說道,「不玩兒了。」
&
&玩兒了。」
談衍又是低笑一聲:「不玩兒就不玩兒吧,你心裏知道就行了。」
「…>
談衍伸手摸了一下吳橋後腦,講話題轉回了最開始的那個:「去談判時……一切小心。」
&明白的。」吳橋臉上淡紅逐漸褪去,又恢復了一國元首的樣子。
……
去談判前,吳橋讓紀遙代管一切政府的事務,帶着一些隨行人員就出發了。從個人角度講,他是很希望紀遙陪着的,然而尋思過後,還是覺得紀遙留下更好。從管理一個國家的層面來講,紀遙其實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到中立國的距離很短,吳橋到了也沒覺得累。
中立國的總統名叫景炎,吳橋非常喜歡這個名字。共和國的領導人名字長得跟列火車似的,全部加起來有七十五個字母,吳橋根本就記不住。
景炎長相和電視上差不多,沒有什麼明顯差距,就是本人看着要更疲憊一些。他的頭髮是淡茶色,光滑柔軟,帶着一副無框眼鏡,瞳孔顏色也是淺棕。膚色略顯蒼白,唇色卻很紅潤。整個人的氣質挺柔和的,溫文爾雅那種感覺。
這是一個心氣極高、喜歡聽奉承話的人……吳橋再次在心裏面告訴自己。
&到你真高興。」吳橋知道自己真的開始不顧臉面地讚嘆了,「早就聽說景炎才是當代梟雄,但卻無緣得見,這是我覺得特別遺憾的事情,所以……才一當政,我就來了。」
景炎眼神好像稍微變了一點,語氣中也帶上了一點點歡快:「安排的食宿都還滿意嗎?」
&方考慮周到,自然是滿意的。」
&式的事明天再談,今晚只是私人晚宴。」景炎說道。
&
吳橋看了一下,菜色非常精緻。景炎很愛面子,拿出來的都是好的。吳橋沒心情吃,不過還是裝着喜歡。為了明天可以結成同盟,吳橋不想讓景炎有任何不快。
因為景炎說了不提公事,席間兩人只是普通聊天。
吳橋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一直處於弱勢地位。
&時都有些什麼愛好呢?」景炎問道。
&吳橋回答,「喜歡看書,還有,寫點東西。」吳橋愛好不多,總體來說,是個很無聊的人。在他看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在某一方面成為最強就只能全情投入了。世界上聰明人那麼多,他有什麼能力隨便花點時間就能走到頂尖呢。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他明白自己不是那種千年難遇的天才。就是因為這點自知之明,他總是在補充軍事知識。
&景炎似乎覺得吳橋太普通了,他說,「我最傾心古典藝術,繪畫、雕塑、音樂、舞蹈等等——吳橋先生精通什麼樂器或者畫種麼?」
&吳橋回答,「我不會的,只有在中學時,學校教過彈琴。」
&也算略懂了。」景炎立即來了興趣,「我也邀請了幾個著名的演奏家為歡迎晚宴演出,一起欣賞一下?」
&當然好。」這百年來,帝國和共和國連年戰火,在藝術上可謂毫無進展。
吳橋也不知道都演了些什麼。他完全沒料到的是,幾個演奏家致謝後,景炎竟然突然對着吳橋問道:「您要不要也露一手?」
吳橋一愣。
景炎又道:「那是最好的琴,只有這裏才有。略懂音樂的人,都會愛不釋手。」
&了。」吳橋回答,「我也不是……」
&不要拘謹了,但去試試無妨。」景炎笑眯眯的。
吳橋抬頭。在對方熠熠的眼神當中,吳橋看明白了,景炎是故意在羞辱自己。他讓自己為其奏樂,而且在是明知自己並不擅長的情況下。
那邊,景炎又道:「明天才是嚴肅場合,今晚只是『朋友』聚會。今晚氣氛融洽,明天才不尷尬。」
吳橋此刻是徹底確定了對方的意思。
過去很長時間,帝國從未將弱小的中立國看在眼睛裏。中立國為了生存和發展,常常要乞求帝國的施捨。在給予技術、設備、金錢、資源等援助時,帝國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如今,風水輪流轉了,中立國利用兩大國戰爭煥然一新了,大概,想要以牙還牙。景炎知道吳橋不會因為置氣放棄與之結盟,所以毫不擔心,萬一吳橋真的翻臉他也可以說是考慮不周而已。而吳橋呢,真的不願冒險。結盟對於國家來說太重要了,雖然他不認為中立國有多麼決定性的實力,但在他的計劃當中中立國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關鍵一環,為此他可以暫時地忍耐。吳橋只是不懂,景炎和皇帝應該不一樣,他看上去並不像是短視的人,可景炎為何會犯和皇帝相同的錯誤呢?今天圖了一時之快,焉知將來不會有求於人,重蹈自己今天的覆轍?
吳橋定了定神,忍耐住了情緒。
&吧,」吳橋笑了一笑,「那我就試試看。」
&
吳橋練得熟的,全是各種戰歌。
他並不想在這種場合下演奏那些歌,因為那簡直就是連軍隊一併侮辱了。坐在那裏想了半天,吳橋彈了他練過的唯一一首靡靡之音。
吳橋知道自己錯誤百出,然而那些其實都無所謂。
最後,演奏完畢,吳橋的手指甚至在發抖。
他最後掙扎了一下,問景炎要不要也過去試一下,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
一頓晚宴,讓吳橋特別累。
他本以為,做了這些事後,第二天的談判就會順利。
事實再次證明他太天真。
一連十五天,景炎都沒答應他結盟的要求。
吳橋覺得,景炎就像是一隻貓一樣,以撥弄自己這隻老鼠為樂。
到了第十六天,吳橋終於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
他意識到,忍耐未必可以換來真誠相待,有的時候,越是忍耐對方就越覺得軟弱可欺。
吳橋拒絕了中立國為他準備的一切活動,就天天在他的住處睡覺睡得昏天黑地。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沒有出席會談之後,面對邀請人員「您忘記了來到我們國家是打算做什麼事情了嗎」的激烈的質問,吳橋只是一邊修建花枝,一邊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吃喝拉撒」。
在這種情況持續了十五天後,外界突然有了傳聞,說吳橋被景炎給強行軟禁了。否則,難以解釋為何吳橋一直沒有動靜。
中立國叫吳橋解釋,吳橋只當做沒聽見。
中立國也自然不能對他用強。吳橋畢竟是個尊重客人,暗中羞辱是一回事,明面上動粗就是另一回事了。
吳橋覺得景炎好像派人過來拍攝了些畫面,不過吳橋只是直挺挺地躺着好像暈了一般。
然後,談衍開始要求中立國立即放人,否則,他將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奪回新國元首。他說,新的國家剛剛建立,元首出行便遭軟禁,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接受。
聽到這話,景炎稍微有點慌了。
談衍發瘋兩線作戰,中立國可不想陪着,不管誰贏誰輸,它都沒有好處。它們互相削弱實力,只會讓中立國得利。
與此同時,紀遙很有默契地做出了安排。
帝國與共和國開戰了百餘年,對共和國情報樣式了如指掌。
他叫人在共和國與中立國的邊境偽造了一個共和國司令部,發射出去了很多偽造成共和國作戰計劃的虛假情報。他故意讓這些情報被中立國截獲,情報上的內容全是共和國將要閃擊中立國的作戰計劃。
有了這些,中立國果然誤以為共和國將會率先進攻中立國。
想想也是,在吳橋與景炎「談判」了三十天的情況下,共和國想要避免夜長夢多也是正常的。
一夜之間,兩個大國都有對中立國開戰的意思,這是景炎完全沒想到的。
在抵達中立國的第35天,有人通知吳橋,景炎想要正式地與他就結盟的事宜展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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