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似乎是感冒了。
這周一,是瑞銀每個季度例行的匯報會議時間,md和r們都有出席會議,而瑞銀投行部的vp坐在那裏整理自己等會將要匯報的進度情況。
阮慕今天到的比較晚,大概因為上次就見客戶沒有參加,她走進來時立即便道了歉,「抱歉,」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顯然是生病了。
而在場跟她關係不錯的md向後仰着身子,雙手交叉玩笑道,「,你這聲音難道是剛從搖滾現場下來嗎?」
阮慕聞言勾了勾唇,倒也沒覺得有什麼,「那不然讓我給你們來一曲嗎?你們喜歡beatles還是?」儘管狀態不太好,她還是一貫地笑了笑。
底下人۰大笑,其中一位英國男人說道,「噢,我們當然喜歡經典>
阮慕掃了他一眼,唇邊還含着笑意,「想得美。」
幾句玩笑開過後,會議也差不多也該開始了,「……」阮慕掃視過一圈後,眸光落在其中一位清冷的女人面上,她看着景菡也向自己望過來,稍稍垂下眼。
景菡從阮慕進門起便注意到她的狀態不太好,那妖媚的臉頰竟有些紅意,顯然是體溫有點升高,景菡不知阮慕是怎麼回事,從發現她生病時便蹙起了眉。其實昨天一整天自己都想要聯繫阮慕,可終究,兩人還是沒有講過話,因為那女人走前說了想要靜靜,她便連晚安都沒能說出口。
她正想着,卻沒想到阮慕竟轉到了自己旁邊,「我可以坐你旁邊嗎?」她低聲問道。
景菡沒想到阮慕會主動跟她說話,心裏有些奇異地感覺,她輕聲應道,>
然而整個會議期間,景菡卻看見阮慕一直在揉眉心,她微閉着眼,只有在自己匯報工作時才勉強打起精神,但整個匯報她都講的很簡短,比起以往來說都要簡短。
&也知道她狀態不好,也沒多問。
而景菡一直看着她那個樣子,緊蹙的眉心就沒舒展過,直到會議結束。
所有vp都整理好了東西在準備向外走,ruth在md離開後看了看她們倆,突然跟景菡說道,「suet,你那個金源鈷業的ipo項目已經到收尾階段,是不是該路演了?」她看見景菡點點頭,便又囑咐道,「記得抽空找我預演一遍,你回倫敦後還沒獨自做過路演,讓我看一遍比較好。」
&走前又看了看阮慕,倒沒跟她說什麼。
會議室里人已經都離開了,阮慕似乎因為動作慢留到了最後。
景菡站在她旁邊,一直看着那女人的側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忍不住握上阮慕手腕,「……」景菡不知是因為自己下意識的動作,還是因為那過高的體溫停住,「你……」她眉心蹙得更深了,「是不是發燒了?」
阮慕回眸看她,妖媚的眸光收回幾分,她現在看起來有點虛弱,勾勾唇,「大概是的,」她看着景菡,因為身上沒勁,她眸中有些模糊的情緒,「昨天……我一直在想你,加班結束後一個人去喝了點酒……」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大概今天原本也不是打算要再跟景菡爭吵一輪。
阮慕鬆開手中的文件,靠在桌邊,眸光直望着身邊的人,她輕嘆口氣,「然後,在酒吧里又被人搭訕,」她有些無力,唇角勾起,情緒卻有點低,「但是那些人每跟我說一句話,我就會多想你一次,我不知道……」
禁不住地,阮慕抬手摸上身邊人的腰身,只是輕輕撫着,她抬眸看着景菡,視線中有說不出的柔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景菡,我想給你打電話,至少聽聽你的聲音,但卻覺得那樣也不對……」她一直說着,感覺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跟對方鬧彆扭,「所以後來就一直在泰晤士河旁邊吹風,吹得腦袋疼。」
景菡看着她那模樣,雖然沒有說話,眼淚卻幾次在泛紅的眼眶裏打轉,「……」
阮慕瞧見了她神情的變化,一直摸着她的腰身,朝她笑着,「別哭了,寶貝,」她知道景菡又會變成這樣,眼中的情緒特別複雜,瞧了半晌,只得低聲喃喃道,「過來,讓我抱你。」
景菡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原本她從未主動跟阮慕身體接觸過,但到了這個時候,卻抵不過阮慕那句話,她好像經歷過很多心理過程,終於軟軟地抱上了阮慕。
……
或許這就是真的在乎一個人了,景菡覺得她們彼此都向後退了一步,雖然吵架是真的,但卻也清楚什麼是最重要的。在擁着阮慕的時候,景菡心裏其實閃過了很多念頭,但這一瞬卻無一說得出口。
很多時候人也是奇怪的,明明能跟其他人說很多心裏所想的話,卻對在意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阮慕環着她的腰身,不知為何,突然低聲說了句,「suet,我想或許這樣更好吧。」
景菡聽見了她的話,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從她懷裏離開一點,「……」阮慕看見她的反應,笑着摸上她耳根處,「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前天的事太莫名其妙,我們都忘了它好嗎?」
她稍稍直起身,直直地望進那雙含着紅意的眼睛,「別哭了,你不要為我改變什麼,」阮慕說到這裏,自己也覺得前天的爭吵太過莫名,「那晚之後我也想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像小孩子一樣,我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我會要求你為了我改變呢。」
「……」
&是……」
景菡聽見了阮慕的道歉,卻忍不住打斷了她,「不是那樣的,阮慕,不是你的錯,」她不知道為何應該是阮慕道歉,「是我太害怕……」景菡有些茫然無措地說着,「我心裏不是那樣想的,我只是稍微有點害怕,害怕如果距離太近沒什麼好結果,我只是害怕……這樣下去你會離我而去的。」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在顫。
「……」
阮慕這才明白景菡在說什麼,眼中的情緒一下子軟了下來,「噢,上帝,」她低聲說着,可卻除了這兩個字都講不出更多的話,「你……」她只是一直看着景菡泛紅的眼睛,終於,忍不住勾上她脖頸後吻了上去。
因為生病的關係,阮慕此時有點虛弱,連這個吻都比以往要柔軟的多。
期間阮慕又有放開她,低喃着說了好幾句,「suet,我是愛你的……我愛你,」而後出於本能又深吻下去。
她也不知道此時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什麼是對的。
只覺得彼此都在糾結着不同的事情,莫名其妙產生了誤會,但到頭來,其實卻又是同一件事情,那種感覺非常微妙……
阮慕一直吻着她,卻不知這樣安撫對方是否能達到效果,可她能做的到底也只能如此。
過了很久,阮慕才遲遲地放開了她,她能感覺景菡的狀態稍微好了一點,因為剛才,兩人之間的關係終於軟了下去,她摸着景菡眼角,心裏惦記的只有一件事,「景菡,你昨天哭了是嗎?」
景菡眼角垂下,連那聲應答都聽不清,>
其實她在進門時就注意到了,景菡眼底有一點點腫,阮慕淺笑着吻了上去,「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對方呢?」
……
景菡直直地看着她,泛紅的眼底,情緒稍稍穩定了許多,「……昨天,」她動了動唇,「我遇到蘇苑了,」
她不知為何會提起這件事,但卻將蘇苑講的話大致說了一遍,說蘇苑要她有什麼話就說出來,要她沒必要總是顧及那麼多,想得越多反而越不好。
可阮慕聽着聽着卻突然笑了,「蘇苑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摸着景菡的身子,眼神柔軟地看着對方,「你不要理她,你做自己就好,我們之間的事她什麼都不懂……」
那話讓景菡心裏好受了許多,她又覺得有些感觸,原來最了解自己的還是阮慕。
她看着阮慕望進自己眼底,最後說了句,「suet,答應我以後別折磨自己,」那溫熱的指尖摸上自己眼角,「折磨我就好,別折磨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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