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虛弱的身體,如何受得了謝統領的強力撻伐。
檀婉清倒也希望自己昏厥過去,省了一番苦難,可事不從人願,要命的時候,偏偏想裝暈也裝不了。
雪後的天氣越加的寒冷,半夜似又颳起了冷冽的北風,風卷着前一夜的雪花,如沙般打着紙糊的窗戶,發出一陣陣風雪沙暴的聲音,她雖身處室內,卻覺得也在風中,比窗外世界的惡劣,也好不了多少。
不知是幾度幾回,那個開始不知從何下手,最後無處不下足手的人,在用針刺一樣的鬍渣下巴,蹭的她汗濕的頰邊紅一片,才終肯放過她。
明明看起來瘦削的身體,似有千金重,他弓身爬起時,她就像是脫離了身上一塊巨石般,整個人死裏逃生的大汗淋漓,烏黑的發有幾縷被汗水浸濕,粘在臉上,卻是一動不動,連撫開的力氣都沒有。
謝承祖隨手着了褻褲,自淺黃色棉褥上起身,跪在炕上時,還不忘伸手拉過棉被,將那一片誘人的雪色蓋好,才飛快跳下去,幾步走到角落的木架上,扯了搭放着乾淨的棉布,一下子浸入水盆里,結果卻後知後覺發覺水早已冰冷。
也不知是今夜格外寒冷,還是晚間柴火燒的不足,隨着人打開門出去,她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冷,熱量仿佛慢慢的從身體裏流失,連腳都開始涼了起來。
剛才的一身熱汗,冷卻後,像黏了一層涼霧,她竟然開始哆嗦起來,這樣不正常的情況,讓她的心越來越沉,她忍住不適,在被子挪動,然後摸索着掀開了蓋在身上的棉被,借着桌旁的燭光,看向身下的褥子。
忽略酸漲之痛,及白膚捏留下的烏青指痕,身下的褥面上面一片斑斑點點像梅花的紅印,她用力彎身去看,直到確定沒有看到大攤的鮮紅,也沒有流血不止,吊起的心,才總算落了下來。
還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死在這了,她手裏不由緊緊抓住了褥子。
謝承祖光着膀子,連外衣都未穿,端着盆要去小廚房兌熱水,豈知,瑞珠大半夜沒睡,頂着兩個黑眼圈,早早把熱水備好,正放在堂口處的桌上。
本來要推門而出的謝承祖,見到人與備下的熱水,詫異回過了身,一雙利目掃向遠遠隔着他沒十步也有八步的丫環身上,只見她滿臉驚恐的看着他光果的上衣,上面還有幾道明顯的抓痕,明明怕的要死,卻還戰戰兢兢的道:「熱,熱水備好了,還,還是我去伺候小姐吧……」
這熱水早未備,晚未備,偏偏這時候備好了,顯而易見,眼前的丫頭是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麼,謝大人臉色變也未變,只大步過後,將熱水一把撈到手裏,沖她不耐揮手道:「我來,你回去看着福蔭,無事不需站在門口,我不會把你家小姐怎麼樣
。」說完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流星進了東屋。
瑞珠聽到門口兩字,臉立即心虛的紅了起來,想到的是之前看到的情形,但在聽完最後一句話後,又瞪大了眼,心道,不會把小姐怎麼樣?都那樣欺負小姐了,他還想怎樣啊!
可惜,未等她真的攢夠膽說出來,人已經進了屋,上了栓,還隨手扯了地上的一件外衫,掛在了門上,將那條縫遮的嚴嚴實實。
檀婉清迷迷糊糊半蒙迷醒時,感覺到被子被人掀開,她下意識的合在一起,可惜力氣軟綿綿,頭腦也極不清醒,直到有什麼東西滴在了腳上,滾燙的疼痛感讓她的意識突然清醒過來。
在看清了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後,原本沒有力氣的她,居然一陣怒從心起,隨手摸到條腰帶,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拼命的用力的抽對着她的人光果的後背,天知道,已多少年沒有親手打過人。
此刻別說是條腰帶,就是鞭子抽在身上,謝承祖也是眉毛都不會皺一下的,更不必說身後那力道微的就跟貓撓一般,不過此時他正做着精細的活兒,卻是萬分小心的,一隻手細細撥動查看,另一隻手正舉着蠟燭,被這樣擾着,連他也忍不住的道:「打的輕些,我得看看傷的重不重,還好,只是有些紅腫,等等,別推別推,小心蠟油又落在腿上……」
這一身雪膚,當真無一處不細嫩,滴上一滴,可比旁人痛的多了。
剛才腳背的那一滴,被他飛快抹了去,但那火辣辣的還是把人驚醒了,麻煩!
這世上讓人無地自容的事多不勝數,檀婉清還是第一次遭遇,拿着蠟燭被人看……此刻,她是腳上無力,否則,定然當場踩在他臉上,再不必管他是什麼大人小人。
雖然長年拿刀劍,但這時候謝承祖的動作卻是輕柔的很,幾下清理乾淨,便也不顧人反抗,鑽進了被子裏,一把將滿面通紅惱羞成怒的人整個抱住,心裏直道,也不知懷裏人是怎麼樣錦衣玉食生出來的,怎麼會這般軟,絲毫不敢用重了力道,他尚且處處小心,仍然到處是指痕,當真如水做的。
「混蛋!」檀婉清喘息的罵道,尚且不足,又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可聲音出口後,卻像蚊子叫,咬上了,肉卻硬的卡在嘴中,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緊緊抱住她的人,在感覺到手腕的溫熱後,反射般眼神一暗,接着大腿上的筋跳了跳,最後卻是生生忍住,只在她發頂磨蹭了兩下,威脅道:「別咬了,已經三更,你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休息,睡吧,不會冷的……」
不會冷的。
果然,隨着蠟燭熄滅,之前哆嗦的她,立即感覺不到半點冷意,反而如身處暖爐之中,那隻手一直如影隨形,無論她怎麼撥開,都放在她腹部的手,慢慢的變得又暖又熱,簡在是太舒服,她堅持不了片刻,便沉沉的陷入沉睡之中。
睡夢中,自己仿佛被托在一片溫暖的羽毛上,慢慢的飄蕩着,從未有過的暖意與舒服,讓她忍不住想口申口今出來,不想從夢中醒來。
……
一夜狂風肆虐,第二日清晨,倒也升起一輪煦暖的冬陽。
冬日的練兵場,幾人正站在場邊,圍看着大人一如往常的驚艷槍術,那一杆長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的霸王槍,舞的是風雲變色,槍頭所到之後,如撕裂了空氣般,化為一道道紅影。
可謂是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站在不遠的老者,邊看邊搖動着頭,口中念道:「槍術之妙,妙在於熟之而已,熟則心能忘手,手能忘槍;圓精用不滯,又莫貴於靜也,靜而心不妄動,而處之裕如,變幻莫測,神化無窮……」
「……區區一本梅花槍術,能練到如此境界,可謂是登峰造極,軍兵若能學到三五分,至少在戰場上能保住大半條命了
。」
這健壯老者,是前些日子軍中自鄰場請來的一位馬家槍傳來,專為訓兵槍而來,軍中兵士如今多用槍,加之一城守衛本就是槍術高手,影響之下,手下槍術精堪的也不在少數。
謝承祖養的手下的一彪騎兵,日日精米肥肉餵的人強馬壯,不是留着上戰場給敵人送人頭的,要將損失降到最低,就要懂得保命的手段,既然不能死,就要練的比別人強。
如今城內銀錢尚算富足,鐵窯也鍛造出大量的槍頭,事不宜遲,趁着年關修整時期,謝承祖讓人重金聘請了幾位槍術精深的大家,專門於軍中指點兵士槍術。
「大槍把粗如鴨蛋,槍頭粗如鴨蛋黃。又長又沉,兩隻手端平都難,尋常兵士,未練過內功心法,其實不必如大人一般使大槍,反是累贅,普通長茅花槍即可。」那老者邊觀邊道:「且大槍沉重,只有用腰力才使得開,好槍法須要能聽到槍頭上的勁,化發一家,方能不敗!」
這老者也是練槍三十多年的好手,幾位頭領自是受教,不過,在老者話音剛落,在大人一個平頭躍時,腰力一轉,不知為何竟然勢頭一滯,□□居然脫手而出,射向了大門。
只聽尖銳的一聲刺穿聲,門口的鐵門竟是被洞穿,□□懸於其中,尾部顫動不已。
幾人當是驚了一下,圍了過去,而在立在門旁站哨的一個兵士,在幾人圍過去時,竟是臉白如見鬼,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難道他怕,那槍只要稍斜一點,今日的小命便保不住了,想到被大人的□□中的情形,那新入軍營不足半年的小兵,竟然嚇的尿了。
看着懸掛於門的龍槍,及大門上的洞,此時此刻可沒人敢笑話他。
那老者只道習槍之道,力道掌控極高,難免失手,倒也常事。
雖然一時失手,可看着大人的臉色,卻是愉悅的很,從早上回營地,便是精神煥發,嘴角上翹,與往常很是不同,去伙房的幾個頭領,想到什麼,卻是嘿嘿的笑。
「大人,這兩日可是覺得腰力不濟?不如讓伙房的廚子準備些豬腰子補一補?」身着軍甲的杜和試探道。
尋常時,若聽到腰力不濟,簡直是男人之恥,便是謝大人,也定然拉下臉來,不過今日卻是嘴角上挑,掃了掃杜和日漸渾圓的腰圍:「如此說來,你確實是要補一補了,後廚若有餘下的,准嫂子拎回去給你開小灶。」
「哈哈,就是,豬腰子能補個啥?」張獻哈哈道:「大人要補也得補鹿鞭,這樣耍起槍來腰才給力……」說完,不由向前挺了兩下,引得幾人大笑,謝承祖回身便踹了一腳。
前兩日大人將人帶到府邸,營中還有誰不知道,昨日也一夜未回營,保了近二十年的童子身,一朝破掉,只怕難以再回到以往的和尚日子了,不過,才兩日平日龍精虎猛的謝大人便腰力不濟,這得被榨乾了多少精血,才會如此啊,幾人想到那一位,那細腰,那腿,那臉蛋兒,想來也是能夠體諒了。
本來只是玩笑之語,沒想到,下午,大人竟真的帶了十餘騎兵,進山,晚間回來,居然真的打到一頭雄鹿回來,幾個頭領磨拳擦掌,準備分了帶回去,給女人孩子補補。
結果,一向對手下極其大方的謝大人,這次整整一頭鹿,連一塊毛都沒有分他們,一滴血都沒讓他們見着,直接切好分了骨,連塊皮都沒留下,提着便匆匆帶回了離營地近處的小小宅院。
補虛損,益精血的好物,可不是那麼常有的,以前一人一五歲肉丁吃飽全家不餓,好東西僅着別人無所謂,可現在,他多了個身子金貴的人要養,可沒什麼好心分與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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