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趕到齊清諾她們理的地方已經是五點過半,齊清諾已經妥當了,這姑娘快要達到下巴長度的一頭濃密黑做了些調整,眉毛也有精修,現在正坐在年晴旁邊倆人聊天。
年晴還沒弄完,但是從外表的變化和提升來看,好像值得花這些時間,楊景行也稱讚:「好看,不染就更好了。」
年晴提醒:「搞錯對象了。」
楊景行就對女朋友說:「諾諾隨便怎麼樣都最好看。」
齊清諾壞笑想看熱鬧,可年晴則跟沒聽見一樣。
年晴的理師呵呵笑,好像和客人挺熟悉:「氣質好,頭就很好搭,像她以前那種露耳短,能駕馭好的人就非常少,氣質要特別出眾才可以,我見過的只有兩三個。」
楊景行佩服:「你比我見識廣,我就見過一個。」
齊清諾比較無奈,年晴則被噁心到了。
理師想挽回:「那是……我入行七八年了,每天至少十個客人,你算算,還看看別人的呀……她是最好的!」
問一下年晴還要半個小時,楊景行也趁機打理一下。
齊清諾叫來自己的型師,幫楊景行說要求:「寸頭剪短,越快越好。」還誇張了一下。
三十來歲有點斯文相的男理師邊給楊景行圍圍布就邊熱情的地聊開了:「還沒放假才下班?」
楊景行點點頭:「是。」
坐到男朋友和閨蜜之間的齊清諾想起來問:「明天上午能談好?」
楊景行說:「應該,我們要早點去,再看看合同。」翻譯今晚要加班翻譯重要條款。
齊清諾之前在電話里沒問數目:「你賣多少錢?」笑容似乎並不看好。
楊景行也沒臉:「十年,十萬。」
齊清諾也不鄙夷:「以後呢?」
楊景行說:「十年內的,想買我就得賣。」
齊清諾問:「喻昕婷幾年?」
楊景行搖頭:「三年。」
理師有興趣了:「干銷售的?經營什麼產品?」
楊景行說:「廢品。」
理師羨慕:「賺錢啊……廢品回收了還保護環境……」
齊清諾和年晴都不穿幫,女孩子家畢竟好面子。
楊景行還比年晴先弄好,不過也沒再等上幾分鐘。楊景行結賬,他自己八十塊,是齊清諾的三分之一,年晴的八分之一,年晴還怪二人世界被打擾。
楊景行一不做二不休,晚飯也請了,聽年晴和齊清諾回憶了中學生活,有真實的歡笑和牽強的憂傷,有對別人以及自己的嘲笑和欽佩……
聽起來,年晴高中時似乎比齊清諾受歡迎,在浦音也曾經被苦苦追求,而且學習成績也好,可是一本線上的浦音,表演專業中,好像只被楊景行後來越了。
更厲害的,年晴高中幾年都雄霸運動會的女子八百米第一名,還特訓過幾個月想衝擊校紀錄,同時在文藝匯演上表演架子鼓……
年晴自己好像才意識到:「我有這麼牛逼麼?」
齊清諾證實:「像我這種只略有一點姿色的學妹,好仰慕。」她跟楊景行說過,年晴的性格,或許是因為那時候長時間沒有父母陪伴,而在學校又受過一些嫉妒性地中傷,比如那個叫秦雙雙的……年晴本來沒到這個程度的。
楊景行說:「我仰慕康哥。」
年晴並不冒火,問齊清諾:「那個叫什麼?陳什麼?」
齊清諾笑笑。
楊景行說:「那個我好同情,諾諾這麼好的姑娘沒把握住,連你都不記得名字了。」
齊清諾咯咯,年晴卻立刻回想起來:「陳志才!」
楊景行立刻翻臉朝年晴伸手:「六百五,還給我。」
年晴立馬翻包包。
齊清諾勸架:「你們夠了,受傷的是我。」
楊景行幾乎要找齊清諾掏錢了:「怎麼受傷了?」
年晴哈哈,齊清諾說:「那麼的初戀啊……」
年晴又回憶起來:「我靠,當時還說你好有性格,原來後悔了呀。」
齊清諾也回憶:「當時怎麼說我的……哦,涼薄,我靠,我也覺得有點酷。」
楊景行問:「誰這麼放屁?」
年晴真要飆了……
吃完飯也不娛樂了,齊清諾拿了自己今天的收穫後就讓年晴開車回家了。
齊清諾也不知道康有成明天會不會參加同學聚會,甚至不確定年晴是不是希望他出現:「……自己體會過了,問不出口。」
楊景行氣憤:「你什麼時候體會的?」
齊清諾笑:「愛情的折磨啊。」
楊景行點頭:「我當作激勵。」
齊清諾邊風格:「老公最好了,我說着玩的。」變回去:「你是康有成,你去不去?」
楊景行不知道,但是估計年晴是希望見到對方的,而且分析年晴不買車的原因估計就是想把康有成的這個小夢想給保留住。
齊清諾驚訝地覺得有道理:「……比我還了解我閨蜜……老公真好。」
楊景行寬慰:「諾諾被愛情折磨,哪還有功夫想別人的事。」
齊清諾委屈了:「不行?我想你的時候,你在為別人着想。」半真半假的樣子。
楊景行狡辯:「可我沒停止想你。」
齊清諾哈哈,又想:「如果他們見面了……什麼感覺?」
楊景行搖搖頭:「不知道……有機會問他們自己。」
因為明天的安排十分緊張,上午要談判,下午還要儘量去看完丁桑鵬,然後晚上輝煌又還有年會……
所以倆人去開房了,齊清諾說楊景行一身正裝,效果估計類似自己絲襪。楊景行十分彆扭,算是有點理解女朋友了。
楊景行送齊清諾回家已經十點,然後回住處的途中接到王蕊的電話,閨蜜說是要談心,其實打聽居多,着重於喻昕婷的進展。
王蕊也會為溫柔到有點撒嬌的語氣:「阿怪,我問你個問題,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忍不住想,想又想不出結果,好痛苦你知不知道!」
楊景行說:「我說實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說實話。」
王蕊氣憤:「你讓我過個安穩年行不行?!」
楊景行賤笑:「行,看我能不能分憂。」
王蕊的語氣似乎有點官方:「喻昕婷被紐愛邀請,是不是你策劃的?」
楊景行哈哈:「……我還策劃,你們到民族樂團是不是我策劃的?」
王蕊說:「不一樣,我覺得她們分析得越來越像那麼回事。」
楊景行問:「誰這麼會分析?」
王蕊嘿嘿敷衍:「就是她們……你別管……放心,不會跟老大說的。」
楊景行好奇:「還有誰比諾諾聰明多少?」
王蕊哼:「就你諾諾聰明……愛情讓人盲目,不知道?」
楊景行開始敷衍:「每個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當時你們去民族樂團,也有各種各樣的說法,但是我知道安馨和喻昕婷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鼓勵,因為她們更清楚你們的付出,至於那些想像研究背後原因的,都是最不了解你們的。當然,有很多人關心幫助你們,恰恰也是這些人,絕不會讓你們去被聽眾嘲笑,讓你們在不適合的環境氛圍里淪落去浪費光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們可以,你們很棒,所以你們要繼續努力,不要去當那種猜想過你們的人,最終變成主團那些混日子的婆婆媽媽,至少你別這樣。」
王蕊哇哇大哭:「……阿怪,我錯了……哇哇哇,對不起。」
楊景行安撫:「知錯就改啊。」
王蕊欽慕起來:「難怪老大能這麼好,境界不一樣啊,太慚愧了……幸好是老大呀,換別人,我阿怪的事業都要受阻,向老大致敬!」
楊景行受不了:「說半天目的就是這個?行了,我知道諾諾好。」
王蕊又嘆氣:「男女當閨蜜就有一點不好,有時候會有那麼一丟丟吃醋……」
楊景行建議:「趕緊以牙還牙吧。」
王蕊又擔憂,萬一自己將來的另一半沒有齊清諾這麼大度,該如何是好?楊景行說自己願意默默地當個閨蜜,王蕊感動了……
星期天臘月二十七上午八點,楊景行接了李迎珍和喻昕婷一家去學校。喻昕婷今天又是一身新,簡直比昨天更漂亮,楊景行開玩笑要把談判多拖兩天,挨了李迎珍的罵。
翻譯也是敬業,都先到學校等着了,說起自己是如何和同事通宵加班加點的。合同應該沒問題,人家頂級樂團,不會搞個什麼合同陷阱的,恭喜恭喜了。
大家還是要認真看看,合同確實很詳細,比楊景行羅列的那些要求周全得多,什麼各種保險各種福利都寫得清楚明白,簽證移民局的什麼工作也表述得很明白,甚至羅列出各種不同的工作情況……總之權利義務是比較對等的,要比宏星公司的經紀合同尊重平等得多。
家長更放心了。
九點剛過,浦音團隊就集合完畢了,比昨天輕鬆得多地討論安排一下。十點不到,為了表示誠意和熱情,路楷平和交流處主任一起下樓去接紐愛代表團。
樂弦說昨晚他們去了楊景行推薦的餐廳,還真是不錯,有相當水準,爾薩和律師也證實,還開玩笑說他們譴責了不認識楊景行這個推薦人的主廚
到了會議室,大家比昨天更熟練,中方關心一下美方過去十幾個小時的生**驗,美方表示很滿意,並誇讚。
然後掌握着節奏慢慢開始談事情,爾薩又有了先決條件,加在昨天的基礎上,楊景行要接受紐愛的作品邀約,紐愛要有權要求世界演權。
果然是楊景行昨天太爽快了麼?交流處主任今天不給學生胡來的機會了,立刻自己掌握節奏,申明楊景行昨天已經代表浦音已表示出了足夠大的誠意,你要邀約沒問題,但是世界演可不是這麼好說的,恐怕我們得和校長商量商量了。
可惜賀宏垂和龔曉玲沒來,中美雙方一陣交流,顯得楊景行已經是個很吃香的作曲家了,雖然到目前位置還沒有知名演奏家或者樂團在很正式的場合演出過他少得可憐的幾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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